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头,他立刻就笑了,邪恶的嘴角勾起。我顿时感觉到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炎其实长得并不丑,年纪也不大,但让我心寒的是被当成猎物的感觉。却无可奈何,谁让我有求于他。
“走吧,陪我打台球去。”他说。
我蹙起眉头,想要尽快了事,怎料到尚未开口,却被他抢先一步。
“你难道想拒绝我?”他问,眯起细长的眼睛:“还是像上次那样,用不会打台球当作借口?”
我把话吞回肚子里,认命地说:“带路吧。”
随着他走出仓库绕到后面,有一间不起眼的厂房,看起来已经年久失修,外墙同样被画满各种诡异的涂鸦。刚推开门,我就被迎面而来的浓烈烟味呛到,捂着鼻口,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痞子正坐在台球桌上吞云吐雾,见到炎立刻纷纷尊敬地叫大哥。
“冉老板,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小瘪三就是这德行,整天除了喝酒泡妞就是提刀砍人,就连个根据地也比不起你门面的厕所,真是委屈你了。”炎说。
不难听出他充满讽刺的语气,我唯有松开蹙起的眉头,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不打算和他口舌相争。炎说的全是真话,这破地方确实乌烟瘴气的,他的手下也全都是作威作福的流氓,但酒吧街的老板没一个敢不交月费,就连拖欠也是绝少数的。
炎哥下令清场,那些痞子吹着口哨勾肩搭背地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把台面上东倒西歪的啤酒瓶一并收走。我随意拿起起支球杆,看着炎只是用双手摆弄下,台上原本散乱的桌球就变成好看的三角形。他朝我笑了下,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潇洒,气势张扬,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光是打友谊赛恐怕会怠慢冉老板,要不要来点赌注?”他拿起球杆问。
“炎哥肯亲自赐教,足以让我感到受宠若惊,何来怠慢之说。”我摆出笑脸和他周旋,想了会说:“既然要赌,就干脆玩大点,不知炎哥意下如何?”
“好!有胆色!”炎哥爽快地笑。
“英式台球用分计算胜负,那这样如何,一分当作一个月的月费吧,如若我赢十二分,炎哥就一年别再带兄弟光顾我的场子。”我说。
“你若输了呢?”他问。
我掏出支票本放在桌面,说:“愿赌服输。”
“我从不缺钱,既然客随主便,那么冉老板输一分便脱去一件衣服如何?”他坏笑着问,见到我犹豫后又说:“若是输不起可直说,我也不愿强人所难。”
我咬咬牙,心里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可恶的笑脸,但最后只能把气咽下去,狠狠地点了下头。就算今天要脱光走出去我也认了,机会就那么一次。
虽然并不喜欢打台球,但也算得上擅长,在新西兰时,曾用台球消磨许多时间。这个游戏远不像表面看上去的简单,要心平气和,计算角度,还会耍些小心机,在自己没办法进球的情况下,设法让对手也无法得分。
“那么我先发球。”炎说。
他弯下腰,一推杆,白色的母球飞快滚动着,在强力的撞击其他颜色的球散开在台面,炎收起杆直起腰,仍是漫不经心地样子。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他,刚才那一击确实漂亮,从力量到精准度都无懈可击。
清楚了他的实力,我只能小心应战。半个小时过去后,炎不再是一脸轻浮的表情,他紧锁着眉头,思考着每一个步骤,明显比刚才认真得多。我们的分数很接近,战况算得上激烈,墨绿色的台面上,只剩下孤零零的黑色球,鹿死谁手只能靠它来揭晓。
“冉奕,你真是让我意外。”他说。
无视他的话,俯身、拉杆、瞄准、深深呼吸,把所有精力集中在杆头,再一鼓作气地推出去。滚动的桌球撞到了围栏,再反弹回来,最后以斜线落入球袋中。炎的掌声响起,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从视线中就能感觉到火热气息。
他对我有兴趣,酒吧刚开业他带着人来收保护费费时就知道了。但我此刻察觉到,也许不再仅仅是有兴趣那么简单,作为男人的直觉告诉我,他现在还渴望征服。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调酒的样子真好看。”他从身后抱住我的腰。
我低下头看着他的手,说:“谢谢夸奖。”
炎肆无忌惮地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在耳边轻声说:“我没想到,你刚才打台球的样子更好看,我甚至没办法形容出来,如果非要说,那就像是咄咄逼人的猎手。”
我不由一愣,有股被看穿的尴尬。这个男人,如此年轻气盛,并且只见过数次面,万万想不到目光犀利至此。不能再这样和他纠缠下去,我转过身,露出笑容,动手解开他的皮带,打算尽快履行先前谈好的条件。
“我改变主意了。”炎阻止我。
“那你想怎么样?”我问。
“我不要你为我口交。”他戏谑地看着我,过一会儿才问:“像之前说好的,除了做爱之外,什么都可以?”
