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了:“姐姐,你在这做什么?”
“我在等人。”
“男朋友啊?”
“差不多,”她笑了笑,“是我老公。”
“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娶到你这个大美女了,弟弟我有点嫉妒呢。”我说,“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她微笑:“张晓晓。”
“那我就叫你张姐啦。”我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手,“你老公叫什么,我去公司里看看,让他早点出来。”
“不用了,他不想见到我。”张晓晓苦笑了一下。
“呃,吵架了?”我这嘴还真能,一说话就踩到地雷了。
“没有,我们一直都这样,只是我刚从国外回来,想见见他。”张晓晓笑着说。
我郁闷:“张姐你这么漂亮,你老公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真是没眼光。”
张晓晓沉默了一会,突然笑着跟我说:“对了,我昨天说要请你呢,怎么样,现在想不想去喝一杯?”
看了看她眼角有些晶莹的微光,勾起的嘴角带出脆弱的笑容,我叹了口气,得,又得翘班了。
和张晓晓去了一家路口的大排档,刚开始我还很诧异,像她这样看起来高贵的御姐,居然来大排档这种地方,看着她豪爽的喝下一杯清酒,我微微的一笑,这性格,我喜欢。
喝了大半天,张晓晓一直没提他老公半个字,虽然我挺想安慰她的,不过人家不说,我也不能总戳人家的痛处。我也没多说,就陪着她一直喝酒。
张晓晓看着我笑了笑,两边脸颊还有漂亮的酒窝:“你出来陪我喝酒,不会被老板扣工资吧?”
我摇头:“不怕,小爷我这是舍命陪美人了。”
我就出来这么一会,还比不上昨天翘班的时间多呢。敢扣,除非李秀泽他反了。
张晓晓害羞了,她抬眼看了看我,眼眸里有女人的娇媚:“年纪不大,嘴巴倒挺甜。”
我嘿嘿一笑:“要不姐姐,你考虑考虑我,别理你那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老公了。”
她还奇怪了一下:“你没有女朋友?”
女朋友倒是没有,男朋友嘛……突然又想到李秀泽那张死人脸了,唉,真晦气,赶紧给我消失。
张晓晓笑着看看我说:“想起喜欢的人了吧,笑的那么欢。”
我没回答她的话,我说:“张姐,你老公这么一直躲着你也不是办法,要不干脆把他约出来,把话讲明算了,大不了就离婚,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像我家那位多好啊,改天让他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我就不相信有人这么不识货。”
“我也想啊,”张晓晓苦笑着说,“可是,我放不下。”
“你知道我们结婚多久了吗,那么多年了,他看都没认真看过我几眼,结婚了,我们也是在分房睡的,我从国外旅行回来才知道,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有时候我觉得他娶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躲避他父母给他安排的相亲。”张晓晓说,“我也想过离婚,可是,我从大学就喜欢上他了,一直追着他,好不容易才跟他结婚,怎么能说离就离了呢。小弟弟啊,跟一个冷漠的跟冰山一样的人在一起,你不知道,那样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嘴里的酒突然变得无比苦涩,因为张晓晓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我怎么努力追赶,都始终落在他身后的人。现在的我已经快记不起他的笑,记不起他的脸,突然很想知道,现在的他是否过的幸福。
张晓晓最后还是听了我的话把她老公约了出来,约在了双休日,届时我还得帮她打打气。
一个人回了家,吃了晚饭后,我就呆在房间里打电玩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运气特别差,人物被砍死了好几次,我心情烦躁的把遥控器扔到了一边,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有一个名字今天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直以为,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人,忘记了关于他的一切一切。
可如今想起来,心里还是会觉得一样的苦。
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那人,电话通了,我说:“老师,你在哪呢?”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在陪客户,怎么了?”
我说:“我想你了。”
他没说话,可是我听到了他在低笑。
于是我说:“老师,快回来吧,我今天特想你,真的。”
“等我。”简单的留下两个字,李秀泽就挂了。
不到十分钟,李秀泽就风风火火的出现了,他看到我躺在地上,蹙起了眉,蹲下来说:“冷不冷?快到床上去。”
我坐了起来,与他对视,然后伸出手抱住了他。
“怎么了?”他问。
我说:“让我抱一会就好了。”
“老师老师老师老师……”我闭着眼睛,一遍遍的叫他。
只要一直叫着李秀泽,只有一直想着他,那个不该出现的人就不会出现在脑海里。
他也不烦我,笑着回答:“我在这呢。”
乖,我就在这,我不离开。
我吸了吸气,闷闷的说:“老师,我们结婚好不好?”
