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屋内的床上,是正在春宵一度的男女,欧阳初皱眉,雨有些冷,脱了外衫遮在他和羽霏夜的头上,然后单手一揽,带着羽
霏夜消失在疾雨中……
“怎么说下就下了呢!”凤歌叹着气把窗子关好,桌上的烛已经还了一只了,把手中的白巾润湿再拧干,换下了端木卜风额上
已经被烫热的那块白巾。
“卜卜怎么样?”叶殇殁端着药走了进来,看到凤歌在给端木卜风换额巾叹息道。
“下了雨,只怕会让卜卜烧的更重。”凤歌嘟嘴,老天爷你欺负人!
“我去冰室打些碎冰来。”花沾衣起身,心里有些闷。
“不,你去烧些热水,然后放温,卜卜现在烧的厉害,若用冰,寒气太过霸道,容易让卜卜好好散热,还是用温水吧,泡泡药
澡。”凤歌揉了揉眼睛说到。
花沾衣忽然就停了下来,心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不再烦躁,不再焦急,即便外面下了再大的雨。
花沾衣转过身,走到凤歌身前,看着这个已经困到呵气连天的人,花沾衣勾起了嘴角,然后俯了身,伸手,抱住。
“唔?拍拍,干嘛啦?去烧水……”凤歌抬起头,在花沾衣的脸颊上亲了亲。
花沾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起身时,又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花少。
烧了水,给卜卜换了一身的清爽,凤歌的眼皮已经开始撑不住了。
“哐当!”
门被大力的推开,又是一道惊雷,猛地让凤歌清醒了过来。
“小初,夜儿!?”叶殇殁看到屋外进来两只落汤鸡不禁叫道,然后赶紧去那白巾。
“哇啊!怎么这么大的雨!!人家这衣服可是锦绣阁老板娘亲手缝制的啊啊啊啊,浪费!!!”欧阳初抖抖浑身的水叫道。
羽霏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接过叶殇殁递来白巾细细的擦拭着发上的水。
“小声些啦!”凤歌走上前,给了欧阳初一个爆栗。
“怎么了?”欧阳初揉揉湿漉漉的头发。
“不要吵到卜卜!”花沾衣用折扇又敲了欧阳初一记。
“卜卜怎么了?这就睡了啊!?”欧阳初到处看看。
羽霏夜停了手中的动作,然后看向床的方向,皱眉。
“怎么了?”
“卜卜受伤了。”叶殇殁轻声的说道。
欧阳初扔了手中的白巾一下子就窜到床前,看到的,就是那个平时总是傲视天下的人如今正苍白着一张脸静静的没有生气的躺
在那里。
“谁?”羽霏夜冷了眼神。
“阡阡。”花沾衣说道。
又是一道疾闪,羽霏夜和欧阳初对视了一眼,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叶殇殁,花沾衣和凤歌一同看向了两个人,有什么,要
呼之欲出了。
“这么说,阡阡和那老不死的王爷搞在一起,王妃在外头参观活春宫?”凤歌张着大眼睛一幅我很八卦的样子。
“是这样没错的。”羽霏夜点点头,她跟踪的那个人就是镇南王妃,而欧阳初所看到的,就是镇南王和醉春楼花魁阡阡。
“……阡阡为什么会和镇南王搞在一块?镇南王不是阡阡的灭族仇人么?”叶殇殁不解。
“难道是要报仇?”欧阳初想了想,这个可能是最大的。
“唔?那这么说,南王世子也是她杀的咯?为了报仇?”凤歌接口道。
“那她为什么要杀鸨母?”花沾衣又是习惯的用扇子敲着自己的肩头说道。
“难道是因为鸨母逼良为娼?”欧阳初拍着额头说道。
“不对,逼良为娼的不是鸨母,逼良为娼的是小皇帝,毕竟圣旨是他下的。”羽霏夜淡淡的说道。
“那她杀鸨母的理由是什么?”欧阳初点着下巴问道。
“你们确定现在一定要讨论这个问题么?”叶殇殁插进话来。
“怎么?”凤歌看看叶殇殁,难道现在该吃饭了么?
“如果照你们这样分析,那阡阡现在要杀的,岂不就是镇南王了么?那么现在他们两人在一起……”叶殇殁看了看众人,意思
很明显,镇南王随时可能遇害。
“哦 ~~没关系,等他死了我们再收集证据,然后再把阡阡送给县太爷不就好了。”欧阳初吹吹自己的头发说道。
“难道你就没想过么?等镇南王死了,证据也会被阡阡抹掉的,结果你还是白跑一趟,不如就趁现在她要杀镇南王的时候我们
在一旁伺机而动,及时的取得证据 ~~”羽霏夜挑起嘴角,一脸的风淡云轻。
叶殇殁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然后用手托着已经大张的下巴轻轻的一推,咳咳,终于把嘴合上了,这两个人……把人命当
成买卖猪肉么……
“不,我觉得她现在不会动手。”花沾衣“唰”的展开折扇。
“为什么?”凤歌变成好问的小宝宝。
“镇南王妃在外面,她应该不会让阡阡得手的。”花沾衣说道。
“说道这里我就很奇怪了,为什么镇南王妃会知道他们偷情的地方?而且,为什么她只站在门外,而不是进去给那对狗男女一
个耳光?”凤歌想想,怎么都觉得这不合常理。
“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么深奥的问题?”花沾衣看着凤歌,这孩子,怎么就会搞冷气氛?
