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子(生子)上——云隐云见

作者:云隐云见  录入:05-30

包了几层,这才小心翼翼把襁褓抱给莫芋。

“是女孩子啊!”莫芋接过女儿有些不知所措,双手像捧着炸药一样不自然,“要怎怎、怎么抱?她怎么不哭?”他初为人父

(还是人母= =。),完全没做好准备,这个小东西没有预兆的来临,叫他手忙脚乱,却又新奇无比。他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

又疼又爱,好像要把一辈子的爱一下都给她一样。

“孩子早产虚弱,说不定过会儿说不定就哭了,”竹桃往外走着,准备给这父女俩弄点吃的,她打开门,“对了夫人,孩子叫

什——哇——下雪了!”

竹桃突然惊喜的语调,把莫芋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只见门外一片雪白,一场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覆盖了整片大

地,就像是老天给这个孩子的厚礼。莫芋微微一笑,对着女儿的小鼻子哼道,“雪儿?”

“叫你雪儿,好不好呀?”

第二十七章

雪儿生下来第七天才哭出第一声,嘤嘤犹如小猫叫一般孱弱,莫芋又惊又喜:喜得是雪儿好歹不是哑巴;惊得是怕被已经认定

为“死婴”的百里王爷发现,万幸自从那日百里王爷便再没踏足过老宅,不过竹桃说她上街买菜时常被人跟踪,房子周围也像

有人盯梢的样子,看来老王爷人虽不在,却也一时半会不打算放过他们。

房子里只有三个人,盯住他们的人却有几倍之多,一有风吹草动,老王爷便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竹桃那日上街,只偏出菜

市半里,便有刀架在脖子上,她回去告诉莫芋,惹得莫芋忧心忡忡,这房子两个大人还好,不出户倒也没什么,只是雪儿可怜

,降生到现在没奶水吃,竹桃又求不到奶妈乳畜,只能每天熬点米汤,将就着喂了,长了七天,还像出生时那样,脸上的褶皱

都没化开。莫芋整日抱着她一脸担心,竹桃却叫他顾及自己,那日分娩后,两人都没经验,忘了莫芋下面还有伤口没处理,侥

幸孩子生出来后血渐渐出的少了,莫芋疼麻木了也没感觉到,哪知第二天竟然掉出一堆秽物来,把个竹桃着实吓了一跳,赶忙

去菜市找了个大妈问,得知原来妇女生孩子之后都会掉下一些(会不会雷着了?反正我被自己雷到了= = 都知道是啥哈,就是

taipan),竹桃拍着胸脯叫好险,昨天还好没把莫芋那伤给缝上,不然秽物掉不出来,到时候烂在肚里可就麻烦大了。过后竹

桃找了个大夫,给了人一锭金子,悄悄把莫芋伤给缝了,又再三嘱咐别走漏风声,竹桃送走大夫,看见跟踪的人没动静,才松

了口气。

“呀!雪儿!看爹爹……爹爹在这里!”

竹桃一进门,就看见莫芋抱着雪儿在逗她。她笑着放下菜篮,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拨浪鼓,轻轻摇了两下,“雪儿看,姨姨给你

带什么回来了呀!”

雪儿对拨浪鼓很好奇,睁着和莫芋一模一样的大眼睛,眼珠子顺着那小鼓一转一转

莫芋问道,“竹桃,你怎么会有这小玩意?”

“卖菜的大妈送的。”她见莫芋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低声道,“我悄悄掖在怀里带回来的,没被那些人看到……”

莫芋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想到女儿一生下来就跟着他受苦,一时又悲伤起来,竹桃见他样子,一时不好劝慰,便在心里多多少

少埋怨起百里巽风来,他若知道小王妃现在的境地,不知道会做何反应……不过也不知道小王爷现在在哪,唉!

雪儿看了拨浪鼓一会儿,突然哭了起来,把莫芋和竹桃弄得措手不及。

“哎呀,怎么哭了?”

“是不是尿了?”

莫芋一揭尿布片,“没有啊!”

“饿了?”

她对竹桃喂过来的米汤极力抵抗(这么大的小孩所谓的抵抗就是:抿紧嘴巴,左右摇晃脑袋……),弄得黏糊糊的米汤到处都

是。

那她这是为什么哭啊?莫芋和竹桃面面相觑。

“呜哇……哇……”雪儿哭得更大声了,莫芋怕被外面的人听见,赶忙晃着怀抱哄她,

“哦哦哦……雪儿乖……不哭不哭……哦哦哦……”

竹桃拿着拨浪鼓试探,“她是不是要这个啊?”

她小心翼翼把拨浪鼓放进雪儿襁褓里,雪儿竟立马不哭了。竹桃莫芋都看的稀奇,感叹这鼓有灵性,莫芋更是抱着雪儿哄:“

哦哦哦……雪儿喜欢小鼓啊……爹爹以后买好多好多小鼓给雪儿……哦哦哦……好不好啊雪儿……”

雪儿看着给她怀抱的那张温柔的脸,一时间竟笑了起来。莫芋呆了片刻,继而大喊:“哎呀我家雪儿笑了,她竟然冲我笑了!

