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我微翘的臀上。有些疼,但又不是特别疼,只觉得屁股都麻了。委屈的噘着嘴,眼睛里水光四溢,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伤好前不准喝酒了,”他隔着里衣抚着我胸前的伤口,“要是这些伤痕没有消失,我还要罚你!”
漂亮的凤眼里,浸透了深深的怜爱。
我垂下浓密如帘幕的睫毛,轻轻的贴近他的胸膛。
“凤歌……”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公子,起……”
砚竹端着一盆水跨进门来,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们。
“大,大人……”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中的盆也在微微晃动。
“把盆拿稳了,别湿了屋子!”
凤歌皱眉道。声音不大,但字里行间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是……”
砚竹抖得更厉害了。他快步走到架子前把盆放好,然后小心的垂头跪在了一旁。
这回轮到我皱眉了。
“凤歌,让砚竹先起来吧!”
我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凤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起来吧!”
“是!”
砚竹颤颤巍巍的站起。
脸突然被凤歌亲了一下。
“青城,起来吧,我也该回房了!不然巽风会找不到我的!”
巽风?身子一僵,我微红的脸瞬间白了下去,心里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
找不到?难道已经朝夕相处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吗?那我又算什么?
“嗯,你……回去吧。”
拼命压抑着心中的委屈和懊恼,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然后轻轻转身背对着他。
“青城?”凤歌敏锐的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从后面抱住我,“怎么了?”
“没什么,你快回去吧,别……误了事!”
被下,按在心房上的手已经攥紧了衣襟。
沉默。
他凑过来吻着我的脖颈。“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憋坏了!睡在你身边,很安心,不会做恶梦!”
身旁突然空了,颀长的身体披上了水蓝的长袍,青丝凌乱的散满了宽阔的肩背。他像一只浓睡未消的凤,慵懒随意。带着几分另类的妖娆。
我直直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忍不住的心伤。
这样优秀绝美的人,真的会属于我吗?
第二十六章:余波
我一直以为只有现代八卦才会传得飞速,没想到古代的八卦也毫不逊色。等我下朝回来时,砚竹已经听说了好几个我与刘方予的民间版本。
其中最玄乎的版本就是我司马青城本是九华山下的一只千年狐精,流离红尘到处吸取男人的阳精修炼,一时吸取过度害死了刘方予。国师和皇帝都受了我的魅惑极力护着我,让刘方予白白冤死,甚至有人扬言要找什么少林寺五台山的道士和尚收了我,解救他们的君主和国家。哼,这种谣言多半是丞相故意放出来的,那个老狐狸,还不死心呢!
桃木荫荫,夏风徐徐,我懒洋洋的躺在院中的竹躺椅上,柔长的黑发如蔓丝一样垂满了身下的躺椅,素净的白衣散着一圈迷蒙的光环。我嘴角上翘,抿出一抹淡然的浅笑,冲砚竹飞了个媚眼。
“砚竹,你说我像不像狐精?”
“公,公子,”砚竹小脸红了一下,“我们都知道您不是……您不用理会外面那些人的!”
回之以微笑。
流言止于缄默的道理,我当然知道,再说了,重建司马青城的形象,要的就是这种流言纷飞,鱼目混珠的时候,只有这样,人们才会重新审视司马青城的品行和能力。
“不过,还有一个说法是朝廷百官利用权势强迫公子……做那种事,刘方予的死不过是他风流成性的后果,与人无干,大人和皇上只是还公子一个清白。”
心里“咯!”了一下。
“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吗?”
“好像是圣王堂。”
方恒……那个可爱的老大夫……你也在趁机为我恢复名誉吗?
不自觉加深了嘴角的浅笑。
会的,很快……心情不禁大好。
“砚竹,过来抱抱!”
冲砚竹张开手臂,一脸无害。我都快把砚竹当成以前我家的小黑了。(注:小黑是青遥家的一只小白狗)
砚竹已经习惯了我不定时的搂抱行为,再没有了之前的扭捏。只是他要先左瞅瞅右瞅瞅,才敢小心翼翼的挪到我怀里,神色慌张。
我有些好笑的拍着他的肩:“不是已经不怕我抱着了吗?怎么还像做贼似的……”
砚竹心神不宁的瞟着院子的入口。
“公子,我怕……”
“怕什么?”
