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知狼(穿越)中——一笑弯弯

作者:一笑弯弯  录入:07-26

“怎么,白天没掐死我,想晚上继续吗?”颜如七惊讶于自己也可以这么刻薄,宫青离则是不能接受自己犯的错,脸又白了几分。

“上,上药。”宫青离低下头。手捏得死紧。

“上药?不敢劳驾大爷您,我可不想一个不留神就魂归西天了。”

宫青离上前一步,抓了颜如七的手,在看到他的拒绝后又慌里慌张的放了下来,急切又不知所措的说着:“七,七……我……七……”

宫青离这辈子长到这么大恐怕也没道歉过。幼时跟师父一起修行时,他就是个闷葫芦,几天也不会说句话,师父也不逼他。加上他师父本身就是个极狂妄自大的人物,一生不知何为错,一生不知何为道歉,自然宫青离也就更不知道了。所以面临这种情况,他本能的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的错处,让颜如七原谅自己,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几个字颠过来倒过去,硬是接不上话了。

颜如七冷眼旁观着,他是很多事情都不计较不在乎没错,可是宫青离当时也不知发的什么疯,就敢下那样的狠手,这风气是能长得的吗?再说,他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他颜如七的命这么不值钱吗?还是平时太纵容他了?看着是老实人。这老实人暴走起来怎么就是这么个样子?

本来颜如七有不愉快的记忆,心中还是有些恐惧的,可是现在看宫青离的样子,他觉得解气的同时,奇异的慢慢消磨了那恐惧,于是那恐惧化为了冷漠和愤怒,在这月夜下爆发出来。

“叫什么叫?你三番五次害我,起先逼我试药,害我一身是毒,甚至不敢与人说话!现在你又想取我性命!我就不明白了,宫青离,我跟你前世有冤还是现世有仇?我抢了你老婆还是抱你家小孩儿下井了?遇到你我就没一天顺心日子!”颜如七怒火中烧,干脆下床步步紧逼,宫青离却是节节败退,脸色苍白。

“大哥,算我求你了行不?这毒反正也不能解了,我也不强求了。但是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在我旁边我真觉得很没安全感,要不你干脆来个痛快的好吧?”颜如七脖子一伸,“一次让我死透,别突然哪一天又给我来个什么毒,突然哪一天又给我玩什么掐脖子,我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宫青离身子已经抵上了墙,他不停的摇头,淡褐色的眸子里各种情绪乱成一片。

颜如七揪着宫青离的衣领,低喝道:“动手啊!你等什么?你装这样子给谁看?谁不知道你指甲里都是毒,随便碰碰都要人命!啊呀,我忘了,我身上的毒可是万毒之王呢,普通毒杀不死我的。不然你掐我?来呀!你不是力气挺大吗?你不是早就想这么干了吗?你摇什么头?来呀!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我恨你,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

“不!”当宫青离的手被迫碰触到颜如七的脖子,宫青离突然不能忍受了,他猛地推开颜如七,颜如七一时不防,直接坐到了地上。

照以往,宫青离肯定要拉他起来的,可是现在,宫青离只是本能的微弯了腰,又迅速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颜如七一眼,突然转身开窗子跳了出去。

地板的冰凉渗入到颜如七的肌肤中,他坐在地上半晌,突然低低笑了,干脆腿一伸,直接躺地上闭上了眼。

看吧,有时候吵架就是这么简单,虽然只是一个人在吵,另一个人慌里慌张的连话也说不清楚,但从结果来讲,都是一样一样的。

宫青离跳出了窗子就一路飞崖走壁,一步也不肯停留。夜风从耳边呼呼而过。眼睛里涩得难受,他一再提高速度,让风更狂,让脚更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从内心深处奔涌而出的某种陌生的东西,那种东西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到过。

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即便是在当时,是他本人都无法说得清自己到底是想了些什么,又怎么会做出那种行为。他从来没有看过颜如七这样一面,他从来觉得颜如七是温暖的。可是他今晚的话比刀锋更锐利,比寒冰更冰冷。