”他满脸的欣喜激动,真真将他初为人父的快乐表达了个遍,竹桃跟他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

就算跟小王爷在一起时,那笑容也没有这般淋漓极致,让人感觉像是忘掉天底下一切事,眼前有的只有他的雪儿。唉,真幸福

啊!竹桃看着眼前融洽的父女俩,眼底滑过一丝歆羡。

随后的日子就这样过,竹桃以为就算被人监禁一辈子又怎样,莫芋有女儿就足够了。只是她没想到好日子竟结束得这样快,那

日城外黑云压境,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竹桃!”莫芋叫住正要出门的她,“我想离开这。”

竹桃大吃一惊,“少夫人!”她看向莫芋怀里熟睡的雪儿,又将担心的目光转向莫芋。

“雪儿都半个月了,一口奶也没吃上,这样下去……不行。”他说得没错,雪儿本来早产气血不足,出生后吃的又尽是米汤,

孩子很少哭,哭起来也是有气无力,这一切都叫他担忧无比。而且,他看向竹桃,“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不能……呆在这

里一辈子。”百里王爷现身的那一刻,他曾经万念俱灰,以为事情都完了,只是过了几天又想明白过来,他还有爹、娘和弟弟

,现在他有了雪儿,最后重要的,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院子里——他还没有见到百里巽风……

“竹桃……”他有些哀求,他们三人中,一个婴孩一个产夫(= =。)除了竹桃,没有办法做任何行动,此时他想出去,只能求

助于这个好心的丫鬟。

“不能缓缓再说么?”竹桃有些为难,“现在外面那么多人……”

莫芋抱着孩子不语,他承认是他自私了,百里巽风快从关外回来了,他想第一时间见到他,给他看雪儿,听他亲口讲一些话。

而且爹还在牢狱,莫芜生死未卜。

“我坐不住……”莫芋艰难地开口,他不敢看竹桃,第一次觉得求人是这样难为情,“我心里……像有把火在烧……”

“唉!”竹桃看着他叹了口气,她早就看出来了,莫芋心不在焉的模样,一天中总有时候对着门外发呆,炖了鸡汤补汤没心思

喝,夜里还燥得翻来覆去睡不着,除了对着雪儿有点精神外,简直就是灵魂出窍了。她看看那半个月来消瘦不少的脸,知道再

这样下去对他也是折磨。只好接过雪儿哄,然后无奈的开口道,“过几天我试着找个机会把你带出去,成不成就不知道了,不

过这期间你还是安心下来养身子,莫要多想。”

“嗯。”莫芋只点点头,心里的感激不知道怎样表达才好。

又过了几日,竹桃照例上街买菜,买菜的大妈又塞给她一个虎头娃娃帽,竹桃见着很喜欢,正要道谢,却见大妈神色慌张的收

拾摊子,她再一望,周围的小贩也纷纷卷家当逃跑,她一急,忙拉住大妈问道,“大妈这是怎么了啊?”

“姑娘快跑啊,流寇来啦!”

“流寇?哪里的流寇?居然可以进城!朝廷不管吗?”

“哎呀不知道不知道……”大妈见竹桃还要抓着问,便有些不耐,一把推过竹桃,挑过担子赶忙跑了。

远处,隐约有打杀声传来,竹桃一惊,拔腿往老宅跑去,才到门口,就见周围血流成河,那些盯住他们的人全死了,她一吓,

正要喊莫芋,冷不丁从墙角拐过来两个流寇。

“哟,这小妞挺正!”

“拿回去给老大做女人!”

两个流寇不由分说,把撞个正着的竹桃扛起跑了,竹桃一挣扎,手上的虎头娃娃帽掉在了地上,被一阵凌乱的脚印踩过。竹桃

看着宅子外那黑压压的一片匪寇,心里一片死灰,那里面的莫芋跟雪儿……

莫芋正给雪儿换尿布,突然听见屋外一阵嘈杂,他正要开门一看究竟,却猛地听见有人踢一脚房门,“娘的,这门怎么打不开

?”

莫芋着实一吓!那是个粗犷的男人声音,仅仅隔了道门传到耳朵里,叫他听得心惊胆颤,他连忙栓好门,又把桌子推过来挡住

,然后抱起雪儿,往后退去。只是房间就这么大,躲到哪都不是个办法,门外有人推了推,随即骂娘声响起,“妈的!这房间

锁住了!看来里面有人!”

莫芋抱紧雪儿躲在床后不敢动,这里不正对着门,光线也暗,希望那些人不要发现,正想着,听见门外又是一脚踹门声,“开

门!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莫芋不敢应声,门外的人也久久没有回应,莫芋正要松口气,突然一声巨响的撞门声传来,门外的人叫嚣着,“开门!老子进

来杀了你们!”随即咚咚咚的声音连续响个不停,莫芋脚一软,差点站不住,他一把抓住床沿,好避免自己摔在地上。眼见那

门被撞得一阵一阵抖,莫芋闭上眼,一手搂紧雪儿,一手死命抓住床沿栏。突然门上传来一阵木框的破裂声,莫芋心脏狂跳起

来,抓住床沿的手不自觉一扭,脚下忽然一轻,感觉失重一般,堕入未知的黑暗之中。

“哐——”门终于被砸开,为首的强盗一脚踢开残骸,气势汹汹的杀了进来,却没想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咦?怎么没人?”后面有小强盗探出脑袋来,“这房子锁这么紧怎么会没人?”

