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首诗给你们听,可听好了。”我得意地看着三人,诗虽会的不多,还是会那么几首的,对付高考,须是如此。
“王爷,诗不好,可是要罚的。”卿微举起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地说道。
“保准你们满意,请等着吧。”
他们都不以为然。
“又是十分明月,照人两处登楼,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
共婵娟。”不好意思,也不能怪我瞎背,考试的时候总是挑些名句填写,至于其他不太重要的,都被老师自动过滤掉了。
“诗是好的,只是略微伤感些,明明该是高兴地日子,谁让你弄这些掉人眼泪的,所以该罚。”七惜抽着鼻子指责道。
其他两人也点头,可怜我就会这两首,还是被罚吃了所有的自己做的月饼,虽不难吃,还是腻得慌,当下决定,不到八月十五
,再也不吃月饼了。
可是我又知道,即便再难吃,到了下次,还是会吃,吃的不是月饼,而是思念。
第23章
“惜儿,回去吧,这里很危险的。”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一心只担心他的安危,可是他丝毫不领情,不知我的好人心。
“我不走,我知道你嫌我麻烦,是个累赘。”
我王石对天发誓,绝不是这样想的,本想让他只待几天便派人送回京都,经历了几次生死,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可是
他们就算明白,还是不肯离开,就像我明知道很危险,最后还是变成妥协,让他留下。
“惜儿,哥哥我对你实在没有办法,那你就好自为之,受伤了,我可不管。”其实也幸好他来了,要不然,箱子里的食物,光
靠我一个人,还真吃不完,卿微和红尘他们都不是嘴馋的人。
听副官说,还有三十日路程便到了西凤国,而这期间我们一直再打打闹闹中度过,也不知红尘与七惜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一
见面就吵,搞得我和卿微,片刻不得安宁,就连晚上,大半夜的时候他经常被他们俩惊醒,然后就是一个一个的哄,等到哄好
了,天也已经亮了,然后白天又开始周而复始,他们源源不断地活力,到底从哪里来的,这里不禁要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以前觉得红尘是个杀手,担心他冷漠而不能与其他人好好相处,现在看起来,我纯粹是瞎操心,这个杀手果然不太冷。
一点都不错。
“七惜公子,不是我说你,你除了吃,就不会做些别的事情吗?”红尘讽刺地看着正在往嘴里塞吃的某人。
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总有种感觉,他在含沙射影,不过肯定影射的不是我,我除了吃,还有睡呢!
“说的你好像不是人间烟火是的,有本事你别吃。”七惜顶回去之后,有故意往嘴里塞了一块更大的糕点。
“头脑简单,最可悲的是,四肢也不发达。”
“四肢发达那是马,我这叫单纯,哪像你,一肚子的花花肠子,都不怕长虫吗?”
“还单纯,我看就是蠢蛋,那天你为什么抢我的烤鸡?”这是两天前发生的事情,当时的我,被气愤的两人,一人赏了一个熊
猫眼,很开心,今天终于有些消了,幸好还有小卿在我身边照顾我。
“那之前你为什么偷我的发簪?”这是五天前发生的事情,这次很好,不是熊猫眼,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我左右隔开的两人
,踢了几脚,也不是什么大事,卿微也只是替我活血了三天。
“那是因为你先拿了我的锦帕。”
“那是因为之前你先偷吃了我的糕点。”
“那是……我偷吃你什么糕点了,我根本就不爱吃那些甜品。”
“那我的糕点怎么没了?”
我心想,这事情挑开了说,不就马上明了了吗,非得闹得天翻地覆才甘心吗?这事情要是处理好了,我就可以和卿微好好地睡
上一场了,对了还有副官和副副官他们,他们似乎比我还要惨淡许多。
“你没了,干嘛找我,那么多人,你干嘛非怀疑我?我像是偷吃那种东西的人吗?”红尘愤怒地甩着袖子,乖乖,一阵凉风打
我身边飘过,好冷好冷。
“可是我问王爷的时候,王爷说,可能是小红尘偷吃的吧,反正不是他,他都这样说了,还能有假?不是你是谁?”
卿微听到这话的时候,嘴里的茶喷了我一脸,而我的脸在这口茶的作用下,更加苍白,似乎我好像说过这样的话,也做过一件
神不知鬼不觉的事。
即便那是自以为的神不知鬼不觉。
“王爷,”我感到阴风阵阵,“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红尘,你先坐,让我想想,惜儿,你好好想想,我真的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我努力地眨眼,就差把眼珠子眨出来了。
“我记得很清楚,哥哥,确实是这样说的,咦?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进虫子了?”
