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子听他骂人,不怒反笑,道:“嘻嘻,我就是喜欢你骂人的样子,上次要不是见你在青罗巷门口吵架,我还注意不到你呢。”
姬无意黑线,恶狠狠地瞪着他,怒骂道:“贱骨头!”
成公子皱了皱眉,看了姬无意五六秒,姬无意强自怒目而视,心里却越来越忐忑,暗暗担心不知他打着什么坏主意。
果然,注视过后,成公子微微一笑,伸手就来撩他的裙子。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穿着女式裙子更可怕的,那就是裙子底下居然挂的是空挡。
姬无意惊恐地发现自己裙子底下竟然光着腿,貌似连个裤衩都没穿。
姬无意心中霎那间警钟长鸣,气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压抑着恐惧愤怒,气急败坏地大叫道:“混蛋!住手!”说着用尽全力挣扎起来。
姬无意大力挣扎之下,成公子居然摁不住他,又被他滚到了地上,成公子扑过来想要将他压住,姬无意已经如菜青虫一样蠕动着向前爬去,成公子抓住他一只脚踝,姬无意用力踢打着想要甩开他的手,正纠缠间,只听得门“吱呀”一声轻响,一个轻盈的脚步走了进来,随即柔和清亮的声音响起:“你们这是干什么!”
成公子忽然住了手,抬起身来,有些讪讪地道:“称心,你怎么来了。”
那个叫称心的“哼”了一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道:“别院这么大,我哪里去不得?怎么就不能来这里?”说着低头看看地上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姬无意,道:“哟,还真是个美人,穿上裙子比娘们儿还标致,怪不得你天天念叨着。”
姬无意已经气喘吁吁地爬到了远离成公子的房间一角,闻得称心此言,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大约十五六岁年纪,体格轻盈,身段苗条,比自己几乎能矮一个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着粉,柳叶眉,丹凤眼,挺翘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若不是穿着一袭鹅黄色长袍,真以为他是个大姑娘。
听得这伪娘般的称心说自己“比娘们儿还标致”,姬无意简直恶心透了,那成公子闻言却笑了笑,道:“我的称心小乖儿吃醋了么?放心,他怎么比的上你,我不过临时起意,弄来玩玩而已。”
称心哼了一声,道:“要是天天为了你这种事儿吃醋,我早就酸死了,少跟我打马虎眼儿,你哪里是临时起意,这半个来月,你哪天不是心心念念地想着他,做梦时都叫他的名字,当我是傻子呢。”说着他瞪了成公子一眼,后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称心又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毛躁了,猴儿急的在地上扭打起来,给他用些合欢散、眼儿媚什么的,还怕他不哭着喊着求你么。”
成公子眼睛一亮,打了个哈哈,道:“哟,还是我的称心聪明,不愧是闺房乐事的行家里手啊,我费了半天劲把他弄来,倒忘了家里还有合欢散这好东西。”
虽然前世里姬无意跟前男友好过半年,但两个人都是住校学生,平时最多也就拉个手接个吻什么的,总的来说还是个处男,到了这一世,尽管“姬无意”已经娶了老婆,但起码还是个直男,此时在一旁听得他们的对话,姬无意只觉得嘴里发苦,一颗心瞬间掉到了谷底——完了,今天爷的菊花儿恐怕要贞洁不保。
眼看着成公子从多宝格上翻了一会,捡出个核桃大的小盒子,取出了一粒药丸向自己走来,姬无意几乎要疯了,即使一丝力气也无,还是徒劳地向远处蠕动着,妄图离开成公子的魔掌。
成公子两步走上来,搂住姬无意的脖子,掐着他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将那小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又用端着琉璃盏给他灌了一杯水冲下,方才放开了他。
姬无意恨恨地看着成公子,趴在地毯上如搁浅的鲤鱼一般瞪着眼喘气儿,心道他妈的这药对男性 功能不知道有没有永久性的影响,在唐朝看男性科恐怕还比较困难,别搞的老子一辈子都只能当下面那个了吧。
没容得姬无意多想,一股热流就从他下腹窜了起来,瞬间如烈火般蔓延到他全身,大脑如同一个浇透了热油的干草堆,忽然迸入了一个火星,大火篷一下就烧了起来,片刻间就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只留下蠢蠢欲动的欲望在心中嘶吼叫嚣。
看着姬无意原本清澈的眸子渐渐染上迷离的激情,粉白的面颊浮上娇艳的红晕,成公子知道合欢散的药性发作了,刚踏上一步想要将他抱起,姬无意却立时向后躲了一步,虽然浑身颤抖,汗如雨出,他洁白的牙齿却死死咬着饱满的下唇,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有些发白,显然还在抵抗心中的欲望。
见他负隅顽抗,成公子便也不心急,反而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床边儿,称心看出姬无意的隐忍,轻轻笑了笑,举步走到成公子身边,一拧腰就坐在了他大腿上,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拔下头上的发簪,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便倾斜下来,披散在肩头后背。他丢下簪子,又伸手解开了身上的锦袍,只见锦袍下穿的居然是女式的襦裙,窄窄的只有两幅,将他圆润苗条的身体勾勒的格外纤细诱人。
纵然姬无意很雷伪娘,但此情此景实在太过香艳旖旎,在药物的催动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两行殷红的鼻血立时从他鼻孔中流了下来,同时恼恨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
称心见姬无意把持不住,更加妖娆地笑了笑,主动对成公子送上了娇艳欲滴的唇瓣儿。
