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斜阳 上——第九道门

“那现在查到哪了？”

秦淮想想，天西毕竟也是世子，朝里的

关系兴许比他熟呢。

“天西，你认识薛宁槐吗？”

天西恩恩两声，“好象是武陵的道台？”他不是很确定的说。

“是啊，你对他有没有什么印象？”

天西又想了想，最后看想旁边的李之纯。

李之纯对他笑笑，对秦淮说：“怎么，查到道台了？”

“是啊，现在卡上了。”

“卡上了？东方家不是有探子吗？”李之纯有看向东方。

东方正待说话，这时就听见天西咦一声，道：“东方哥哥好象也是个道台呢。”

秦淮倒是淡淡的看向东方，“原来你还是个官呢。”

“不是道台，”东方说，“大约是个类似监州类型的职位，不过当时皇上好象封得是监道。”

东方根本不把这当个多大的事。

想来，他也许还看不上这么个官吧。

“不过是当年大旱的时候捐了些米粮和银钱，先帝一高兴就封了这么个官，没什么意义。”东方淡淡的道。

李之纯正坐在了东方的旁边，略带着惊讶的说：“东方当家说得轻巧，不过是捐了些米粮和银钱？”

“那年大旱真是死了不少人啊，我记得当时连王府里吃米都是紧张的，东方当家那几年才掌管东方家，就大气魄的捐了五十万石米，五十万石米是什么概念？先帝感激东方家那年的功绩，便赐了监道这个官给你，还是世袭的哪。”

李之纯说着把筷子放下，“对了对了，先帝当年还赐了你件宝贝，现在王爷还惦记着呢。”

他说完这话眼睛就瞄了眼秦淮，秦淮便说道：“是什么宝贝，还让老头子想到现在？”

东方道：“好象是块玉吧。”

“玉？东方当家您家是不是太有钱了，那是块顶级的黄冻软地鸡血石啊，那么大一块啊！”李之纯还用手比画着。

“当时先帝还特意命内务府的工匠把那玉石雕刻成一座纪念碑的样子，起名叫‘钱王功德碑’，就为了感谢你当时慷慨赠粮之恩。”

李之纯说得激动，东方却不怎么在乎的样子。

秦淮在一边也是不怎么关心的样子，嘴里吃着菜，模模糊糊的说：“哦，既然我家老头子喜欢，那块石头就给我吧，东方。”

这话正说到李之纯心里了，他正是这个意思。

东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

这块传世的宝贝就这样的送给了他正在吃东西不抬头的情人。

屋内的几人又因为这块国宝级的奇石而热烈的讨论着。

这时，门上传来了箜箜两声敲门声。

“谁？”

“回禀楚公子，有人想要见秦公子。”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楚冥跟外面的小厮这么说，又对秦淮说道：“我去看看。”

秦淮点点头，楚冥就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身后就跟了一个人。

穿着一身灰突突的下人衣服，低着头。

“寇准哥哥。”天西唤着。

那人一抬头，笑得潇洒，即使穿着这样灰突突的衣服他还是这样光华神采，那皇族特有的疏漠和高贵掩也掩不住。

“啊，天西怎么来了？”

天西识礼的答道：“想哥哥了。”

寇准摸摸天西的头，说：“哦，这样啊。”

今天似乎非常热闹，秦淮，东方漠，楚冥，李天西，李之纯，杨寇准，人都齐了。

“你怎么来了？”秦淮问。

“我啊，我也是天西一样，想你了。”杨寇准笑咪咪的说着，根本不把桌边坐着的东方放在眼里了。

“是吗？”秦淮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那请你喝杯酒吧。”

杨寇准接过秦淮帝上来的杯子仰头喝光，还给他，道：“还不错，可惜比不上玉练槌。”

秦淮呵呵的笑，似乎是只有他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一样。

“吃饭了吗？”

“你看我穿成这样，就知道我定是为了躲人耳目，哪能吃东西啊。”

“怎么，你堂堂珏亲王他们也敢抓你？”

反了不成？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能折腾出来吗，现在还不在……”

在什么？

他没出完，秦淮就接话到：“在美人的温柔乡里吧，呵呵。”

杨寇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还是斜阳了解我。”

秦淮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方这时道：“不知珏亲王深夜前来有什么要事？”东方对杨寇准说话打着官腔。

这是自然，他俩也不熟。

杨寇准道：“恩，是有点事来着，这两天薛宁槐好象要宴请同州的富商。”

屋内几人听了他的话都沉静了。

秦淮首先说道：“这么说，一定会邀请东方的。”

“自然。”

“那好，我也跟着去，定要见见这个道台大人的。”

