原来这独孤傲然还挺爱附庸风雅,居然专门找了个人来给自己写自传,这位赵愁城先生想来在文坛颇有些地位,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深入虎穴来到邪教,还真是个敢为文化事业献身的主儿。
姬无意想要细看,无奈天色已晚,那手稿正文的字体又很小,看起来很是费劲,抬头四望想要找到烛台或者油灯,忽然发现书房一边的墙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角门,门缝里似乎正透出微弱的灯光。
正要伸手推开那小门,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意儿,是不是聪明人都喜欢犯些别致的错误?”
听到那个低沉温和的声音,仿佛这个身体自带的本能一般,姬无意不由得浑身剧震,汗毛倒竖,冷汗瞬间从大张的毛孔里汹涌地渗了出来。
“转过来!”不容置疑的命令。
纵然浑身肌肉绷紧形同木偶,强大的压力还是让姬无意克服障碍缓缓转了过来,然后立刻便看见了书架边珠帘后罗汉床上端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背对着窗,看不清面目,黯淡的光线中,姬无意只看到他狼一样阴戾的眼神,弧光灯一般穿过稀疏的珠帘,又穿过了自己的皮肤和骨骼,直直刺在自己灵魂深处。
“过来。”声音低沉而坚定:“让为师看看你。”
为师?!额滴亲娘!一笑楼主独孤傲然!
他不是再两三天才回来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过来!”独孤傲然重复了一次,带着浓重的命令的意味,让姬无意心惊胆战,终于一步步蹙了过去。
走进珠帘,宽大的卧室里,低矮的罗汉床上斜倚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看相貌有三十来岁,却带着四十岁男人的淡定沉稳,神情中又有着迟暮之人的萧索。
“师……师父。”姬无意迟疑着叫了一声,话音没落就被一股大力拉到了独孤傲然身前,独孤傲然伸出右手,将他扯到自己身边坐下,修长刚硬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腕脉。
“唔……一年多也不回来见我,每次都让梨花来替你复命,让我看看你的修为怎么样了。”独孤傲然眯着眼,仔细按着姬无意的脉搏,道:“兰花醉、箭毒木、合欢散、醍醐……这些日子你到底中了多少毒?”
听得他不到一分钟就报出了自己十几天所中的四种药物,姬无意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是毒圣的师父啊,专业能力堪比中科院院士
姬无意无语,独孤傲然诊完脉却没有放开他的手腕,反而用力将他拉进怀里,搂着他的腰,道:“唔……怎么瘦了,娶了老婆的原因么?”
他的身上有股清幽的味道,混合着佛手柑的清新和滇红的悠远,十分性感,姬无意被他搂在怀里,感觉自己忽然像个孩子似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都二十一了,怎么忽然学会了害羞。”独孤傲然嗤笑了一声,拇指和食指捏住姬无意的下颌,将他的脸扭到自己眼前,仔细地看了看,道:“意儿,我不是真的想你死,那时只是气坏了……我养了你二十年,教你武功,教你毒术,让你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弄来,意儿,相信我。”他深情款款地向姬无意倾诉着缠绵的情话:“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比我更宠你,即使你将来武功尽失,我也会永远护着你,照顾你,不会有任何人能靠近你,伤害你……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
恍惚中姬无意感觉自己仿佛走进了琼瑶阿姨同人,面前不再是疏朗轩逸的独孤傲然,而是目光纯洁喷着口水歇斯底里倾诉衷肠的马景涛和苏有朋的混合体……
唉……说到头,自己用精饲料养了二十年的小乳猪被别人烤来吃了,任谁都会大发雷霆的。
姬无意面色通红地垂下眼,拧着脖子想要挣脱他的手,挣了两下,忽然感觉一个柔软湿润的物体覆上了自己的嘴唇。
姬无意惊叫一声,叫声却被独孤傲然霸道的舌堵在了喉咙里,只在齿缝中溢出了一个轻浅的呻吟。
仿佛要将姬无意吞没也似,独孤傲然用力地吸吮着他的唇瓣,直到他疼的皱起眉,才略收了力,转而用柔软的舌尖扫荡他的唇齿,轻舔他敏感的上颚和舌根。
姬无意脸红到了脖根儿,一时间感觉连气也喘不过来,“呜呜”地哀叫着用力握住他的双肩想将他推开,对方却纹丝不动。
感觉到姬无意的抵抗,独孤傲然加重了力道,吸出他的舌头,一边用牙齿啮咬,一边无止境地用力吸吮,姬无意被这刑罚般的深吻弄的舌根剧痛,只得妥协地松开了双手,独孤傲然伸手抚着他的耳根,松开他的舌头,牙齿咬着他的下唇,直到咸腥的液体流入他的口中,才放开了他。
姬无意极度缺氧,浑身发软地倒在独孤傲然怀里,半晌才抬起手恨恨地擦着下唇的血迹,太变态了,比那个太子还变态……
舌根的剧痛让姬无意眼圈发酸,独孤傲然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道:“要哭了么?气性还是这么大……”轻柔地吻了吻他肿胀的嘴唇,道:“你这次太任性了,别以为我对你的纵容是无限度的,你居然敢背着我娶妻,是在向我宣战么?等你体内毒性散了,我就废了你的武功,以后终身都休想离开这里。”
