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精怪 卷一 都市夜归人(四)——朱砂

作者:朱砂  录入:05-24

甲所制,里面盛装的青泥,想来也绝非普通之物。但为什么它与普通陶土相似,我却想不明白了。”

沈固本来已经决定要用这种“陶土”来烧点东西送钟乐岑了,眼下被海长生这么一说,反而拿不定主意了。想了想,他拿出一

张图片:“既然这样,我就在您这里用软陶烧吧。这个是我选的图样,我想要您戴的这对镯子用的陶泥。”

第一百二十八章:请财神——的坐骑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沈固唱得很是别扭,别误会,他不是不愿意唱给钟乐岑听,实在是因为——嗯,唱歌是

他很不拿手的事,确切点说,他五音不全。

钟乐岑捧着脸笑眯眯地听,眼睛里微微有点水光荡漾,嘴角却止不住甜蜜地往上弯。沈固这荒腔走板的歌声,在他倒像是听天

籁一般。

沈固别别扭扭唱完,松了口气:“许愿吹蜡烛吧。”其实他从来也不信这玩艺,可是小溪说了,这叫浪漫。

钟乐岑果然闭上眼睛,嘴唇轻轻蠕动着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一口气把蜡烛吹灭。别以为他有那么大的肺活量可以一口气吹灭

三十支蜡烛,沈固买的是那种数字蜡烛,一个3,一个0。

“好啦好啦。”沈固觉得完成任务,大大松口气:“切蛋糕,吃饭。”

菜是沈固提前下班回来做的,论味道卖相,当然比不上钟乐岑的手艺,但也还说得过去。何况这个时候,吃什么,那是次要的

半杯啤酒下肚,钟乐岑脸上就飞起红来。沈固看得心里痒痒,摸出个盒子来:“生日礼物。”

“什么好东西?”钟乐岑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拆开,“平安符?”

沈固有点不好意思:“不是玉的,是软陶的。”

所谓平安符,就是一个瓶子。“瓶”与“平”谐音,所以有平安之意。沈固做的是一对瓶子,拇指大小,瓶底下一个刻着钟字

,一个刻着沈字,瓶身上刻了精细的花纹。海长生的软陶质量确实好,烧出来的瓶子碧绿如玉,光泽莹润,确实漂亮。瓶口上

装一个金盖,上面结一条白金链子。沈固当时也有点自嘲,做个软陶的坠子吧,居然用金盖白金链子,这不是逼着人买椟还珠

么?

“这个是我的,这个是你的?”

“不对。”沈固把两个瓶子换过来,“刻沈字的是你的,刻钟字的才是我的。来,给我戴上。”

钟乐岑笑得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涡,郑重地把刻着钟字的坠子给沈固戴上,又捏着坠子仔细端详:“真的很像玉的啊,但为什

么要加个盖子?其实这个是双耳瓶,链子串在双耳里就行。这盖子是24K金的吧?浪费啊……”

沈固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煞风景!”其实他之所以加个盖子,是因为瓶子是空心的,他在里面藏了一点青泥。虽然海长生

也说不出那青泥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是海眼里都有的,必然不是凡物,好歹先揣在身上,有没有用以后再说,万一哪天有用呢

钟乐岑讪讪地笑笑:“我就是说说,坠子很漂亮啊,我很喜欢,谢谢你。”

沈固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来,我给你戴上。”

链环扣好,碧绿的小瓶子垂落在胸前,钟乐岑低头看看:“很漂亮。”

天气已经蛮热了,他就穿件衬衣,最上头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一点锁骨。碧绿的小瓶子躺在白皙的肌肤上,似乎也很满意这

个位置。沈固舔了舔嘴唇,凑近一点:“其实这样还不算好看。”

钟乐岑理解错了:“你做的,我觉得就最好看。”

沈固微笑:“我是说,换种看法更好看。”

钟乐岑有点不解:“怎么看?”

沈固一手搂住他腰,一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这样看。”

犬鬼直接把汤圆的脑袋按在两只前爪里,自己也扭过头去,实行非礼勿视。沈固很满意,直接把钟乐岑横抱了起来。反正已经

吃饱喝足了,再喂喂他应该要求不过分吧?

才七点钟,沈固觉得时间上完全不成问题,于是慢悠悠地下手,一点点把人扒干净,再一寸寸地吃。可惜他才吃了一半,门上

突然连声巨响,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用拳头砸门,隐隐还有叫骂声。

“怎么啦?”钟乐岑惊讶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地看着沈固。

沈固那脸黑得能刮下一层霜来。哪个不长眼的,想干什么?

砸门的声音更大,还有人在吆喝:“开门,快点开门!”

沈固阴着脸翻身下来,随便把衬衣扣子一系,大踏步出去,哗一声拉开门:“干什么!”

门外有三四个男人,都带着酒气,为首的斜着半醉的眼看沈固:“你是张国平吧?你借的钱什么时候还?这都几天了?”