有强盗在柜子里翻出什么,喜得大喊,“老大!这里这里!”

一群人凑过去看,纷纷惊呼那为首的强盗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个包袱里包着十几块黄澄澄的金子,那是莫芋他们出行

的盘缠。那强盗头子眯着被金子晃花的眼,笑嘻嘻的全纳入怀中,对众强盗一挥手,“走!”大伙跟着满身黄金的老大蜂拥而

出,一会儿房子里便没了人的踪影,这时床边的地板一动,莫芋抱着雪儿狼狈的爬了出来。

他在这老宅里住了十几年,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居然有条暗道,震惊疑惑在心底重重累积,加上最近一系列变故,终

于叫他忍不住,抱着雪儿痛哭出来,他握着女儿的小拨浪鼓,一遍一遍呼喊,“巽风……你在哪里啊……巽风……”

冬月初一前夜,金华城外,月朗星稀。

副将巡视一番整装待命的羽林卫,微微皱起眉,“这可不是个夜袭的好天气。”

百里巽风插好枪,也皱眉回道,“有那些东瀛人在,这里天天都会是‘好天气’。”

他带兵多年,即使头一次碰见这东瀛人的蹊跷,但稍一推断,也能猜出个大概来,那些异族人必有些异术,能使天气为他所用

。若想偷袭,便让夜晚月光普照;若想强攻,便有电闪雷鸣乌云蔽日。百里巽风心下一沉,看来不仅有人懂得观天象,还有人

精通兵理帷幄之道,这些东瀛人,果真不简单。

茶楼上,源明雅无聊的玩着茶盏,旁边有下忍问道,“主上,他会来吗?”

第二十八章

东都羽林卫名义上是皇城的禁卫军,实际上一年倒有十个月没有驻扎在京城,他们常年在凉州关外训练,或是去幽蓟二州抵抗

外侵,是天朝兵力精锐中的精锐,此番皇帝肯从羽林卫中拨人,其意已十分明显,必是要百里巽风将匪患连根铲平。眼下这四

十精英全身靛蓝夜行服,统一蒙面,腰间配置柳叶长刀,百里巽风一点头,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向金华城。

四十人分四路,每路十人分别从东南西北方向潜入金华城,百里巽风背后一把十六尺三寸的玄黄长枪,从城门纵马奔入,源明

雅看着一路奔驰的铠甲,笑着命守卫打开城门,层层关卡依次打开,百里巽风一路畅通,转眼便奔至茶楼下。

“源城主,可否下来一战!”他并不下马,只在马背上大声挑衅。

果然源明雅从窗户上探出头来,“战什么?”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这么晚了将军不睡觉,居然跑来找我这个小孩子玩?

”他扫过百里巽风的背后,有些调皮的揶揄道,“还带着枪?”

百里巽风坐在马上不说话,依旧冷冷地看着他。

源明雅瞧他半天不答话,便悻悻把脑袋收了回去,不一会儿楼梯传来轻响,百里巽风挑眉,果然见源明雅带着两个家侍下楼来

了。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源明雅仰起小脸,“我可没兴趣陪你玩,我要睡觉的。”

四周街道静悄悄的,只有月亮圆满的挂在天上,照得人间大亮。

百里巽风忽然起枪,用常人看不到的速度,枪尾向前,一把横过源明雅,将他挑到马背上,然后用枪柄压住他的腰眼,冷笑道

,“源城主别动,否则我废了你下半身……当然,”他扫了一眼已经暗器在握的暗隐与兵卫们,“我不认为你们的暗器能快过

我的枪。”

“不准攻击!”马背上源明雅闷闷的声音传来,他似乎有些惧怕百里巽风,“将军,请放我下去。”

“哦?”百里巽风依旧冷笑,“是不是我一放开你,那些屋顶上与地下的忍者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掉我。”

他双手一用劲,源明雅立即一声痛呼,百里巽风倒不顾及他是个小孩子,只朝空中喊道,“左边屋顶上的十名暗忍,窗子里的

两名弓手,还有后面的三位大侍,至于下面的……”他低头朝向源明雅,“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都撤下!”那小孩挫败的下命令道,“将军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你带着种类如此众多的兵力来中原,敢说没什么企图?”百里巽风不信他,“放了你可以,报上你所有兵力的总和。”

“二千人……”

百里巽风轻轻松手,那柄近百斤重的长枪有一大部分力全落在源明雅的腰上,他小孩子腰臂柔软,又被制住腰眼,一时腰上无

力,被重压一砸,疼得有些说不上话来。百里巽风摇摇头,道,“都到这份上了还不肯说实话,真是一个不老实的小孩。”

他刚才一进城,就感觉周围各掩体后有藏不住的杀气,于是便将计挟持源明雅,果然四周黑影均探头,他略一估计,数量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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