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你就不怕朕给你卖了?”晷宫立文扶着易丙辰肩膀的手缓缓移向他的后穴,这个“卖”字的真意,想见得不会简单。
“不怕。”都已经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晷宫立文没再说话,而是挑起易丙辰的下巴,将他的视线对上自己的,越来越近,直到近的看不清彼此。
额头相碰,易丙辰闭起了眼睛,不是他害怕接下来晷宫立文有可能对他所做的事情,而是这么近距离观看晷宫立文,不仅仅是看不清,而且还头晕。
眼前闭起的两弯浓密,使得什么热热的突然涌向自己的下腹,晷宫立文忽感到那丝异样,立刻摒除一切杂念以求制止。
“朕会着斐中令来帮你治疗,想必一月内便可行阴阳之事。”
易丙辰只感有温暖的风吹拂着自己的短睫,至于晷宫立文话中的意思,他还不甚明晓。
直到鼻息里吸入专属草莓的味道,易丙辰才又将眼睛睁开。额头的温度已经退却许久,草莓的馨甜令人心跳,很快,一块草莓糕又被易丙辰消灭掉,转头望了望盘中依然很多的糕点,易丙辰又一次将视线转向晷宫立文。那么多糕点,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谈多少个条件。
晷宫立文一笑,安抚似的替他梳了梳凌乱的头发:
“放心,朕现在只有这一个条件。”
接着,整盘的糕点就被送到易丙辰的面前,而晷宫立文则放下他,迈步出了房间。
晷宫立文此时心里疑惑多于一切,他本来认为易丙辰的改变,只是装装而已,即使是弑父,也不过是忍辱负重之必须,可,眼下的这一切,无论是口味上的变化还是对自己暴虐处置的态度,都不一样,一个人再会伪装,也不可能隐忍到如此地步。
既然想不出答案,那么只有……
晷宫立文突然发现,在他还不是很长远但却很枯燥的帝王生涯中,易丙辰给他带来的笑容越来越多,此时,他的心上就因为想到一个试探易丙辰真实身份的办法而开怀。
第十五回:施针
当然,晷宫立文打什么主意易丙辰是无法知晓的,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怎么把面前那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草莓糕弄到自己的肚子里。
斐中令进来时,易丙辰正用他残缺的双手和一堆糕点奋战,斐仙人意外地发现,自己虽是个半仙,但相较于眼前这个意志力强大的人,自己还差得太远。
“易族长……”
斐中令微低的头算是向易丙辰见了礼,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他可是准神仙,然而,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见礼是应尽的责任,就如同对晷宫立文一样。
和……晷宫立文……一样?
停下和糕点奋战的手,易丙辰抬头对上斐中令那满脸满腮的花白神仙胡,表情迷惑,虽然斐中令在他病中给他看过诊,但毕竟那时自己是昏迷的,所以面对眼前的仙人之姿,诚然只有陌生。
“你是……”
“在下斐中令,是这宫中的御医。”没有任何疑惑,斐中令对答如流。
斐中令……这个名字易丙辰在哪里听过……
“喔——你是那个主上派来的!”
晷宫立文说过的,要派一个叫斐中令的人过来,来给自己做治疗,然后行阴阳之事。
阴阳之事是什么事?听上去怎么那么诡异?
准神仙听到易丙辰回忆起自己来的因由,表情依旧淡定,只点点头算作没有否认。
“那易族长,就请脱裤子吧。”
“哈?”
斐中令仙姿卓然,怎么说出的话却如此流氓猥琐。
易丙辰抓紧被子,脱裤子?他现在不用脱就已经是光着的了,难道晷宫立文真的是打算“卖”了他?但也没必要卖给这么老的一个爷爷吧,他还能人道吗?
“易族长?”见易丙辰犹豫,斐中令免不了试探。
“我……你……”易丙辰将斐中令年老色衰的身体看了七八遍,“我们不合适……”
斐中令词穷,诚然,他被分派到晷宫立文身边已经是个大劫难,然又被指派到易丙辰身边来帮他看病,这是个更大的劫难!