听得他内容狠毒语气温柔的宣判,姬无意一颗心沉到了马里亚纳大海沟,完了,娶个老婆就被判个无期徒刑,万佳乐你身价太高了……
“我已经把这里所有的男宠都遣散了。”独孤傲然看着神色凄凉的姬无意,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明日长老会,我就宣布你为一笑楼副楼主,以后终身镇守本部,服侍楼主,永不下云淼峰。”
原来这里叫作云淼峰,姬无意面无人色地想着,要留在这里被你天天压在身下,跟死人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跳下悬崖死了算了。
“你不是想自尽吧?”独孤傲然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把他的念头猜了个一清二楚:“如果你死了,你的老婆、徒弟,还有那花家的小子,必然死的无比难看。”
姬无意心如死灰,感觉胸口堵得慌,刚咳了两声,就吐出一口血来,忽然感觉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尽了,终于晕了过去……爱咋咋地吧……
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正午,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小丫鬟捧着一个托盘站在床前,见姬无意醒来,她惊喜交加地道:“少主,你终于醒了!”不由分说,就将一碗参汤灌进了他的喉咙。
姬无意被呛得剧烈咳嗽着,小丫鬟慌忙拍着他的后背道:“吓死我了,楼主昨晚忽然回来,却找不到你,我们都以为你解开醍醐逃走了。”说着她拍拍胸脯,道:“阿弥陀佛,幸亏你没跑掉,不然我们都要被赐死了。”
姬无意好不容易顺了气,道:“我很累,要睡觉,你走吧。”
“不成啊少主。”小丫鬟连推带拽地将姬无意拉了起来:“半个时辰之后要开长老会,楼主说,就是你昏迷着,也得给他抬到前厅去。”
姬无意软绵绵地靠着床头,喘了半天气,道:“沙隐泉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我怎么这么虚弱。”
“醍醐嘛,当然是会让你虚弱的了。”说曹操曹操到,沙隐泉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姬无意,笑嘻嘻道:“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比东宫别院时那身女装扮相还勾人魂魄。”
“瓜痞!”姬无意先是一句陕骂,用力将床边的碗向他砸过去,而后恼怒地骂了一句:“大茶壶皮条客你他妈的给我滚远点,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沙隐泉跳着脚躲开飞来的暗器,没料到他骂出这么难听的话来,知道他确然是发怒了,脸色一僵,尴尬地退了开去。
生气归生气,姬无意还是无奈起身穿上了衣服,免得独孤傲然一气之下拿万佳乐他们来泄愤。
跟着小丫鬟走到前厅,姬无意已经是气喘吁吁,抬眼望去,只见厅中熙熙攘攘坐了十来个人,见他进来纷纷向他问好,姬无意心情十分的泰瑞宝,于是充耳不闻地在众人纳罕的眼光中飘了过去,冷着脸坐到了空着的椅子上。
主位上坐着一袭黑衣的独孤傲然,他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用手支着头,淡淡地道:“诸位,开始吧。”
于是下首坐着的八个长老开始纷纷汇报最近的工作,什么暗门杀手搞定了多少目标人物,马队收服了多少帮派,钱庄收入了多少进项,水路上做成了多少笔生意……姬无意坐在一旁默然听着,心中早已飘满了蘑菇云。
一笑楼的势力实在太强大了,简直堪比基地组织——暗杀、火拼、放贷、赌场、色情——凡是高利润高风险的行业,都遍布一笑楼的触角。
听着听着,姬无意额头冷汗涔涔,想要摆脱独孤傲然的掌控,绝对是难上加难……
第17章:悲崔 受着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独孤傲然轻咳了一声,道:“好罢,今日的长老会就开到这里,最后,我有一件事儿跟大家宣布——姬无意身患重病,不宜再放外任,长安分堂的事务即日起由曲长老代管,姬无意以后便是一笑楼副楼主,终身镇守云淼峰,永不离开。”扫了众长老一眼,微笑着道:“一旦下峰,诸位人人可得而诛之,杀无赦!”
众长老闻言都诧异万分,纷纷看向姬无意,姬无意脸色苍白不发一言,良久,众长老轰然答应:“谨尊楼主法喻!”
姬无意冷冷一笑,胳膊用力撑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但双脚却软绵绵地不听使唤,独孤傲然起身将他扶起,紧紧搂在怀中,用力撑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道:“大家在这里多住几天,三日后是每年一度的大庆,大家喝完酒再走。”
众人领命而去,独孤傲然半挟着姬无意向水榭走去。
躺在自己的床上,姬无意用被子蒙着头,听得独孤傲然对丫鬟道:“不要再给他吃‘醍醐’,十日后我要废他武功,近日须得好好将养将养。”
听得姬无意要被废去武功,丫鬟吓了一跳,颤声应道:“是!”
