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结伴而行吧。”景忆年也说道。
景忆年怎么会一下大方起来。
我坐在马车上,等着那两个回去拿行李的人。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回到了车上,景忆年坐到我身边,念粟放下东西,便坐到了马车外面,大概和车夫坐一起吧。
“念粟,你进来吧,不用那么客气的。”我知道他出去的原因,我和景忆年算夫妻,他一个外人在这里,也确实太尴尬了。
这辆马车上有着软榻,蒙上面纱,轻轻地趴在软榻上。
“小裳,还好吗?”景忆年问。
“吃了药,犯困。”药效开始了。
“红姑娘,你没事吗?”念粟进来了。
“恩,困。我先睡一下,你们随意。”我便闭上了眼睛。
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我的脉搏。
“她怎么这么虚弱?”熟悉的凉意。念粟问道。
“她一直都在调养身体,可是没什么效果,我写信问了艳母,她的应该这两日便会收到信了吧。”景忆年多了一丝担忧的道。
睡意来袭,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最近,很累。还有几天便会不那么累了吧。这个药的药效是必须经过这段比较容易累的时间
段。过了这几日便会好了吧。
这个药的原因吗,最近开始都睡的不错,不会难受,不会惊醒。
“小裳,醒了吗?”景忆年的声音。
“恩,今天是十五吧……”我微张着眼睛问景忆年。
“恩,今天还是不要喝酒吧,你身体……”景忆年说道。
“还是醉枫吧。”不看他。
“小裳,今天不能喝,等好点在喝吧。”
“醉枫。”我闭上眼睛,继续睡。
“红姑娘,你这样的身体还是不要喝吧。”坐在一旁的念粟说道。
“今生最后一次,喝醉枫,可好?”我闭上眼睛,告诉他们两个。
“那其他的酒也不喝?”景忆年,一副赚到的语气。
“恩,不喝。”
“好,小裳可要说话算话哦!”
“恩。”
不再他语,我睡着了。
“小裳,起来了,到了。”
“念粟呢?”我没看见那个男人。
顿了顿,景忆年答道“他说他有事,就不和我们一起了。”
“哦,出去吧。”
景忆年扶着我,下了马车。门童愣愣的看着我们两个。
“好配。”门童情不自禁的说着。
我笑着看着景忆年“景忆年,你说我们是不是在他们眼里算神仙眷侣一样的存在。”
“小叶,这个天下,还有人能让这个停止流淌吗?”景忆年把手伸进我的斗笠,抚摸上我那泪痕。
“景忆年,会过去的。”还是那样安慰他。
笑了笑,景忆年转头递上拜帖。
“啊,”门童惊讶的看了看拜帖喊道“景家景大少到!”“丹霞峰圣女到!”
第二十九章:燕家堡
景家大少,景忆年,现任景家当家,专营盐帮,马帮。江南首富,景忆年本人也是武林中个中高手。脾气古怪,很少出席这类
宴席,这次来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来这里。
艳母叫我来的原因信里也没有提及,只说参加燕十三的宴会,到时候我便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我
出席呢。
景忆年扶着我走了进去,还没走两步,就遇见了特地来迎接的燕十三。
燕十三,一个精神硬朗的老头,络腮胡子爬满了脸上,花白的头发梳理的油亮,一身类似唐装的衣服,穿的很喜庆。
老头子靠近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女人叫我来的原因。
看来这顿宴席还真的不那么顺畅呢,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谁倒霉呢。
女人,你确定我会出手吗?