李秀泽愣了愣,他推开了我:“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摇头:“我总觉得心里特别不安。”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别想太多,我不是在这么?”
我说:“老师,你想过结婚吗?”
他看着我,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抓住了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知道,我这样的身份承载了太多东西,短时间内,我没有办法给你太多的承诺。可是,你相信我好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步也不会走开。”
我看了看他,点头:“嗯。”
第二十五章:他的妻子
第二天下班后,我穿的整整齐齐的,就去给张姐助威去了。
之前还给李秀泽发了个短信,说我不能跟他回去了。
不到一分钟,李秀泽就回了,正好我也有事,回家见。
放下手机,我坐的工工整整的,和张晓晓一起在咖啡厅里,等着她老公的出现。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门口终于有人走了进来,我咽下嘴里的咖啡,抬头望去,纯黑色的西装裤下,可以看出男人有一双修长的腿,略微收腰的西装凸显出他有着柔和线条的身材,不过这人的身材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啊?再向上看可以看到几缕落在肩上的黑发,直到脸上……那张脸……我瞪大了眼睛,身上突然无法遏制的颤抖,是他!!!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我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史上最尴尬的场面出现了,当我回过神来,看着那个被成为御姐老公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终于来了,让人家好等。”婷姐小跑上去,挽住了那男人的胳膊,对我甜甜一笑,“小弟弟,这就是我的老公,你应该认识吧?”
“怎么会不认识?”我苦笑了一下,“下午好,总经理。”
李秀泽看着我,没说话,眼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还说李小满是我和金短的小三,对他厌恶的不行,
而现在我倒成了别人的小三,
这真的是太可笑了,我这辈子都没碰到过这么可笑的事,都快忍不住想要狂笑的嘴角了。我咬了咬牙,笑着说:“那你们好好聊聊,我这个外人就走了。”
我走过婷姐和李秀泽的身边,是扬着头,以最骄傲的样子走的。
这种情况我本来该好好的哭一场才对,可是现在我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以前李秀泽总嘲笑我贪财,又不聪明,爱算计又小心眼,他这么说的时候,我都会极力反驳。
可是现在,我想,至少有一件事,他说对了,我这人的确是不聪明。
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耍,先是金短,再是李秀泽。
一次次的被人骗的团团转,一次次的总以为那个人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也许我真的不是什么童话里的公主,注定等不到什么王子,注定等不到我的那个他,
可是我不要什么王子啊,
我只要一个你就好了,
哪怕是像一开始那样小肚鸡肠又惹人厌的你,
讨厌麻烦又爱找茬的你。
我站在路灯下,抬头是绚烂的霓虹灯,
和那么寂寞无边的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师,
你知道吗,
十二月的天,
真的好冷。
没走多久,那人从身后追了出来,他拉住了我的手说:“别乱走,我送你回去。”
我笑笑说:“老师,我在做梦啊,在梦里怎么会走失呢?”
李秀泽没说话,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他的手是冰冷的,就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张姐跟我说他老公很久没有回家了,说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好,我真的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就是你。老师,昨天你还跟我睡在一起,怎么今天就变成别人的老公了呢?”李秀泽看着我,他的眉毛几乎皱的都可以打一个结了,可是我明明在笑啊,为什么他还是要皱着眉头。
我的反应一直都不算快,刚才的事那么突然,让我措手不及。
等我回想起来,才突然觉得心如刀绞。
就好像有一条小虫子在你红色的心脏里,使劲的钻着,直到那道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也被钻出了一个大洞,直到破肿出脓,流出潺潺的血液。可是我却找不到解药,只能看着它这样流着,阻止不了,甚至,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我那么疼,那么疼,他看不到。
可是我还是想听他解释,解释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解释虽然他有妻子但是他爱的人还是我,因为我不想,真的不想再尝试一下失去的滋味。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他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不知道,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我现在最害怕听到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不过也许,真的是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必听,
你说什么也都是假的,我听到的也都是假的。
第一次,你隐瞒了我总经理的事实,
第二次,你欺骗了我已经有妻子的真相,
第三次,我真的不知道我还会在你身上再发现什么事情。
怪不得,他会跟我翘班,原来是为了躲张姐,
怪不得,每次当我提起以后的事,他不是逃避,就是语重心长的教育我。
怪不得,他不是给不了我承诺,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明白,
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未来。
第二十六章:回到起点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李秀泽终于打破了僵局,他慢慢开口:“这件事以后再说,我先带你回去。”
他上前想拉住我的手,我侧身避开了,我说:“不用了,我想回学校。”
李秀泽微微蹙眉:“别任性。”
“我没任性,老师,”我笑着摇摇头,“只是现在看着你,都觉得痛苦。”
他沉默了一会,说:“那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不,要么跟我回家,要么我送你去。”李秀泽坚定的说,“听着,我跟金晓潇不一样,我不会轻易离开,也不会放你走。”
我嗤笑了一声:“是么?可是在我的眼里,你们是没有差别的。”
李秀泽没再说话。
“老师,”我说,“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是真的爱我吗?”
