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有你（生子）——只影向谁

，声音也冷硬起来：“那你去吧~”

十几年的耳鬓厮磨程映之哪里不晓得贺南在别扭什么，不顾贺南挣扎在他脸上细细地亲了又亲才喘着气分开：“别乱想，明天

带你去南郊骑马，今晚不想你太累。”

贺南脸红心跳，自己错怪了他：“那你快些收拾也早点儿睡。”说完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南郊的马场是程映之的一个朋友开的，程映之在那边养了几匹马。偶尔会在谈生意时带人过去，和贺南倒是第一次来。

周六天气不错，程映之计划的家庭一日游以为程煜去林珰家练歌而变成夫夫双人游。两人环上骑装，手执马鞭往马厩去。贺南

不是很会骑马，但是穿起骑装那股英姿飒爽却不输马场外海报上的模特，看得程映之喜笑颜开。

“一会儿你实在应付不来就和我一起骑一匹？”程映之熟练地跨上一匹油光水滑没有一丝杂色的黑马向贺南提议。

贺南不在意地摆摆手，也骑上了为他准备的性子温和的棕色母马。两人并肩绕着操场小跑了几圈，马儿跑出了兴致，两人加鞭

快跑起来。

很难想象在这钢铁丛林铸就的城市也能享受迎风策马的快感，风打在脸上却并不冰冷。贺南加紧马腹跨过了个障碍，棕马的姿

势很利落，贺南鼓励的拍拍马的脖子。马儿受了鼓励跑得更欢，又跑了半个小时。贺南觉得有些不对劲，小腹一阵一阵发紧的

疼。喝住马停下来，贺南迅速翻身下马。程映之赶过来，“怎么啦？”

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贺南不敢耽误时间：“快，映之，叫医生。”

马场的医生专攻骨科的，但看贺南的情况心下有几分明白。简单处理了下，便让程映之把人送到医院去详细检查。

一个小时候后，贺南骑装换病号服，程映之低着头被小自己半轮的卓然训得跟个学生一样：“真是胡闹！怀了两个多月了多没

发现？！还去跑马？！幸亏孩子保住了，接下来一个月贺老师你就在床上老实呆着吧，别再让小祖宗出什么事儿了。”说着恨

不能给夫夫俩作揖，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小诺家的妞妞起自己都快成程氏的家庭医生了。

43.佳辰

雅望轩是承宁首屈一指的茶座，装潢古朴雅致，服务生都着汉服，让客人有种时空穿梭的错觉。

雅望轩的消费水准很高，因而偌大的茶座客人总是不多。到工作日客人更是三三两两屈指可数，贺南进了大堂便有人把他往里

间的雅座引。

“贺南！”一见贺南进来魏佳辰就迎上去，接过贺南脱下的大衣递给服务生。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贺南略带歉意看向多年好友。

贺南为人谦和，但不像程映之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因为读书早和班上的同学隔着年纪，课后亲近的同学不多。上了G大，少年大

学生的名号让很多人认识了他。魏佳辰那群法学院的公子们因为去外院寻芳，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少年腼腆的贺南。