38.情愫

杨寇准又添了副碗筷，便和大家又吃了一会儿。

到后来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在吃了，大家都已吃饱，便都礼貌的坐在一旁陪着。

天西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天西，累了吧，赶了一天的路早点回去休息吧。”秦淮说着。

天西疲倦的揉揉眼睛，看了看正放下筷子的杨寇准，怕他提前离去很失礼。

“没事，他不会挑礼的。”

“唔……”天西正犹豫，杨寇准便道：“天西困了便去睡吧，我也该走了。”

说着也起身了。

几人难得聚在一起的一次晚膳便结束了。

李之纯带着天西上了楼去休息。

杨寇准拉了下秦淮，“你是不是该派个人送我回去？”他指指身上的下人衣服。

“放心吧，怎么会忘了你。”转身对东方说：“东方，我送送寇准。”

东方点点头，“好，我在此侯着。”

秦淮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的，可还是点了头。

两人从丰乐楼的主楼下来，欲穿过后院的菜园从小偏门离开。

楚冥早已隐了身形。

便只有秦淮和杨寇准并肩走在一起。

夜风袭袭。

酒足饭饱之后吹着微带着凉意的微风舒服得毛孔都张开了。

寇准面上擒着笑，他玉白的肌肤在月光下似一块脂玉，浅棕色的眼睛仿佛琥珀一样透彻，即使穿成这个样子，仍掩不住他一身与生俱来的气质。

“斜阳，你前几天去了柳家？”

“你消息倒是挺快的。”

“倒也不是特意的，只不过是你最近行踪很好打听到罢了，不像你平日的作风，为何？”杨寇准倒是细心的。

秦淮折过身旁的一枝柳条，随手摆弄的样子，“最近确实是有点故意的高调行事的。”

“你这么做很容易让我想到你想引什么人注意？”

“哎，确实是这样的。”

杨寇准也没想到秦淮真是如他猜的那样，倒有点愣了，心理寻思着了一下，还是接着问道：“什么人这么重要竟让你也如此了？”

秦淮笑笑，“倒没有什么，等成了我再告诉你吧。”

“那好。对了，你去柳家查到什么了？”

“倒也没查到什么，”秦淮想想，确实是没查到什么。

又问道：“我听说，你也去柳家了吧？”

“是啊，不过是去看看罢了。”

秦淮嘿嘿两声诡异的笑，“听说，柳家二小姐很美呢，是武林十大美女之一呀。”

杨寇准看了秦淮一眼，才说：“还可以吧。”他也不觉得柳家二小姐怎么美。

秦淮好笑的瞟了他，“好可以？珏亲王啊您的眼光也太高了吧？”

杨寇准没有说话，看着前面不知在想什么。

秦淮见人家都不爱说他还提什么，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两人就这么一直走着，已经看见偏门了。

杨寇准才又低声的说：“我看，东方漠对你很好啊……”

没想到他竟会提起东方来。

秦淮一愣，想到东方刚才眼睛都没眨就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他，不自觉的笑了，“好象吧。”

东西虽贵重且珍稀，可是这不重要。

又想到还有个人在等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突然被浇了温暖的热水一样，暖得发涨。

杨寇准偏过头，把秦淮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似乎是叹息了一下，默默的。

两人走出偏门，秦淮道：“我让楚冥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回去的路我还是认识的。”

“可你穿成这样子？”

“无妨，我自有办法。”

既然他都拒绝了秦淮也没有坚持。

杨寇准眼睛看着前面，丰乐楼的盏灯荧荧的照亮着街道，却是微弱之光。

轻轻的道：“其实，柳家的二小姐很美。”

秦淮愣了，看着他。可是他却没有再看秦淮，转身便走了。

秦淮一直看着他走得越来越远，成了一个小黑点，才转身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着杨寇准最后的那句话。

刚才还说不美来着，怎么突然又说美了？

真是奇怪呢。

最后，他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月亮升得高了，秦淮加快了脚步。

走近丰乐楼的主楼的时候，看见后门有个模糊的影子。

秦淮再一看，是东方。

东方斜倚着门，看着天上的月亮。

如水的月光下，东方穿了一身银月色的袍子，风轻吹起了他的袍摆。

后门的周围种满了桂花，竟是一园子的香气，丝丝沁人。

东方不知在想什么，可他迎着月光微仰起的俊脸竟让秦淮心里乱了一下。

性感的要命。

秦淮这时竟生出了一个想法：不知道东方勾引我是什么表情？嘿嘿……

虽然有点，恩……诡异。

突然又低低的笑出声了。

“在笑什么？”东方走过来扯着秦淮的手。

秦淮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在心理想着：这是他强迫我的，我可不乐意啊。

“在笑很有意思的事。”