我只能点头,看着他从休息室里找出一个木盒子,打开后,里面装满十五个写着号码的美式桌球。但这是套工艺品,体形只有兵乓般大小,做工很精细,上等的钢料在灯光折射下熠熠发亮。
“这是我参加业余锦标赛获得的奖品,一直当宝贝般藏着,如今送给你倒也不算浪费。”炎说。
接下来,这个可恶的男人让我趴在台桌边缘,脱下裤子,将一颗颗的小型桌球塞进我的体内。虽然他已经做足前戏,滋润和扩张时都很轻柔,但当冰冷的钢珠推进甬道时,我还是不能抑制地颤抖。
“只能放下三个而已。”他有点遗憾地说,为我提上裤子说:“那就再打三局吧,打完就帮你拿出来。”
这时我连走路都有问题,坚硬的球体在体内摩擦着,小小的一个动作便让它们相互碰撞,要咬紧牙关,才能忍得住阵阵酥麻的快感。接下来的战况,完全是一面倒,我的额头冒出细汗,几乎连球杆都没办法拿得稳。
可炎却很喜欢这个不公平的游戏,甚至恶劣的把时间拉长,一局台球,让我产生虚脱的感觉。他挑起我的欲望,却不给予满足,任我被情欲折磨得苦不堪言,就连股间都感觉到黏黏糊糊的。
“打得真差劲,你很久都没进球了。”炎突然说。
他走过来,从后面握住我扶杆的手,像教导初学者般,好心地帮我调整角度。
“该这样才对。”他的热气喷在我的颈间。
当炎带动我把球杆推出去时,他火热的男根隔着裤子,顶在我的臀部。我的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一滞,竟在球滚入袋中时攀上高潮,隐忍多时的呻吟声破喉而出。
“今天就到这里吧。”炎说。
我看着他下身高高鼓起的帐篷,还有咬牙切齿的表情,想要嘲笑却浑身无力。
只能没好气地道:“明天把人放了,还有,找条裤子给我换,要新的。”
“是,冉老板。”他轻佻地在我的臀部拍了下,说:“裤子马上叫人买给你,但人要过两天才能放。”
“你……”我简直有想掐死他的冲动。
我还没组织好语言,他的手指就伸进来,敏感的内壁被指甲刮着,然后尝试把深处的球给抠出来。在他邪恶的手指搅动下,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一晚真的很累,回到公寓,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睁开眼已经是下午。匆匆洗完澡,我便立刻穿好衣服出门。
点着薄荷味的香烟,清凉的气息能促进脑部血液循环。我仰卧在酒吧的沙发椅上,此时还没有开业,偌大的店面中只有我一个人。我喜欢这种寂寥的感觉,喜欢独自思考,把自己放置在空旷的空间里,想些比较深沉的问题。在很多个漫长而黑暗的夜晚,天地无光,可我都是这样捱过来的。
炎不愿意那么快放人,我除了等也别无他法,剩下是如何应付韩建安,如果他知道孙小茹的下落,肯定不要命地冲去救她。我不能让他去冒险,所以必须瞒着,为了孙小茹的安全着想,也不能通过其他方法把人要回来。
真该死,我讨厌束手无策的感觉。
“打听到了吗?有没有她消息?”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就看到韩建安急切的表情。看来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否则,也不会刚天黑就来酒吧找我。
“有点头绪,但我还需要点些时间确定。”我对他说了谎。
“还需要时间?那是多久?小茹已经失踪了半个多月,我怕……”他忽然停住话,然后歉意地看着我说:“对不起,我一时心急了。”
“没事,我理解。”我说。
“谢谢你,真的谢谢,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帮我打听清楚,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韩建安说。
我看着他低三下四,小心翼翼的样子,难过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吸口烟,喷出来的,全是我深藏在心底的悲戚。韩建安,你何苦如此,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拼了命我都会去做给你看。
第三章
酒吧打烊后,又到凌晨时分,我回到住处外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却在阴暗处看到个人影,愣了下,不由倒退一步。
“冉老板,你回来了。”
炎走前几步,整张脸贴上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我防备地看着他,确定楼道间再无第三者,才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很抱歉,因为寒舍简陋所以不打算招待客人,你走好。”我打开门说。
“啧啧。”他吐掉香口胶,用手拦住我:“生气了?”
我没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这人却不要脸地粘上来,搂住我的腰说:“别这么冷淡,昨晚我们还玩得很开心呢,当时你腿都软了,还要我搀扶才能站起来,那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如果有任何方法能让一个人凭空消失,又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话,我现在很愿意去做。但现实是不可能的,两个大男人在楼道里拉拉扯扯实在难看,不得已,我只好先退一步,让他得意洋洋地踏入我的领地。
“炎哥,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得寸进尺了。”我关上门问。
他在客厅里溜达一圈,然后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这声哥你叫得出我就受得起,你猜猜我想怎么样?”
动手脱下外套,然后挂在衣架上,又脱掉鞋子和袜子,整齐地放入鞋柜里。我必须找些事来做,才能分散心中频临爆发的愤怒。千不该万不该,昨晚打台球时不该赢他,只为争那么一口气,结果如今快把自己给气死。
“你家里藏的酒真多,不介意我讨杯来喝吧?”炎笑着问,十足十地无耻小人模样:“哟,不说话?那真的生气了,你现在想骂我还是想杀了我?”