一次贺南把书包忘在了图书馆，刚好被魏佳辰捡到，两人的友谊便从一顿答谢宴开始了。魏佳辰的女朋友是贺南班上的副班长

纪苏青，纪苏青和贺南是一个院子的，对这个贺家弟弟格外照顾。所以每次一群人有什么活动总会叫上贺南，魏佳辰大哥哥般

的照顾让贺南很是感动，可以说大学期间除了班上的同学，G大和贺南关系最要好的要算魏佳辰了。

魏佳辰出身政法世家，祖父在刑法界算是泰斗级的人物了，父母是法院的领导，身为独子的他继承家学被保送G大法学院，是院

学生会主席，放在G大也是风云人物。电影明星般的外貌，良好的家世，出众的能力，外院校花的女友……大学时的魏佳辰是让

女生疯狂、男生嫉妒的。

二十多年过去了，人到中年的魏佳辰因岁月更添魅力，眉目是中年人少见的疏朗，举手投足清隽儒雅，比起当年的飞扬跳脱更

加令人心折。

魏佳辰毕业后就当了律师，后来去了帝都，凭借长辈的关系和自身的实力现在已经是著名律所的合伙人。在帝都多年，每年只

有过年时才会回承宁。

两人坐定后，魏佳辰个自己点了祁门红茶，想到贺南不宜饮茶就为他点了果茶。

魏佳辰把玩着胭脂红薄瓷闻香杯，看看贺南隆起的肚子：“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贺南有些脸红，桌下的手抚上肚子：“八月初。”

还有半年，可是看那大小怎么也有六七个月了。魏佳辰刚才帮贺南脱大衣时就发现好友肚子的规模已经不小了。

像是看出魏佳辰的疑问，贺南抚摸着肚子，声音也染上喜悦：“是双胞胎。”

“真的！？”魏佳辰眼睛一亮“恭喜恭喜！这些同学里还没有生双胞胎的，孩子们满月了我得包个大红包。”

贺南作出惶恐的样子：“算了，哪敢麻烦魏律。”

“你家小煜有十三了吧？”

“年底十三，上初二了。”谈起儿子贺南眼里满是骄傲。

“那敢情好，又是个小大学生。明年中考打算让他报哪儿？”

“一中啊~应该可以直升的。”

“总待在承宁有什么意思，让他去北京吧。我家小云也是明年中考，二中、四中、师大附中都不错，在那边上高中高考有优势

。”魏佳辰向贺南提议。

“这个，我得问问小煜自己的意思。还有映之，让小煜住读其实他是不怎么同意的，他总觉得孩子太小，一个人在外面很可怜

。”双手笼着玻璃杯，鼻息里是丝丝果香，深泓的眸子一片温柔的无奈。

从前魏佳辰就会常常为这片深泓失神，如今仍难幸免。可今天，却不知为什么多了些烦躁。

“反正还有一年，你们好好商量一下，总归是为了孩子好。”

“谢谢，佳辰。难怪小煜总是念叨你这个干爹，他生日时你送的自行车他很喜欢。周五也不让他爸去接了，非要自己骑车回。

”

“是吗？孩子喜欢就好。不是什么好车，怕停在学校被偷了就没意思了。”魏佳辰淡笑。

贺南心里咋舌，一辆自行车都可以买辆普通家用轿车了，还“不是什么好车”。

近一年没见面，两个人絮絮聊了两三个钟头。想到贺南现在的身体，虽然贺南兴致还很高，魏佳辰还是提议送他回去。

走到门口，魏佳辰等人把车开过来。贺南腰有些酸，但不好意思在魏佳辰面前捶腰只好忍着。突然魏佳辰蹲到自己身前，吓得

贺南连忙后退。肚子挺着看不到魏佳辰在做什么，贺南只好轻嗔：“佳辰，干什么呢？”

“你鞋带散了。”

“哦~”因为今天穿正装，贺南出门时穿的是系带鞋。

“OK~”魏佳辰起身，假装生气地扶住贺南的肩膀“现在还穿系鞋，刚才要不是我发现，绊到了怎么办？”

温热的气息喷到自己耳朵，还有神秘的松木香气。映之用的香氛好像是兰草，怎么想到映之了。贺南脸热，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魏佳辰的手心。

魏佳辰何等心细怎会注意不到，压下心中的失落：“车来了，我送你回去。”

光亮的黑色奥迪，来人把车钥匙递给魏佳辰。魏佳辰打开副座的门，把手垫在门顶“小心点。”贺南颔首，低下身子准备进去

。

“贺先生，稍等。程总送完客人马上过来。”程映之的特助李岩的声音插进来。

贺南错愕地睁大眼，魏佳辰脸色寒了下马上又浮起亲和地笑意。“程少也在？”

