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昨日胜今朝 上——中点

果然，江风认真起来“杀谁”

“天莲山上的一个人”

“好”

“连考虑都不用吗，是不是你为了玉天莲从未想过要付出的代价，还是说，什么代价你都可以付”廖秦越想心越痛，可还是努力保持着笑容道“谷主不再仔细问问吗”

“不用了，无论多困难我都会做的”

廖秦有些憋的慌，说了声“好”便不再说话“廖教主可还有事情，如果没事可以回去了，想是您还没吃年夜饭吧”

“我……我还没说计划”廖秦被人下了逐客令，本就被讽刺的话刺激得难受的他更是觉得丢人“不用了，什么时候出发通知我就可以了”江风说完也不再看他，留下“送客”两个字就走了。

廖秦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他看着江风的身影消失，心里已不知所想，过了一会儿，觉得有水滴滴在手背上，抬起手看了看，又摸了摸脸，原来是流泪了。这时有仆人过来要带他出去，廖秦背着那仆人用袖子擦了擦脸，转过身来时，又回复了原来的那张笑脸他不知道是怎么出的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家，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到了饭桌旁，那三人默声吃着饭，谁也不敢看他。

“怎么了，今天不是大年三十吗，你们都板着张脸干嘛，来来来，我们喝酒”廖秦哈哈笑着端起一坛酒就灌齐庄怒气冲冲的夺下他手里的酒坛吼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还骗了你，你至于这样吗”

被夺了酒坛的廖秦有些呆愣愣的看着齐庄“你怎么啦，我没有说我是为男人啊，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我只是高兴而已”廖秦绕过饭桌走到廖思辰身旁俯身搂他的脖子道“你看，我以为自己孤单一个人了，老天就送了个这么好的叔叔给我，老天关心我，我高兴还不行吗，我高兴，我心里真的高兴”喊着喊着，笑声就成了哭声廖思辰不知所措的看着齐庄，齐庄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于是三人就无声的看着廖秦蹲在地上哭的像个三岁的孩子窗外，不知谁家放的烟花，“嘭”的响声化作千万点星光，照亮了一片天空，可是，却点不明整片黑夜。

24.复仇之路（一）

廖秦醒来的时候廖思辰和齐庄两人正一脸凝重的坐在床边“发生什么事了”

廖思辰张了张口不知该怎么说，扭头看向齐庄，齐庄也只是叹了口气不说话“你看我现在这样，你们还有什么不可以跟我说的”

“不是，小秦儿，你对，对至纯至净的玉血血脉知道多少”还是廖思辰开了口廖秦一脸奇怪的想了想又摇摇头，他除了知道死去的弟弟为这种血脉外对此一无所知“这至纯至净的玉血血脉又叫‘灵脉’，自玉血族有记载以来，一共出现过七个拥有灵脉的人。这灵脉跟普通纯血血脉的人的脉象极为相似，如果不是非常仔细的观察根本诊不出，但有一个方法却可以很容易区分”

廖秦不知道廖思辰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但还是仔细的听着“其实这个方法我也是在古书上看到过，但人们一直当做传说看待，没人相信这是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却是真的”说到这里，廖思辰又支支吾吾的不往下说了“小叔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你怀孕了”廖思辰一闭眼喊了出来廖秦一愣，接着笑起来“小叔叔，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开心，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你是灵脉传人”

廖秦冷然的瞪着廖思辰，他依旧不相信这是真的“我想大哥跟大嫂肯定是为了保护你才没有说出真相，他们必定知道你是灵脉，而且天莲山上早晚会知道，他们知道后肯定会把你捉会山上。大嫂不是玉血族人，跟大哥的后代是纯血血脉已是让人吃惊，所以后来说你刚出生的弟弟是灵脉，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区分是否为灵脉的方法便是看能否生子，可是灵脉传人极其稀少，即使知道自己是，也不会去为男人生子，所以，人们一直认为灵脉育子是传说”

“可是，可是灵脉也有女人，这怎么区分”

“灵脉怎么可能有女人，这是一种至阳的血脉，女人为阴体，怎会出现灵脉”

“不可能”

“小秦儿，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我也是不相信的，可事实摆在这里，你又能说什么”

“打掉”

“什么”廖思辰一惊“不可以，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让灵脉堕胎的方法，万一你生命有危险怎么办”

廖秦沉默了“你不是还要报仇吗，你死了谁帮你杀了族长”

“我已经跟江风谈好了，只要有玉天莲他就会帮我杀了族长，有没有我这个人根本不重要”

“你什么时候去的？难道，昨天晚上你去了绝灵谷的分坛？怪不得我们在其他地方怎么也找不到你”

“好了，小叔叔，你去准备一下，我必须在去天莲山之前把他打掉”

廖思辰迟疑着不肯出去，齐庄也握着廖思辰的手不想让他去“小秦儿……”

