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连哼都没哼欸!这不是你神经断掉没反应要不然是……耶?」
犬狐蓦然沉默。他所谓的「没反应」是指……?这该不会是一语双关吧……
瞥见犬狐如七彩霓虹灯的脸色,男人恶意地在他耳畔轻声道:「怎么,就是那儿有反应了。
犬儿,你可要负责帮我消火……」
「啊!」敏感的犬狐立马呻吟了下,脸又迅速窜红。上头传来了男人的笑声。
一听那惹人火大的笑声,犬狐咬牙道:「你、你笑什么嘛!」
「谁叫我们犬儿那么诱人、那么可爱呢……」语毕,苍锦那薄唇吻住了犬狐,以行动代替甜言蜜语。
「呜嗯……」犬狐紧闭着双眼,双颊泛着红。想要抗拒,却又为袭卷而来的情欲深深着迷……
苍锦半睁着眼,不但享受了肢体上的快感,同时也感受了视觉上的刺激。看哪,犬儿那充满欲望的脸
蛋真诱人!
舔了舔犬狐略为红肿的唇,苍锦噙着笑意,用修长的食指抹去人儿挂在嘴角的银丝。
「犬儿,到达了目的地,再好好地吃了你。」男人磁性的恶魔嗓音再次环绕在犬狐的耳畔,令人陶醉
不已。
犬狐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突如其来的吻当中,傻傻地点点头,算是允诺了恶魔的决定。
「好了,」苍锦放下犬狐,将他搂进怀里,「现在该让狐狸带路了。」
说罢,男人从袖口取出一小团的白狐狸,放至草地上。而小白狐狸慢慢地膨胀,转为初见的大小。
「吱!」白狐狸高兴地叫了一声,像是庆幸不用再缩小被苍锦塞进袖口似的。
苍锦挑了挑眉,「狐狸,给我们带路。」语气尽是高傲及充斥霸气。
「吱吱吱吱吱……」哼,看你把主人弄成什么样子!狐狸愤恨地瞪了一眼苍锦,随后又用爱慕的眼神
望着男人怀中的人儿。
可是主人这样子好可爱、好好吃的感觉!它忘情地想道,不过马上为自己的幻想感到羞耻。
「臭狐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几乎是咬牙切齿,苍锦嘴角抽动看着狐狸的表情由怒火
中烧转为羞涩害臊,然后又变为一青一红。
竟然在妄想我的犬儿,死狐狸是想让我拿它来做大衣就是了!他冷哼,把脑袋还在当机的犬狐抱起。
白狐狸哀怨地用它的小脚奔跑着,为那个它恨到骨子里的男人、也为那个它尊敬到不知死活的主子带
路。
在这广大辽阔的傲龙森林里,他们到达了白赤狐族的村落,同时也要面临着往后进得去、出不来的问
题。
微风徐徐吹过,白云点缀在苍穹上,绿意盎的广阔草原上洒着温煦阳光,彷佛人间仙境般。
不远处有着一排排的木屋,传出了阵阵炊烟。因日正当中,大伙们都忙着煮饭烧菜呢。
苍锦浅笑,望向木屋旁成群的绵羊。不,确切来说,是望向羊群中的少年。
那少年的银白长发十分引人注目。仔细一瞧,他的双瞳更如同红宝石般耀眼……无论是长而翘的羽睫
、亦或是吹弹可破的嫩白肌肤,这样子的一位少年就是个妖精。
是阿,是妖精……苍锦扬着嘴角潮少年走近,嘴吐一字:「月。」
少年蓦然回首,意外发现旧时好友,不禁绽开笑容,「锦!」
犬月身手俐落地纵身跳跃过羊群,平稳地站在苍锦面前。
「真是一次不见,如隔三秋啊!」犬月伸手搭在苍锦间上,眼眸的笑意不断。
「不过倒也真是隔了三秋。」苍锦拍着犬月放在他肩上的手,笑道。
三秋之久,我们又相见了。是时机到了?犬月收起笑容,摆起正经的脸。
「仪大人在哪儿?」转瞬间,少年的口气便为冷硬且生疏。
见状,苍锦也不再嘻笑,「我让白狐狸带去休息了。走了一个早上的路,犬儿也累了。」
男人自然没有提起犬狐受伤之事。毕竟让眼前的少年听闻了,可能会被拖去好好教训一番。
想到这儿,苍锦又笑了。万万别小看犬月阿,他年纪虽才十四,但已是个有担当的好影卫。
