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部之药殇 上+番外——暖瞳

作者:暖瞳  录入:08-02

每名弟子在天黑之前必须离去,手札不准带走,而每天天黑前都会有人专门巡视各楼,并且上锁。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偷偷留下,但是一到晚上那些平时只是包围在楼外的毒瘴就会全部弥漫入内部,一直到清晨再次消失,所以晚上留下的,早上会出现的只有尸体,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会留下了。只不过祈和是个绝对的例外。

“其他几处也是如此?”墨先生面色凝重的询问。

“那几处的毒瘴非常厉害,不过有些弟子还有解毒丸,去看过之后,的确是如此。”

墨先生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白家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当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火烛,发出信号。片刻功夫,一群人从天而降。那些站在一旁的谷中弟子面色惊讶的看着这些从天而降的人。

没有人注意到那些从天而降的人一踏上地面,几道隐隐约约的红光飞快的融入了他们的身体。这些人因为有了晴空提供的解毒丸才干如此色无忌惮的出现,只可惜……

为首的一个中年看着坑中的痕迹,眉头皱起“没想到竟然是燃木!”

“燃木?”墨先生不解。

那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燃木是修真界的一种木材,引火非常好,只要一见火,就会把自身全部燃尽,不然就不会灭掉,而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若我没有看错,火源应该是蓝火,还真是大手笔啊。”

墨先生很明显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很明智的不插话。

“这次的目的算是彻底的落空了”中年人的脸上露出愤恨之色,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在桃花瘴那处似乎看见了妖气,你们能进去吗?”

墨先生皱眉,他也是后来才发现,晴空配置的解毒丸只能在这种毒瘴比较稀薄的地方用,若是毒瘴深处就不会管用了,这是他们死了三个人之后得到的经验。

那个白家祖先也够厉害,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毒瘴,对修仙者竟然也有作用,只要一靠近就浑身酸软。中年人抿着嘴想,不过他现在也做不出什么,虽然这么回去他很不甘心,但是……也就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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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空气有些清冷,祈和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就看见以他为中心四周散落了不少小飞虫的尸体,祈和笑了笑,还真是有不怕死的,然后一甩袖子,那些好像死了的小飞虫动了几下,都飞了起来,似乎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震了震翅膀飞走了。

祈和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物看向不远处,心中想着:外面的世界,应该是很精彩的吧!

——卷一·双生 若相惜·完——

番外:若相惜

“弦儿,我刚才占了一挂,卦象上已经有显示了,是双生”那时还很年轻的白老坐在他刚刚分娩后妻子的床前,笑呵呵的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孩子。

“那么,哥哥就叫砚辛,弟弟叫做砚清”同样年轻的白老夫人笑着说。

“娘,娘……我能进去看看弟弟们吗?”这时,一个幼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俩夫妻对视一眼,微笑着点头。只有五六岁的白砚愬冲了进来,跑到他们的跟前,看着在襁褓中香甜而眠的兄弟。自己傻嘿嘿的笑着。

七年后

“大哥!你又在喝酒了。”六七岁的小童正是粉嫩的时候,白砚清翻着白眼看着那个手里拿着酒壶晃晃悠悠的少年。

“砚辛,你这样很不可爱啊。”少年的白砚愬同样翻了个白眼不是很高兴的说。

“我是砚清,不是砚辛”

“呀!管你们啊,变来变去的,谁分得清楚,去去去!不要打扰我,我要把这个美人图画完。”说着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之后颇为潇洒的拿起一旁的毛笔沾着墨汁开始在宣纸上挥洒。

“早就告诉你了,不要管那个酒鬼。”砚辛站在砚清身后撇嘴道。

“但是这样喝酒迟早会误事啊!”砚清皱起眉头。

“管他那么多啊,走啦!悦铃在叫我们吃饭。”说话间砚辛揪着砚清的袖子,拉着他离开了。

“好了,好了,不要在拉我了……”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砚清,我发现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吃过饭的砚辛突然对砚清说。

“恩?还是不要了,我还要看手札呢。”砚清思想斗争了一会,摇了摇头。

“来么,来么。我找了好久呢!”白砚辛说着就去拉他,嘴上又道:“刚看吃完饭要消消食才好,不要去看了,出去转一会,回来再看了,我陪你一起看。”

“恩,那好吧”砚清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于是两个幼童手拉着手一起跑了出去。

“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桃花瘴,会出事的。”白砚清突然拉住一直拉着自己跑的砚辛,让他停下。而白砚辛则嘿嘿一笑,从怀中套出两条面巾,面巾的口鼻处绣着厚厚的几层棉布,他递给砚清。