“不用说了，求求你们照我说的去做”廖秦打断齐庄的话，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再说话这时门被撞开，江风冲进屋里，廖思辰和齐庄站起来，都是忍着怒气看他“凡儿今天早上吐血了，吴显说必须在半个月内拿到玉天莲，我们现在就出发”

廖秦听了坐起来开始穿衣“不行，小秦儿身体受不了，现在还不能去”廖思辰看廖秦穿衣服，赶忙阻止，他知道，廖秦这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想与孩子一起离开人世“为什么”江风气急“因为……”

“小叔叔……”廖秦凄厉的喊声让廖思辰忘了说话。江风心下奇怪，但也顾不得这些，一看廖秦起身准备，就说“你收拾好就去绝灵谷，什么都不用带了”，说完，人就又匆忙跑了出去“小秦儿，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廖思辰红了眼廖秦有条不紊的穿着衣服，也不回答，对齐庄说“庄叔，你帮我收拾一两件衣服和路上用的到的东西吧”

齐庄知道无论如何是劝不下廖秦的，拉着还在哭泣的廖思辰走了出去。一出去，廖思辰就甩了齐庄的手，低声喊道“你要看他去送死吗”

“你觉得他现在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你怎么就知道他会死，我们怎么放心”

“你是说……可是我曾经对哥哥发过誓不会替他报仇”

“我说要去报仇了吗，我们只是去保护小秦儿而已”

“也对”廖思辰一拍掌，在齐庄脸上亲了一下，欢欢喜喜的跑进屋里去收拾东西了，齐庄无奈的摇了摇头廖秦收拾妥当后出来一看，廖思辰和齐庄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前冲他笑“你们这是？”

“一起去啊”廖思辰答得理所当然“不行”廖秦沉了脸“哼，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你去不了，你信不信”

“小叔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想让你跟齐叔去冒险，你们能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也不容易，不要为了我去做这些牺牲”

“我们幸不幸福要你担心，总之，我跟你齐叔去定了，你可管不了我们的腿往那里走”

廖秦无奈，只好同意他们跟着，但是不许把孩子的事告诉江风，否则他会跟孩子一起死在天莲山上，廖思辰黑着脸答应了，三人这才向绝灵谷出发，廖海被留下看家。

廖秦三人到绝灵谷门前时，江风、韩悠和一个黄衣的花胡子老人已在那里等着了“你们还真是悠闲啊”老人一说话廖秦心里就明白他是谁了，这人正是“夺魂手”吴显。

“那是，又不是我家的人吐血，我们为什么要急”廖思辰自是忍不得他人的冷嘲热讽，当下就反击“哼”吴显看清来人，冷哼一声，不再答话“哟，吴大哥，你这是生气了吗，你应该很清楚生气伤身啊，来来来，别不高兴了啊，我们这不是来了吗”廖思辰正愁心里有气没处发呢，吴显自己送上门来他怎么可能放过。见吴显不上他的当，加了劲的挑拨“好了好了，我们该出发了”齐庄不让廖思辰惹事，忙打圆场，被廖思辰瞪了一眼，他也只是笑笑当下，六人骑了马向城外驰骋而去

25.复仇之路（二）

江风选的都是好马，六人只花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出了城，出了城又行了十几里路，不远处的空地上驻扎着大队的士兵，廖秦大体看了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而且看起来都是精锐的兵士，他把马靠近江风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韩悠怕发生意外，带上的护卫而已，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

“护卫要带这么多吗，这又不是去打仗”

“能用玉天莲交换的人怎么会那么简单就被捉住呢，我和韩悠没得选择，必须一击成功”

“可是山上的秘密不能被这么多人知道”

江风歪头看着廖秦，眯着眼问“什么秘密值得廖教主如此费心呢”

“你不用知道什么秘密，如果你们非要带着这么多人，那咱们的交易就终止吧”

“廖教主这是打算出尔反尔吗”

“没有，只是谷主您不遵守规则而已”

江风坐直身子道“好吧，既然廖教主如此说，那就让这些人驻扎在山下好了，也省的到时让敌人给逃了”

廖秦勉强点头同意了那些士兵大多是简装而行，但即使如此，人数仍是很多，到了天黑大军才行了不到五十里路。

天还不是很黑的时候韩悠就下令宿营了，廖秦奇怪的很，便问“你们不是很着急许凡轻的毒吗，怎么这么早就停了”

韩悠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这么多的士兵是突然冒出来的吗，昨天晚上凡儿就有毒发的前兆，江风给我飞鸽传书，我便连夜整队赶了过来”

“一夜就赶到？你在哪里借来的这些士兵”

韩悠本不想回答，但看见廖秦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才道“齐州城在我的封地范围内，这些都是我的兵”

见韩悠面上不耐，廖秦也不打算再问，点点头回了自己的营帐。因为他们一直是在韩悠的封地范围之内，也没有防备的需要，找了个空阔的地方就扎了营。廖秦等六人的营帐被围在了中间。

