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华落尽（第二卷 下）——安绯

他的声音太轻，舒炎只听到了前面的那句话，后面的都听不清，正想问的时候，林凡又缠了上来，低声说道：“舒炎，在我的身体上刻下你的痕迹吧，让它永远记住你抱着我的那种感觉……”

平时的林凡就已经让舒炎把持不住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抱着他，更何况是此时的林凡，他的身上混着可爱与性感，仿佛天使与魔鬼一齐进入了他的身体中，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致使的诱惑，舒炎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喷出来了。理智彻底崩塌。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狠狠的抱着怀中的这个人，即使下一刻死去，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翻身将林凡压在身下，声音沙哑的说道。“小凡，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林凡努力的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道：“不用忍着，你想要怎么做都可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心甘情愿……”

舒炎不再冰疾，低下头便吻住了那泛着诱人光泽的薄唇。手抚上了他光滑的后背，然后顺着那优美的腰线一路往下轻轻的抚摸着，那油腻的触感更是惹得他身上无比燥热，动作也急躁起来……

“舒炎……舒炎……我爱你……”林凡紧紧地搂着身上的人，仰着脖子喘着气叫着。

舒炎低着头又吻住他的双唇。两人纠缠着，恨不得就这样直到一起死去……

许久，舒炎终于停了下来，林凡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中，舒炎搂着他的腰，轻吻着他的额头，柔声问道。“小凡，身体还好吗？”

林凡趴在他的身上，声音嘶哑，“没，没关系……”

静静的听着舒炎的心跳，林凡喉中泛起酸涩，这一次，大概是这一生最后一次被你这么抱在怀中听着你那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你温暖的胸膛，以后，我再也无法贪恋你的体温，你的温柔还有你那将我溺死的宠溺了……

舒炎，对不起，你那么爱我，我却还是要放开你的手……

“舒炎，我，我有话想要对你说。”即使再不舍再难过，该说的还是无法避免。

“嗯？什么话？”舒炎轻柔着他的腰，一脸的温柔。

“……”看到这样的舒炎，原本要说的主知梗在喉中，林凡觉得自己好残忍，他知道接下去的那些话会对舒炎造成我大的伤害。

“小凡……”看到林凡忽然沉默下来，舒炎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让楚利来看看？”

“舒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这么做会让你难过，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她，她因为我痛不欲生……”林凡断断续续的低声说道。眼中一点一点开始湿润。

舒炎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搂在林凡腰上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小凡，你想说什么？”

“舒炎，我们，我们分手吧……”终究还是要说的，林凡移开视线看向别外，痛苦万分的低声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最遥远的距离

轻微的声音，在舒炎听来，却犹如五雷轰顶，眼睛睁大盯着林凡，紧张的问道：“小凡，你刚才说什么？”林凡实在觉得没有勇气再说一次，在舒炎灼热的视线下，林凡除了沉默说不出任何的话。

舒炎顿时觉得到时候世界都开始崩塌，身体绷的直直的，抬起林凡的下巴，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和说道：“刚才那句话，其实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林凡痛苦的看着舒炎口中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因为林凡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语言都那么无力。所有的话语都无法填补他们心中的哀伤。

手上的力气加大，舒炎紧扣着林凡的下颌，眯着眼睛说道。“那句话我当你开玩笑，以一不准再说那样的话，分手？想都别想，我不会和你分手的。你注定就只能是我的！”

“舒炎……”林凡的脸被他捏的有些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放弃了我们的感情，对不起，你就，你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我……”舒炎一个用力抬起林凡的脸，逼视着他沉着声音说道：“就当从没遇到过你？你觉得我可能做到吗？你所有的一切早就刻在我心里再也无法抹去。这时候，你让我怎么可能当做没有遇到过你！！！”

“对不起，对不起……”林凡机械的说着，他的心早就痛的裂成一片片了，好难受，心里那一大块全部都被挖空空。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你！”舒炎大声地吼道。“小凡，你怎么可以说这么放弃我们的爱，我们不是说好了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要一起走过去的吗？我们还剩下那么多的时候可以一起渡过，你怎么可以就这么退出我的生活？”

“舒炎，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我们的爱……”

“小凡，不要说对不起，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小凡……”舒炎一把抱住他，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痛苦的说道，“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不要走，小凡，陪我一起走下去好不好？”