好戏开幕了。
“燕堡主,您还是和当年一样意气风发啊,忆年,祝您长命百岁华。”景忆年说道
我对着老头说道“燕堡主,我奉艳母之名下山,祝您老万寿无疆。”微微欠安。
“有劳艳母了,有劳圣女,二位随我进大厅见见其他豪杰吧。”
“燕堡主,可否先安排意见客房,我有点累,晚宴的时候再过去。”
“圣女说的也是,赶了这段路,是老夫想的不周到,望姑娘见谅。”
“堡主严重,景忆年,你先和堡主去吧,晚宴的时候我过去找你。”我对着景忆年说道。“放心,没事。”
景忆年想要留下来陪我,可是,景忆年,我不想成为你全部的中心,你应该有自己的圈子的。如果你现在陪我,可不让天下人
对你偏见。
“有事派人叫我。”景忆年似乎懂我的意思。
便把我送到了房间就随燕十三去了大厅。
“请问这堡里可有药园?”我问这个安排服侍我的小丫头。
“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身体不太好,我想去配点药,我的药也只有我自己能配。”我对侍女说道。
“这个……”
“如果不方便的话……”
“没有不方便,请姑娘随我来。”侍女好像想起了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我跟着侍女来到了一个偏院,满院子飘着药香。这燕家堡,也真的不愧排名前几的家族,药庐这么大。
我走进药庐,拿了几种普通的草药,便回到了屋子。
看着侍女消失在们口的背影,失笑。
将几种草药用内力碾碎。
上了丹霞峰,跟着连羽红学会了轻功和一些简单的防身术,我对武学没有多大的兴趣。而且,我有制毒封闭那些练武的更加方
便。
手指掂了一下分量。拿出纸,装好。剩下一点点药,把粉末放在手里,仰头吞下。
不过来回用了我半个时辰,脱下斗笠,扑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睡的很香。很久没这样甜的睡了一觉,燕家堡温暖的被子裹
着身子,想刚出生的小鸟窝在父母的身体下,一样温暖。
我是被敲门声弄醒的。
整理好衣服,开门,侍女已经恭敬在站在门口了。
“堡主请姑娘到宴厅用餐。”
随着侍女走到了宴会厅,其实并不是宴会厅而是整个房间加上整个院子。进入院子就看见好几百号人在那里。我走到门口,拿
起了一瓶酒———醉枫,便飞身到了宴会厅正门对着到楼上,我的轻功是连羽红亲自传授的,没有人看见我飞过。
这个位置,虽然在角落里,确是看宴厅的最佳位置。我可是要看好戏的,怎么能不挑一个好位置呢。
没有去找景忆年,我看见他正被几个门派的人围在中间交谈着,而他的头却在四处寻找着。看着这样心不在焉的景忆年,失笑
。
这里,没有念粟的身影。
那个人,到底要怎样呢。
好奇心汹涌。
随意的勾起一只脚,一只手支撑着头部,身体侧卧在房顶上,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琉璃瓦上,一只手拿着醉枫。仰头看
着悬在天空的明月。
只从离开缡之后,每个月十五,我必定会喝个大醉。只有这天夜里,我才无法抵御所有的悲伤,只有这夜的伤痛,是我无法掩
盖的,我的全部脆弱都将暴露在这月光下,所有的悲伤我都无法承受,只有这夜,我才会卸下所有的面具。每月的十五,景忆
年都会陪我喝酒,他知道我会喝很多酒,却从来不会问原因,每次醉后,我都把眼泪滴在他身上,他从来都之后轻轻的像哄小
孩子一样拍着我的背。然后将我抱会房间,离开。
今天,我最后一次醉了,就让我一个人呆咨。
举起酒,敬你!
我的月亮,我的世界,我的缡。
把酒倒进嘴里,醉枫是烈酒,却不会让人很容易醉倒,这样的酒,在喝下去后,燃烧着咽喉,扑不灭的火,一直烧到胃部。让
人清醒,让所有疼痛都觉醒。
对月独饮。对月独醒。
“燕堡主到。”对面的大厅,传来。
我抬眼看着对面的楼阁。
燕十三站在门口对着院子里的人说了一会儿话,隔得很远,我也没兴趣去听。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好戏要开场了吗?
之后很多人向前,对着燕十三行礼,送礼,说着祝福的话,人很多,这个流程进行了很久,我无聊的喝着酒,看着下面这一幕
。景忆年还在张望的寻找我,那样心不在焉。
门口,人群渐渐散去,似乎这些繁琐的礼仪完了。
燕十三往屋里走去,屋里有个人躺在正中间的软榻上。
燕十三结果侍女递上来的酒,转身往卧榻上的人走去。
哦?终于要开始了吗?
我看着我踏上的人,笑了起来。
一开始就知道燕十三的诡计,才会叫我来吧。
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我不会放任他死掉吧。
这个天下,能解你的毒的只有我了吧。
女人啊,女人……
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多么聪明的女人,现在我更是知道了,你比想象的要聪明那么多。
将手里的酒壶丢向了燕十三手里的酒杯,燕十三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手吧,手里的酒杯被我的酒壶打掉了地上。晶莹
的液体,沿着地板,流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
燕十三惊恐的向外张望。
慵懒的卧在软榻上的男人,也睁开眼睛,看向我这个方向的时候,很明显的僵硬的身体。
起身,踮起脚尖。向着屋里,那个软榻上的水蓝飞过去。
好久不见,
涟漪。
第三十章:下毒
那张在我脑袋里只印有娃娃脸样的人,卧在软榻上,本来的一脸冷肃冰冷的表情却因为我的出现,变得僵硬。院子里没有一点
声音,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我。一袭红衣,飘在空中,随着我的靠近,我可以看见,涟漪身上颤抖的痕迹。
落地。我在门口,整个院子只能听见我往院子里走过去的脚步声。
我知道他们不知是因为的装扮,更是因为我居然出手打掉了燕十三递给褫罂宫涟护法的酒,还有就是涟漪看见我震惊的样子。
我是什么人,在这里一定是最大全部人的好奇。
“小裳,怎么现在才来,找你好久了。”温暖的手,向我伸过来。我轻轻的搭上那之手。
不只是因为我现在景忆年假扮的未婚妻,还有就是因为,我现在有点醉了。
“圣女,你这是什么意思。”燕十三的声音,打断了原本安静的一切。
“哦?”我没去看他,只是看着景忆年的眼睛,一样的满眼疑惑,确实印满了相信。
我知道就只有他,才会这样盲目的相信着我。
涟漪,一直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我知道他能感觉到我的气息,可是那句圣女,却让他犹豫了。涟漪,找我很久了吗?居然一副
害怕失望的表情。
我知道我离开以后,缡就了黑罂令,掀开天下的找我。
“不用担心。”我轻轻对着景忆年说道。
“圣女,不知可否给老夫一个交代。”
“燕大侠,我奉命来你燕家堡,可并没有打算要看你谋害人性命的行为。”我冷冷的说道“艳母叫我来,剩下的就是我的事情
了。”
“好你个丹霞峰,居然诬陷老夫居然谋害他人性命。”老头子很镇定的说道,以为我没法吗?