“老医是听主上说易族长夜不能举,所以是来、是来帮衬着恢复您男人之力的。”斐中令真的不想解释,无奈这易族长好似被病痛折磨傻了一样,示意无效,直截了当地解释才是硬道理。
“男人之力……”刚刚听完斐仙医的话,易丙辰其实还是不是很明白的,不过转瞬他就知道那男人之力是何意思,立时脸红耳热,双眼就要被这突来的修囧灼出泪来。
自己怎么忘记了,现在自己是男人,而且还是个下面被冰冻举不起来的男人,一个只能做受的男人。
斐仙医说要帮着自己恢复男人的能力,既然还有做攻的可能,怎么可能不同意!
“斐……御医!请!”
易丙辰觉得,既然这里是古代,那么医术定然还停留在最原始的古医针灸法上,而且治疗针对的对象还是那里,想见施针的部位也应该是那里没错。
一把掀开遮盖下体的衾被,易丙辰紧闭起双眼,等待斐御医对他的宰割,很是决绝。
斐中令见易丙辰听从自己的指示露出等待治愈的重要部位,神色安然下来,到没有什么其他或含羞或猥琐的表情。
“易族长,施针时或许会有些痛感,若实是忍不住,你尽可叫出声来,叫声越大,说明恢复的几率越高。”
“什么?”
斐中令的忠告其实是在安慰易丙辰,这他知道,但听了这说了还不如不说的忠告,他不但没有安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反而因为听到“叫出声来”这么一个建议,心跳更加的剧烈,一双牛眼整整瞪了斐中令一刻钟。
然而,斐中令选择了简单的无视,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道:
“施针后,我会配合着金饬仙法配合治疗,不但可减轻痛苦,还可在您原来的能力上更添几道精魂。”
斐中令阐述的无比详细,自己都快被自己说得飘飘,没办法,年老者尽是这样,特别是有点能力的年老者,更是喜欢炫耀自己不同他人的独特之处。不过,易丙辰并没有对老者的炫耀产生什么反感,而是从他的话中,更多的了解了一点有关这个世界的事情。
仙法,这里有仙法,也就是说,这里和自己所出之处不同,那么根儿的恢复机会,是不是也就更大了呢?唉——怎么总是对多出来的那一块儿耿耿于怀。
斐中令解说完自己医术的独到之处后,便开始施针,和易丙辰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施针的地方不一样,而是施针用的针不一样。
“斐御……仙医……能不能换别的针?”
眼角余光瞥见那足有半米长的针体,头不知为何有些发晕。易丙辰后悔自己接受治疗的决定,这针,哪里是要恢复鱼水而欢,这纯粹是在进一步毁掉自己微渺的小攻潜质啊。
斐中令慈善一笑,并不多做回答,只是手指按了按玉柱两侧的囊体:
“能感受到我手指的温度么?”
摇摇头,再摇摇头。别说他手指的温度,就连他手指在进行按压的动作都知觉不到。
“看来很严重,一套针根本不够,还得另行排布三套针。”表情凝重,斐中令似在费力思考如何才能得到最有效的治疗效果,和某医学院的某主讲教授一个模子。
“一套针是多少根?”
“十二根。”
斐中令正在比量这穴位思考如何施针,易丙辰直接昏厥,这回也省得叫了,一套十二根,再加三套就是四十八根,自己下面就那么大,不知要怎么安排这个个精神饱满的四十八根,斐中令是不是忘记了他那里是男根,而不是平阔的建筑工地?
