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委屈地嘟囔,“你都不按程序走。”
爱德华一愣。
“按道理你不是该问我到底来干嘛来的?”
“……”爱德华额角青筋暴起,“我没兴趣知道,你、滚!”
云十四笑了:“瞧你气的,和小狗儿似的。”
“!”爱德华环绕四周,就想找个什么东西将眼前地上蹲着这玩意砸死!
“不承认啊,”云十四站起来,别看他细胳膊细腿的,可是够长啊,力气也大得像猩猩。三两下八爪
鱼似的扒上爱德华,一边把人从桌边往自己这边拖一边还硬要把手腕凑人家跟前,嘴里嚷嚷,“你看
,可不就是小狗么,看这给咬的……”
“放屁——唔——”
尾音化为一声闷哼,云十四从爱德华身上抬起身子,乐呵呵地眯眼一笑,说:“你看我多好,压倒你
还选个软和的地方。”
那样子怎么看都像个大尾巴狼。
爱德华闷在被子里,死也不吭声。
云十四扒拉他一下,再次被打被子里的人不合作地拍红了爪子。
“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也不知道你厅里那群小伙子怎么会服你,”云十四叹了口气,将爱德华死死
抓住被子的一只手拖出来,扳开手掌,整平,自己的爪子塞进去,“呐,要抓你就抓我,欺负被子算
怎么回事……唉,你倒是看我一眼啊?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看不看?不看我亲你了!我真亲了
!!!”
爱德华闭眼挺尸状。
云十四说到做到似地低头,在两唇就要相碰的时候,顿住了,感觉到被压在下面的人呼吸变得乱,云
十四狡黠一笑,伏在他耳边喷出一口热气:“唉,你不会初吻还在——”
“——云,来尝尝伯伯做的甜——”
房门再次被一脚踹开。
来人是“从来不知道敲门,要进门只要门能开就好”的雷古伊斯老爹。
老爹围着多啦A梦的卡通围裙,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稳当当地放着两碗甜汤,雄赳赳气昂昂地踹开了
门。
然后,被房间里两个年轻人诡异的构图姿势,震撼住了。
“……”
“……”
“……”
云十四像抢劫犯似地,举着双手跳起来。
爱德华从被子里解放,恶狠狠地拽过枕头劈头该脸地砸向云十四——雷古伊斯老爹看来,这是大姑娘
们娇羞时候才会有的动作。
淡定地迈着步子,将手中的碗放到书桌上,雷古伊斯老爹揉了揉围裙……又捏了捏衣角,咳嗽两声:
“……要不,你们继续?”
“啊,不用了,还是喝甜汤好了。”云十四顺口接过去。
“……”爱德华面瘫状。
雷古伊斯老爹完全没有松一口气的样子,反而更像被雷劈过,留下一句“下次记得锁门”,凌乱地飘
出门,靠着门口的墙,不大的脑袋里来来回回环绕的是——
自家大儿子是个同——而且是下面的——而且是跨国恋——而且魅力似乎不大到连甜汤都比不上……
Orz。
各种受打击不解释。
雷古伊斯老爹坐在客厅里,捧着锅,边喝甜汤边乱七八糟地思考问题。
等勺子一刮锅底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这才回神——一锅甜汤都消灭掉了。
思考的问题呢?
……连头绪的“头”在哪都还没找到。
雷古伊斯老爹打了个饱嗝,一抬头,看见云十四了,一副正准备回家的样子——脸色不算太好看。
……这孩子长得倒是俊,比莫拉克家那口子俊多了(酸)。
雷古伊斯老爹跟云十四打了个招呼:“那么晚了,还回去啊?”
云十四点点头——啰嗦了一晚上,最大成就就是最后好歹听到爱德华牙疼似的哼哼了,虽然还是狗屁
没问到。但是是个令人惊喜的飞越进步——石头肯开缝儿了,距离撬开那就是时间问题。
“哟,要不住下来吧?”雷古伊斯老爹随便客套。
“这过于叨扰您了。”云十四一笑……恩,确实是比莫拉克家那口子笑得纯洁多了(酸)。
两人随便客套了一番,雷古伊斯老爹亲自目送云十四开车离去——以目送儿媳妇的慈爱目光,领走前
,还扒着车门,意味深长地说:“十四(从“云”变成“十、四”了)啊,我家爱德华,他就是别扭
啊……”
云十四刚把车钥匙插进孔里,一听这话,点点头:“恩,您说的是。”
“所以你得多包容他。”
云十四:“啊?”O__O?