“我只是现在比较想知道,没有成功杀掉涟护法,你的结果是什么呢?”我很好奇这个老头,会怎么死。
“你这个妖女,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谋害涟漪护法,天下谁不知道,褫罂宫的厉害,你说我害涟护法的根据呢,得罪褫罂宫可是
没有人能承受的了的。”老头子对我吼道。
“你和涟护法的恩怨我就不清楚了,这事和我无关,我只需要记住,红裳对于对丹霞峰不敬之人,一定会让那个人知道后果的
严重。”
“你这个妖女……燕十三想对我出手。
却被旁边的水蓝色身影挡住。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挡住那燕十三的拳。
“我很想知道红裳姑娘是什么意思呢?”涟漪脸上从我出现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从前的调笑的娃娃脸出现。冰冷的情绪,我却
可以看出,他看着我的焦急。
“小女子,红裳见过涟护法。”我微微的对他欠了身。
“燕大侠,”我把大侠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江湖中,敬重我丹霞峰的人本来就不多,可是背地里,上山求药的人可不少,只
是我很好奇,这次你用了多少钱买到艳母毒的,还吁么买到的。”我知道,女人的毒,是不可能卖给这个男人的,一定是有人
背地里,悄悄地把药偷出来了,也就是说,丹霞峰出了内鬼。这可不是好事。
“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我下毒?”还不算笨。
“卖你药的人没有告诉过你两件事吗?一,双齐的栎花的香气,会让金子泛绿荧光吗?二,我是天下能够轻松解开艳母的毒的
人吗?”我有些嘲笑。
“你,你,有什么证据我用的是双齐?”
“燕大侠,您财大气粗,非要挂那么大一个纯金打造的腰牌挂着吗?”我看着他腰际的腰牌说道。
“凭这个就可以陷害老夫吗?”
“双齐,顾名思义就是要栎花的香味加上无色无味的虞毒了。这酒里,你倒是放了不少虞毒啊,这松木板都晕出紫光了。”虞
毒,碰到松木就会晕出紫色。我看着木地板上的紫色光圈。“那你可知道,虞毒加上栎花成的双齐,遇到其兰花便会让双齐红
色退成无色?”我拍了拍景忆年的手,景忆年便瞬间从燕十三身上扯下半截袖子。我把接过袖子,把他放到虞毒的地上,布条
瞬间变成红色,我在把其兰花的粉末散了下去,袖子一瞬间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现在我到时很乐意听听,你杀涟护法的原因。”我亿景忆年身上。看着脸色深沉的涟漪。
“我知道你涟漪的冷酷无情,天下谁不知,可是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杀掉我无辜的女儿。”燕十三突然对涟漪吼道。
涟漪是冷酷无情,我一直都知道,即使那张娃娃脸看上去是那么的纯真善良,我却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无情无心
。当年陆尚杰派来刺杀缡的人,我知道是涟漪杀的,我记得当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身上的血腥,还有那双眼睛沉淀下的嗜
血的痕迹。当年那条暨鬏殿沿路的血迹,我就可以猜出那个人死的有多么惨。我一直都知道,缡坐下的四大护法之首,不是那
个看起来冰冷的吢月,也不是书生的瑞卿,更不是聪明的琦雪,而是,眼前,这个每天笑的娃娃脸的涟漪。
“她——该死。”冰冷的答案。
“什么?”燕十三,怒吼着想涟漪扑去,却被涟漪轻轻一提脚便踢飞了十米之外。
“敢在我面前说小千叶该死的人,我留她全尸,算是对他好了。”涟漪看着我说这句话。
我抬起头隔着红纱看着涟漪……
全天下都知道褫罂宫寻找少宫主—千叶。她的女儿敢说我该死。那么她就不可能活过当天晚上。
涟漪留她全尸真的算是对她好了。
全天下都在我生辰宴那日知道我在缡心里的位置。那个女人敢说这样的话,这个燕家堡还存在已经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