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十年沙场对弈,他看着薛钧良守土开疆,坐拥山河
自己终落得一箭穿心的下场
再醒来的时候,滕云却变成了那个人的丑娘娘……
这就是一个被俘的皇子死后重生成了敌国的丑娘娘,和他家腹黑帝王攻相爱相杀
玩心机斗手段,从后宫到朝廷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最后一起安邦定国的故事(^o^)~
排雷说明:自从写过天下也罢,我就一直很想再写男穿女
小受前期男穿女,绝对是我的恶兴趣,后期一定穿回男银,纯爷们妥妥的!
内容标签:强强 性别转换 宫斗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钧良;滕云 ┃ 其它:强强:男穿女(之后会穿回来);宫斗:相爱相杀:架空;HE……
第一卷
第一章:丑皇后
薛国有个被人津津乐道的丑娘娘。
丑娘娘姓奉,是奉国的国姓,更是当今奉国君主的亲姐姐,嫁到薛国,自然只有一个原因,联姻。
滕云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肤,短短两天的囚禁,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
他带着镣铐,步履蹒跚,虚弱到了极点,如果他可以爬,绝对不会这么走着,只不过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他不能露出一丝的怯懦,即使是俘虏。
被卫兵推推搡搡的押上大殿。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个传说般的人物,滕国的战神,在战场上一直处于不败之地的骄子,这一刻落败着,从他身上,能看出一个国家的沧桑。
只是,唯有那双漆黑的眸子,晶亮着,闪烁着丝毫不示弱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在心底一凛,这种人,怕是留不得了。
滕云抬起头,看见大殿上,唯一坐着的人,他穿着黑色的蟒袍,头戴黑色冕旒,他眯着眼,抿着嘴角,似乎有些笑意,但是不达眼底。
这个人丰神俊朗,黑色的朝服衬着高大的身躯,他有着天生的王者之风,他行事狠戾,他刚愎自用,但是他又用兵如神雷厉风行,不失为一个好的君主……
滕云早就听说过这个人,他是薛国的国君,薛钧良。
薛钧良用一种睥睨的眼神看着滕云,仿佛就是施舍。
“云将军抬起头来,让孤看看。”
滕云顺应的抬起头,并没有反抗,只是那目光并不友好,冰冷的,满满的敌意,盯住薛钧良打量,这是他毕生的敌人。
薛钧良并不生气,慢慢站起来,步下玉阶,走过来。
“大王不可啊!”
站在最前面的墨袍文官一时情急,已经忘了礼数,赶紧拦住他们的薛王。
殿上这人可是敌国的皇子,更是一代战神,别看此时一副虚弱的表象,在战场上,他曾经是血修罗,滕国因为有这一位铁将军,摇摇欲坠的国家,竟然能维持十年之久。
滕云看着文官的反应,不禁“哈哈”而笑,只不过笑声里,也透着强弩之末的绝望。
薛钧良挥挥手,示意无碍,还是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就站在滕云一步之隔的地方。
低头看着对方,薛钧良道:“将军不知道罢,你没见过孤,孤王却见过你,在三年前的战场上,孤王曾经一睹将军的风姿,那个时候,孤有些震惊,就在想……”
顿了顿,他挑起一个笑意,缓缓地接着道,“这个人,该死。”
他说完,一挥袖摆,绕过滕云,大步向殿外走去,“来罢,就让你见识见识,薛国是怎么尚武的。”
旁边的卫兵得令,马上压起滕云,推搡着出了大殿,后面跟着整朝的文武百官,浩浩荡荡走着,越走越开阔,最后来到一个大空场上。
空场很宽阔,四周插着旌旗,西面一排靶子,东面一排兵器架,坐北朝南是个龙座,南面建成了一个练兵场。
薛钧良径直来到靶子旁边,抬了抬下巴,卫兵就会意似的,把滕云五花大绑的捆在了旁边的木桩上。
捆好之后,卫兵们就恭敬的退下。
薛钧良眯眯眼,手一伸,就有一个赤服武将,双手擎上一把长弓,薛王接了,之后又有一人擎上一只长箭。
滕云看在眼里,突然又想笑,他终于知道这个薛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他是想立威。
那么是一剑穿喉,还是穿心呢?