这次我终于相信红尘说的话了,他真的是单细胞生物。
是草履虫准没错。
我看见紫夜的时候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时我们还在驱车前行,只是我喜欢晒太阳,就算是被晒伤,晒黑,还是喜欢,
所以一个人躺在马车的顶棚上,对着太阳公公高声歌唱。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
我眯着眼睛唱得不亦说乎,就好像真的回到我还是五岁的孩童,还有父母,还是幸福的年光,这首歌便是我会唱的第一首歌。
一声嗤笑在身后响起,“不过很可惜,现在是下午,不能对你说早了,只能对你说,王爷,时间不早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睁开眼睛将头向后仰去,他那双清澈双眸含着笑意,突然地就从天而降,“你来得可不算早。”
这便是相遇的我们说的第一句话,似乎我一直就是为了等他,才这样微笑着躺着。
紫夜,其实不爱黑夜,尤其是没有月亮的黑夜,我从未看见过他屋子里是黑暗的时候,就算是和我在一起,他也总是央求我,
不要熄灯,不要熄灯。
我问过他很多次,可是他总是不说,可是看他慌乱的神情,我知道这并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就算我在他身边,也没有办法让
他忘记。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问过,这种事情,当事人不说,我不是外人,却也总不是他本人,所以我尽我最大的疼惜让他觉得这世上
没有夜晚,没有紫色的夜晚。
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他却熄灯了,我问他,你不是一直害怕吗?
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手捂着我的眼睛,说,我从未害怕过,只是孤单惯了,一直如此。
我又问,那现在呢?
他的手依旧附在我的眼上,只是另一只手的指尖放在我唇上说,我的十年习惯,不过与你几日光景,竟然全变了。
我将买好的绿豆糕给他,上面也已经长出了绿色的毛,我知道如此,可是还是忍不住叹息。很是可惜。
他当然没有吃,却也没扔,我不知道那些绿豆糕去了哪里,其实我们都很好奇,红尘问过,惜儿问过,卿微也问过,可是他就
是不说,等我们回到东鸾国的时候,月月说,依照紫儿的性格,应该是放在某个值得回忆的地方了。
果然我在马车的顶棚上找到了一些绿色的碎末,难怪始终有鸟儿在四周叽叽喳喳,当初看着听着挺闹心,现在想想挺揪心。
“哥哥,你说男人好,还是女人好?”有一天七惜突然这样问我。
“你说的好,是怎么个好法?”
他脸红了一下,一看了旁边的紫儿一眼,嗫嚅地说道:“就是……就是抱起来的感觉啊?”
“你个小色鬼,怎么想起问这个?”才多大啊,就像这些有的没的,虽说你已经被我吃干摸净,但是在我是你这么大的时候,
一心想的只有学习二字,然后就是没休没止的考试。
“这个你别问,你就说有什么不一样吧?是什么感觉吧?”
刚要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卿微和红尘也坐在对面,一脸莫测的看着我,我不心虚,只是腿打颤。
“根据生物结构的不同,女性和男性主要的差别体现在身体构造,那是有染色体决定的,男性的染色体为xy,女性的染色体则
是xx,然后就是第二性征的不同,包括胸部……”我在那边天花乱坠的胡吹,不管他们听得懂听不懂,只管那样说。
七惜一拍桌子,我乖乖的闭上嘴巴,“我只是问你他们谁抱着更舒服,哪有这么多有的没的?”
他们四个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脸上,我不想说谎,可是不说谎得到的是什么结果我就不敢想象了。
“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就是我的亲身体验来看,男的抱着比较舒服,可是……”
“接着说。”
“可是按照书上的记载,应该是女的抱着比较舒服,毕竟多了两块肉……”
我能感觉到同时投射过来的犀利的眼光,我原本不知道自己的抵抗力这么好,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在他们愤怒的目光中,我还
是继续发扬我无耻的精神,“事实上,我虽然摸过那两团肉,但是我敢保证,其实没有结实的胸膛来得舒服。”
自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以后好长时间都是我独守空房,无人作伴,好不凄凉。
这让我想起一首的歌中的一句,“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
第24章
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有个下脚的地方,却是人满为患,然后我问这里的小二,“平时这里也这么多人吗?”
“哪里的话,想来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还不知道,来的这些人都是冲着武林盟主的位置。”
“武林盟主?就是武林中武功最好的?”