「嗯,我待会儿就去看看。对了,你用饭了吗?」犬月自径走向其中一间较大的木屋,一面转头问苍
锦。
经他这么一说,男人才想起他已经饿很久了。「还未。怎么,你要招待我?」
闻言,犬月那张稚气却又不失成熟的脸又挂上笑容,「客人来访就要招待!我会拿出上等好酒的!」
「哈哈!」苍锦豪迈一笑,「果然是犬月!如此豪放又大方,几年不见还是那种个性!」
「这样坦率不是很好?你我都没有心机,才是好友阿!」犬月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从犬仪嫁进了尔虞我诈的皇宫后,他就不曾这样笑开了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他犬月对犬仪是一次不见,如隔万年阿……
第三十一章:找寻失去的记忆
嫩叶上的露珠映照着橘黄色的太阳,温煦的微风吹过,使得水珠随着叶子的摇曳而落了下来。
羽睫动了动,尔后眼皮撑开了一条缝,「嗯……这是……?」
犬狐摸了摸鼻尖,感觉有些湿漉。张手一看,是水。
奇怪了,我的鼻子上怎么会有水?犬狐皱眉,看着手的视线移到指缝。
啥?把手移开,映入眼帘的是不同于自己也不似苍锦房间的景像。
疑惑和不安爬上了心头。一醒来就发现身处不知名房间,苍锦又没有在身边……
「苍锦?」坐起身,犬狐四顾张望,简朴的小木屋内别无他人。
呜……可恶,那个混帐到底晃到哪了!死王八蛋,竟然丢下我就跑!
孤身一人的恐惧很快就被怒火压住。犬狐气冲冲地翻被下床,将木门推开。
啊……我死了是吗?这里是天堂吧?犬狐傻愣愣地眨眼,完全不敢相信身在何处。
一踏出木门外,那蔚蓝的苍穹和绿意盎然的草原令他大吃一惊。肥又白的羊群自由地四处觅食,牧羊
犬野奔放地随处跑跳,而这里的人们更是有着无穷的美艳动人……
「犬儿?」不远处传来熟稔的嗓音。随着方向,犬狐立马将视线移到声音来源处。
妈啊!苍锦!他也死了吗?他在笑……是因为他死得很安详?
一阵打击和晕眩袭卷而来,犬狐不久才恢复体力的身子不堪负荷地倒了下去。
「犬儿!」苍锦一见不妙,赶紧使出轻功飞跃至犬狐身旁,摇晃着他的身子。
方才犬儿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下一刻就昏厥了?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
「犬儿、犬儿……犬儿,醒醒……」拧眉,苍锦低哑着嗓音心痛呼唤着。
不知是被摇醒的还是被唤醒的,犬狐呻吟着扯了下嘴角,缓缓地睁开眼睛。
「犬儿!」苍锦喜出望外,将初醒的犬狐搂进怀里紧抱住。
呜……原来魂魄和魂魄也可以碰触得到阿……犬狐吃力抬起沉重如铅的手,也紧紧扣住苍锦的肩膀。
蓦地,似乎是有什么落在苍锦肩上,浸入了衣里。
「嗯……?犬儿!怎么了?」苍锦又慌张地把犬狐从怀里拉开,抚住他红透的小脸。
「呜呜……苍锦!」如洪水溃堤,犬狐一抽一抽地哭着,泪珠直掉,看得苍锦好心疼。
身为帝王,又是个纯正的大男人,苍锦安慰人的手法自然是不怎么熟练。只见他手足无措地抹去爱人
的泪珠,又拍拍他的背安抚他。
「到底怎么了……别哭了……不要哭、不准哭!」焦躁至极的男人只好用吼的,看能不能把犬狐夺眶
的眼泪吼回去。
「我、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说罢,本来有些收回的泪水又流出。
「再也见不到我?」苍锦挑眉,「什么意思?」这话有玄机……
啜泣的犬狐忍住大哭的冲动,「你跟我不是都死了吗……」
死了?闻言,苍锦有种想把眼前那梨花带泪的小人儿狠狠蹂躏的欲望。
「犬儿,」他嘴角抽搐,「我没死,你也没亡,我们都活得好好的。」