待易丙辰再次幽幽转醒,一束束耀眼的银光首先出现在模糊的视野里,他不适地再度闭起眼睛,缓和了一阵才又慢慢张开,一束束略粗的银光消失,而呈现在清晰视野里的,是那一根根坚挺的银白针体,空气中有甘冽的草药香。
“易族长现在感觉如何?”仙尘飘然取代了满眼令人心悸的银光,斐中令满面花白胡子,说不出的道貌仙姿,只是目下流淌着什么,是放心或是叹息。
“还、还好。”说实话,易丙辰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那里依旧无知无觉,即使现在YY个被窝俩阳体纠缠的,那里估计也不会井喷,恐怕连摇旗呐喊都做不到。
第十六回:恢复期
斐中令表情凝重,暗自摇了摇头,不过手上的动作没有闲着,他开始拔针,一根、两根、三根……四十三根,四十四根……易丙辰这人胆子不小,但得分情况,他可以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午夜看惊悚片,然而他却怕足了痛,即使是别人耳朵上为了美观穿个洞,他也要为之嘶拉拉地替人喊痛。
现在,他没有看别人在耳朵上穿洞,而是真真实实地看斐仙医为自己那多出来的一根留洞洞。
一个洞、两个洞、三个洞……四十三个洞、四十四个洞……易丙辰好想再晕过去,可是说来也奇怪,身上各处的伤口没有之前那么痛不说,而且头脑也清晰通畅了许多,只是那软绵绵的,依旧软绵绵躺在两胯之间。
短睫铺盖向下,目力所及尽被那玉白色的软棍填满。说到深处,那话儿好与不好于易丙辰来讲其实并没有多大关隘,因本就没那东西,所以也就不是特在意,只是,没了它的附衬,即使做受,恐也没了真正的性致可言,毕竟,那里是男人的半个大脑。
斐中令自是对自家医术没得怀疑,但见易丙辰眉心深皱,还是和颜慈目地一边帮他掖好身上的锦被一边安慰他:
“易族长不用担心,老医已将那里重要的脉络复苏连接,只是还需待些时日,且先以昰宿山灵药附以补给虚体,月半定能恢复如初。”
斐中令半是解释半是指引,将一棕色小葫芦递给在一旁刚刚进来侍奉的冥音手上,接着认真向冥音补充道:
“每日午时一刻一粒,此为最佳时机,决不可或晚或早怠慢用药,只此,才可将这灵药发挥出它的奇效……”
文绉绉地,斐中令又对冥音和易丙辰嘱咐了一箩筐内容,冥音听她主子的训导听习惯了,因此向着准神仙的啰嗦倒是听的认真,反倒是身为病人的易丙辰,他最无奈于医生唠唠叨叨的医嘱,从前便是如此,明明只是个小感冒,医生却恨不得能把他医院的所有药目都开在药品单子上。
听了一炷香的医嘱,斐中令总算是提了包裹走人,临了还不无教训口吻地再次叮嘱了冥音一番。冥音适才已经挨了主子一巴掌,即使她心中不情不愿,可此时也只能默默忍下心中对仙人的不服。
屋外的阳光是秋日常有的明媚,透过少有的透明窗纸,蓝蓝的天空几朵大得出奇的白云飘浮在高远,朱红的屋门没有打开,因此闻不到浸着爽的秋气,易丙辰真的很想和着床边亦是照顾亦是看守的冥音商量商量,可不可以放自己出去晒晒那灿烂得可比金子的阳光。
心底,渴望,无尽。
“可不可以,带我去外面……”易丙辰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奢望。
“不可以。”
呵——果然。
“那能不能,把门打开。”
若然再不吸取专属自然的味道,易丙辰甚至会开始怀疑,自己还是不是活着,若是活着,这也只是黄粱一梦……说黄莲一梦或许更准确些。
冥音没有同意,当然,她也没有反对,琢磨了一会儿易丙辰的目的,终究还是转身,但她并没有按着他的要求打开那扇仅有的朱红色材质上乘的木门,而是绕个弯打开了离门不远处的同等材质的木窗。
