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手可得+外篇——淡渺

季司牧哼哼没有搭理温云，“你以后少跟苏灿呆一块儿，靠。他喜欢你你给我记住，你以后离他远点！”

温云点点头，又傻笑起来，“司牧，我喜欢你。真的……只喜欢你…”

“妈的你够了没有？！闭嘴闭嘴！他妈的给我睡觉！”季司牧吼着拉起被子把温云的头蒙住任温云在被子里低笑挣扎。

“滚！少动弹！睡觉！”

第五章

被子里扑腾一阵没了动静，季司牧稍微将被子拉下来些就看到了已经睡着的温云。

相貌没有多大的变化，二十多的人了还是清清秀秀的样子。性格也没多大变化，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感觉懦弱。

季司牧站在床边在身上来回摸索，掏出一根烟和打火机，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温云就要起身。

衣角被拽着。

季司牧回头，温云的手攥着衣角。眉头也紧皱着。

季司牧突然狠不下心离开。

唔，就当是……对病患的安慰吧？

有人在身边守着，竟然一夜安稳。

醒来后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就像是梦境一般，季司牧又恢复了平常对温云的样子，好像那个爆燥但关心温云的季司牧从来没有过。

温云揉揉眼睛，开始觉得那天的一切都是梦境，但又不真实。

那天后季司牧请假和温云呆在一起，一直到他病好以后才离开。期间虽然照顾他，但两人说得话却极少。温云每天不由自主的对季司牧说喜欢，季司牧往往置之不理，最强烈的反应也不过是皱着眉，说，去你妈的。

温云便没由来的快乐。

就像个傻瓜一样。

员工餐厅有些噪杂，温云被人从后面一拍，回头是苏灿有些憔悴的面孔。

温云下意识的后退，避开苏灿直直的视线。

“温云，我有事想跟你说。出来一下。”

温云有些踌躇，脑海里面来来回回放着季司牧的警告。

“就算我求你，温云，出来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即使接触得不多，印象中的苏灿也应该是精神，帅气，阳光的男人……这样的忧郁憔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抵不住苏灿的忧伤眼神，温云点头，跟着苏灿离开员工餐厅。

公司顶楼一直是很好谈心的地方。

温云安静地站在苏灿身后，看着楼下的风景。

“我一直记得你，温云。”

苏灿开口，却让温云摸不着头脑。

苏灿靠在护栏上看着温云，扯了扯嘴角，“大学，我们是校友。”

温云有些惊讶，这是他不知道的。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记得……我注意了你很久，可是每次你都只看着季司牧，从来不会注意其他地方……温云，每次只要你一偏头就会看到我的……”苏灿看着温云，红了眼框，“温云，我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和他在一起呢？他，他是个直的。”

温云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回答。

“我们是同类啊，温云。”苏灿看着他的眼神，忧伤而绝望。

温云知道这种感受，就像以前的他一样。

“不。我不是。”温云歪了歪头认真的看着苏灿，“如果没有司牧，我不是……我，我只能接受司牧……只能接受他。”

温云低了低头，“抱歉。”

苏灿哑然，低低的笑着，“啊……有什么好抱歉的……喜欢你的人是我……无望的人，也是我……”

“苏，苏灿……”

“你走吧，让我静静。”苏灿别过头挥手。

温云再次道歉，看着苏灿的身影，有些犹豫，“苏灿，有时候，会做出不正确的选择，虽然痛但总是义无反顾的坚持……最后一切都明朗以后，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最好的。”

“那么，他是你最好的吗？”苏灿的声音悠悠飘进耳中。

温云仔细想了想，说“虽然，他不是最好的，但是，我非他不可。”

声音坚定的传到苏灿耳中，苏灿背着温云笑了。

“那么，祝你幸福。”

“也祝你幸福。”

温云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将天台的门关好，一点一点走下楼梯。

嗯。

季司牧是不好。

可是他的不好到了他那里，全变成了好。

季司牧不好，他也不好。

如果可以的话，温云希望可以融合一下。

季司牧的不好，他的不好，全都融在一起。变成刚好。

刚进员工餐厅就看到了一身西装的季司牧，高大帅气的男人在看到他之后第一个反应绝对是皱眉。

温云咧嘴笑了。

季司牧绝对会过来骂。

温云咧着嘴看着男人远远站在那里瞪着他，脚步加快了点，走到季司牧面前。

“去哪了？”

“……天台。”

“……苏灿叫去的？”季司牧犹豫了片刻，脸色阴郁，“你们还联系着？”