「耶?」犬狐停止哭泣,睁着水汪汪又无辜的凤眼。
苍锦大概可以猜到个所以然了,「你该不会是因为刚醒来,看到这里如此美丽所以认为死了吧?」
哇,他知道我在想什么!犬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哎……小傻瓜,这里是你的家乡阿。」苍锦无奈地笑了笑,拭去犬狐脸上的泪痕。
什么?「家乡」……?犬狐倏地转扭头,望着这世外桃源。
「不会吧……我们真到了白赤狐族的部落……我的「家乡」?」
苍锦微笑,搂着犬狐的肩,「是的。我带你去见犬月吧?」
男人牵起犬狐温热的手,慢慢下了草原下坡,往羊群那儿前进。
白发赤眼的少年坐石头上小憩,方抬起头,便瞧见好友拉着一名男子往这儿走。
眯起眼,目光定在那花容月貌的男子之际,心不自觉地有了悸动。
「犬月,看到他很高兴吧?」两人来到发愣的少年眼前,苍锦浅笑着。
回过神来,犬月总是深邃的眼眸透着一丝深情,二话不说给犬狐一个久别拥抱。
「呃?」犬狐感觉莫名奇妙,却也觉得少年带给他莫名的熟悉。
只听少年在犬狐耳畔轻声倾诉着:「仪大人……属下好想您……」
仪……仪大人?犬狐的眼神移到苍锦身上寻求答案。
「犬仪十四岁时,便拥有了白赤狐族的领土。他依然是这里的主人。」苍锦为他奉上解答。
不过这下子,犬狐又疑惑了。还记得初识苍锦时,他是跟他说他在二十一世纪的名字吧?那他又怎么
知道这个身体的本名?
该不会……「苍锦,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犬仪?」犬狐挑眉。
「是阿,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犬仪是个柔情似水的男人,跟犬儿你比起来相差甚远……」
什么?听到那句「相差太多」,犬狐一个怒气暴冲,推开了依然紧抱着自己的犬月。
「什么叫「相差甚远」了?我承认我是笨了点、凶了些,但也不至于相差太多吧?」
看着怒气冲冲、脸色胀红的犬狐,犬月睨了一眼苍锦,像是怪他多嘴不识相。
苍锦干笑了几声,「真是的,我话还没说完呢。就是这样的犬儿才会让我二度爱上了你呀。」
闻言,那话虽然感人肺腑,却还是让犬狐有些怀疑,「我怎么感觉你比较喜欢犬仪?」
哎,是谁说女人疑心病重?他家的犬儿比女人更厉害!
「仪大人,有我在,苍锦不敢骗人的。」犬月是看不下去了,帮忙说服犬狐。
喂,什么不敢……说得我好像很没种。苍锦投去哀怨的眼神,但是被忽略掉了。
「仪大人,您真的失去记忆了吗?」犬月拧眉,带着担忧的口吻问道。
隐隐叹了口气,犬狐回答:「哪是什么失去记忆……根本是连灵魂都换了。」
「什么?」犬月一惊,转过头去瞪着苍锦,「你只和我说仪大人失忆!」
苍锦又倒霉了,「我只是想等犬儿到了这里再让他向你逐一解释……」
犬月不满地哼了声,本想向犬狐询问他灵魂是怎么换的,没想到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犬狐自顾自地走向不远处的郁郁竹林,那执着的眼神映着某种渴望。
「仪大人!」犬月连忙跑去,跟上犬狐的脚步,只留苍锦待在原地。
感觉有人正引着他走……亦或是他自己被吸引过去的。
犬狐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很明白自己的目的。目的是要到翆郁的竹林,最深层的心理彷佛还有着
犬仪的些许意识,希望他找回……
原本失去的记忆。
犬狐的脚步逐渐变快,后头的犬月如果不使轻功,恐怕会把他给跟丢了。
「仪大人……」不论他唤了多少次他的名字,眼前的男人就是不会回头理他。
……那倘若是喊他后来的新名字呢?