“这只能说明人家的智慧和你们这些平凡人是不在一个层次上滴 ~~”凤歌很臭屁的趾高气昂。
“王妃会知道他们的所在地也并不稀奇,按照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我觉得,王妃或许会收买探子去调查也不一定。”羽霏夜
想了想,有钱人家嘛……
“这个理由说的通……”欧阳初点点头。
“不管如何,我们看看明天的情况吧,明天花少再去一次‘醉春楼’,我总觉得,证据不可能被抹杀的那么干净,不然阡阡身
边那个丫鬟的身上也不可能会藏有‘美人泪’了。”羽霏夜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试了试端木卜风的额头,还是烫的很。
“别试了,卜卜至少还要烧上三天。”凤歌皱了皱眉,要不是端木卜风功夫底子好内力精纯,怕是要熬不住这一关了……
“都早些睡了吧……”羽霏夜挥挥手,而自己却还是坐在床边。可是,屋子里,也没有人有动身的意思,反而是各自找地方坐
了下来,叶殇殁又燃了几盏烛灯,然后拿了竹简坐下来慢慢的看着。
羽霏夜叹了口气,浅浅的笑了,握住了端木卜风微凉的手。
你要快点醒来啊,不然我们都要变成熊猫了呢……
屋外的雨还在下着,只不过是小了很多,屋子里也静悄悄的没了声音,只有几盏烛灯还在时不时的跳动着,然后,只待天明与
天晴……
*****
后堂言:
端木卜风:躺的腰酸背痛……
欧阳初:你知足吧,总比淋雨来的好 ~~人家堂堂一绝世小受被写成了落汤鸡!情何以堪啊啊啊啊啊 !!!!!
凤歌:嗳 ~~卜卜,你啥时候能好起来啊 ~~
花沾衣:怎么?很怀念卜卜关你小黑屋?
凤歌:不是,是她一直病着,人家就要一直照顾着,人家一直照顾着就不能好好的睡觉,要知道,晚睡可是女人的天敌!!!
!!
端木卜风:你是属于女人的生物么?
凤歌:……卜卜……你想说什么……
欧阳初:她是想说,你根本就属于非人类异种生物。
花沾衣:不过,那么强大的卜卜也倒下了呢……还这么弱戚戚的……
叶殇殁:岁月不饶人么?
羽霏夜:是说老了么?
花沾衣:上了年纪就是个悲剧么?
欧阳初:就好像回忆儿童时代,过的最快乐的是儿童节。
凤歌:过了十年就是青年节。
羽霏夜:再过十年就是父亲、母亲节。
叶殇殁:再过几十年就是老人节了。
花沾衣:又再过几十年。
欧阳初:.清明节……
端木卜风:我受伤跟上了年纪有什么关系?
凤歌:没关系么?难道不是因为你上了年纪导致腿脚不灵活而受伤的么?
端木卜风:……小凤歌,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
凤歌:呜呜呜呜!!不要啊!!又不是人家一个人说的!为什么要让人家去小黑屋!!!阿呆!!!!!!!你小姨又欺负人
~~
第四章:美人泪4
大好的晴天,一点都看不出昨日暴雨的洗礼,只是一切都更加的清新了。
今天城中出现了和天气一样好的事情,那就是,镇南王邀请醉春楼的阡阡姑娘去府中献艺。
听闻,今日有贵客到镇南王府中做客,镇南王大摆筵席,还在门外进行布施,很多穷人家不禁可以得到食物更是可以得到钱财
。
花沾衣看着阡阡被镇南王府的轿子抬走了,才悄无声息的摸进了醉春楼。
武林高手的好处就在于进行窃贼的营生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安然的进入阡阡的房间,花沾衣又开始了搜索,阡阡的房间竟然比上次更加的简单,就好像进行了大肆的整理然后丢掉了好多
不用的东西一样。
搜索的结果让花沾衣很泄气,仍旧是一无所获。
“没理由的啊……在哪里呢……”花沾衣用扇子抵了自己的额头思索着。
能随时使用的毒不可能不贴身携带的,可是,这个房间就这么点的地方,能翻的该翻的不能翻的不该翻的全都被他翻遍了仍旧
是没有,这就奇怪了。
“难道她随身带毒!?”花沾衣脑中闪过这么一个想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阡阡今夜动手的几率相当的大!