“大人好像不喜欢砚竹太靠近公子……”砚竹的头越垂越低,不断的扭着自己的衣角。
忽然想起了那次在花园被凤歌撞见时他的表情,确实……可是,砚竹才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而已,能懂什么。他跟巽风走进走出的,亲密的还少吗?
我越想越气闷,愤愤的抱紧了砚竹。
“不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抱咱们的!”
“公子……”
不经意间响起了一声苍老的咳嗽声。
砚竹像触电似的挣脱我的怀抱,窜到一旁,脸色苍白的可怕。
“管……管家爷爷……”
我顺势望去,看到一个身着蓝衫,器宇不凡,身子骨很是健朗的老者,站在院子的入口处,衣袂飘飘,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早就听说国师府里的闻管家极有才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将这一大家管理的井井有条。他是老国师留下的人,资历极老,连凤歌都要敬他三分。
只是,据砚竹描述,自司马青城来后他从未造访,今日登门,不知又打的什么主意?
我飞快的起身,淡扫了他一眼,施礼道:“闻管家!”
闻管家哈哈一笑,走近道:“不用紧张,老朽今日偶然经过,顺路来看看公子!”
我没说话,仍是恭敬的站着。
开玩笑,不紧张才怪!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你身为管家,半年来对客人不闻不问,今天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只怕是动机不纯吧!
果然,闻管家暗暗打量我一番后,直白的问道:“大人昨晚是歇在了公子这吧?”
皱了皱眉,自然的望向砚竹。砚竹双手捂嘴,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不是我说的”样子。
“你别怪砚竹,这国师俯上上下下,还没什么我不知道的!”他捋着花白胡子说道,胡子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抖出一道道波纹,一眼就让人想起了山羊。
切,大话!那你知道我从哪来吗?
我滴溜着眼,算是默认了。
闻管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公子,这几年来,大人还没允许过谁在他身边过夜……大人很是看重公子啊……”
想起了凤歌早上离去前说的话。
……睡在你身边,很安心,不会做噩梦……
难道凤歌是因为拒绝噩梦才……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凤歌从来都不跟他人同寝的吗?包括小时候?”
“那倒不是……”闻管家像是沉浸到某种回忆当中,“大人小时候还是好好的,直到五年前……”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转折性的事吗?
“哦……”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开始跟我打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你要想知道,最好亲自去问大人。我想说的是,大人从来没对谁那么上心过,想来这次是真的动心了吧。虽然朝风国并未有过男子间相互婚配的先例,但也男风盛行,给公子一个名分还难不倒大人,相信大人也是这么想的。还望公子好好对待大人,切莫负了他!”
“负了他?他不负我就算好了!”嘴上不依不饶,但心里却开始动摇了。
我已经在他心里……住下了吗?
闻管家眯着眼睛研究我的表情。
“公子这话,似乎是在在意大人身边的某个人吧,”他瞪着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难道是……巽风?”
身子一僵。
他真的只是管家吗?眼睛太毒了吧?
他满意的笑,抖动着山羊胡子发出“嘿嘿”的笑声。
“公子不要多想,大人对巽风,完全是普通的主仆之情。大人从不让巽风进自己的卧房,就算是他早上检查马车前来复命,也是隔着一道门板的……”
“检查马车?”
“是啊,自从公子落水醒来后,大人怕你再遭到危险,每天早上都叫巽风去检查马车里外,免得让人动手脚。大人当真是护你护的紧!昨日我外出办事没在府里,让刘家那些泼妇钻了空子,结果被那越小子一顿好说……公子可还记得上次捉弄过的两个侍卫?昨天刚巧是他们值班,为了报复公子故意将她们放进府,大人差点把他们下了大牢……”
闻管家还在那絮絮叨叨的,但我早已经听不进去了。
凤歌,一直以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吗?
可我……
闻管家的笑容和蔼亲切,像一缕晚风,吹散了我心头难解的阴霾……
第二十七章:一吻倾城
舆论的力量是伟大的。
没过两天,民间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就传到了朝堂上。修兰得霖的脸被气得那叫一个五彩缤纷,累得凤歌一下朝就被修兰得霖召去了上书房,扔我一个人孤单单的在午门外等马车。
等待是件痛苦的事,尤其当你还是众矢之的的时候。无论是国师派还是丞相派,猜疑蔑视愤怒欲望的眼神交织成一片刀光剑影向我袭来,而我能做的只是漠视所有不善的目光,一心期盼着国师府的马车快来解放我。
“请问,”一个清爽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您是一品御医司马青城吗?”