一路飞奔,见山上山见水过水,宫青离根本不辨方向也没有任何目的。于武道,他最好的是轻功而不是武术,使毒用药的人不需要武功太好,轻功足以保命。

颜如七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他都记得,而伴随着每一次不由自主的回忆,那些话语就像是冰刀凌迟着他的皮肉和内心,让他觉得窒息,觉得恐惧,所以他逃了,他从颜如七面前逃开,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再回去。这一刻,他是茫然的。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绝壁,前方再没有路。

宫青离突然双膝跪地,对着远方喊了声“师父”。绝壁上传来层层叠叠的回音一直延伸到远方,宫青离额头挨着地,接着低低喊了声“七”。

声音喊出来,思念和渴望便如潮汹涌。只是这念想中却带着难以割舍的疼痛,相辅相生,不可磨灭。

宫青离再没别的言语,只是一遍遍的喊,直到在没有力气。

但他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行为给天涯城带来了多大的骚动。

却原来,他所处的绝壁并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地方,而是个巨大的类似扩音器的存在。当年天涯庄兴建的时候,天涯庄主便寻了这么个天然的地方,组织能工巧匠设计加工,之后这里变成了天涯庄每次庆典必用的地方——因为只要有人在这里振臂一呼,声音就可以传到很远,甚至能环绕天涯城久久不散。

此刻正是深夜,深夜万物静寂,声音更好传播。再加上宫青离身怀内力,又正是心中痛苦之时,这效果已经不需要再用什么言语来强调了吧?

而颜如七正躺在冷冷的地方,企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鼓噪的心回归冷静。当他的心思刚刚平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声师父啊七啊什么的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那一瞬真的被狠狠吓了一跳。这时石虎等人正好推门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颜如七,脸色颓变,急急上前探看,见他神智清晰才慢慢放下心。

李然拉了颜如七起来道:“七哥,你躺地上干什么啊?你看你背后多凉,这个天气要是伤风了可怎么办?”这时那宫青离的声音还在天涯城上空环绕。

颜如七从窗子看向外面,各家灯火陆陆续续亮了,各种声音慢慢汇聚,有的人衣服都没穿好就往外跑,有的江湖人性子急,被扰了睡眠便破口大骂,两方不和甚至动手,慢慢的混乱不已。

石虎皱了眉,道:“他去了狮壁。”

“什么?”颜如七没反应过来。

“狮壁是天涯庄所有,是一处绝壁,被天涯庄主改造之后,能音传万里,三刻不绝。”

颜如七脸色一变,气急败坏道:“就不能安分点!去那里做什么!”岂料他这话一说,大家都朝他看,神情古怪,更是让他气闷不已。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他回来啊。”让他这么叫下去,这天涯城是没法太平了。

石虎表情怪异道:“怕是天涯庄的人已经去了。”

“那就更要快了!”颜如七赶紧穿外衣,只觉得整个脑仁子都要发疼,很荒谬的有点小时候踢球砸了人的玻璃,人怒气冲冲找上门来要他赔钱的感觉。

103 高人不动手

说正格儿的,这是颜如七头一次见到这种剑拔弩张的江湖场面。主要是人多。而且双方是在敌对。

站在中间的是自然是宫青离。他周围围着十二个人,有男有女,统一都是黄色长衫,武器各不相同,但脸上都有一股子煞气和傲气。

“小子,这是什么人!”一个人喊道。

宫青离耳朵一动,全神戒备,手上的毒已经准备了妥当。

颜如七赶到的时候,正是这个场面。

现在该怎么办?跟人说这是误会?人会信吗?

不过现在这样子,不信也要试试看的。想到这里颜如七狠狠瞪了一眼宫青离,心想这个木头真是会惹事,放在眼皮子底下都不安分,何况是跑出去了!