温云摇摇头，“是他来找我的，说是有事……”

季司牧依旧是阴沉着脸。

温云笑笑，“原来，我还有你，和苏灿是校友啊……”

季司牧嗤之以鼻，“大学四年你干什么去了？这也不知道么？”

腼腆的笑笑，温云回答：“看你。”

季司牧“唰”地转过身：“变态。”

温云垂下头，有些失落的笑笑。

季司牧看着玻璃中温云的影子，突然觉得，其实被这样一个人喜欢着，也……不是特别讨厌的事情。

＊＊＊

大学的自习室学生百态，季司牧偏过头，不意外的看到有些瘦弱的男生趴在靠窗户的桌子上。

金灿灿的阳光打在男生脸上，睫毛长长的形成扇形的阴影。

季司牧看着男生，突然注意到在男生斜后方的人。

皱眉。这个人，最近很常见啊……

季司牧收拾好东西走到男生旁边推醒了他。

“唔……司，司牧？”男生揉着眼睛，睡意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要坐这里，你，到另一边去。”

面对季司牧有些无理的要求，男生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点点头：“好。”

看着男生走远，季司牧稍微偏头就看到了斜后方男生失望的表情，得意的笑笑，季司牧看着男生瘦弱的背影。

摇头叹气，趴在桌子上，嗅到了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

闭了眼，季司牧有了些睡意。

教室外的阳光变得温暖。

带着庸懒。

二：女儿！救你老爹！

第一章

“唔，小叶……不要逃。看着我……”

苏友云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诱惑，像个迷人陷阱，在那里铺开展开，在里面垫着万劫不复的温柔和永远，只等着我跳进去。

“小叶……我可是一直都，爱着你呢……小叶……”

火热，整个人都像浸在汹涌的大海中一样，随着水流沉浮。身体被温暖厚实的大手抚摸着，禁不住扬起脖子呻吟，耳边却是男人低低的，暧昧的笑声和略带粗重的喘息声，我想伸手捂住耳朵，禁止这样勾人的声音却被大手拉开，吻上了唇。

“小叶……”

“啊不要——”

“啊！——”

是梦！

屁股好疼，整个人从床上掉下来发出闷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门却突然被人打开，“阿叶！怎么了？！”

我撇撇嘴，挣扎着坐起来，看着来人，“苏友云，不要随随便便打开我的门好不好啊？”来人苦笑着，走到我身边蹲下，英俊的眉目泛着无奈，“你啊，突然大叫起来我很担心的好吧？因为担心所以闯进来不叫随随便便吧？”接着伸出手要拉我起来。

看着这双手我突然又想起来刚刚的梦境又不由得脸红心跳，正准备拍掉苏友云却转而抚上我的额头，眼神有些深沉，“小叶……没烧啊……”

“别叫我小叶！”我拍掉苏友云的手撇嘴，“少废话了，现在几点了？”

“六点半了哟~爸爸~”转头看向门口，女儿安雯扒在门边探着一个脑掉，一手还拿着咬了半边的面包看着我，漂亮的丹凤眼笑眯在一块儿，像只奸诈兮兮的狐狸，“干爹……你这样子好像攻喔……嗷嗷推到推倒！”

女儿说到这里的时候眯起来的眼睛居然还一闪一闪的发光，苏友云配合的点点头嗯了一声又转向我作势要推倒我。

“滚！”我毫不犹豫地踹向苏友云。

“嗷~老爸~你好萌你好萌！”女儿差点没兴奋得跳起来，一边咿咿呀呀地怪叫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和苏友云对视，他居然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

靠！感情不是你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你他妈的都不心疼的啊混蛋！我女儿真是白叫你干爹了。

鄙视地给了苏友云一个眼神，“看什么看！给小雯做饭去！……吃上了又怎么样！看她吃饭去！”

女儿撇撇嘴吃掉面包拍拍手，“干爹本来是想看着我吃完的~可是捏~某人突然大叫干爹很担心啊~于是就急急忙忙赶来了~”女儿眼睛一闪一闪地冲我们摆摆手，“那么，爸爸干爹，我走咯~北北~”然后就听见踏踏踏地跑步声还有关门的声音。

我突然松了一口气，刚想掀开被子又注意到一直盯着我的苏友云……那眼神……

背脊突然泛着鸡皮疙瘩，我浑身抖了抖看着苏友云，“喂……你老看着我干嘛？”