抬手擦了擦鼻血,姬无意头昏脑胀的转过头去,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俩的活春宫,但耳中听闻他们俩的喘息亲吻之声,只觉得血脉贲张,欲 火焚身,一张脸已经涨红成了猪肝色,气息灼热的连自己都觉得鼻孔发烫,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过了片刻,只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成公子似乎又走了过来,姬无意睁开眼,成公子已经将他拦腰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姬无意在他的怀抱之中,虽然理智上非常恶心反感,但身体却感觉异常受用,在他一放开自己的瞬间,反而有种想缠上去抱住他的冲动,知道是那“合欢散”太过霸道,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岩浆一般迅速蔓延开的情欲,灼热的洪流正渐渐将自己的理智吞噬殆尽。
成公子站在床边上脱衣服,姬无意气喘如牛地躺在床上,只觉万念俱灰,心想他们不是想玩儿3P吧,老子这可是第一次,这辈子恐怕都要有心理阴影了,古代又没有心理医生,我后半辈子这么过啊……一边想着,一边已经眼见称心爬上床来,替自己解开胸口的衣结,想要将襦裙褪下。
纵然姬无意贞操观不算很强,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羞辱,一时间革命先烈、古代圣贤、当代英模的身影忽然一一在脑海中呈现,似乎觉得理智重又占了上风,于是挣扎喊了一声“滚!”,勉力抬腿将称心踢到一边,哆哆嗦嗦地掩住身上的衣物,退缩到床角,将身体蜷成一团,双手用力掐着脚踝,语不成声地道:“你们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你们不要脸,爷爷我还要!谁他妈的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让他全家死光!”
姬无意一边放着狠话,一边思忖着怎么才能让他们全家死光——貌似那得首先弄清他们全家都有哪些人才行。
见姬无意在如此情景下还能保持残存的理智,成公子很是惊讶,他停下了正在接亵衣扣子的手,定定地看着姬无意,忽然笑了笑,道:“我还真是捡着宝儿了,姬老板,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说着他便伸手要来拉姬无意。
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门口有人道:“公子,有急事禀报!”
成公子的手指堪堪已经落到了姬无意身上,闻言皱了皱眉头,停了手,道:“有什么急事这么着急,我不是说了么,没有天大的事儿不要来烦我。”
门外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转瞬却坚定地道:“公子,这事非常紧要,请您赶快更衣。”顿了顿,见成公子没应声,又低声道:“是刘公公来了,带着皇上的圣旨。”
成公子闻言眉皱的更紧了,沉默了片刻,挫败地退了开去,称心顾不得被姬无意踹的胳膊发青,连忙爬起身来替成公子更衣梳洗。
姬无意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平静,放松之下,心里那团火立刻又燃起了熊熊火焰,一时口干舌燥,浑身的皮肤都火烧火燎的疼痛,只想有一双冰凉的手来抚摸才好,一时顾不得羞耻,便自己抚弄起来。
不一会儿成公子梳洗好了,临出门时看了一眼姬无意,对称心道:“不行你先帮他吧,我这一去恐怕得一半个时辰,别把他憋出病来。”
称心闻言脸色一白,哼了一声,没有接话,成公子似乎很着急,顾不得劝说称心,只将手铐的钥匙丢给他就匆匆走了出去。
称心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关了房门,又向姬无意走来。
姬无意恨恨地看着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伪娘,简直气不打一出来,心道他不会这么听成公子的话,想要向自己贡献那销魂之处吧。
第14章:表白 床第间挣扎
称心走到床边,看着抖作一团,狼狈万分的姬无意,冷冷一笑道:“别做梦我会帮你。”一边说着,一边爬上床打开他右手的手铐,绕过床头的栏杆,复又将他铐起来固定在床头,道:“这下你自己也够不着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哼!再怎么装的三贞九烈,也是骚狐狸一个,这合欢散无药可解,你就等着血脉贲张而死吧。”
姬无意无奈翻了个白眼儿,觉得骂他简直都是多余,便轻蔑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合上双目尽力抵制身体的灼热。
称心冷眼看着床上的美人,只见他面色酡红,双目紧闭,卷翘的睫毛如疾风吹拂的野草般剧烈地颤抖着,看来无助而又娇弱,怪不得那人心心念念想要弄到手中。一念及此,他不由得恼怒起来:什么江湖的毒圣,青楼的老板,绝世的美人,今天我也要让你死在我手上!
套上刚才脱下的锦袍,称心刚要往床前走来,忽觉身后一阵几不可闻地轻风拂过,接着身子一麻,眼前一黑。刹那间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随着称心纤细的身子倏然倒下,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他身后。
姬无意听到称心落地的声音,缓缓睁开了双眼。纵然那人黑巾蒙面,姬无意还是立刻就认出了他。
“再锦!”如同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看到西方极乐世界的唐三藏一般,姬无意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金光,未来充满希望。
花再锦跨过称心的身体走到床边,万分尴尬地看着床上“欲仙欲死”红妆素裹的美人,一时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就是姬无意本人!