窗棂咯咯响起,想见这里平时是很少有人来的,窗扇被从里推开,空气中荡起窗缝间日积月累才留下的灰尘,阳光明朗,易丙辰可以从那干净透晰的日光中看到一群群小小灰尘在那里做自由扩散的运动。
如若不是肢体上还残存着伤痛过后的灼热,易丙辰会更加相信他此时产生的错觉。
这样安静平和的一个午后,也只有自己窝在阁楼里发呆的曾经才有……
修养的半月里,晷宫立文没再来过,可易丙辰心中始终认为,他不会放过自己,他一定是在酝酿着对付自己的招数。
冥音很听话,不像第一次见到自己那么带着危险与威胁,这应该是他主子的关系,不过,她能每日按时喂自己喝水送饭加吃药也就对她没什么大要求,而且,自己和她的关系看似也没多么糟糕,经过几日相处,大家虽少交谈,但也可以安然和平地在一处。
这些时日,易丙辰有些提心吊胆,不是他有多么恐惧晷宫立文来找茬,原因还是在多出的那块,因为那活儿不精神,连蹲茅房也没兴致了,不知道白面皮那精品太监被太监后是怎么嘘嘘的,反正易丙辰觉得这太高难度,尤其是他,下面既没有被全切可有不听话,你说小嘘嘘的时候是站着还是蹲着,纠结……
十根脚趾开始长出新肉,粉红色软软痒痒的,挠得人心也跟着焦躁,两只手的小指上,坏死的皮肉完全脱落,白森森的指骨,断截面也显见着有新肉长出,只是太不明显,让人看了还以为那里还流着血脓,每当对着这灼人痛楚的两断指,易丙辰心底都会莫名犯呕。
这日,在易丙辰的焦灼等待中,晷宫立文终于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他的身边,永远伴随着粉白粉白的白面皮。
第十七回:朕的专属
时隔这么久,易丙辰依然无从得知晷宫立文的真实名姓,他唯一能够明确的,就只有他是国家的主,什么国家,哪个皇帝,是何朝代……这一切,还都只是个虚浮的问号。
半月未见,晷宫立文瘦削了不少,他似知道了斐中令所嘱托的病愈期限,因而掐着日子来见易丙辰,如此想来,有什么东西在易丙辰身体里萌生,可待仔细感知,又不觉那丝明灭。
“易族长,可好了?”晷宫立文长身玉立,低垂着头目光渐近,如瀑黑发散发着淡雅的深蓝色,更深看去,那蓝色反倒不见,满眼的,尽是他闪动的眸光和眸光下丝丝流淌着的,易丙辰捉摸不出,那丝丝屡屡流淌如水,究竟是什么。
别开目光,晷宫立文的目光,易丙辰无法读懂,更无法专心承接,在他面前,能够把持住七分的淡定,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上限。
无言,面亦无情。
床边铺就宣软的床垫陷下去一个白底缓和的坑洼,一双眼如鹰隼般犀利尖锐,隐秘内心的沉谙龌龊尽被看个裸露直白。如此目光锁着易丙辰,想要再次逃离,却发觉不知何时早已失却了避开的勇气。
不可出屋,更不可下床,易丙辰每日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那张可算宽敞的大床,最大的活动量也仅限于坐在床里盘盘膝打打坐,练练山寨瑜伽。可现在,他坐不住了,原始着的是躺不住,如今,床上真就拔出了几把钉子尖,连坐着都是如坐针毡,那钉子尖,便是那一束束射到自己身上的鹰隼目光。
“可好了?”
晷宫立文问出的问题越加轻柔,彼此鼻息的距离愈加贴近,然身体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呼吸滞涩,可喉咙就是被无形的膜体卡住,连声带也跟着哑了。
“这里——”声音柔和绵长,如最好的旖旎华茅酒,醇香至极饮者不甘,“告诉朕,有感觉了么?”
晷宫立文纠集在这一个问题上,一只手揽过看傻了的易丙辰,另一只手直穿洗白绸裤,握住那不知是否已能人道的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