“嗯……我在想啊，小叶到底梦到了什么，会……”他的手突然窜进我的被子里，我叫了一声急忙捂住，但是他的手还是触到了我的要害。

真可恶，苏友云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真可恶。

“哦，湿答答的了……”苏友云抽出手来笑得很怪，“梦到什么了？”

“呃……”梦到什么了？梦到两个大男人X来X去的——那两个大男人居然是我和他！还有——被压的竟然是我！是我！！是我！！！

靠……

“要你管啊！梦到了女人而且还做得很爽！这些关你什么事啊？”怒。

苏友云眼睛闪了闪，站起身来看着我笑着，“好吧，阿叶，现在六点四十，你是选择吃饭呢还是睡觉还是……”苏友云看着我的被子嗤笑，“洗、床、单、和、被、子。”

怒。

“苏友云你去死吧去死吧啊啊啊啊——”气急败坏的扔出被子，却砸在苏友云离开前快速关上的门后。

我趴上床有些无力，看着天花板呻吟。

天哪……干嘛要让我看到那些东西……

我，安叶。现有一十六岁的上高中的女儿安雯，妻子因难产而死。现在在这个三室三厅两卫的家里住着的除了我们两个以外，还有一位是与我从大学开始就是死党。身为一家广告公司总裁，有房有车有事业多金还帅气的黄金单身汉。十六年来经常在我家借住，少则三两天多则三两个月，跟我一起将女儿安雯拉扯大，享有“干爹”之称的男人，苏友云。

咳咳……

嗯，本来，在看到那些东西之前，我面对苏友云的时候还是很淡定的……

唔……那些东西，就是在几天前无意在电脑上发现的。

本来闲着没事干删软件删文件，突然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创建的“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样的文件夹……点开之后全都是什么……春抱，冤罪，网之鱼，恋爱暴君，没有钱，幸福花园……这样的描写男男感情的动漫动画等……

现在想想，还觉得气息有点不稳。

当时我泪奔去找苏友云，说是不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就容易这样？我是不是该给小雯找个妈妈了？

啊苏友云他当时怎么说的？

他双手环上我的腰柔柔的跟我说，“女儿大了，自然有自己的看法，我们这些做爸爸的就不要干涉了……至于那个再找后妈的事情，我觉得小雯一时间接受不了，毕竟十几年了都这么过来的。”

放你妈的屁！

靠，再不阻止老子都快要不正常了！

猛地摔下手中的碗，在洗碗池里溅起不小的水花，声音也将客厅里的人引过来。苏友云跑过来，还没到我身边就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向后拉，“怎么了？”

我抬起头看着苏友云，一字一句：“我要给小雯找个妈。”苏友云不可置信的挑眉。

“妈？”

点头。无比坚定。

“为什么？”

“我要把小雯带回正常轨道……一个女生，整天看那些……总是有些不好……”我皱着眉头，有些不敢看苏友云的脸色。唔，苏友云明显的，阴暗面孔。

“……你觉得，这些不正常？”半晌苏友云开口，冷冷的。

“啊……嗯……你……”苏友云的脸色，难看得可以。他突然伸手哥俩好的拍着我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异常恐怖。

“嗯，原来如此……那么安叶。”苏友云笑眯眯地看着我，“既然是你的想法，身为死党的我，自然是要尽力的。”

不要！！你现在这样子好恐怖我不要你尽力！

既然这样想了，就要付出行动。

当天晚上晚餐前我当着女儿和已经知道了的苏友云宣布，“给小雯，找后妈。”

苏友云已经知道了所以很淡定。

女儿则是凉凉地叹气，若有若无地看着我，说：“爸，放弃吧，你不会成功的。”

这是什么话？！

我一拍桌子，吼：“有志者事竟成！我明天就去相亲！”

苏友云推开碗笑了笑说，“我吃饱了，先走了。”

“诶？”我反应不过来，“可是很晚了。”

“不用了，我还有些事。”苏友云站起来穿上外套，“走了。”

“嗯，慢走……”

门“嘭”地关上，我看着一旁吃饭的女儿，“他怎么了？”

女儿抬起头幽幽看着我，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干爹从来没有在这时候离开过。”

“是啊……奇怪了。”

第二天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做了早餐给女儿。女儿咬着面包看我，“爸爸，你……真的要去相亲？”

不满女儿疑惑的语气，我再次点头，郑重的再次申明：“我一定会带回来个妈给你。”

“诶……”女儿摇头，“其实我对妈妈那概念几乎无所谓的，我觉得你带个妈妈回来还不如跟干爹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