“来,带上,避毒的。”砚辛说着嘿嘿一笑,自己率先带上。

“有用么?”砚清很怀疑的看了看手中的面巾。

“当然,我从不骗你的,我带着这个进去很多次了。”砚辛保证道。砚清皱了皱眉,带上后就被砚辛拉着手走进了粉红色的桃花瘴之中。两人在粉红色的毒瘴之中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眼前一亮,那些毒瘴全部消失。

在莫回谷中有很多的天灵点,顾名思义,就是天灵之气的凝结点,而这凝结点都是在毒瘴的最深处,在凝结点周围都是有很厉害的毒瘴,但是凝结点处却是天灵之气最为浓郁且没有任何毒瘴的地方。谷中的书楼书阁都是修建在这种地方。

在这个天灵点中,有一个池塘,池塘好像一面镜子一般平静无波。水里倒映着周围的桃花树,几枚花瓣落入水中点缀着水色,显得格外漂亮。

“好……好美啊!”砚清被眼前的景色骇住。完全沉溺在景色之中。

“这还不算什么呢,走……后面还有。”说着拉着他就继续跑。没跑多久,就听见了隆隆的声音。是一座巨大的瀑布,气势磅礴的水流奔腾而下。

这一天,两人就在这里快乐的玩乐,砚清完全忘记了要看手札的事情。而且回去也晚了。不过家里大人似乎有什么事情很忙,这俩小子就侥幸的逃过一劫。至此,那个桃花深处,就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喂!那个叫什么雪子的,有什么好的,你总是护着她。”这一天,在瀑布旁砚辛很不爽的对砚清发牢骚。

“什么雪子啊,人家叫雪织好不好,还有啊,什么我总是护着她,是你总是找她的事情好不好,人家一个小女孩孤身一人来到咱们谷中,能照顾自然是照顾一些了。”砚清显然对砚辛那样的态度不是很高兴。出声数落。

“喂!你怎么总是向着那个丫头说话,你才多大啊,就想女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想女人不想女人的。”

“难道不是,不然你怎么会怎么向着她……”

两个从来没有发生过口角的兄弟,因为一个女孩,第一次发生了口角。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转眼,兄弟俩十三岁了。

“砚清,你的绣工还是好烂啊!”砚辛趴在砚清的床上,手里拿着他绣的那个歪歪扭扭的荷包。

“我又不是疡医,自然没有那么好的绣工了。”看着白砚辛,砚清心中很不爽。

“嘿嘿!那也没有法子的事情啊,谁叫你没有天赋呢!”

“少来……”砚清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自顾自得看手上的手札。

砚辛沉默了一会声音沉沉的道:“大哥戒酒了。”

“戒酒?大哥?”砚清一愣,之后笑到用完全不相信的口气说“不可能了,为了酒的事情父亲说了多少遍,大哥从来都是敷衍了事,怎么可能戒。”

“真的,”砚辛躺在那里,口气很郑重,“他开刀的时候出了差错,我给他圆过去了……大哥其实很好强的。”

砚清沉默了,然后叹了口气,“我理解大哥。”

“喂!你怎么理解啊。”砚辛看向他。

“有你这么个天才哥哥在我脑门上压着,我想不理解都难,”然后用一种黯然的语气“大哥也是因为我俩才觉得有压力吧。”

砚辛抿了抿嘴,岔开话题道:“可惜大哥不喝酒就看不见他画的美人图,我估计啊,他的医学天份都在画画上了。”砚清白了一眼,继续看手中的手札。

“无趣啊……”砚辛见砚清不理自己,就只能翻着白眼看着房顶,沉默了一会“清儿,我打算出谷。”

砚清抬眼“你还没有束发呢。”

“不管了,谷中好无聊,据说外面很有趣。”说话间,砚辛坐起,认真的看向他。

砚清抿了抿嘴“你想去就去吧。”他心中有些泄气,明明是双生子,为什么自己跟砚辛相比资质就差他那么多呢!

“公子,谷主请两位去正堂。”一道女声从门外传出。

“恩,知道了。”砚辛说,之后开始穿鞋。

“喂!那是我的鞋。”砚清眼睛一撇,不爽的说。

“你的不就是我的吗。”砚辛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大伯。”在正堂,此时年近中年的白老爷子笑着向自己的三个儿子介绍。

“都是很优秀的后辈啊。”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三寸长须,衬托着他俊朗不凡。再看向白砚辛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也许变故就是从这一次见面埋下的。

砚辛出谷了,然后回来,之后又反复的出去。在后来,砚辛的那个大伯把手札给他自己死了,砚辛开始了闭门研究的日子。

砚清从此就很少再见到自己的双生哥哥。

之后,雪织出谷,回谷,再出谷,失踪。

砚清突然发现了雪织在谷中留下的标志,很惊讶,顺着标志找到了砚辛,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他震惊不已。砚辛看见他的出现同样很吃惊。两人发生了口角。后来……他喝了茶,再然后……