“我懂的,我懂的。你们俩能到今天也不容易——”
云十四:“啊啊?”……?
“路上小心,拜拜!”
“……伯伯晚安。”
……
——雷古伊斯家父子爱的座谈会。
爱德华顶着鸡窝头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拿过桌子上的黑咖啡,喝了口,皱眉,加了三包砂糖,再
喝一口。
雷古伊斯老爹:“儿子,我们谈谈。”
爱德华再次不满意地皱眉,放下杯子,加了3勺子奶精,搅拌,放下勺子,举起咖啡杯:“父亲,我
和云十四……”
雷古伊斯老爹(叹):“想当年,其实我也暗恋过同性的……”
“噗——”
爱德华手忙脚乱地找纸巾,擦桌子。
雷古伊斯老爹:“你很惊讶是吧,我也没想到我会是个双性恋,你放心,那是之前了。我确实很爱你
们的母亲,你们是因为爱而诞生的。虽然她走得早……”掏手绢。
爱德华:“……”=_,=。
雷古伊斯老爹:“可是我没想到这种事情还会遗传……”
爱德华:“……”就这样的各方面文盲气质上的土匪究竟是怎么爬上领导层的?
雷古伊斯老爹:“可是我当年虽然喜欢那个人,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下面那个……好吧好吧,这种
事确实是强求不来,明明是下面的我当然不能强求你到上面去……儿子,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爱德华抽嘴角:“您说都说了,还管我做什么?”
雷古伊斯老爹点点头,很满意儿子的乖顺:“云十四人是很漂亮的东方人,纤细白嫩——话说儿子,
老爹当年喜欢的那个人可是很强势的,所以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做好了为争夺上位而努力奋
斗多年的打算……好吧我必须强调那只是以前,现在我只是当他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这么多年来
——”
“父亲,我能问问那个人是谁么?”爱德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啊,就是——”
“别告诉我是那个人——”爱德华镇定地冷汗哗哗流。
雷古伊斯老爹胡子翘了翘:“约书亚·莫拉克,当年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爱德华:“……”
第四十四章
雷古伊斯老爹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_,= ,爱德华说:“没。”
雷古伊斯老爹很敏感,生气了:“你看不起你爹我啊,好像和莫拉克在一起要争在上位是多么不可能
的事一样。”
不是多么不可能,是绝对不可能。爱德华就在肚子里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出来,顿了顿,为了让这
个惊悚的话题到此为止,爱德华说:“父亲,你误会了,我是云十四只是朋友而已……不,连朋友都
不是。”
“噢。”
“自从去年年底在威朗姆酒店执行扫黄时在某房间抓到他。”
“噢。”
“……我就和他绝交了。”
“噢。”
爱德华:“……”
雷古伊斯老爹:“说完了?”
爱德华:“说完了。”
雷古伊斯老爹:“你怎么这么别扭?= =”
爱德华:“……”
雷古伊斯老爹:“因为十四在酒店满足生理要求,你就觉得他三观不正,跟他绝交了?”
爱德华:“我一直疑惑为什么要跟他绝交,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他三观不正,果然是这样。
”爱德华恍然大悟状。
雷古伊斯老爹:=_,=
爱德华不满意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雷古伊斯老爹:“这句话有点耳熟……”
“我刚才说过一次。”爱德华没好气。
雷古伊斯老爹:“噢,对哦,对哦。其实我就想说,儿子,你都二十五了,十四我记得他比玛门大一
岁,今年也该二十二了。”
爱德华挑眉:“那又怎么样?”
“所以他成年了,去酒店无可厚非。”
“可是他去年才二十一!”
“……那也距离成年很多个年头了,”雷古伊斯老爹点了根烟叨上,“……而且我不认为绝交的人会
扭在一起滚床单。”
“您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云十四滚床单了?”