阳光很刺眼,箭头被照得反着强烈的光芒,薛钧良拉弓搭箭,五条玉旒的冠冕,轻轻摇动着。
滕云忽然觉得,这一刻,这个敌国的君主,是有些许耐看的,那么霸气而威严,他是个英明的君主,只可惜……自己姓滕,一生下来就是滕国的皇子。
滕云十九岁拜大将军,领兵出征,滕国内乱十年,他就在外征战了十年,只是这十年,依然挽救不了自己的国家。
薛王握弓的姿态,他拉弓的姿态,他搭箭的姿态,甚至他松手的姿态,滕云都没落掉……
“铮——”
然后眼前一阵血色泼墨……
滕云的后脑有些发木,他感觉自己是躺着,但是天旋地转的,一阵阵的犯恶心,他想睁开眼睛,但是无奈全身都没有力气,昏昏沉沉的睡了很长时间。
他记得自己已经被薛王立威杀掉了,又怎么会有知觉,难不成那薛王其实只是空有其表,原来是个空架子,射箭也能射歪么?
滕云想着,顿时苦笑出来,他这一笑牵扯到了伤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的睡了多长时间,他睁开眼睛,自己躺在床上,床帐子没放下来,四周看起来是个不小的屋子,而且摆设很精致。
滕云嗤笑了一声,心想着薛王真是仁慈,阶下囚也这般待遇了?
他撑起身来,只是身体好像虚弱的厉害,竟然一头栽下了床去,滕云的手蹭在地上,要断了一般,不过现在的他,哪还有功夫去介意一只手的问题。
滕云扶住旁边的木架子站起来,高大的木架子上面托着一面打磨的光滑的铜镜。
门外面伺候的侍女只听“哐当”一声大响,立马冲进屋来,一进来却马上掩嘴嘻嘻笑起来。
一个桃粉色衣服的侍女跑过来扶起摔在地上的滕云,笑道:“娘娘,您这又被铜镜吓到了?铜镜里的并非妖魔怪挂,可是娘娘自己喔!”
滕云听到侍女叫自己娘娘,睁大了眼睛,猛地推开她扶住自己的手,抓起摔在地上的铜镜,那铜镜无比硕大,滕云现在又身体虚弱,自然拿不起来,可是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铜镜里面的,是一个身姿婀娜,面目奇丑的女子。
女子穿着锦缎裙衫,身姿苗条风流,只是这脸,青青肿肿的极为寒碜丑陋,如果陌生人看到了,定然以为是鬼,也难怪滕云吓了一跳。
滕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双手抑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桃粉衣裳的侍女嗔道:“娘娘您倒是仔细着,别把德妃娘娘送与您的铜镜打坏了,这要坏了,就算您是皇后,可德妃是大王的宠妃啊,指不定被怎么嚼舌头根子呢。”
滕云总算是沙场上长大的人,很快冷静了下来,看着地上的铜镜,又听着侍女的话,明白的也就差不多了。
如今这几个国家里,谁的皇后是个不受宠的丑娘娘,那恐怕只有薛王薛钧良的原配夫人了。
丑娘娘叫奉云,是奉王的同母姐姐,据说面貌奇丑,秉性也很软弱,侍女出言不逊,宠妃在她的寝宫里放硕大的铜镜,都已经屡见不鲜了。
滕云没说话,那个粉衣侍女越发的开始拿他打趣调侃,而且言辞越来越刻薄,可能是平时习惯了,没发现这个娘娘有什么不对劲儿。
“娘娘您……啊!”
侍女还没说完话,突然捂住侧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滕云,如果不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定然以为刚才清脆的耳光声是错觉。
滕云凉凉的盯着那个侍女,笑道:“我怎么样,轮得到一个贱婢来置喙么?”