“各位,不好意思,他是在下的朋友,不过是误闯贵地,并非有意,请各位高抬贵手。”颜如七上前一步,虽然很忌惮那些人手上的玩意儿和武道上的修为,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这时候气势一低就很容易被动了。所以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煦如春风拂柳,又神秘如高山深潭。

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自己这番作为在这些身怀绝技的面前是没多大效果的。石虎眉头跳了跳,心想颜如七难道不知道人家随便瞄一眼就能知道他内力几何,有多大能耐的吗?所以说,江湖不是谁都能混的。

好在有石虎,宫青离,香扇香暖在这里,颜如七也不至于太找不回场子,当时也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但是之后颜如七每次回忆到这一段都会嘴角抽搐,然后非常有把宫青离揍一顿的冲动。

“你又是谁?”一个人问。

宫青离看到颜如七来了,眼睛一亮,而后又迅速黯淡下去。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跑出来十二个人围着他,把他逼到离那绝壁几百米的地方,但是谁来了他也不怕。论武功,他可能打不过人,但是论使毒,世上少有比得过他的,此处风力正好,只要掌握好角度和分量,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这话是自大了点,但宫青离虽说感情方面跟木头似的,但在这方面却是心思极细腻又能果断行事的,他虽说少有对敌的经验,但他对自己配置的毒药却是信心满满。只是现在他不但要考虑这十二个人,还要考虑颜如七他们的安全。

颜如七心里一咯噔,他该怎么说自己的身份呢?难道说他是玉玄宫宫主?这个肯定是不合适的。因为他本来是想暗中“刺探军情”,这么一说不就暴露身份了吗?那难道说他是个无名小卒?这话放在这里说也是绝对不合适的,人可是天涯庄的人,你说是个无名小卒谁买你的帐啊?

左右为难下,颜如七越发气闷。

香扇香暖对看了一眼,又望向颜如七,手中的剑已经握紧,就等他的决策了。李然李良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害怕的,搓着手肩膀都在微微发颤。

石虎暗自翻了个白眼,他的任务时保证颜如七的安全,但是他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所以目前也无法可想,脑子里转了几转,石虎打算着干脆伪装个江湖什么什么门派报个名号吧。

刚这么想着,颜如七却上前一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以后自会知道。惊扰了贵庄是我们的不是,我们初来乍到……”说着手中却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玉牌。

这白玉牌正是白暮云临走前相赠之物,颜如七也不知这东西有用没用,但是此刻看起来也只有这个东西能亮出来用用了,墨冉衣身份不明,那墨玉戒甚至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戴出来。自然不能在此时亮相,其他的他也没什么可倚仗的东西,左想右想白家在朝堂上有势力,江湖人也不会不忌惮,所以说不得还是可以一用的。

果然,那十二人中有人眯了眼,目光随着小玉牌而动,大家对看了一眼,颜如七也分辨不出他们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有人问:“小子,你跟游方居士白衣什么关系?”

石虎心中暗惊,颜如七是愣了一下。这游方居士白衣六个字他记得清清楚楚,但他没料到人认这牌子不是因为白家,却是因为这么个不知来历的人物。

遥记得当时颜如七刚从宫青离的山谷出逃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黑店,钱财被一搜而空不说,还稀里糊涂被打了一顿。说来也是奇怪,也不知道当时体内的毒不稳定还是没有显现的原因,那些人打了他居然没有中毒,还是后来墨冉衣去搅和了一阵,也算出了恶气。他一身破烂被赶出客栈之后,偶然做起了乞丐的营生,说起来也是这游方居士白衣给的灵感。

“小子,问你呢,游方居士白衣是你什么人?”