沈固眉头一皱:“什么钱!”

男人怪叫一声:“怎么,你想赖账?告诉你,我们马老板可不是一般人,你白纸黑字的借条摆着呢,想赖账?小心我们哥们儿

卸你一只手!看你家这房子也不像是还不起钱的样嘛!这边房价得七千以上了吧?一百多平,把房子拿出来抵借条正好!”

沈固这会算听明白一半了,敢情这群人是讨债的,只是走错了地方。他猜这些人是想找402的男人,大概喝多了多走了一层

,就跑到502来了。不过看这些人的模样也不像什么好人,多半是高利贷。

“高利贷是不受法律保护的。”钟乐岑也穿好衣服出来了,他的想法跟沈固倒是一样的,站在沈固身后就插了一句。

男人眼珠子瞪得有牛眼大:“你想赖账?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马老板是什么人!”

沈固抬手一指:“我管他是什么人,现在,马上滚,别招惹我!”半中腰被打断,他正火着呢。

几个男人都没想到欠债的居然敢这么横,顿时都口沫横飞地激动起来,为首的一撩袖子就往前上:“你TMD欠——”最后一个揍

字在嗓子眼里换成了一声嚎叫,沈固一只手接住他打来的拳头,轻轻那么一拧,男人就只剩扯着嗓子叫疼了。沈固把他一搡:

“滚!”

男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捧着手歇斯底里地喊:“弟兄们,上!”后面两个男人拔出弹簧刀就扑了上来。

沈固把钟乐岑轻轻往后一推:“回屋去!”一步就迎了过去。如今钟乐岑是绝对不会为这种事担心了,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门

框上看热闹。睚眦都对付过了,这几个人——切,算哪盘菜啊?

果然,连一分钟都没用,地上就躺三个人了。沈固把夺下来的弹簧刀掂了掂:“乐岑,报警。”

刚才站在最后没来得及上来动手的那个转身想跑,沈固一扬手,一把刀子擦着他耳朵边上过去,扎进对面墙壁:“再动一下看

看!”

男人觉得冰冷的刀锋就贴着耳朵过去的,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敢再动。沈固哼了一声,觉得一肚子邪火还没发出去呢。为首那

个酒已经醒了,看出事情不妙,哼哼着说:“兄弟,我们也是捧人饭碗,听人使唤。你干什么要跟马老板借钱呢?要不然这样

,我们再缓你几天,这事要是闹大了,马老板也不会放过你的,还会再找人来。要是捅黑刀,你也不好办吧?”

沈固根本不为所动。捅黑刀?笑话了!要是被这种人捅了黑刀,他也不用混了。

警车拉着刺耳的笛声驶来,把四个男人带走了。沈固做了个笔录,等到终于可以关上门,已经九点了。他看看表,忍不住骂了

一声:“明天开始,上班带着八云。有人来找麻烦就咬他丫的!”

犬鬼很是兴奋,用力摇摇尾巴表示自己很喜欢这个任务。钟乐岑倒有点担心:“我看他们是弄错人了,万一回头他们去找那个

欠债的麻烦呢?”

沈固沉吟一下:“你说的也是。走,去402找人谈谈。”

402的男人看起来神情憔悴颓丧,听沈固说了有人上门要债,他脸色大变:“我,我也是没办法。前一阵子一笔资金补不上

,要是耽误了,生意就跑了。银行贷款手续麻烦,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我只好找他们。结果现在那批货在海关卡住了,我真是

愁死了。”

沈固四处打量着房间。女人大概已经回娘家了,不在。房子里乱糟糟的,还积着灰尘,也不知几天没打扫了。桌子上有个碗,

碗里是点剩菜,都快长毛了。沈固微微摇了摇头,一转头,却发现钟乐岑正出神地看着屋角里一个东西,表情若有所思。沈固

收回目光,转头对男人说:“估计那些人还会来,你如果实在没办法,先找地方避一避吧。”说完,拉了钟乐岑一下,“回去

了。”

钟乐岑跟着他回502,还是在出神。沈固关上门,拍拍他:“想什么呢?”

钟乐岑一下子回过神来:“你看见他屋子里摆的东西了吗?”

“看见了,不是财神吗?”只是财神面前的供果也快烂了,财神脸上也蒙了灰,显然很久没人管过了。

“我刚才突然想到,要驱穷鬼,只有请财神来呀!”

沈固皱眉:“他家里不是有财神吗?”

“切!”钟乐岑不屑,“泥塑木雕,神灵何在?而且这些人所谓的供奉,不过是摆个东西,既不知其所以,又无能上达天听,

有个P用!”

沈固摸着下巴:“怎么,供奉财神还要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不是上香火就行么?”

钟乐岑噗一声笑出来:“香火?你难道没发现,现在好多供奉财神的都是摆那种电灯,哪有个真香火?”