“娘……娘娘……”
“滚出去,顺道把铜镜,还给德妃。”
第二章:厚葬
一屋子等着看笑话的侍女都被这一巴掌惊呆了,随即垂着手退出了屋子。
滕云全身疲惫,分明是他打别人耳光,可是也耗了不少力气,他瘫在床上,用手遮住眼睛,碰到肿起的高高的颧骨,还能觉得火辣辣的生疼。
滕云不知道这个丑皇后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天生生得丑陋,怎么会脸上一碰就疼,分明是有伤口。
只是他此时也懒得管这些事情,他觉得眼下的事实,已经把他这个空架子几乎击垮了,瘫在床上,就连呼吸的力气也是奢望。
滕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梦到十年前自己拜将军出征,征战了十年,最后沦为俘虏被杀,又梦到自己的国家被薛钧良并吞,而滕国还在内战不断,最后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
他醒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外面乱哄哄的,隐隐约约传过来吵闹的声音,滕云皱了皱眉,下了床刚推开屋门,外室的侍女就迎了过来。
方才被打了的粉衣侍女低着头,似乎还有些害怕,道:“娘娘……这是要什么东西么,袖瑶帮您拿。”
滕云没说话,只是撩了她一眼,袖瑶瞬时打了个寒颤,似乎被打的脸又疼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有些委屈。
其实袖瑶并没有说错什么,但是一个皇后想要出内室的门,都被侍女这么拦下来,对于滕云来说是多稀奇的事情。
滕云不知道,因为丑娘娘是出了名的,有一次薛王和德妃开玩笑,德妃把人哄得团团转,趁机就说,皇后虽然尊贵,但是生的不太尽如人意,万一把别人吓到了怎么办?
从此以后,这个软弱的娘娘就算出内室,也要被限制。
尤其原先这个丑娘娘本身也对自己容貌非让自卑,更不愿意出门。
滕云也算是生下来的将才,没有皇子半分的娇生惯养,这十年的戎马生涯,吓怕一个侍女,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袖瑶不敢再阻拦他,毕竟陛下也没有正式下旨不让娘娘出门,而且这后宫之主,仍然是娘娘,就算德妃再恃宠而骄,也没有如此贵重的地位。
滕云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外面为何这么吵。”
“回娘娘,”袖瑶这次学了乖,毕恭毕敬的答道:“今天是陛下处决滕国俘虏的日子,眼下众位大人好像在花园喝酒庆功呢。”
“哦……”
滕云的嗓子艰涩的滑动了一下,他的心里顿时凉了一片,从容的外面也越发的艰难,“那……俘虏的尸身呢,发配回滕国了?”
“不是。”
袖瑶道:“奴婢听说并没有让使臣发回滕国,陛下已经下旨厚葬了。”
“厚葬?厚葬……”
滕云觉得自己几乎笑出声来,薛钧良显示手刃立威,之后又下旨厚葬一个敌国的皇子大将军,是要表现自己的仁慈么?
只是对于滕云来说,他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宽厚,如果可以,身为一个滕国人,他绝对不想死后留在这片敌对的土地上。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如果不舒服招御医来吧。”
袖瑶见他有些打晃,赶紧扶住,虽然平时袖瑶对这个丑娘娘出言不逊,也轻视惯了,但是一个丑陋无比的女子,之所以能稳坐六宫之首,还是有他的道理的,而这个硬道理就是娘娘的亲弟弟,奉王。
所以袖瑶也不得不关心这个丑娘娘。
滕云稳了稳步子,道:“出去走走。”
袖瑶这回老实的跟在后面,再不敢有什么意义。
两个人刚出了大殿门,就看见远远地走来了一个明黄色的小身影,那人身量不高,似乎是个孩子。
他穿着黄色的小袍子,脚上蹬着青色的小靴子,背着手噔噔噔走得飞快,后面一个老奴紧跟着趋步而行,一脸紧张的摸样。
他们走得近了,就听那老奴道:“太子爷,您慢点走……慢点走……要是冲撞了太子爷就麻烦了!”