颜如七回神,嘴角一扬道:“你们说呢?”白暮云给的东西为何被认为与那个奇奇怪怪的书生有关暂时也想不明白了,不过看起来这些人对那白衣倒是有几分忌惮的,不好好利用的话也太对不起这牌子了。

宫青离听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名堂,手上藏着毒。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使出去,所以望着颜如七,决定听他的。

十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有人收了武器退出包围圈,而其他人又迅速调整位置围上了宫青离。

颜如七皱了眉,正要说话,有人道:“阁下既然能拿出这东西,天涯庄自然要卖个面子,只是此事我们也做不得主,所以还要阁下稍候片刻了。”

颜如七也明白过来这是要找人来确定这东西的真伪了。他心里汗了一下,心道这天涯庄规矩还真多,不过这牌子分明不是白衣给的,这东西他也不懂,要是真来了人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颜如七不免有点急。

石虎走到颜如七身边道:“公子莫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颜如七偏头看像石虎,正要询问,只听一声哈哈大笑由远及近,那声音在这绝壁上更是回响不止,就是颜如七这种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对方内力深厚。

而这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耳熟。

围着宫青离的人迅速戒备,有人喝道:“是谁!”

三人忽的现身,为首的那人竟是韩焦柏。

韩焦柏整了整袖子,笑道:“天涯庄的狮壁果然不同凡响。韩某刚到此处便遇上如此热闹之事,也不由得想来看看,但愿没有惊扰了十二肖阁下。”

颜如七眉毛一跳,心想武功好就是有底气啊,瞧瞧韩焦柏这样子,说他存心来砸场子都有人信。

“你又是谁,能知道我们十二肖,想必在江湖上也小有些名气。”

韩焦柏看到颜如七,微微一笑,走到他身前不远站定道:“韩焦柏。”

十二肖皆惊。

韩焦柏这三个字在江湖上就是名片一样的存在,提到这三个字。人们只会同时想到江湖十大高手以及暗血盟盟主。这等鼎鼎大名在很多人来说是如雷贯耳,有人羡,有人惧,有人笑,有人骂,但不管哪一种,都不约而同的存在某种相同的情绪,那便是重视。

十二肖留下的人看了看围在中间的宫青离,又看了看之前拿出白衣信物的颜如七,再看向韩焦柏,极力想要找到他们之间必然的或许有些隐晦的联系,但是皆徒劳无功。

韩焦柏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想他少时在武道方面得意非凡,之后统领暗血盟,江湖上谁人不敬他三分,惧他三分?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是享受。本来他也不想现身,但是看到颜如七在这里,他便不由自主的上了绝壁。当他站在颜如七身前的时候,仿佛有了一种为某人遮风挡雨的情绪,这种状态他也同样很满意,并且暗暗有了隐隐的自豪和满足。

颜如七愕然的看着韩焦柏宽大的背,这个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几位是韩某的朋友,想是误闯了狮壁,也不是有意为之。天涯庄向来宅心仁厚,这次不如卖韩某个面子,让韩某带这几位朋友回去压压惊吧。”

十二肖为难了。要说这面子也不是不能卖,只是这刚才还是白衣,现在又是暗血盟,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谁都护着?

正想着,方才离去的几肖又返回来,一个黑黑瘦瘦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儿上得山来,立刻有人上前对他说明了一切。

小老儿的眉毛很有特色,眼睛晶亮晶亮的,一看就是个精干的角色。只见他眼睛在现场一扫,在颜如七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最终落到了韩焦柏身上。

“韩盟主大驾,小老儿有失远迎啊!天涯庄早就有心交韩盟主这样有担当有能力的朋友。害怕盟主不赏脸,如此看来甚好甚好,韩盟主是新上任,新气象,让天涯庄很长了面子啊!”

这话是有来头的。就像玉玄宫原来从不参与天涯庄的任何邀请一样,暗血盟也很少搭理天涯庄。一来天涯庄兴起也不过近二十年的事,还太年轻了,二来暗血盟行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向来不与江湖门派有过多交流。然而今次不同,前不久各大门派斗于紫华山的事让江湖格局慢慢出现了变化,韩焦柏来天涯庄与颜如七的目的倒是不谋而合,只不过,颜如七决定在暗,韩焦柏却是从来不屑于隐藏的。

推书 20234-07-27 :最后一次相亲+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