「犬狐!犬狐大人!」叫狐大人有些奇怪,犬月只好改口。
果然,犬狐停了下来。彷佛方才是着了魔般地苏醒过来,他迷迷茫茫地环顾四周,才回身盯着犬月。
「这里是哪里啊?」这话一出口,使犬月像是被雷击中般讶异。
「这……这里是您以往练舞的地方。」
练舞?原来犬仪以前喜欢跳舞阿……蓦然,犬狐的脑海浮出了很久以前曾看过的画面。
那好像是之前在苍锦寿宴时跳完舞后的事情了。还记得他因为昏迷继而看到了犬仪零星的记忆。
当时所见的犬仪在跳舞,就是在这里跳舞——「犬月,犬仪他……呜……」
剧烈的疼痛袭卷而来,犬狐眼眶泛泪地抱头蹲下身子,表情极为痛苦地喘气。
「犬狐大人?您怎么了?」见情况不对,犬月心慌地上前拍抚的他的背。
眼前的景物扭曲变形,渐渐浮上了当年犬仪跳舞的画面。
这,或许是他欲传达给我的讯息——另一头的苍锦望着有些变暗的苍穹,喃喃自语着。
「错误的决定啊……」
第三十二章:彼方的记忆
啊……又来了,现在位在何处?身体动弹不得……
「我要去!为了他……我一定要去!」
哇啊!犬狐吓了一跳。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竖耳聆听,犬狐试着从黑暗中寻找声音来源。
「仪大人,请您三思而后行啊!皇宫尔虞我诈,您去了只会被皇上后宫的女人们给计划了!」
「犬月……你先别激动,大人他是铁了心了……」
「……月,我很抱歉,可我爱他——为了他我可以一死。」
「唉,您自己看着办吧,您不在的期间属下会替您打理好部落的。」
又是一声叹息,犬狐拧眉,似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原来犬仪很早就喜欢苍锦了啊……还说为了爱人可以死这种不切实际的话,而且又不听犬月的劝诫,
真是个被爱冲昏脑袋的傻子。
蓦然,一阵疾风从耳畔萧萧刮过,只觉身体似乎慢慢消失不见,尔后又恢复真实。
「你这个犯贱的杂种,有什么资格赖在陛下的床上!只是陪睡就骄傲起来了?」
尖锐的女高音要刺穿犬狐的耳膜。这高音让他想起了那个总是与自己和凝冰势不两立的女人。
「呜……我、我没有……」虚弱的喘息是挣扎过后的疲劳,可以感觉是犬仪在说话。
「还说没有!看老娘怎么把你折磨得要死不活!」
啊啊……肯定是后宫的死三八,又再当泼妇耍老大了。尤其那「折磨」两字根本是咬牙切齿说的。
「啊——我的头发!不要——」
令人胆颤心惊的哀嚎和尖叫响彻云霄,可为什么就是没听到救援声?应当要有人来才对……
犬狐呆愣着,脑袋嗡嗡叫的都是犬仪凄厉的惨叫声。
不知是自己想像犬仪遭受酷刑的模样而吓到昏倒还是被呻吟声给叫晕的,待他睁开双眼后迎接的是历
历在目的回忆——宛如单枪投影机般,犬仪伤痕累累的身体映入眼帘,那细小的啜泣声听了好不悲凄
。
「仪公子,奴才可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