小二鄙视的看我一眼,“不是第一,难不成是第二?客官说话真是有意思,我看你也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去了也白去。”
奶奶的,瞧不起我,算了,瞧不起就瞧不起吧,因为在我的记忆力,我所有看过的电视剧中,所谓的正派的武林盟主都不是好
东西,都是些道貌岸然的虚伪份子。
“哥哥我们去看看吧。”七惜在那边嚷嚷道。
我又看见红尘眼中闪过的希望,以及紫夜的好奇,还有卿微的无所谓,最后,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实在想看武林盟
主是不是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死样子。
我们正巧赶上开幕式,就听到台上的人说,那些话竟和每年开学典礼时的致辞惊人的相似,真是好笑,又让我有些想念,这是
最好不过的催眠曲。
紧接着,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我怕我们被分散开,所以站得位置比较偏僻,不过底下的情况看得还是很清楚,这里就不得不说
一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一颗参天古树上,古树总能将所有的英雄气概衬托的更加淋漓尽致。
不管别人怎么想,站在树杈上的那一刻,我就是如此执着的认为,可惜没有照相机,要不然几十年后再看看,肯定又是一番感
受,也可以对孩子们说,哦,忘记了今生我是不可能有孩子了,不过没关系,我依旧会对他们说,爷爷我曾经站在这棵树上,
见证武林盟主诞生的那一历史性的时刻。
“卿微你再猜猜,谁会是武林盟主?”上次的比武招亲被他猜中,不知他这次的运气会如何。
“不要觉得我是靠运气,他们的实力我看得很清楚。”
我讪讪地笑了,心思被人知道,可不是什么好骄傲的,一点隐私都没有。
“红尘呢?怎么不在?”
“你猜这次的武林盟主会不会是红尘呢?”
卿微幽幽的说着,然后我就在下方的千人中,一眼看见他,那一袭红衣,是我从未发现过的鲜艳。
我想我大概会被这种颜色刺伤眼睛,所以扭过头不去看他,可是又忍不住地想要回头,脖子就在这种来回的犹疑之间宣布罢工
。
我不想他比赛,我不想他做武林盟主,我不想他离开,我承认我自私,我贪婪,无耻又霸道,没脸又没皮,所以顶着一个僵掉
的脑袋一跃而下,对他说:“你敢比赛,我就死给你看。”
他先是诧异一下,后明白过来,竟笑得前仰后合,等他笑够了,比赛也临近了尾声,然后他说,“王爷,我不过是因为那棵树
上有恶心的虫子,我什么都不怕,可是唯独对这种青色的虫子没有办法,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想我多少年不见红的脸,竟然感到微热,我忙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过是觉得你的胜算不大,不要给我丢脸才好。”
“既然你这样说,反正比赛也没结束,要不我上去试试?”
我一把拉住他,开始嚎啕大哭,“你这个负心的人,你还没有对我负责,就这么死去,叫我以后怎么办?”
我不要脸了,脸面哪里比得上情面。
他脸上微囧,恨恨地看我一眼,我无视他杀人的目光,继续装模作样,他擦干身上的我留下的痕迹,“真是恶心,真是丢脸,
卿微他们真是不够意思,就这样做了,光我一人丢人了……”
众人回头曰:不走,脸丢得就和屁股一样,不敢再光天化日之下曝光了。
我吐,我倒,狂晕眩,不过总归是武林盟主成为别人家的事,我家那点事虽然依旧没有摆平,不过也算是圆满解决。
他们笑我无知的时候,我就笑他们浅薄,然后说着或关风月或无关风月的情话,这种时候,自是没有花前月下,不过练就出来
的却是一副铁齿铜牙,一张铜墙铁壁。
最近发现随形的人都开始时不时地交头接耳,待我过去的时候又一哄而散,肯定有鬼,而且与我有关。
我终于有了王爷的架子,偷偷地抓住一个士兵,“你们每天议论纷纷,都说了些什么?”
“王爷,我们没说……没说什么……”
“胡扯,说话结结巴巴,支支吾吾,见我就跑,不见我时又聚在一起,快说,小心我拔了你的皮。”好过瘾,这种高高在上的
感觉让那个我飘飘然。
在我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下,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可是事情完全不是那样,流言蜚语害死人,以讹传讹更是连骨头都不
剩下。
据他们有一天在门外听到的情形,如下:
“紫儿,你不能快点吗,磨磨蹭蹭干什么?还有卿微,你也快点,七惜呢,红尘呢?都给我快点。”
“王爷,看把你急的,我已经很快了,红尘,你倒是帮我一把啊,我抽不出来了。”门外已经是一地的下巴。
“真是强悍……”甲说。
“真是彪悍……”乙说。
“真是震撼……”丙说。
“让我来让我来,”七惜将众人拨开,“瞧我的,我肯定能插到最里面……”
门外议论:
“原来王爷在下面……”
‘原来王爷这么强悍,同时五个人……“
“不过,在下面,不是说很痛吗?”
“王爷,真是厉害,看他每天还生龙活虎的样子,原来竟是如此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