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此时正在调的春药,不但不是烈性的,反而不太像春药,只会让人手脚渐渐发软,然后起到一些助兴的作用,而不会让
人有直接的反应。
韩雁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道:“三姐,你说的倒简单,我和盛兰可是第一次,用春药原本就很不美好了,何况是烈性
的。”
“好好好,我也就那么一说罢了。”石雁三自然晓得他在说什么,本来嘛,作为他们这个行当的人,要用催情药把人弄到手,
已经是比较丢人的事了。再说,谁想和自己爱人亲热的时候,对方不是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欲火焚身,而是因为催情药呢?
石雁三和韩雁起他们这类人,更倾向于用上自己的风月手段,让情人在自己手下欲仙欲死。
韩雁起道:“三姐啊。房子准备好没有?”
石雁三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韩雁起道:“当然放心,那就好。”
韩雁起口中指的房子,当然是请石雁三为他们特地准备的“洞房”,绝对保证里面的人叫床叫到喉咙哑了,外面的人也不知道
,也决不会有任何不识相的人来打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里这里,往这里走。”韩雁起拉着明盛兰往三楼去。
明盛兰有些莫名其妙的道:“这是怎么了?上去干什么,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啊?”
韩雁起道:“没什么就不能上去了么,我请你喝酒。”
明盛兰更奇怪了,韩雁起从不是贪杯之人,虽然酒量相当不错,怎么这会儿忽然就想起来要同他一起吃酒?明盛兰忍不住道:
“雁起,到底有什么事,你快说吧。”
韩雁起哪有什么说得出口的理由,紧走几步将他带到房外,道:“进去说,进去说。”说着他推开门,石雁三正在里面等他们
。
明盛兰见还有个石雁三,道:“是和师姐一起吃酒呢?”他心中一动,难道是要与娘家人谈心?
石雁三笑着摆摆手,道:“哪能呢,我打个下手把酒端上来罢了,小师弟是想和你单独聊聊呢,这酒可是时花楼特酿,你们好
好吃着,我走啦。”
她走时不忘将门好好的关上,耳附在门上听了听,果然一点声响也没有呢,就看小师弟搞定明盛兰了。
明盛兰还真以为韩雁起是想和他单独喝喝酒,聊聊天,毕竟这一路白天赶路,夜里谈天也谈不了多久就睡了,也没那个舒适悠
闲的条件。是以明盛兰十分高兴的坐了下来,道:“早说嘛,遮遮掩掩的,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开不得口的事呢。”
韩雁起有些心虚的笑了笑,道:“我……不知道怎样说嘛,来来,喝酒,盛兰,我敬你一杯,这一路多亏你照顾了。”他斟了
杯酒,不无诚挚的道。
明盛兰一杯饮尽,道:“不必谢,你我何分彼此。”
韩雁起笑吟吟的道:“对,不分彼此,等帝都这边的事了了,你就随我去见师父吧。”丑媳妇都要见公婆的,何况你是师父故
交的徒弟,韩雁起对于娘子讨得师父欢心有很大的把握。
“嗯对,你也先随我去见见我师父。”明盛兰和韩雁起打的是一个算盘,他还想着要怎么向师父解释自己忽然爱上男人了呢,
但师父必然不会反对的,且不说韩雁起是他老友的徒弟,就是他自己,还不是老和男人牵扯不清的。
韩雁起又给他斟了一杯,道:“当然,来,你再喝一杯。”
韩雁起趁他高兴,灌了好几杯,然后看着脸色依然泛红的明盛兰,小心翼翼的道:“怎么样?”
“好酒。”明盛兰赞道,而后皱了皱眉,接着道:“就是……怎么有点……”他猛然喝道:“酒里有毒!”接着想要蹿起来,
无奈力不从心,直接摔在了地上。
韩雁起在心底欢呼一声,扶起明盛兰道:“别动别动,小心伤着。”
明盛兰看他一点也不惊讶的表情,蹙起眉尖,道:“雁起,这是……”
韩雁起笑眯眯的道:“你中药啦。”
明盛兰点头。
韩雁起道:“是我下的呀。”
明盛兰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道:“你这是搞什么鬼。”倒是没怀疑韩雁起想害他。
韩雁起慢条斯理的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把人扶到了床上,自己也坐下,慢吞吞的道:“我觉得时机已到,可以把生米煮成
熟饭了。”
明盛兰先是下意识的一喜,而后立刻觉出不对,敏锐的道:“这和你给我下药有什么关系?”