我回过头去,看到一个眉目清秀、温文尔雅又略有怯切的年轻官员站在我身后。
“我是,请问你是……”意料之中看到他惊艳的眼神,我有些不悦。
他回过神来,慌忙的答道:“我……我叫滕云连,是太医院的五品御医,滕海川……是我爷爷……”
滕海川?那个在这骂我下做东西的紫服老头?
我眯着眼重新审视他。
确实有几分像,只是这性子……
恶劣的笑又闪现在我粉润的唇间。
性子温和也好,欺负不了老的欺负欺负小的解气也成……
“怎么,滕御医对我的言行又有新见解了?”被我刻意压媚的了三分的嗓音真是又酥又勾人,滕云连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些许可疑的红晕。
“不,不……”他分辨道,“爷爷没有说什么……是我自己偷跑来的……上次你那个冰糖鸭梨的药膳确实有效,我……特地来谢你……”
“他用了?”那个倔老头会用我给的方子?
“没有……”他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是我偷偷放在爷爷的补药里……”
我“扑哧”的笑了出来。冰糖鸭梨掺补药……真有你的……幸好滕海川的补药没什么对抗的成分,不然大罗神仙也不会知道是为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妄为到有些可爱的年轻人,我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用飞刀给小黑剪毛,给大师兄的水杯里放泻药,在老爸的梅花桩上做手脚……每次都是在老爸恨铁不成钢的怒吼和大师兄自叹命薄的呻吟中再接再厉,最后的结果是练就了一手能替狗狗剪毛的飞刀,成精的下药手法和机关算计。
想必他也是滕老头的宝贝疙瘩吧?今日我就帮滕老头收服了他。
“那方子只是个辅助疗效,我这有个专门镇咳止痰的方子,你俯身过来,我说给你听!”
滕云连想都不想就凑了过来,白嫩的耳朵像小小的银耳一样晶莹可爱。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说完方子后我又附了一句:“回去把这方子告诉老爷子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你今天被只狐狸精占便宜了!”然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亲上他小巧的耳廓。
他的身子明显一僵,耳朵顿时烧了起来。
一只手臂不经意从身后伸来揽住了我的腰,拽开了我与滕云连的距离。阵阵雪香自身后散逸开来,熟悉的磁性声音贴着耳边传来。
“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开始拈花惹草了?”
“……哪比得上你的桃花多……”说完还向国师派那堆年轻官员瞟了一眼。
凤歌也顺势望了过去。
眨着水汪汪的眼睛,趁凤歌不备,双手攀上了他修长的脖颈,香吻随之送上。
身旁不断的响起了抽气和倒地的声音。
凤歌先是一愣,狭长的凤目很快深邃起来。他一手抱紧我纤细的腰身,一手捉住我的后颈,刻意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我气喘吁吁的推他,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这下你满意了吧,我的小妖精!”
他沙哑性感的声音像一簇火苗,跃动着想要点燃彼此心中的欲火,柔美的凤目宠溺中带着欣喜,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情欲。
“还不错。”
我甜甜的笑道,微微踮脚,伸出小舌扫过他湿润的粉嫩下唇。
搂住我腰身的手臂紧了几分。
“小磨人精!”
他的声音愈加沙哑低沉。
扭过身子看到已经被震得一脸呆滞的滕云连,有些好笑的拉过他白皙的手。
皮肤不错。我心里暗暗想到。
“喂,做个朋友吧,我挺喜欢你的!”
滕云连怔怔的看着我们拉在一起的手,小脸红得跟火烧云似的,只晓得拼命点头。
我会心一笑,笑容单纯而美好。
来到古代的第一个朋友啊……
凤歌把我的手从滕云连手中夺了回来,眼睛里带着危险的讯号。
国师府的马车掐着点到了。
“我们先走了。”
凤歌略微低头示意,连推带拉的把我推进了马车,害我连同滕云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只听到后面传来几声嘀咕。
“国师当真护司马大人护得紧呢!”
“唉,世风日下,连国师都被狐精迷惑了,这朝风国……”
……
一进得马车,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往角落里躲,但最后还是被凤歌一把抓住紧箍在怀里。
“要不是闻爷爷提醒,我还真不知道朝风国第一美人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
他摩挲着我光洁的下颚,温热的气息不断喷进我的脖颈里。
“第一美人?”故意的左右张望道,“哪里,哪里?”
“我怀里!”
他轻笑着制止我夸张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