那小孩子道:“谁能冲撞我?我倒要看看这个大名鼎鼎的娘娘。”
滕云隐隐听到他们说话,就知道这个小太子是特意找茬来的。
按理说,娘娘是薛钧良的揭发妻子,六宫之首的皇后,太子就算不是亲生,也要叫一句母后,不过明显这个初生牛犊的小太子看上不丑娘娘。
当滕云听到“自己”的死讯的时候,其实心也冷得透彻了,如今连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还怎么为国家尽忠?但是滕云却不甘心……
正在这当口有人来找茬,也算是叫滕云发泄发泄怒气。
小太子大大咧咧的往前走,上了最后一个台阶一抬头,正好看见稳稳站在门口的滕云。
小太子虽然嘴上说的豪气什么都不怕,其实也是个半大的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乍一看到滕云,腾腾退了两步,要不是后面老奴托着,差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恐怕要咕噜下去。
滕云看到他的表情觉得好笑,其实自己第一眼看到铜镜,也吓了一跳,脸色发青发乌,颧骨高高肿起,还有些血痕,几乎把眼睛挤没了。
小太子可不比滕云见过世面上过沙场,愣了好一会儿,总算缓过神来,嗤道:“也不如何吓人,都是骇人听闻。”
那身后的老奴倒是知道礼数,怕太子爷言语不知道轻重,立马跪下来叩头道:“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姜谕你起来。”
小太子回身瞪了一眼老奴。
原来言辞礼数周全的人叫姜谕,本是内侍总领,贴身跟着薛钧良的,后来薛王立了太子,因为疼爱自己唯一的儿子,就把姜谕掉到了太子身边。
滕云没有说话,姜谕不敢起身,而小太子对于自己的内侍不听自己的话这一点,越发的不满,道:“姜谕你跪他做什么?我堂堂的薛国还怕一个和亲的丑娘娘不成,滕国就要灭了,再把奉国吞并只是时候长短的问题。”
滕云听罢只是冷笑了一声,淡淡的道:“太子爷,你读过书么?”
小太子仰起脖子与滕云对视,道:“当然读过!你当爷是不学无术的么!”
“那就怪了,”滕云道:“既然读过书,怎么说出这样信口开河不过脑子的话?”
第三章:临幸
薛钧良虽然不娇惯儿子,但是小太子毕竟是薛王唯一的子嗣,平时被下人们捧着,自然养成了眼高于顶的傲慢,被一个丑娘娘出言不逊,说自己没读过书,哪有不生气的道理。
小太子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一声轻笑,一个穿着黑色蟒袍的男子从不远处慢慢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不少侍从。
滕云看着那个男子走过来,忽然心里有一阵激愤,自从他生下来开始,父皇就教导滕云,薛国野心不小不得不防,后来长大了,年年征战不断,再后来,滕云就亲自皮甲上阵了。
他对薛钧良的感情,说是敬佩其实也有,毕竟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毕竟他治国安邦,自己的国家有太多不如对方的地方,但是说到底薛钧良对于他来说,仍然是个让滕国百姓年年受征战祸患的侩子手。
薛钧良身上的蟒袍还是处决滕云时候穿的,头戴着五条玉旒的冕旒,他微微含笑的走过来,完全没有被丑娘娘的样貌吓到,显得应对自如。
众人一见是薛王来了,都是又惊又怕,因为方才娘娘讽刺太子的话谁都听见了,太子可是薛王的心头肉,薛王对太子的器重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而娘娘只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后宫摆设而已。
袖瑶跪下来,余光却瞟见娘娘还站着,而且目光有些不善……
袖瑶以为是皇后娘娘初见陛下吓坏了,而且一个女人,在后宫里呆了三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陛下,确实是要哀怨的,不过袖瑶可不想被连累。
她赶紧不着痕迹的扥了扥滕云的袖子,暗示滕云跪下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