此时的姬无意浑没了往日的冷淡刚硬,一袭湖蓝色的襦裙早已湿透了,裹在扭曲颤抖的身体上,勾勒出颀长英挺的身形,雪白的膀子露在外面,细腻的皮肤沁出密密的汗珠,如同雨后荷花一般楚楚动人。
最惊人的是他那张脸,平常不苟言笑的面孔此时居然粉面丹铅,越发显得眉若春山,唇若点朱,尤其是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此刻染着迷离的情 欲,犹如两汪春水一般荡漾着楚楚动人的潮气,看来简直勾魂摄魄。
强自稳定着心神,花再锦摘下面上黑巾,露出略带着些红晕的疲惫脸庞,低声道:“楼里的‘卅杀手’都出动了,半宿也没找到你,梨花都快疯了,没料想你被太子抓进了东宫别院。”
“卅杀手”?姬无意一片茫然地瞅着花再锦,呐呐地道:“什么太子?什么别院?”
花再锦没回答他的话,皱着眉看着他脸上乌青的指印,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转瞬间却又恢复了冷漠,掏出一跟细细的铁丝,爬到床上来替姬无意开手上的铐子。
他身上平时那熟悉的味道不知为什么全不见了,即使贴着他的身体,姬无意也只感觉到淡淡的寒气,一时间头脑迷乱,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按捺不住地在他身上磨蹭了起来。
花再锦被他搞的满面通红,怨念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躲开,只是手上动作加快,三两下便打开了手铐,刚要爬起身来,却猝不及防地被解开束缚的姬无意疯狂地拦腰抱住扑倒在床上。
姬无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先向花再锦说明身份,激荡的春情却冲击着他的思维,指挥着他的手不由分说撕扯着身下之人的衣衫。
花再锦出乎意料地被他用力压倒,又是震惊又是窘迫,一时间竟然忘了反抗,怔忡了两秒,只听得裂帛声起,胸前一凉,低头看时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夜行衣的前襟竟然已经被姬无意扯开了。
姬无意被他的惊叫声唤回了一丝儿理智,迟疑着停了手,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玉白的胸膛,只觉得那两颗红豆长的真叫一个相思入骨……
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姬无意脑中轰然一声巨响,一股热浪迅速从丹田窜起直达脑门,两行殷红的鼻血立刻奔涌而出,点点滴滴洒在花再锦胸前。
花再锦倏然反应过来,立时面红耳赤地挣扎起来,用力将姬无意推开了,掩住衣襟气急道:“你、你、 你……”
“我喜欢你!”姬无意双眼迷蒙地看着花再锦,娇艳欲滴的唇瓣微微翕张着,喘息着道:“再锦,我真的喜欢你。”
花再锦瞠目结舌地看着姬无意那春情潋滟的双眸,先是万分震惊,片刻后心中不由得浮上酸楚的叹息,眼圈忽然微微有些泛红,别过头去低声道:“意哥,别这样,你只是吃了媚药,等药效过去就好了。”
姬无意狂乱地摇了摇头,扑过来抓住他双肩,道:“不……不是这样……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这个,我是真的喜欢你……”
花再锦缓缓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姬无意,眼神中有着说不清的欣喜和不置信,姬无意回望着他清澈见底的眸子,心弦如清风拂过般轻颤着,只觉得爱情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相隔千里。
一想到那含情的眸子看着的并不是自己,只是自己的躯壳,姬无意心中就觉得如针扎一般难受,思忖了片刻,仿佛怕他立刻会逃走也似,手指用力抓住他的肩头,垂下眼低声道:“我必须告诉你……你原先的意哥大约……大约已经死了,我……我是另外一个人,只是占用了他的身体。”
花再锦闻言面上红潮慢慢褪了,眼中情愫也渐渐消失殆尽,冷冷直视着面前的姬无意,面上却并没有意料中的失色,半晌才咬着牙道:“我早就觉得你很奇怪……他又怎么会那么心软,舍弃了性命来救我。”
姬无意这才知道他早就对自己起了疑心,不禁呐呐道:“你早就猜到了?那……为什么没有揭穿我?”
花再锦没有回答,看了他片刻,眼中忽然杀机暴现,道:“那他人呢?你用了什么妖术?他……你把他怎么样了?”一边说着,一边忽然抬手卡住了姬无意的脖颈。
花再锦浑身发软,不由得向后倒去,花再锦顺势压在他身上,双手却没有放松,姬无意勉力苦笑道:“我哪有什么妖术……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至于原先的灵魂,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花再锦默默看着姬无意,眼中的绝望一闪而过,良久低声道:“为什么你要说出来……你救过我,若是你不说,明天我就离开了……如今,却不能再放过你……我要为他报仇!”
话音一落,掐着姬无意脖子的手忽然收紧,花再锦眼中燃烧着漆黑的火焰,狠狠看着面前逐渐失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