韩雁起道:“当然有关系,不给你下药,我怎么好吃了你呢。”
“你吃我?”明盛兰倍感荒谬,如果他现在有力气,早就指着自己的鼻尖质问韩雁起了。
韩雁起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了,你可是我未来娘子啊。”
明盛兰哭笑不得,他知道韩雁起一定是搞错什么了,哪有相公每晚睡觉还钻到娘子怀里的啊?这算什么,童养媳么?
韩雁起手指一勾,将他腰带挑开,道:“今日若成功,我便告诉你,你的艳戈有什么妙处。”
明盛兰脸色有点难看,道:“你真的……”
韩雁起笑吟吟的道:“真的要吃了你。”
他俯下身,跨坐在明盛兰腰上,这张床十分的柔软,柔软到他们一躺在上面便深深的陷了进去,床上放着一看起来就很暖和的
轻薄丝被,绣着暧昧的交颈鸳鸯。
韩雁起低头吻他,舌尖描绘唇形,清淡的酒香萦绕在唇齿间。
许久,明盛兰才微闭眼,在韩雁起的吻下,他轻声道:“算了,随便你。”
韩雁起哪知道明盛兰心里挣扎的多痛苦,才想通了谁上谁下并不是那么重要,既然连男人都喜欢了,还在乎上下做什么?
韩雁起笑得眉眼弯弯,“你想通了就好。”
明盛兰微醺之后脸颊绯红,此时微阖着眼,那鸦翎般浓密纤长的睫毛便服服帖帖的搭在眼下,掩着他乌黑的眼眸,只能窥得几
分亮光。
韩雁起将唇贴在他眼上,舌尖舔舐那薄薄的眼皮,轻佻的逗弄。
明盛兰的呼吸加重了,真如韩雁起所说,他的身体,任哪个部位都能使人欲仙欲死。
韩雁起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越跳越快,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却像揣了只兔子一般,跳得又快又猛,呼吸也急促起来。
本就被挑开了腰带,韩雁起剥衣服的手段也很高,不见他怎样动作,明盛兰的衣裳便褪去了。他跨在明盛兰身上,想俯身挑起
身下人的情欲,却在身子完全贴近他的那一霎发现自己完全不能自主的,软的就像一滩春水。
韩雁起皱起眉,这种情况他也想过,幸好石雁三也备下了壮阳的药物,烈性的,韩雁起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药服下,他还就不
信了,难道明盛兰的艳戈还能厉害到这种地步?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无敌的。
韩雁起静等那药性发作,按说这药石雁三说了是烈性的,见效快,但韩雁起足足等到明盛兰都奇怪的看着他了,不但不见雄风
大振,反而越发往春情勃发的方向走了。
明盛兰疑惑的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韩雁起扁着嘴,委屈的道:“他……我……”
“怎么了?”明盛兰奇怪韩雁起这是怎么了,忽然就不动了。
韩雁起几乎快哭出来了,带着哭腔道:“你这是什么破艳戈啊,吃了壮阳药都上不了了你!”他这才明白,世上没有什么是绝
对无敌的,但至少此刻明盛兰对他来说,无敌。
明盛兰半晌,才颇为无奈的道:“原来是这么个妙用,那可怪不了我。”
实则明盛兰也有些郁闷呢,他好不容易才想通了在上面在下面也不是很重要,都咬牙决定为了韩雁起放弃上下之争,不想韩雁
起此时又告诉他,对着他,韩雁起完全不能做。
这该欢喜,还是难受呢?
