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华落尽（第一卷）——安绯

“你不会对小凡家暴吧？”

“你脑子秀逗了？！”

说完舒炎便不再理会程玄在后面一个劲的劝慰，直奔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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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利，有什么事吗？”

在舒炎走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林凡才静下心认真看书，结果才看了二十多分钟就接到了楚利的电话。

“小凡，你现在在哪？”楚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图书馆……”

“你现在来那个小树林，我在这等你……”

“嗯？有事吗？我在复习，可以在电话里说吗？”

“小凡，你过来，我有话想当面对你说……”

感觉楚利的声音有些焦急，林凡只好如他所说赶过去。

走进那片树林，林凡便看见楚利站在那里等着他，见他过来了，楚利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过去。

林凡有些忐忑不安，总感觉今天的楚利怪怪的，看了看这小片树林，现在天冷了，这个最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也没了人影。

“你等很久了吗？”楚利的脸被风吹得有些红，估计站在这站了挺长时间了。

“没有，小凡你能来我很开心。”楚利笑着说，不过这笑容和平时见到林凡时那种纯粹灿烂的笑有些不同，带着些许压抑的沉闷。

林凡笑了笑，“你这么急叫我来，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一路上林凡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有话对你说……”

林凡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小凡，你真的喜欢舒炎吗？”

“哈？”林凡眨着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喜欢他吗？”楚利脸上的表情严肃又认真，语气中带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林凡脸红了红点点头。

而楚利却像是受了严重的打击般往后连续退了几步才站住，飘忽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真的，原来你是真的喜欢他……”

林凡不明白为何他有如此大的反应，这和他无关，不是吗？

“你还好吧？”林凡担忧地问道。

楚利神情迷茫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会喜欢舒炎？”

“……”林凡愣了愣。

“给我一个理由！”看到林凡犹豫着没有说话，楚利逼近他问道，“舒炎到底有哪里值得你爱？”

林凡低头沉默着，没有原因，甚至具体的时间都很模糊，或许早在他发现这份爱以前就已经喜欢上了，无关其他具体的外在因素。

而楚利以为他是因为说不出来而在胆怯，猛地抓住林凡的双肩情绪激动地前后摇晃着，“说啊，说你并不喜欢……”

林凡被他晃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没有原因，我已经爱上了……”

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楚利失神地喃喃说道：“是吗？呵呵……”

“楚利，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介意这个？我和舒炎之间的感情，应该与你并无很大的关系吧？”林凡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有关系？！呵呵……”楚利脸上的笑容让林凡心里一阵不舒服，“小凡，我原本以为你是我遇到最纯净的人，呵呵，没想到你不仅忽视别人的感情，践踏起别人的感情来还这么的坦然！”

“……”越听越糊涂，林凡根本就不明白楚利在说什么。

“最让人可恨的是，你总是这么一脸干净无辜的神情，明明说着残忍的拒绝，脸上却还是一副纯粹的表情！”

“你，你这是在说我？”

“除了你林凡，还有谁会让我整天想念着，明明早就知道我对你的等待与爱了，为什么还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在我面前和舒炎亲亲我我？！”楚利红着眼睛大声吼着。

“你，是在说喜欢我？”林凡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楚利。

“你还想装傻装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情，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作朋友……”林凡勉强笑了笑，“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麦田的守望者》，还记得你曾经把它借给我了吗？”

“嗯……”

“我把书还给你时对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林凡想起了那天楚利把他叫出去说是要还书，然后好像很郑重其事的让他把这本书再看看。

“记得，不过……”林凡面露愧色，“因为这本书我已经很熟悉了，就没按你说的再看一遍……这个，和我们在说的事有关系？”

意料之外的答案，楚利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漏了这一种：林凡根本就没看到他的那张纸条！

楚利踉跄着靠在一棵树上，手扶着额头脸色灰白，“书里有张纸条，上面写了我的告白……”

林凡站在一旁，这种情况让他也是措手不及，从来就没想过楚利对他的感情竟是喜欢！知道以后，林凡除了愧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他根本不可能回应这份感情！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楚利没有看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