“程总在那边和供应商道别。”李岩扬首示意广场另一边的一群人。

再多人程映之总是鹤立鸡群的所在，贺南看着意气风发的爱人心里不乏甜蜜。

那边车队离开，程映之几乎是小跑着过来。把贺南的围巾围好，又紧了紧大衣。贺南拉拉程映之的衣袖，羞恼“别弄了，扣不

上。”程映之把人带进怀里，笑笑。又对淡笑看看了幕夫夫恩爱的魏佳辰“魏少，回来多久了？”

“昨天回来的，可惜小煜在补课，下次大家一起出来聚聚。我还要去省院，先走一步了。”说完朝贺南点点头，绕过两人进了

车里。

开着暖气的车厢里，贺南靠在程映之怀里不满：“你是怎么回事？每次跟佳辰说话都怪怪的！”

程映之搂着贺南的腰，委屈又伤心：“哪有？他是小煜的干爹，你的死铁，我巴结都来不及。哪敢怪怪的？！再说他是律师，

跟他打嘴仗我能讨到好？”

贺南这才满意地把头靠在程映之的肩上：“周末请佳辰来家里吧，你儿子们长得太快我都没衣服出门了。”

程映之心里有点不爽，引狼入室啊这是。南也真是的，那姓魏看到他眼睛放光都没看出来。但看到南凸起的肚子，程映之又笑

得志得意满：反正南是我的，让他眼红眼红也好。

程映之半天不支声，贺南抬头看他脸上表情变幻万千有些惊悚。给了他一肘“听到没有？”

“嘶~痛~听着呢，听着呢~南，你这是谋杀亲夫！”

“你说什么？！”

……

李岩开着车，虽然一贯秉承不看不听不问但后座的动静还是让他抿嘴偷笑起来。

44.打架

“什么？你在泉城现在？！”贺南的语气难得有了起伏“是小叔他们有什么事情么？”

“他们能有什么事儿？是一个大学同学的孩子过十岁生日，我今晚和小叔他们在清思园明天参加完酒席就回来。”程映之抱着

比程煜还小的小堂妹妞妞，小丫头也不老实扭着胖胖的身子朝电话喊“堂嫂”。程自寒许诺逗着两个小的怪笑，电话那头贺南

显然听到了，又是好笑又是脸红。

嘱咐了程映之几句让他少喝酒喝了酒就让司机开车回，程映之痛快答应了就是不知道做不做得到。

这次怀着双胞胎贺南意外没什么不良反应，只是嗜睡了些。连着一个月每天午睡都是快晚饭时才醒。看看腕表，果然——五点

了。

慢慢地起床，看着又大了些的肚子，贺南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宝宝们长得好，又担心这样下去能不能足月生下他们。船到

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贺南安慰自己，撑着腰去厨房找吃的。对了，能睡能吃是发现这对小宝贝以来贺南的准确写照，

也是肚子一天一个样的根本原因。

恒温箱里温着阿姨炖好的红枣银耳羹，贺南不喜白糖，程映之便不厌其烦地提醒记性不怎么好的阿姨放冰糖或蜂蜜。想到映之

的体贴，贺南觉得孩子们的踢打都不那么疼了。

听着新闻，惬意地啜着银耳羹。手机响了，音乐是《南海姑娘》的和弦乐。

“喂？我是贺南。”

“……”

“什么？！”瓷勺掉到地毯上“程煜把人打伤了？！我这就来……”贺南只觉得脑子蒙了，一向听话懂事的儿子居然在学校打

架还把人打伤了。

来不及想太多，贺南快速换了衣服出门。走得太急，贺南忘了带钱包，叹了口气往回走手机又响了。

“贺南，我现在幕山路口。吃饭了么？没吃一起吃晚饭吧？”是魏佳辰。

犹豫了下贺南开口：“小煜在学校把人给打上了，我正要去他学校呢。”

“什么？这小子！映之知道吗？”