“舒炎……”林凡紧紧的环住他的身体，哽咽着说道，“我不想这样的，我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刻都不分开。可是，我不能看着在为我的事死去，舒炎，我该怎么办？我舍不得你，但是妈妈她……我到底该怎么办？”

“小凡，我们再想办法好不好？总之，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小凡，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独自寂寞的生活？”浓重的伤悲涌至头顶，喉咙酸涩的厉害，林凡在舒炎的怀中低声的说道：“我怎么可能忍心？看到你难过，我的心比刀割伤的还要痛……”

“那就不要离开我，小凡，我爱你，我不要再忍受那种没有你在我身边的痛苦了。我会发疯的，小凡。我说过要守护你一生的。没有我在你身边，谁来保护你？谁来给你幸福？”

舒炎的话语落在心上，林凡的心泛起苦涩的甜蜜，有舒炎这么爱他，他这一生直接的没有任何遗憾。可他却无法陪着这个自己深爱的人继续走下去，这是他一生最痛苦的无奈。

相爱可以相守，这是一种幸福。

相爱却必须相离，这是最大的痛苦。

这个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们明明如此相爱，却无法在一起，这个瞬间， 林凡深刻的明白了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无奈和悲哀。就像是飞鸟和鱼，这一生注定只能相互看着，却永远无法跨越那道横在他们之间的屏障。

“舒炎，有你这些年的爱，就够我回忆一生了，以后，你，你可以去找寻其他的人，你这么好，一定会找到比我好很多很多的人，他会给你幸福的。”林凡艰难的说着，一想到以后，舒炎可能和别人在一起，他的温柔他的笑容会属于别人，林凡便感觉钻心般的疼痛。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舒炎那突然冷下来的脸。

舒炎收回手，放开林凡，冷冷的说道：“你还是要离开我？不管我怎么说，你都决定要和我分开？”没有舒炎那温暖的怀抱，林凡身上泛起一阵阵的寒意，但是他别无选择，在舒炎的注视下只能点头。

而他的点头对于舒炎来说就像是判了死刑，心底深处最珍贵的东西顷刻坍塌。

“小凡，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舍得离开我？”林凡看着舒炎，想要伸手去抚摸那张脸，想要抚平那紧皱的眉头，舒炎心中一喜，忙抓住他的手问道。

“小凡，你，你是不是代表不会和我分手了？”

林凡苦笑道：“舒炎，谢谢你这么爱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遇到你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从心底深处都泛着甜蜜，我祝你幸福，这一生，还有很长的时间，你可以遇到很多人……把我忘记了，然后去拥有另一份幸福，对不起，原谅我无法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舒炎抓住林凡的手，低低的说道：“林凡，你真的很残忍，明明知道，我除了你以外，根本不可能爱上别的人，你还要我忘了你去找别人？如果真的可以忘记你，在美国的那六年，我就不会那么痛苦想你想的几乎发狂，你占据了我全部的身心，却要我放开你去开始新的幸福，你难道都不知道我的心只会为你跳动吗？离开了你，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说着，舒炎伸手抚上林凡白皙纤瘦的脸，咬着牙接着说道：“你把我所有的魂都夺走了。现在却说不要了。你让我怎么办？或许是我错了，我以为你对我的爱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深，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无法离开彼此，我以为你离开了我会痛不欲生。现在看来，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在深爱着，你或许也爱我，却并没有到非我不可的程度。所以，你才可以放弃我。背叛我们的感情！”

林凡睁大眼睛看着舒炎。不住的摇头。口中说着：“不是这样的，舒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一样，离开了你，我生不如死……”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所有，这个世上，就只有你，是我无法放开的，我可以为了你背叛整个世界，什么狗屁世俗之见，我统统不管，我只要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小凡，你为什么不能像我这样，为了我放弃其他的所有？”舒炎双眼通红的吼着，“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别的东西，我们都不要理会好不好？”

看到舒炎这种疯狂的神情，林凡心中万分的疼痛，和舒炎比起来，他爱的远远不如舒炎那么不顾一切，舒炎只要他就可以了，但是他却无法为了舒炎放任妈妈的生死于不顾。

他可以为舒炎去死，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去死。

他爱舒炎，很爱很爱，为了他，可以交出自己的生命，但是，舒炎爱他却爱的决绝，爱的可以为了他而背叛整个世界。

死很简单，但是要活着去背叛这个世界却很困难。

眼睛酸涩的睁不开，眨了眨眼，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微微地仰起头，想要止不住不断溢出的泪水。

