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快走吧,别让她等太久了。”胤禩笑。不管任子清对他什么态度,可总归一条他对自己确实
很好。这个人性情很好,坦率真诚,如果顾城雪喜欢他,他也希望他们两个能终成眷属。
他无心的话语却更让任子清觉得委屈,仿佛是把他推手让给别人。任子清心里有事以至于跟顾城雪吃
饭的时候频频走神。虽然他竭力的挽回,讲开心的事给她听。可顾城雪还是知道他心不在焉。心里有
些苦涩,他就算身边没有别的人,心里也没有她。眼前的甜点吃到嘴里竟是苦涩的,明明知道他就是
那样一个人,后宫三千佳丽,他从花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从来都不是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的人,自己心里早就知道了。只是自己盼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
,怎么甘心,怎么能说放就放。26了,自己已经26了,一个女人最好的10年风华竟是伴随这个男人而
去的。
第五十三章:无法选择
皇阿玛,我身为儿子,不能选择自己的母亲,可你是皇帝啊,你完全可以选择你自己的女人,你为何
要选择一个卑贱的人来做我的母亲,你既然不喜欢,你又为何要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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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抱歉,我今天晚上……”
“没事,可能拍戏累了吧”任子清没有说完,顾城雪很快帮他接过话来,她怕他说出的话,哪怕只是
个道歉都让她心里害怕。
“也许吧,我送你回去吧”任子清摸摸光头,笑了笑。
“好”顾城雪看着他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路沉默的回去了。
“你不上来了吗?”顾城雪站在楼前问他。
任子清笑笑“不上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咳咳,那个明天还要拍一整天,金导存心想累死我,你,我
就不上去了……”任子清大概也觉的自己的话淡漠了,有些手足无措的开玩笑道。
“哦,好吧。”顾城雪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没有回头,没有停留。不能挽留就不要回头,顾城雪在
心里告诫自己,眼泪却一滴一滴的出来。
任子清看着她上楼,背影孤独而倔强,心里有些难过。他是不是又伤了她的心,谢岩又该骂自己了。
任子清不自觉的摁着谢岩的电话,可是谢岩的电话关机了,他以前从来不关机的。不管自己多晚打他
都能接到,然后看看时间再把自己骂一顿。任子清想着那时的场景笑出声来。笑完看着四周诡异的黑
夜,自己的笑声那么的……任子清不由的咳了声,开着车跑了。谢岩,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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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床下楼,云轩看见云起又坐桌上发呆,云轩摇了摇头走过去坐他对面,敲了敲桌子,看
他从剧本里抬起头来“云轩,你起床了啊。”
“恩,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睡不着了”胤禩笑着跟他说,看到这一段历史他再也睡不着了。
看到他皱眉,胤禩问了他一个问题“云轩,我们这部剧本写的是真的吗?”
云轩看了看他手上的剧本“恩应该是真的,韶言的书一向是以历史为准的。”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
他的脸色暗淡下来,云轩有些紧张“云起,你没事吧?”胤禩摇了摇头“没事。”看他还担忧,于是
问他,
“如果有人陷害你,你会不会原谅他。”
“恩这要看什么样的陷害了”云轩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到他了。
“要是足以害你致命的呢”胤禩说的有些忐忑。
“那要看人。”云轩心软。
“如果是你的至亲呢?”他的语气太过悲凉,云轩看着他“云起,你怎么了?”
“如果是你的至亲要至你于死地,你会原谅他吗?”
“云起?”云轩走到他的身边,把他手里的剧本拿过来,一看明了,原来是这样的。东宫位虚,诸臣
以为不妥,屡有向康熙谏言早立太子,其中以胤祉、胤禛、胤禩呼声为高,但康熙俱不置可否。这样
又过了两年,到康熙五十三年又发生了一件对胤禩而言有着至关深远影响的事件,使其就此一蹶不振
,彻底断绝了他夺取太子之位的可能。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帝在前往热河巡视途中,经由密云县、花峪沟等地,胤禩原该随侍在旁,但因
当时恰是其母良妃去世二周年的祭日,所以他前去祭奠母亲,未赴行在请安,只派了太监去康熙处说
明缘由,表示将在汤泉处等候皇父一同回京。这原也没什么,但坏就坏在太监带了两只将死的老鹰送
给康熙,令他极为愤怒,认为这是胤禩对自己的诅咒。
同一时间,场景切换;康熙帝对身边的人问:事情都办好了吗?