骂人,那是我从来不屑做的事,杀了他,更划不来,但是有其他的解决方式。我做了此刻最想做的事,冲上去,一巴掌掴向他的笑脸。
“你好像有些事没弄清楚,我叫你一声炎哥,未必就是怕你,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恶霸,这巴掌,是要告诉你,我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炎转过被我打偏的脸,又笑了,但这诡异的笑容,犹如山洞里的蝙蝠扑面而来,活生生想把人撕裂似的。仍在怔仲间,他反手就还我一个耳光,再次察觉到力量上的差距,我连脚跟都站不稳,失去平衡跌倒在茶几旁。
“到底是谁没弄清楚?”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左脸火辣辣的疼着,耳边嗡嗡作响,感觉到有股黏糊的液体正从鼻孔淌出来,我伸手抹了抹,手心全是一片鲜艳的殷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没办法思考了,看着那片刺眼的红,仿佛有无数根手指在脑海里搅动着。
“嗯?怎么不说话了?刚才那副不怕死的样子到哪去了?”炎揪住头发,把我整个人提了起来。
“呸!”我朝他脸吐口水,用眼角蔑视他说:“你也就这点本事,来啊,打死我吧,要是能让我求饶以后随便你玩。”
炎原本恼羞成怒的拳头硬生生停在我的鼻尖下,他勾起嘴角,细长的眼眸蹿起一簇隐约的星火。于是,五分钟后,就出现以下的场面。我赤裸裸地被他推到沙发上,炎解下自己的皮带,在手掌上绕了两圈,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原来你是个欠虐的货。”炎骂着,手也同时挥动。
“混蛋,就这点力气,没吃饭是吗?”我毫不客气地回敬他。
也许是被我的态度惹恼了,他真的下了狠手。皮带挥舞在空中,再重重落到我的背后,我咬紧牙,忍受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客厅里响起劈啪劈啪的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渴望在逐渐升温。
“你真的不求饶吗?”炎用力地挥了下皮带。
我缩起身子瞪着他:“就这点程度而已吗?没用的男人,你要是不行就叫别人来。”
“贱人!打得你哭不出来。”他恶狠狠地说。
“孬种!别笑死人了。”
炎增加了力道,一下就打得我忍不住叫出来,肩膀上出现道醒目的红痕,正往外慢慢渗出血珠。他突然停下手,眼里的怒火还在,但却添加了些幽深的意味。
“怎么?舍不得了,那像狗一样爬出去,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我说。
“你……”炎只说一个字就闭上了嘴。
我不耐烦地骂:“要不你就打,要不你爬,别像个死人般杵在那碍眼。”
后来,我才知道炎先前都在手下留情,因为接下来,他鞭鞭都仿佛抽到我的心坎里去。我的尖叫声,他的喘气声,还有皮带抽打发出的声音,融合成澎湃激烈的交响曲。我闭起眼,感觉到血液在沸腾,身体里一直被压抑的渴望觉醒,我大声喊着,却不记得自己喊出什么话,但炎手里的皮带越发凶猛地落下。就连胸膛、肩膀、大腿,都没有幸免,纵横凌乱的伤痕,布满我全身每个部位,我哭泣着,声音嘶哑,但前端的欲望却渐渐地抬起头来。
这世上有一种人,如我,贱到了骨子里。
稍晚时,我带着满身伤跪在炎的脚下,用嘴取悦他,边吞吐着他的硕大,边用手握住自己的欲望揉撸。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粗鲁地在我的口腔中冲刺,来不及咽下的唾液沿着嘴角滴淌脖子上。最后他抱紧我的头,火热的前端深入到咽喉里,在阵阵窒息的痛苦中,我却到达至乐的颠峰。
吐掉他的精液,我咳了两声,看着他说:“记住,我可没认输。”
他原本恍然的表情愣住,片刻后,穿起衣服说:“好吧,那算我输了。”
看着他扣错两个扭子,连皮带也不记得拿,就匆忙开门离去。我浑身疼痛地倒在沙发上,回想着炎的背影,怎么看都有像是逃跑的感觉。累极了,身上又疼,我没再胡思乱想,索性翻出两颗安眠药吞下。
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睁开眼,看看床头的闹钟,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二十个小时,错过和韩建安约定的时间。
我打回电话给他,报了地址,然后捂着胃躺在沙发上等门。不一会儿,韩建安就赶到了,原来外边正下着雨,他的肩头和发稍都沾着水滴。我洗好脸冲杯咖啡,看到韩建安接过杯子时期盼的眼神,睡衣下的伤口又再隐隐作痛。
“情况是这样的,我认识黑道上一个比较有威望的人,也给了一笔钱拜托他打点,如果你未婚妻真的被那些人绑架的话,也许过两天就能放出来。”我说。
“真的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