“楚利，你，你别……这样……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更好的……”除了这个，林凡想不出别的话来安慰他。

听到这话后，楚利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他。

林凡往前挪了两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你感觉好些，其实……其实，你很优秀……”

“如果我说只有你和舒炎分手然后和我在一起才能让我振作，你会答应吗？”

清楚地看到他眼中装满嘲讽，林凡摇摇头，“对不起……只有这个我做不到！”

楚利收回视线，却瞥见远处走来的人影。

“小凡，可以抱一下我吗？只有这么一次，可以吗？”楚利忽然间哀求道。

“……”林凡有些为难。

“我只想抱一抱你，只要一次就够了……小凡，就一次都不行吗？”

犹豫了一会，看见楚利失落又期待的神情，林凡一咬牙，走过去双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腰。

楚利立即紧紧搂着他，将头靠在林凡的肩膀上，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七十一章：爱的信任度

“楚利，你松手……”楚利紧紧地拥着林凡，林凡挣扎着低声让他松手。

楚利置若罔闻，头靠在林凡的肩膀上，冷笑着看着来人。

“抱够了吗？！”

林凡大惊，赶紧推开楚利，回头便看到舒炎黑着脸正走到他的身后。

“舒炎……你这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出吗？”舒炎脸上不带一点笑意，冷冷地瞥了眼林凡，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上前揪住楚利的衣领，一拳头直接打中他的脸。

楚利的脸歪向一边，嘴角有些许血丝渗出，舒炎挥起拳头又要往他脸上招呼。

“舒炎，别打了……”林凡奔过来拉着舒炎的手，这一拳下去的话楚利很有可能会当场昏过去！

斜眼看了看林凡，舒炎的声音里不带丝毫的暖意，“放手！”

接触到舒炎冰冷的眼神，林凡的心里咯噔一下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忽然间空落落的。抿着嘴唇，林凡看着舒炎的眼中带着慌乱。

“不放手是吗？”舒炎松开揪着楚利衣领的手，扣住林凡的下颌用力的抬起，“你担心他？！心疼了？为了他你就可以背叛我？！”

“不是……我没有……”林凡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皱着眉头看着舒炎。

“哦？那你还这么使劲地拽住我的手？！”看着林凡痛苦的表情，舒炎手上的力道不由地减弱，虽然很生气但看到林凡皱眉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疼。

“舒炎，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做什么……”林凡急忙解释道，“我只是看他那么难过才抱了抱他……”

“他难过？！那我呢？你搂住他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还是说那时你根本就没想到过我！”舒炎冲着他吼道，“你不是说要一个人在图书馆看书吗？原来把我打发走就是为了来和他幽会！”

“不是那样的……”

“还是说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我不知道！‘我会等你的’，你他妈的真让我恶心！”

“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舒炎激动地说道，“你不是一直留着他的那张纸吗？是不是在想着摆脱了我以后好和他在一起！”

原来舒炎看到那张纸了，原来楚利还在上面写了着等待之类的话，林凡的头开始发痛，放开舒炎的手，林凡揉着大阳穴想要整理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舒炎也松开了手，他觉得自己真是孬种，明明生气愤怒地想狠狠地教训他一下，却在看到林凡低垂着眼睛痛苦的神色时火气顿时降低七分心也还是会痛，忍不住就想上前抱住他好好地抚慰一番。

将手插在裤袋里，舒炎克制住想要立即搂住他的冲动，而林凡的沉默让他全身都绷紧，害怕林凡下一句话会彻底击溃他。

刚才还充满着怒气的场面陷入僵持，楚利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林凡还在揉着脑袋，而舒炎就站在他面前绷着脸看着他。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林凡终于抬起眼直视着舒炎，“舒炎，我并没有看到那张纸，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楚利的心情，刚才那个拥抱我也解释过了。”

“那还真是巧啊，刚好我看到了那张纸，接着又撞见你们抱在一起，呵呵，会不会哪一天我又看到了此类的情书然后又恰巧地撞见这种场面，小凡，你说是不是？”

林凡脸色变得苍白，他艰难的对着舒炎说道：“你真的不相信我？”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你和他的事？”舒炎没有回答却反问道。