独孤傲然的脚步飘然远去,姬无意拉下被子,对丫鬟道:“出去,我要自己呆着。”
丫鬟退了出去,姬无意只觉得脑中乱哄哄地,浑身乏力的想要晕倒,虽然知道自己前途惨淡,还是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如此过了三日,许是那‘醍醐’的药性退了,姬无意的精神渐渐好了起来,到了年庆这一日,除了经常气喘,其他已经与常人无异。
年庆的夜宴上,姬无意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千杯不醉”,那独孤傲然也不用人劝,手中的酒碗就没放下过,姬无意默默地数了数,他起码喝了有三四斤,虽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他未免也太过贪杯了吧……
宴会结束后,众长老脚步蹒跚地纷纷告辞离去,独孤傲然饧着醉眼,对姬无意道:“意儿,过来,扶我回房休息。”
见独孤傲然相叫,姬无意无奈把他扶起,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搂着他的腰往水榭走去。
进了独孤傲然的卧室,姬无意将他放到床上,也不管他还穿着袍子鞋袜,立刻狼撵一样逃了出去。独孤傲然想是喝高了,也没有纠缠他。
刚要出外间的门,姬无意忽然看见了上次那个亮着灯光的小门,一时间好奇心起,回头细细听了听,独孤傲然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于是放下心来,轻轻推开了那门
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雕花小窗紧紧关着,窗下支着一个条案,条案一侧挂着一幅仕女图,即使点着长明灯,房中光线还是十分昏暗,姬无意只得凑近了那图仔细观看。
只见图中女子身着湖蓝色劲装,披着艳红的斗篷,斗篷的风帽上镶着雪白的狐皮,衬着她昳丽明媚的的芙蓉笑靥,一见之下只觉如沐春风。
画中没有题字,也没有落款,姬无意看了半天,只觉得画中女子依稀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记不真切。
一扭头,他又看到了条案上供着的灵位,沉香木的牌位上写着八个字——先姊姬如滟之灵位。
谁是姬如滟?
“这么好奇吗?”独孤傲然鬼魅般的身影忽然站在姬无意身后,不等他回答,就将他打横抱起。
好奇害死猫啊!姬无意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扔到了独孤傲然的大床上。
刚要起身,独孤傲然魁伟的身躯重重压在了他身上。
姬无意被压的差点背过气去,痛呼了一声,想要抬腿将他顶开,独孤傲然用力用膝盖将他双腿压住,喘息着道:“你又不听话了……违拗我有什么好处,你最好乖乖地顺从我,免得我弄伤了你,回头我自己又心疼。”
他带着酒味的灼热气息喷在姬无意脸上,虽然并不难闻,姬无意也已经是肠胃翻腾,用力挣扎了两下,气喘吁吁地道:“放开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哼!”独孤傲然抬起身来,右手手紧紧按着姬无意的胸膛将他钉在床上,左手开始解腰带,阴戾的眼光恶狠狠看着他,道:“少拿这套劳什子的歪理来跟我说事儿。”说话间他脱下外袍和里衣,露出修长优美的身体。
姬无意被他按住,用力扭动着身体却无法摆脱独孤傲然的掌握,他脱完了自己的衣服,又三两下扯下了姬无意的外袍和裤子,只留下亵衣还松垮垮披在身上。
温热的皮肤忽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姬无意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看自己的身体暴露在陌生男人的面前,他一时恼怒极了,厉声道:“住手,妈的你敢上我,我立刻就变成恶鬼掐死你!”
独孤傲然听得他恶狠狠的叫骂,不怒反笑,道:“居然敢骂我……”说着左右开工打了他三四个耳光,道:“我就是要上你,你最好现在就想办法掐死我。”
姬无意疼的呻吟了一声,双颊立刻肿了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再也没有气力反抗,任独孤傲然脱下了他的亵衣,一丝 不挂的身体终于呈现在独孤傲然的眼前。
雪白瘦长的身体,泛着亮泽的细嫩皮肤,浓密垂顺的漆黑长发,通红的双颊,迷蒙的双眸……这一切无异于自然地春药,让独孤傲然血脉贲张,心驰神迷。
“意儿……”独孤傲然俯视着他,一边抚摸着他细白的前胸,一边柔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片刻后姬无意终于回过神来,一低头就看到了独孤傲然蓄势待发的欲望。
我死定了!
姬无意尖叫一声,忽然用尽全力推开独孤傲然,一把拾起掉落在枕边的银簪,向自己喉咙插下!
簪子的尖端刚触到喉结,他的手腕就被人用力地握住了。
独孤傲然扯过姬无意袍子上的丝绦将他的手腕绑紧了,道:“干嘛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这个身体不知道和多少个女人有过欢情,看来这些年我把你惯坏了,原以开小倌儿堂子能让你转过性来,没料到你还是这么个臭脾气。”
靠!一个月内两次遭遇贞操危急,老子周期都要紊乱了!
不是变装3P就是S M,姬无意就算脾气再好这会儿也不禁对安排他穿越的神仙火冒三丈,一边徒劳地挣扎着一边大骂道:“靠!老子不是不徒弟,你他妈放开我老变态!”
独孤傲然三两下用丝绦把他吊在床顶,听他居然说出这种欺师灭祖的话来,怒意更盛,腾出手来又恨恨抽了他两三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