还没开饭，廖秦就躺在地铺上休息。之前没怎么受累，还不觉得，今天骑了一天马，现在腰疼的厉害，肚子也不舒服。他皱着眉裹紧被子，不愿去想引起不舒服的原因，既然分的这般彻底了，还要这些牵连干什么，活不活的下来，就看命运的安排吧。

为了加快前进的速度，大军尽量减少了行李的重量，帐篷也带的不多，士兵们挤挤也就腾出了两顶，廖思辰、廖秦和齐庄一顶，吴显却说什么他不敢跟主人住一起，非要跟廖秦换换，可想而知，廖思辰是死也不会同意的。他的小秦儿本就不怎么会说话，跟两只狐狸住一起，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江风却说“既然吴先生这样说，廖教主就跟我们住在一起吧”，人家谷主都这么说了，廖思辰也不好再反对，嘱咐了廖秦一堆有的没的才稍微放了心韩悠在整队伍，江风不知去了哪里，帐篷里就廖秦一个人。帐篷外声音嘈杂，廖睡的不是很安稳，肚子疼的更厉害了，他把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揉着。这时，一阵冷风灌进来，韩悠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帐篷里很黑，他点上灯，看见廖秦迷迷糊糊的满头是汗，奇怪的走过去，一摸额头，烫的厉害，又拉出他的胳膊要把脉。被人拉住手的廖秦清醒了些，稍微明白了韩悠的意思，忙使劲的往回抽胳膊，可是他现在发着烧，又累了一天，实在没什么力气，最后只得放弃。

韩悠皱着眉头把了好几遍，最后才不得不信的吃惊的看着廖秦。廖秦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等着韩悠的质问，没想到韩悠却说“江风的吧，我不会说的”

廖秦看向他，韩悠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这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

廖秦不说话了，心里冷笑“也是，江风如果知道了，他廖秦或许威胁不了那两人的关系，可这个孩子就不一定了，韩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通，江风是他的左膀右臂，有那两人的关系，江风只会对他更忠诚。既可以保护许凡轻，又能牢牢抓住一员猛将，真是一石二鸟的做法”

“你也不要怪我，这是最好的做法，我想你也不希望他知道吧，如果不是，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谢谢”

“你发烧了，我去弄些药来，如果你能保守住这个秘密，我可以保证你和你孩子的安全”

廖秦一脸讽刺的看着韩悠说“王爷，你觉得我撑着这样的身子还跑来冒险是为了什么？你觉得我害怕死吗”

韩悠破天荒的没生气，了然的点点头走了出去廖秦看他出去了，这才疼的把身子蜷缩了起来。

廖思辰来找廖秦的时候，他就这样蜷缩的昏睡在地铺上，廖思辰一把脉，差点慌了神。把廖秦放好盖好被子，就闪身冲了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大碗药走了进来，扶着廖秦喝了，又从身后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裹着的是根根极细的银针，给廖秦扎了针，看他脸上好些了，这才一下瘫在了地上，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廖秦的小命估计就要在这里先交代一半了，还好他及时赶来了。

“不行，小秦儿不能跟着去了，我去找江风”廖思辰边说着站起来就往外面走“小叔叔”

“哈，你醒啦，小秦儿，你吓死我了”听到叫声，廖思辰又折了回来，跪在地铺上紧紧握着廖秦的手“没事了，真的，只是发烧”

“还只是发烧，你知不知道如果没人管你，你就丢掉半条命了，真是不知轻重。小秦儿我们回家吧，你这样肯定坚持不到天莲山”廖思辰哀求道“小叔叔，不用劝我了，这次我无论如何是要去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要离天莲山近一步，就要离我的仇人近一步”

“哎，你怎么这么倔，跟你死去的爹一个臭脾气”

“呵呵，因为我是爹的孩子啊”

“你……”廖思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到底要把多少痛放心里，又要在乎多少人的心思，他也不怕累。廖思辰摸了摸廖秦的脸轻声说道“你再休息会儿，我让齐庄给你捉野兔做汤喝”

廖秦点点头闭上了眼廖思辰咬了咬牙，还是放弃的松开了，然后起身去找齐庄抓野兔

26.复仇之路（三）

廖思辰刚走不久，韩悠也端着药走了进来，他看廖秦的气色竟好了不少，有些惊讶，廖秦嗤笑道“王爷，您救人的速度还真是没的说啊，竟然这么快”

韩悠看他能开玩笑了，也明白没什么事了，听了廖思辰的话也没生气，放下药坐到对面的地铺上廖秦闭着眼，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被暗暗的灯光一照更是难看。韩悠知他没睡，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笛放在嘴上，低沉悠扬的笛声在这窄小的帐篷里回旋。笛声听不出韩悠的心思，只是单纯的让人心安，廖秦的脸色舒缓了不少。

“这是什么曲子，听着舒服”

韩悠停下，道“韩鑫写的，没起名字”

“韩鑫？”廖秦有些吃惊，睁开眼看着韩悠“嗯，你很吃惊，他那人看不出能写出这样的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