花沾衣收起折扇,推开窗纵身跃出,仍旧是神不知鬼不觉,花沾衣不禁暗自感叹,高手,真不愧是高手啊 ~~
“这么说,今夜镇南王会死咯?”听到回来后就一直喋喋不休的花沾衣的话之后凤歌问道。
“有可能。”花沾衣喝了杯茶说道。
“好像不是太可能呀,如果要杀,为什么昨天晚上她不杀?要说机会,昨天晚上岂不是比今天晚上更方便?”欧阳初撇撇嘴不
赞同道。
“不管如何,今夜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羽霏夜拿了白巾给端木卜风拭汗,动作轻柔的生怕闹醒了这个昏睡的人。
“去王府是要有请柬的,我们怎么去?”叶殇殁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之前我向小太爷要了请柬 ~~我们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进去 ~~”凤歌晃晃手中的金色烫面请柬得意的说道。
“……说吧,你是怎么坑蒙拐骗来的?”花沾衣无奈的问道。
“才不是 ~~亲爱的花花美人儿 ~~你少说了一个 ~~那就是偷 ~~”凤歌嘿嘿的笑着,一副很拽的样子。
羽霏夜不可置否的挑眉,好孩子,卜卜才倒下几天居然连偷都学会了 ~~
“我们以什么身份去?”欧阳初问道。
“那天去的人那么多,谁会注意到我们呀,到时候随口编一个,反正我们有请柬。”凤歌扇扇手里的请柬说道。
“我还是去做我的绣娘,你们人少些,可以少引起注意。”羽霏夜想了想说道。
“唔,我当成打杂的混进去。”叶殇殁点点头,这样她也能随意的找些线索什么的。
“那就我,花少和小初了么?谁来照顾卜卜?”凤歌抬起头,难道放卜卜一个人在家?
“县太爷会派人来照顾卜卜的,我们只是晚上离开那么一下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羽霏夜看了看端木卜风说道。
“嗯!我要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凤歌握紧了拳头,她要那个花魁尝到美人泪双倍的滋味!
“既然这样我们就养精蓄锐等待夜晚吧。”花沾衣甩了甩折扇说道。
其他众人没有意见,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来,以自己的方式来休息。
等待是漫长的,终于等到了日落西山,羽霏夜易了容好不凸显的回了镇南王府,叶殇殁也成了一名小家仆跟着镇南王府采购的
下人混进了府中,花沾衣成了一方贵族,凤歌和欧阳初是家仆的样子,一行三人拿着请柬顺利的进入了府中。
王府外面是人群攒动,王府里面是热闹非凡。
日渐落的时候,花沾衣三人终于看到了王爷和那位贵客,是战功赫赫的一方大将军。两人是有说有笑的走进后花园,戏台已经
搭建完毕,桌椅板凳也已经齐全,珍馐美味正在摆放中,凤歌看到眼睛发直,肚子好饿哟,而一旁的欧阳初已经在别人看不到
的时候拿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了……
“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花沾衣打开折扇挡住自己的嘴巴悄悄的说道。
“一时没忍住……”欧阳初悄悄的擦了擦嘴,真的好饿啊……
凤歌却丝毫没注意到两人说什么,只是盯着一盘子的糖醋鲫鱼直咽口水。
花沾衣瞪圆了眼睛,然后不轻不重的踩了凤歌的小脚一下,凤歌吃痛的蹲下身,抬起头的时候,是气势汹汹。
“注意口水,口水!”欧阳初做了一个抹嘴的动作,凤歌急忙低下头,双手胡乱的在嘴上擦着,嘿嘿,不好意思,还真流了一
点出来……
“注意点!坐好!”花沾衣低声的说道。
于是此一厢各自就位准备好戏开台,彼一厢那里可没这么自在了。
羽霏夜到处寻看,却是发现少了一个人,就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镇南王妃。
“夜儿,有什么发现?”扮成仆人的叶殇殁拿着扫把一边扫地一边靠近羽霏夜。
“镇南王妃不见了。”羽霏夜皱眉。
“会不会在前厅?”叶殇殁一路走过来也是没看到的。
“没有,我刚从前厅过来。”羽霏夜的视线转向一边的草丛,触及到一座假山,停驻。
“夜儿,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府里的格局好奇怪。”叶殇殁环顾了下,然后继续低头扫地。
“咦?”羽霏夜惊讶的回过头看向叶殇殁,然后眉头深锁,又忽而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叶殇殁看着羽霏夜问道。
“之前我就觉得这府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很别扭的样子,你一说格局,这就是了!”羽霏夜看着叶殇殁,脸上带着神采飞扬
的,淡淡的笑。
“格局?怎么了么?”叶殇殁抬头环视了四周,就听羽霏夜说道:“之前我夜探王府的时候,曾经在脑海里绘制了王府的地形
图,就在王妃所居住的院落后的另一个院子,外表的占地面积和内里的建筑面积不相同!”
“哦?有这种事?”叶殇殁也来了精神看着羽霏夜。
“嗯,因为曾经看王妃进去过一次,所以有些留意,那里好像是个空院子,里面有一间卧室的室内大小和外在看起来不一样,
室内明显小了很多!”羽霏夜看着叶殇殁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