沈固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至少他看见的差不多都是摆个蜡烛形的小电灯,一闪一闪的愣充火苗子,还真没见几个用真香火的

“而且这些人光知道财神,他们知道谁是财神吗?大部分还供的是关公。我的天,关老爷生不爱财,他会管你的钱财琐事?还

什么武财神,真是笑话了!关二爷重的是义轻的是利,你要是只为发财,还不如少供为妙。如果为了发财做亏心事,关老爷不

但不会保佑你,说不定还会降罪呢!”

沈固挠头:“那财神应该供谁?我听说是赵公明?”

“这倒没错,但赵公明的圣号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谁知道他是什么称号。

“连财神的圣号都念不全,还想求财神保佑呢,真是……异想天开。”

“喂喂,我又不供财神。”

“不是说你。现在大部分供财神的都供的是关公,就算有供赵元帅的,也没几个能知根知底把圣号念全的,再加上不用真香火

,能请到财神就奇怪了。”

“那财神的圣号是什么?”

“上清正一玄坛飞虎金轮执法赵元帅。”

“……好长一串……”

钟乐岑好笑:“是长了一点,圣号么。你没看前朝皇帝皇后的谥号,那更长得没边了。”

“不过,凭一个圣号就能请到财神?”

钟乐岑垮下脸:“哪有那么容易。财神只在七月二十二那天走下玄坛,其他的时间……”

“行了,别挠那沙发背了。穷鬼还在别人家,你可别把咱们自己家的东西挠坏了。既然能想到请财神,那咱们就顺着这条路子

往下再想办法。这都快十点了,别再想了,咱们睡觉吧,唉——”想到被半中腰打断的那个那个,就忍不住怒从心头起。

钟乐岑吃吃笑,搂着他脖子:“要不然,哪天咱们找个旅馆去开房吧?”

“嗬,不心疼钱了?”

钟乐岑眼睛里水光荡漾:“偶尔一次嘛,免得总有人来打扰。”

沈固看他看得心里又痒痒起来,抱起人来往卧室走:“不用等去旅馆了。这次要再敢有人来打断,爷就打断他的腿!”

拜这个恶狠狠的誓言的福,总算没有人再来打扰好事了,于是这个生日总算还是完美地结束了。第二天早晨钟乐岑不负众望地

赖床,沈固买好早点过来掀他被子:“起床了起床了。大天白日,懒猪起床。”

钟乐岑拉过被子蒙头:“猪才没有起得这么早的。”

沈固哈哈大笑,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摸他:“起床起床。”

钟乐岑哀号:“腰酸死了!”

沈固把他连人带被子都抱起来:“你是缺乏锻炼。”

钟乐岑拉下被子瞪他:“净说风凉话,不然你在底下试试?”

“哟——”沈固斜着眼挑他,“真想翻天了?”

钟乐岑其实也就是随便一说,脸一红,又把被子拉过头。沈固把被子再拉下来:“起床吧,早饭都买回来了,豆浆凉了不好喝

。再不起来,我咬你了啊!”

“你属狗啊。”钟乐岑翻个白眼,懒洋洋伸出胳臂让沈固给他拿衬衣。

沈固哼了一声:“我属老虎。”

“吹吧你就,当我不知道你属马啊?”钟乐岑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嗯?老虎?”

“又想到什么了?”沈固现在很摸他的脾气,知道他这种突然的一愣神,多半是有了什么灵感,“老虎怎么了?”

钟乐岑顾不上穿衣服,一下揪住沈固:“你知道吧,财神的坐骑就是一只黑虎。”

“那又怎么样?”沈固没明白他的意思,“关老虎什么事?”

“你怎么不明白呀。”钟乐岑又拿眼白他,“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财神的坐骑,纵然没有什么通天之能,驱个穷鬼应该也没

问题吧。”

“哦——”沈固这下明白了,“你是说,财神请不来,把他的坐骑请来也行?”

“嗯。财神有规矩,坐骑可未必有什么规矩。”

“可是一只老虎,你怎么请?”沈固一边说,一边就禁不住想起从前的虎伥,“不会是用你留下来的那块臭虎骨吧?”

“胡说!那块虎骨早就不臭了!再说我也不是用那个。一山不容二虎,如果用那个只会激怒黑虎,还请个毛。”

“那你想怎么请?”

钟乐岑抿嘴想了一会:“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诱。你以前抓过活老虎吗?”

沈固哭笑不得:“我是当兵,不是当猎户,怎么会抓过老虎?”

“其实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食诱。记得以前不知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财神喜欢吃牛肉。”

“还有这种说法?你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能作准吗?”

“管它作不作准。就算财神不喜欢吃牛肉,那老虎应该喜欢吃吧?”

“哦!”沈固一拍腿,“你是用牛肉引诱老虎?嗯,有点道理。不过要怎么个引法?”

钟乐岑搓搓手:“其实我也是试试,不知道行不行。你得多买点牛肉来,质量要好。对了,还得让402的人回来住。穷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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