手下答道:都办好了,用铁丝缠紧了那两只海东青,保证万无一失。
康熙皇帝点了点头。黑衣手下看了一眼康熙帝低下了头,迅速的退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的啊,八阿哥就是这么被冤枉的,其实已经不是冤枉了,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陷害,怎么能
算是冤枉,已经算是挖心了,天家父子竟然能无情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想他活,直接赐死也比这样强
啊,让他后来知道了,该是怎么样的痛苦啊。云轩握住了他的手“云起,这都是戏,是戏”他想说这
不是真的,可是这是事实,这就是真的。
康熙皇帝已经容不下他,他寻了这种卑鄙的法子要置他于死地,想要自己的儿子死,还要不留下骂名
,所以拿他的一片孝心做了刀刃。
“云轩,我没事。我没事,我出去走走就好”他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云轩看着他红了的眼眶心下刺痛
,云起,你是不是入戏太深走不出来,还是你如戏中人啊。这个想法让他心里痛极。
胤禩慢慢走到了花园里,在亭子里坐下了,他以为会是四阿哥,他以为会是他,所以他后来报复他,
给他使绊子,他以为是他做的。可是为什么是康熙,皇阿玛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我是你的儿子
啊,我是你的儿子啊。胤禩死死的住着了藤条,手卡的生疼,在冷风里他却毫无感觉。皇阿玛,我知
道我的存在让你碍眼,所以你贬我、斥我、骂我、罚我,这些我都认了,如果你要杀我为什么不是一
杯毒酒,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那个时候是怎么样的恐慌,皇阿玛你不知道吧,天塌地崩不为过。
怪不得后来你的勉力医治,怪不得你的……断不可推诿朕躬令其回家……呵呵……原来你早就想杀了
我的,原来你早就想杀了我的,我还以为是我做错了,诚惶诚恐的期待着的你原谅,
呵呵,我竟然还想着求的你的原谅,我后来还做了那么多的事求你原谅,来希望你原谅,原来这一切
都是你布的局,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那么你看到我的隐忍是不是很可笑,看着我在地下诚惶诚
恐的跪着,是不是很可笑。
云轩在他身后的院子里站着,远远的看着他。不能上前,因为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现在这么难过,那
么下面的戏他该怎么拍啊。那场戏是他最为重要的一场戏,也是他最为悲伤的一出戏,是他从此失宠
与康熙帝的重要转折点的一场戏。自此以后,大清朝的八阿哥羽翼尽折,再无神采飞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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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香炉内的檀香冉冉,遮不过风雨欲来的怒火。
年仅古稀之年的康熙帝,阴云密布,站在跪在地上的众皇子中间,袖子狠狠的摔在身后,苍劲的手指
着跪在最前面的人身上,怒火使这个千古的帝王说出的话怨毒而无情。
“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
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
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
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
字字诛心。胤禩的心口疼的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他的阿玛。这就是皇家的亲情。
这个帝王说完这些话,气的浑身发抖,梁九功想去扶他坐下,被他挥手扫到一边。
跪在地上的众阿哥,心里都在打颤,想到,这次八阿哥是真的触犯了这个威严的皇帝了,这次小八恐
怕再无翻身之地了,有的阿哥心里都在窃窃而喜了,就连人称冷面四爷的四阿哥,都深深的把头底下
了,他已经不愿意再去看他前面跪着的那个人,他此时什么感觉?
他低着头,却只能看到他手指深深的握了起来,苍白的手上青筋爆出,清瘦的身子在听到这些话的时
候,猛的颤抖了下。
他听见那个人缓缓笑了,“呵呵,辛者库贱妇所生,”他重复这这位称得上是他父亲的帝王的话,语
气难得的温顺而又清浅,如果不是此刻的乾清宫静谧的都能听得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他甚至怀疑在
即的耳朵出现了幻听,这个时候,他的八弟竟然还在笑!
他看见那个人手慢慢的伸开了。头慢慢的抬了起来,从他这个方向看,他看见前面那个人微微挺直的
背,甚至能想象的出他现在哪张堪称绝色的脸上是怎样的倔强,他听见那个人稍稍抬高了声,堪称温
情的喊了一声:“皇阿玛。”
满身怒火中的帝王被这一声皇阿玛叫的一怔,愣愣看着他这个眼前曾经温润儒雅,俊秀贵气的皇子,
眼含微笑的脸,在看见这个帝王明显的愣了的时候,这个俊秀的人,慢慢的脸色悲哀了起来,眼睛里
的分不清是悲伤,是失望,还是有着深深的难过,眼睛漆黑如墨,甚至泛起了泪光,却又被他微微的