舒炎本来已经接近疯狂的怒吼着，但看到林凡的眼泪后，立即放下所有的怒气和气势，因为林凡的眼泪让他心痛。

他从来都舍不得让林凡难过，哪怕只是皱一下眉。

他的心便痛的厉害。

伸手轻轻的擦拭着林凡的泪水，轻声的说道：“小凡，不要哭，我不吼了，是我不好，听到你要分手急的昏了头才对你大吼大叫的，不哭了，眼睛都肿了……”

林凡抓住他的手，抽泣着说道：“不是的，我不是因为你吼才流泪的，舒炎，对不起，是我让你这么难过的，对不起，我原本是想给你幸福的，我真的不知道到最后，我们还是无法走在一起……”

“好了，不要说了，你现在的情绪很激动，别说话……”看到林凡身体颤抖着断断结结的说着，舒炎重新接着他，低声道：“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你的身体太弱，过于激动万一又晕倒了怎么办？乖，不哭了……”

明天？林凡心中的苦涩不断放大，不管是哪个明天，他们还可以在一起吗？

第一百零九章：繁华落尽

第二天清晨，林凡醒来便觉得被窝空空的，忙转头看向身侧，没有人，舒炎并不在床上。

心里才些慌，立即起身寻找着那抹身影，但是病房中也没才看到舒炎，林凡轻声她喊着：“舒炎……舒炎……你在吗？”

没有回应，林凡无力地靠在床头上，心中空空的一直找不列着落的点。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注定无法在一起，还不如就这样离开。

眼中又开始湿润，视残也跟着模糊起来，林凡讨厌这样的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几次三番的流泪，可是心真的好痛，眼泪不自觉的就流出来了。

如果舒炎在这里，他应该会心疼地楼着自己柔声地说着：“不要哭，有我在这里呢……可是，以后，还有谁会这么温柔地哄着他，心疼地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林凡抬手使劲地擦去眼泪，不能哭，他必须要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是他自己先放手的，是他伤害了舒关放弃了他们的感情。

门从外面极推开，林凡立即钻进被窝，不想让来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小凡……”是妈妈的声音，林凡缩在被窝里装睡。

林若走进来，在床沿坐下，看着林凡闭着眼睛的样子，轻声地叹了口气，“别装睡了，从小到大，你哪次装睡成功了的？”

林凡懊恼地睁开眼，但是并没有看着林若，双眼盯着天花板不说话。

“小凡，妈妈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妈妈这是为了你好，以后你会明白的……”林若伸手轻揉着林凡的头发“，你还年轻，不能因为舒炎而毁了你的一生！”

林凡只是看着天花板抿着嘴唇，仿佛没才听列林若的话。

“进来吧……小凡他醒了……”林若对着门口说道，接着便听到有人走了进来，林凡转头看了看，心中顿时一惊，进来的竟然是陈颖。

想到妈妈说过的陈颖亲吻他的照片那件事，林凡的心中就觉得很别扭，抬眼看了看林若，她的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林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为什么陈颖会来这里？

“小颖，快进来……”林若对着陈颖招手说道。

陈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凡，脸上忽然就浮上了一抹绯红，看的林凡心里一阵不解。

“小凡，小颖听说我病倒了，就马上赶进来了，真是懂事的好孩手。”林若拉着陈颖的手，笑着说道，“这么好的女孩手，小凡，你可不能错过哦……”

“妈！”林凡皱了皱眉。

林若却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林凡的神情，自顾自对着陈颖说道：“小颖，你对小凡的印象怎么样？”

陈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抬眼看了看林凡，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立即移开头，低声喃喃地说了几句。

林若笑了笑：“哎呀，害羞什么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好感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小颖，伯母可真是很喜欢你，可惜你不是我的女儿……”

林凡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立即打断林若的话：“妈，我想休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小凡！”林若瞥了他一眼，林凡只好问道：“妈，你有什么事？”

对于林凡的表现，林若很满意“，我也不绕圈手了，小凡，我非常喜欢小颖，小颖对你也一直都有好感，妈妈想让你们结婚……”

“妈！”林凡震惊地看着她，“你不要在这里乱说！”

“妈妈一直都想着让小颖嫁到我们家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就把这事说了，小凡，你觉得小颖配不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