“他人在泉城，小煜的通讯录上留的是我的号码。”

“你在门口等着，我现上来接你。”

不等贺南客气魏佳辰就挂了电话，贺南摇摇头，苦笑了下。佳辰还是这么强势，跟映之挺像的。

贺南拿回钱包魏佳辰的奥迪已经停在了门口，扶贺南进了车。魏佳辰感慨“初中前一直住这儿后来搬走了，除了没有警卫还跟

从前一样。”

贺南笑笑：“这儿的老人搬走的搬走，去疗养院的去疗养院，都没什么人住了，还要警卫干嘛？没必要么。”

看贺南心不在焉，魏佳辰沉吟了下还是开口：“小煜挺乖的，怎么……”

“唉，孩子大了。老师也没说原因，待会儿去了再问吧。”贺南安抚了下躁动的胎腹不欲多说程煜的事儿。

“贺老师，您可来了。”说来也是有缘，程煜的班主任竟然是贺南以前的学生陈小小（在《借我一生》里打过酱油囧）。看到

一直敬重的老师，陈小小迎了上去。

“小小，别急。慢慢说，程煜怎么会打架？”贺南虽然急切，但还是和声细语地先问清缘由。

“程煜死也不肯开口为什么动手打人，但是他先动的手倒认得干脆，唉~”陈小小显然也是没有办法。

贺南阴了表情：“程煜现在哪儿？”

“在，在教导主任那儿。我这就带您过去。”陈小小搓手。

办公室里两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儿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教导主任看着都替他们眼酸。没有办法，一中初中部的重点班，能进那

里读书的孩子都是非富即贵，脑子还特好使。打不得骂不得，轻不得重不得，所以有事学校一般都是直接请家长自己解决。

“啊，贺老师，您来啦。”教导主任跟贺南、魏佳辰握了握手。转身问程煜：“程煜同学，你爸爸们来了，现在可以说说你为

什么动手打文夕同学了吧？”

听到动静，程煜就不敢再跟文夕“两眼纠缠”了。听到“爸爸们”更是浑身一哆嗦，抬头一看却愣住了，跟爸一起来的怎么是

干爹？

“发什么呆，还让主任求你说？”贺南以为程煜在拖时间，肚子又有些疼，一时口气不太好。

程煜抿着嘴，还是不开口。贺南气得发颤，魏佳辰忙把他搂住。“别动气，小心身子。”

主任摇头，又问那个叫文夕的男孩：“文夕同学，你为什么和程煜同学打架？”

“我，我~”看看气咻咻的程煜，又看看被魏佳辰扶着的贺南，再看看谢顶的主任，文夕像这下事情更不好说了。只是讷讷，不

好意思开口。

“小煜，你不说是吧？”贺南的语气少有的疲惫，眼中浓重的失望让程煜红了眼圈。小小少年在人前装坚强，仰着头不让眼泪

流下来。

“小煜，你一直那么乖那么懂事，爸爸一直以你为骄傲。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暴力、蛮横、无礼，你还是爸爸的小煜么？

”怀孕的人特别脆弱这点好像不假，这几天情绪一直不稳的贺南说话间竟然带上了哭音。让从来以温雅自持形象闻名的他惊讶

了众人，魏佳辰更是没见过这样的贺南，不停地抚着贺南的后背，口里劝他别急。

殊不知程煜也忍到了极限，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干爹和爸爸又这个样子。这个家怎么了，以后怎么办？

哇的一声哭出来，程煜嚷着：“你们从来都不愿意去了解我，还以为很懂我。那根本不是我，不是我！家都快没了，我还要听

话干嘛，懂事干嘛！！！”边嚷边往外跑，主任眼快想拉着他。小孩看来是真的动了情绪，竟让大人都拉不住。贺南惊了一下

马上要追，可是一抬脚就抱住了肚子。把魏佳辰推开，低喝：“佳辰，快，求你，快把小煜追回来！”因为旁边有主任和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