一直以来,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一直以来,给我安慰的人,是你,
可是一直以来的那个你,是真的爱我的吗?
李秀泽看了看我,仿佛想起了甜蜜的往事,微微一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一点亏。那时候我就想,怎么会有这样可恶至极的毛头小子?如果下次遇到了,一定要给他好看。”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说话。
“你生日的那天,我一直想让你吃瘪,结果却把你弄哭了,当然我知道,哭的理由,不是我。但是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心疼。”他抚摸着我的脸,至轻至柔,仿佛在触摸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那样一个嚣张跋扈桀骜不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么可以有那么脆弱的眼泪?”
“金晓潇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爱他,你为他笑,我会心疼,你为他哭,我也会心疼。”他说,“我想在你身边,好好的守护你,我怎么会不想跟你在一起呢?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我是泽新的总经理,我肩负的,不止是我的梦想,还有泽新的未来。”
我说:“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
“郑家扬,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李秀泽说,“可是,我不能爱你。”
我点头:“我知道了,那么老师,你送我回学校吧。”
李秀泽说:“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我笑了笑:“如果我再回来,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幸福吗?”
李秀泽不说话。
“其实你也知道,不可能的。”
爱情里,一旦出现了瑕疵,那就再也难以弥补。
我可以原谅他,可以欺骗自己,然后和他重新开始。
可是就跟当初和金短一样,那时候在我面前的金短,是一个不完整的金短。他用他的大部分情感去恨那个男孩,他只是在用一颗碎裂的心来爱我。而我也是,害怕他因为李小满离开,所以一直假装快乐,假装努力着去让我们两个过的幸福,我们都在隐瞒着对方,欺骗着对方,来寻求这个自以为最好的结局,可是走到现在,我发现我是不快乐的,他也是不快乐的。
同样的,就算我和李秀泽勉强自己和对方去重新开始相爱,那么那样的我们,也是不快乐的。
即使我们和好了,也迟早会有那么一天,注定要分开。
******
回到学校,开了宿舍门,袁飞用看怪物似得眼睛瞪着我:“你怎么回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不说话,走进了宿舍。
李小满坐在上铺,看到我来了,也愣了一会,然后马上拿着手机去了。
我一头扎到了被褥里,任凭袁飞怎么叫唤也没有再抬头。
我想,我这一生就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金短,他告诉我,我比不上跟他心上人相似的李小满。
第二个是李秀泽,他告诉我,我比不上他心里的那一份男人的责任。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起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玩闹。
但心却不同了,爱过了就是爱过了,痛过了就是痛过了,你永远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着。
我曾经用整个心脏,赌上了整个人生去爱的那份感情,就算不去刻意的想起,但它仍旧存在着,甚至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面对什么人,我会想起它,猝不及然,举足无措。可是我能掏空我的心,挖掉我的肺吗?
爱情这种东西太伤人,不知不觉陷入其中,伤了痛了,想要抽身离开,却发现,它早已深入骨髓。
那么我下一个会爱上谁,又会有谁告诉我,我对他可有可无。
或者有一天我终于遇上了对的人,有了对的幸福,可是面对那个人,我又怎么爱他像爱你那样义无反顾?
第二十七章:金短归来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去了公司。分手归分手,工作还是要做的,总得养家糊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