“小屁孩,没礼貌,”雷古伊斯老爹吞云吐雾,略微享受地眯眼吐出一口烟,“你倒是嘴巴硬,有本
事自己滚回房间看看,你那被子还一团糟地堆在那呢。”
“……”爱德华沉默,开始回想今早起来是不是没叠被子。
“别说你早上起来就是那样的,孩子。……我果然英明,今早难得地给你叠了一次被子,原来是有预
料的行动。”
“……”
雷古伊斯老爹灿烂一笑:“所以说,璀璨的生活来源于点滴行动。”
……
……
就在雷古伊斯家因为云十四的搅浑水而繁衍出一场惊悚的出柜运动时,作为雷古伊斯家的最高精神领
袖,玛门·雷古伊斯却一脸平静地与一面画着各种十八禁重口壁画的墙做斗争。
……因为亚拉尔在倒数第一幅和倒数第二副壁画的中间看见了一条夹缝。
而貌似名为“蛇窟迷幻”的地图碎片,就卡在这个夹缝之中。位置不是很深,几乎深手指进去都可以
触碰到边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残片被卡得很紧,玛门和亚拉尔两人一左一右一人在口鼻上捂着一
块湿了水的毛巾围在壁画前,森森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看得到吃不到。
玛门在利用了诸多工具最后还是没能把它拿出来之后,终于停手了,丢下一把钢质直尺——这也是背
包里最后一件可以塞得进石缝里的扁平物,耸肩:“还是不要拿算了。”
亚拉尔:“啊?”
玛门:“应该是假的。”
亚拉尔:“啊啊?”
玛门:“就算是真的,我们拿不出,人家也是拿不出的。”
亚拉尔:“=_,=,我来试试。”说着很艰难地试图塞入两根手指——
玛门:“……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
亚拉尔:“——啊,拿出来了。”
玛门:“……”
亚拉尔将手中破烂的碎片抖了抖,拍掉上面的沙石碎土,凑到玛门面前,很是平静地说:“你看,这
不就拿出来了么?我觉得这是角度问题。”
玛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你想太多了。”亚拉尔掩面,果然是得意得过于明显了么,忘记了很爱钱殿下其实从某种角度
来说也是个死要面子的玻璃心。
玛门不吭声接过碎片,打开看了一眼,半晌,掀眼皮看了眼亚拉尔,后者果然用一种期待的目光踮着
脚很紧张地看着自己,玛门便将碎片上的文字读出声:
蛇窟迷幻:黎明前的光辉,蛇神给予沉沦欲海之人惩罚。
“……”亚拉尔无语凝噎——有一种被讽刺的赶脚。
玛门笑了:“这是在说你么?”顿了顿,眼睛转了转,略微困惑,“你真的梦见我了?”
“啊?”亚拉尔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怎么话题跳跃那么大,“啊……”
玛门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他的头,想了想,挑起下巴在后者脸颊上亲了下。亚拉尔惊悚地捂脸,眼睛瞪
得溜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亲密的动作被做得那么顺手,还带着一种要人狗命的理所当然感
。
最后亚拉尔只能很没出息地嘟囔:“你干嘛老亲我。”
“不行么?”
“……不、不合适……”亚拉尔舌头打结,“吧?”
玛门闻言垂眼,随即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一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说:“没有比我更合适
的了。”
“什么?”
“不,没什么。”玛门面无表情地拿出通讯器,输入密码后在认证界面对准碎片刷了下,很快,仪器
迅速地发出急促的“哔哔”声。
玛门耸耸肩:“你看,我说过是假的。”
亚拉尔囧了,掀桌暴走——“假的还藏那么好!!!”
“哪里好了,你不是发现了么,还拿出来了?”玛门顿了顿,“用手拿出来了。”
……
两人不同程度的失落心情回到篝火旁重新坐下。
亚拉尔拽过假的碎片,扔进篝火里,丧气地倒回睡袋上滚了两滚,片刻之后半支起身子,眯着眼怀疑
地看着玛门:“咦?你刚才的话听着有点奇怪啊……”
玛门丢下手里挑着火堆的棍子,掀了掀嘴皮刚想回答亚拉尔,外面忽然传来细微的碎石滚落声,声音
很小很快就消失了,要不是偶然注意到,甚至会被忽视在干燥的枯枝燃烧的劈啪声中。玛门噤声,眯
了眯眼。
亚拉尔疑惑:“怎么了?”
“嘘,外面有人。”玛门慢慢站起来,从裤腿的携带袋里拔出微型枪,作势要往外走,被亚拉尔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