“我只是借了本书给他，这也不可以吗？”林凡的情绪也开始激动，“那你呢？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和那些男生的亲密又是为了什么？”

“我根本连他们叫什么都不太清楚，我……”话说到一般舒炎就止住了，那阵子因为林凡的拒绝他成天心灰意懒地在酒吧流连，虽然没有上床，但不管怎么说，舒炎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尤其是他还曾经当着林凡的面和别人热吻。

林凡没有说话，其实刚才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并不介意舒炎那段时间的荒唐，毕竟是自己拒绝了他，人在伤心时都想找个别的东西转移情绪。刚才的口不择言完全是因为舒炎那质疑的眼神让林凡心里一阵抽痛，自己全心全意的爱在他眼里竟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哼，自己在外面乱搞，还好意思来指责别人！”楚利冷不防来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舒炎的火气蹭的又冒上来，“刚才是你强迫小凡的对不对？！”

“我会像你那样没品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或许我在别的方面确实没有你好，但是至少我不会对着小凡大吼，怎么？又要武力解决吗？”楚利冷笑道，“小凡，你还是趁早离开他明智点……”

舒炎挥起拳头，却在半空中停住——

“住手！舒炎，你真的幼稚到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吗？”林凡在身后淡淡地说道，于是舒炎挥出去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

“我已经说过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误会，我把楚利当朋友，仅此而已，如果你不相信，我只能当这段时间爱错了人……”林凡心底泛起一阵苦涩，“我没想到，原来我的爱在你眼中是如此不值得信任……”

说完以后，林凡转身就走，他不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会不会丢脸地哭出来，眼睛涩涩的，身上似乎被抽干所有的力气，转身的时候心脏疼的让他双腿发软。

第七十二章：挑明

“小凡……”舒炎和楚利同时喊道，然后互瞪一眼跑过去想拉住林凡。

“楚利……”楚利停住脚步，看向来人，而舒炎则跑到林凡身边抓住他的手。

来的是周明，这是他们发生关系后的第一次见面。

楚利看着他，好一会才说道：“你怎么忽然这么瘦了？”

周明笑了笑，“你真的记得我以前多重？”

林凡本来想甩开舒炎的手直接离开，但发现周明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心下疑惑便站在那想看看周明打的是什么主意。

楚利有些尴尬，“周明，你……”几天不见周明对他的态度就像变了个人，以前两人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而今天见面了周明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劲。

“楚利，我是不是该恭喜你终于让林凡明白了你的心意？……”周明还是笑着。

此话一出，剩下的三人都变了脸色。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楚利阴着脸问道。

“呵呵，其实也不难看出来吧，我们整天都在一起，你每次见到林凡露出的表情，还有撞见你晚上睡觉说梦话喊着林凡的名字然后起来进浴室的次数多了也就明白了……”

林凡苍白的脸上现出红色，舒炎脸色又变回刚才的阴沉，双眼喷火冲着楚利吼道：“你竟敢对小凡抱有那种龌龊的念头！”

楚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化着，在舒炎的吼声落下后以丝毫不逊于他的音量吼回去：“对，我每天晚上都想着他，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他侵犯他！”

舒炎毫不留情一拳头挥过去，楚利刚才还红肿的脸现在红的更厉害。龇着牙用手背摸了摸发痛的脸颊，楚利呼的一拳往舒炎脸上打回去。

舒炎处于盛怒中，没有料到楚利会回击，左脸颊重重的挨了一拳，楚利下手很重，舒炎的脸上顿时出现一大块红肿。

双目通红，舒炎抬起脚狠狠地踢中楚利的腹部接着又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楚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捂着小腹，脸部因为疼痛而扭曲着。

“舒炎……”见他飞起脚又要朝地上的楚利踹过去，林凡立即上前拉住他。而周明则蹲下身看着楚利。

“小凡，你放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竟敢对你抱有那样下流的念头！”舒炎拉开林凡的手说道。

“算了，他已经很狼狈了……”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楚利，林凡心里有点不忍。

“他那样对你，你还要为他考虑！你是不是真的对他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