很久之后,他醒了,一醒来,看见的就是骑在自己身上的双生哥哥。那种震惊跟差异是无法言语的。那一晚上,他毫无反抗之力与他一起连接在一起。

然后……

他看见在很久之前那个有着好看池塘跟桃花的地方。那个地方多出了一个水榭。还有一个提着酒壶倚在门廊上微微抬头看着月亮的人。

两个人似乎都把那一晚的亲密给忘记,砚辛就好像回到了童年一般,对他笑,对他闹,让他有一种错觉,其实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其实砚辛还是原来的砚辛,只是偶尔对自己有一些稍显亲密的动作,一些稍显亲密但是并不越轨的接触。砚辛是他的哥哥,亲生哥哥。他们只有这一个关系。砚清怎么告诉自己。

一直到……蓝色的火焰包围。

那只覆盖在自己手上的手,握紧了。而自己并未挣脱,就怎么任由着……

在意识朦胧的时候,好似听到了,幼年俩人一起合乐时奏起的乐曲,那时他选择了七弦,而他选择了笛……

卷二:俗世 同门集

第一章:十年

祈和背着自己的药箱走在青石板路面上。周围有不少人看他,他知道那些人看的是什么。是自己脸上的面具。这个面具是他从莫回谷出来之后戴上的,准确点说,是七年前,在莫回谷被烧毁三年后,他戴上的。

莫回谷被毁的消息一直被封锁着,所以在外面的祈和并不知道。只是三年期满,顺着当初六合毒潭的路回去后才发现,莫回山庄已经成了空空如也残破的地方了。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个人。

晴空,变得苍老不已,悔恨不已的晴空。那时他用泛着灰色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一会祈和,勉强挑了一下干裂的嘴角说了一句“祈和啊。”

那时祈和完全没有认出他来,因为晴空眼睛完全不像一个四十多岁壮年人该有的样子,更像一个七八十岁将行就木的老翁,佝偻着身子灰白色的头发,满脸的褶子。

“您……您是?”

“我……呵!呵呵!我是谁啊?哈哈……”苍老嘶哑的声音悲哀的狂笑着。

后来,在祈和知道当年之以事后沉默了。晴空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紫色封面的手札,爱惜的摸了摸“这本手札是你冠礼那天师傅给我的,他说以我的现在的能力看这本虽然还是有些勉强,不过担心以后没有机会给我,另外那些高深的不能看,因为他们只能扰乱我的心神……”说着说着,晴空好似悲从中来,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祈和抿着嘴,不知道如何安慰,或者说,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做。

晴空之所以成了这个样子,是耗费了太大的心力所致,不然也不会在短短的三年中变成这个样子。祈和也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手札能让他把自己耗损成这样。

书阁书楼里的书他都看过了,而且他自小就是过目不忘博闻强记,再加上他本性通透豁达,一些实在不理解的内容只是记下,后回去询问白老。到不觉得有哪本书能难道这个地步。

拿过这卷紫色手札翻阅了起来,看后觉得很奇怪,这卷紫色手札的内容并不难的。不管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当年只有七岁的他。

晴空看出了他的困惑,淡淡的说:“白家有一门世代相传的相胎之术,在婴儿诞之后放进特定的药水里浸泡三个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一点跟做药人很像,但是他只是泡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放上醒神的药材,孩子就会醒过来,而母体则在吃下被药水浸泡过的紫河车后,就开始进行喂养,因此白家的孩子开窍都是很早,而且身体对于药材的亲和性很高。”晴空用嘶哑的嗓子笑了两声“如果我从母体的时候就开始这么养,恐怕也早早的就能学习到更高一层吧,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样子”到了最后,完全就是黯然的口气。

祈和叹了口气,把那卷紫色的手札打开,开始一点一点的给他讲解,最后的晴空眼中出现了光彩,嘴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啊……通了……通了……”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祈和把他的尸身放在莫回谷弟子专用的石棺内后,就离开了这里。

他不想呆在谷里面对那荒芜的地方,就开始无所事事的在外面游荡,随着他入世越深,对于他与一般人之间的不同就越发清楚,他的身体到了二十岁的模样就停止了生长,至少在他恢复到自己原本的身型之后,七年来,身体没有再长过。

此时的祈和,已经不是那个刚出谷的小毛头,本就天资聪颖的他,知道了藏拙的必要性,于是他买了一个装有小机括的面具。戴在脸上,用自己领悟出来的一点小手段把面具吸附在脸上。这一切,都是在碰壁了很多次出了很多丑之后得到的经验。他不断的在庆幸,幸好当初没有提到莫回谷,没有提到自己姓白。

可是他不甘心莫回谷的医统就那么消失。

“客倌,吃点什么?”小儿手脚麻利的给他擦桌子,询问道。

“一碗素面。”祈和蛋声道,之后坐下。把药箱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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