抬头,把眼泪逼了进去。
他睁开眼睛。他听见他用那悲凉的声音说着:“皇阿玛,我身为儿子,不能选择自己的母亲,可你是
皇帝啊,你完全可以选择你自己的女人,你为何要选择一个卑贱的人来做我的母亲,你既然不喜欢她
,你又为何要生下我!”声音道最后极近悲戚,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被这样的话深深的刺激着了,他
甚至提起了脚狠狠的揣在了这个人的心口处,尔后,说出了更绝情的话:“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
绝矣。”
在众阿哥一片惊呼声里,被一脚踹倒在地上的皇子,慢慢的挺直了背,以手掩了嘴角溢出的轻咳。眼
睛略过了皇帝,透过众人,看向了窗外,再没有说过一句话,面色冷静,平淡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过,眼里是万年不化的悲伤与苍凉。康熙帝被他那冰冷的眼神愣住了。
只有在地上的四阿哥看的见这个人应该是绝望了吧,生在帝王家,不曾念想着父皇的宠爱,可是这样
的无情打击不是每个儿子都能承受的。他看着那个强自镇定的人,难的的同情了起来。生出一股兔死
狐悲的悲怆之情。
第五十四章:尘埃落定
300年了,心仇已结,尘埃落定;大错已成,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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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的戏就拍到这,”金导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这出戏特地选了晚上,想烘托出悲凉的
气氛来,当然演的非常好,那种绝望在他身上一层层透出来,在这个威严冰冷的乾清宫里显的格外的
悲凉,恩,八阿哥的戏份拍的差不多了。明天还有最后一场。他的戏总算是要拍完了,想到艾行衍几
乎天天来探的班,金导叹了口气,他也很有压力啊。让他跪着艾行衍不愿意,可是他不跪怎么办,他
的戏全是悲情角色,越到后期越悲凉,明天的戏会更加的悲,好在是最后一场了。
金导拿着大喇叭,拍拍了跪在地上的少年“云起,这次拍的很好。起来把,大家都起来吧”说吧,招
呼跪在地上的众人起来“咱们收工了。”
“金导晚上请客吧。我们这么冷的天拍戏多辛苦啊,请我们喝一杯如何”任子清丝毫不怕这个金导,
而且今天谢岩来了,他有后盾了,于是任子清更得意忘形,谢岩瞪了他一眼,他朝他笑的欠抽。
“你这混小子,就知道欺压老子”金导作势踹了一下任子清,任子清跳着脚躲开。谢岩呵斥了他一句
,任子清犹自笑道“金导,你不带这么抠的。我们就这些人还能喝你几杯啊,是吧,楚天?”看着任
天王看过来的眼神,楚天在后面忙帮腔“是啊,金导,你从来没有请过我们,第一次请客还是人家艾
总请的,这次你就请一次吧。”
“不骂你们了皮痒了是吧”金导虽然黑着脸可是还是抱起他的大喇叭“走,我就请你们吃大排档,一
人一碗混沌”声音大的任子清跟楚天捂着耳朵,想吃他顿饭容易吗?耳朵都要聋了。
金导抱着大喇叭先出去了,看着他同意了,众演员自是一片欢呼声。姚夜已经把云起拉起来给他拍了
拍衣服,刚想去换下衣服来,任子清就走过来说:“云起,刚才没事吧。”
他指的是刚才被狠狠出踹的一脚,因为金导是圈内出了名的严厉,每一场戏都要逼真的跟真的似的,
刚才那一脚虽然由镜头借助错位拍出的,可是脚风也是很冷冽的,怕他被踢着。
“你个臭小子,你还信不过我的演技啊,当心我真踹你一脚。”胤禩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帝王扮演者
杨启天就走了过来,作势要踹上任子清,任子清跑到谢岩后面,谢岩非常无奈的的挡住了杨启天。
杨启天拍着谢岩的肩膀“你把他实在是惯坏了,这个家伙你的用脚踹,不揣不足以平民愤。”
谢岩笑道“杨老放心,我回去一定关起门来吊着打,保证不打胳膊不打腿,明天还能来拍戏”
“云起,你看谢岩他太狠的心了。呜呜”任子清苦情戏又要上场,胤禩嘴角抽了下,想躲开他,却被
他一把扯住了,挣没有挣开只好忍着听他唱戏。
“谢岩,你打的时候记着先堵上他的嘴。”胤禩挣不开他的拖拉,朝谢岩笑道,这个人真的是欠踹。
“云起……你……你……你……”任子清左手捧心,右手颤抖的指着胤禩语不成调。胤禩嘴角抽了一
下,硬是忍着没有吐出来。旁边的姚夜很不给面子的弯腰做狂呕状。
“你太伤我的心了,亏我对你一心一意,为了你失了江山丢了命!”任子清看见众人围观,更加卖力
的表演起来。
他这么丢人的表演,谢岩把他从胤禩身上扯下,任子清做伤心装没有注意因他的一句话而脸色慢慢冷
下来的墨云起。
“抱歉,让你见笑了”谢岩拽着任子清跟胤禩笑着说。他在听到任子清说那句一心一意话的时候就抬
头看他的反应了,没有错过这个人一瞬间眼里的悲伤。谢岩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悲伤,应该伤心的
人是自己才对啊。
“没事,恩。是你太辛苦了”胤禩看着这样为任子清忙前忙后的谢岩,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有这么一个,恩,叫什么?极品跟着,得多耗神啊。这么想着他对谢岩笑了笑。他一笑谢岩怔了一
下,他知道他长的极为好看,也许是心里有那么点芥蒂,他一直没有怎么善意的看过他。而现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