“说来听听。”

诶……秦淮有点尴尬了，他刚才心理竟想到了‘食色性也‘这个词，他的理解是，刚刚吃过饭，又有了欲望，古人真是诚不欺我也。

可是这怎么跟东方讲？

“恩……”恩了一小会儿，憋了半天，他才灵光一闪，“我想到了一句话。”

“说来听听。”

“因为见了如此美好的月光，才想到的，是我家乡的辞。”

“恩恩。”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东方低声的重复了两遍，问道：“何谓‘婵娟‘？”

秦淮大大白了他一眼，白搞得这么浪漫了，他连婵娟都不知道。

“婵娟便是嫦娥的意思。”

“嫦娥？”

唉……

“好吧，我给你讲讲嫦娥和吴刚的故事，正好现在院子里还种了桂树。”

两人站在桂花树旁，说起话来了。

过了一会，秦淮才终于把他脑子里能想到的关于嫦娥和吴刚的故事都讲完，浪费了许多口水啊。

东方这回终于明白了的样子，高兴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嫦娥，我是吴刚，我也会砍树，虽然现在没有斧子，但我可以用手刀劈。”说着，一副就真的要劈的样子。

“别别，”秦淮阻止了他荒唐的行为，真没想到东方漠竟然也会干这样的事。

秦淮啊虽然心里笑话着东方，可是面上却一直在笑个不停。

“切，再说了，我和你谁是吴刚谁是嫦娥你自己不知道吗？”秦淮的意思是，上回还是我上了你的，如果真要分个角色的话，他就是吴刚。

正自鸣得意，东方却一把搂着他，“是吗？”竟露齿一笑，“那我就展示下吴刚的能力吧！”竟把秦淮打横抱了起来，往楼里走了。

楼里还有客人，秦淮怎么好意思大声嚷嚷，可嘴里还是骂着东方，“你个大王八，竟然算计我！”

“我可没。”

“你还说你没，你根本就是明白嫦娥和吴刚，就是故意让我说的！”

东方低下头，笑得开怀，“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淮儿正是聪明。”笑着，吻就细蜜的落在了秦淮的唇上。

秦淮不断捶着东方的手也终于累了，他吃力的推开东方的头，“我，我可告诉你，我今天的累了而已，知不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今天我累了，你有可能在上面，但是以后我不累了，我还要在上面。

呵呵。

“是是是，累了累了，我不累，我做牛做马的照顾你。”

秦淮撇撇嘴，“恩，这还可以吧，当个丫鬟……”

刚要说出埋汰东方的话，那剩余的，就被吞进东方的肚里了。

东方抱着秦淮，像抱着珍宝。

月儿害羞的躲进了云朵里，那桂树也摇曳的沙沙笑着。

真是但愿人长久呢。

39.案情

第二天早上。

东方醒得早。

他一睁开眼睛，就见秦淮侧着脸，微启着粉唇。

东方爱怜的吻了他一下，轻柔如羽毛。

秦淮许是梦见了什么，吧唧吧唧着嘴，一副睡得香甜的样子。

东方这才发现，被秦淮枕着的右臂一股滑腻，一看，竟然是秦淮流了一片的涎水。

“恩……恩……”某人似乎是在梦里吃东西还是在干什么的，还接着吧唧。

东方见他这样子，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真是可爱得紧。

许是被东方胸膛里传来阵阵笑声吵醒，秦淮眯起了眼睛，仅张开了一条缝。

难道懒得连眼睛都不乐意睁开啦？

“笑什么……讨厌……”又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也不能赖秦淮。

虽然他平时给人的印象是很懒的，可是，今天早上他这么赖床可不赖他。

都在昨夜逮到机会不放手的东方。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机会，东方能轻易放过秦淮吗？

其‘折腾‘程度可想而知。

像内力好的李之纯呢就不怎么好了，本来么，丰乐楼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可是非非呢他内力好啊，就听见秦淮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明明只有几声闷哼却让人立刻色情的脸红，那几声低低呻吟，艳情得让李之纯思春啊。

再接着说昨夜是怎么折腾的吧。

上次，秦淮也把东方好顿折腾，床上一次，水里两次。

这次呢，东方当家真是体力惊人，如果秦怀是个喜欢和人探讨床第之事的人的话，那东方现在一定会有了他人生的第一个外号的，名曰：一夜七次郎。

床上，水里，甚至桌子上都有他们的‘痕迹‘，这程度是多么的激烈就闭起眼睛想象吧。

真不知道，秦淮是该高兴东方是个能给他‘性福‘的情人，还是从此以后就剥夺‘主攻’权利终身呢？

秦淮被东方弄得终于全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就哼了一声，然后就翻身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