反正韩雁起难受极了,他不但上不了明盛兰,而且由于方才服了壮阳药,房内燃了助兴的香,此时浑身燥热难耐,更兼有个明
盛兰在身前,使得他现下眼睛湿润,浑身无力,比明盛兰更像中了催情药的人。
若是明盛兰未喝那下了药的酒还好,大不了两人互相抚弄一番也行,只是明盛兰现下浑身动弹不得,让韩雁起是欲哭无泪。
无奈,韩雁起只好苦着脸,打算坐在明盛兰旁边自己动手,可一转眼又看见明盛兰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
两人僵在那儿半天,韩雁起才又爬起来,坐在他身上,用身下抬起了头的物事与明盛兰的相贴。
那灼热的部位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在一起,立时如同天雷勾地火,窜起一阵能让人头皮发炸的快感,韩雁起险些软软的倒在明盛
兰身上。
他双腿软绵绵的,只得用手肘撑在明盛兰头的两侧,稍一低头便能吻明盛兰,下身则与明盛兰的蹭动,一面无力的喘息,一面
伸出一只手,将两人的同时握住动着。
他记得无数技巧,在这一刻用不出来就是用不出来,只能靠着明盛兰,几乎要哭出来了,圈动着手指。细腻的指腹滑过,勾起
一丝丝的快感,韩雁起只能自己动,费力的很,手指累,却停不下来,直到和明盛兰一起泄出来。
还是不够……
韩雁起真的全身无力了,可下身怎么也不肯消停。
他想大声喊石雁三来送解药,可他又记得,他和石雁三说了,一个时辰之内锁好门,他还记得,石雁三说,这门就算你们在里
边叫床叫到哑了,也不会有人听得到……
明盛兰躺在那儿,也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着,眼神无辜的看着韩雁起,明显在说:看,这可不能怪我。
第六十七章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
石雁三一个头两个大,连连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韩雁起抬起红通通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委屈的道:“又不是三姐遇上这种事,三姐当然这样讲。”
“你……”石雁三无奈的看着他,道:“算了,想开点吧,其实也没什么啊。”
韩雁起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道:“还说没什么,没希望吃掉盛兰也就罢了,还被看到了,我……我怎么办呀,呜呜……我愧对
师父……”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呜咽着。
这就要说到一个时辰前了,书接上文,韩雁起因计划失败,只能够“霸王硬上弓”,压在明盛兰身上纾解欲望。
不想这时候楼下发生了大事,有人来胭脂客栈找齐小白,让他和自己走。无缘无故出来个陌生人让自己和他走,齐小白又是莫
名其妙又是不爽,偏对方脾气也不是个好的,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齐小白也是韩雁起的干外甥,何况这客栈被打得破烂,修整难道不要钱么?石雁三怎么能放任他们打下去呢,可
她也不会武,只能上去叫了杨意,又想也过了半个时辰,韩雁起想必也该吃到嘴了,便又去寻他们,想再找个帮手。
就是这下子坏了事,来人武功之高非是齐小白能对付得了的,就算杨意来了却也不顶大用。齐小白先是愤怒,现在已然转成了
惊惧,这样一个他从未听闻过的高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有什么目的?
思虑之下便仗着轻功好随着石雁三上了楼,想暂喘一下,顺便让明盛兰这个捕头来管管治安。
石雁三正站在门前,还未敲门呢,齐小白就已然等不及的一脚踹开了门……
房内,那就真真是春意盎然。
连那个追来的人也忍不住停了下来,含笑道:“里面的小哥真是好手段啊,比我年轻的时候还强上几分呢。”
韩雁起正在欢愉处,他们这一进来,惊得他竟是一下子泄了出来。
又羞又恼,虽然要不是他们进来打断了,或许韩雁起一时意乱情迷就会主动让明盛兰吃了自己,但这哪比得上被撞破两人白日
宣淫且自己还是……咳,如此放浪形骸来得尴尬?
这才真是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进去,韩雁起几乎要羞愤的晕了过去,只明盛兰躺在那儿,还算是镇定的道:“三姐,麻
烦将我的药解一下。”
哦……
这回更不得了了,啧,原来还用了药呢?
那来找齐小白的人更是瞪大了眼,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韩雁起羞窘欲死。
只是因为这样,打也就没打下去了,那人言明自己来,只是为了齐眉的事。
原来又是一个被盗了东西的苦主?明盛兰舒了口气,请他稍等自己,修整片刻便下来。
而韩雁起则和石雁三躲在房里,越想越委屈,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竟然哭了出来。
石雁三再三安慰,韩雁起才慢慢收了眼泪,这时明盛兰也在外面敲门,道:“雁起,你好些了么?”
韩雁起低着头去开门。
明盛兰看他那样,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又有些想笑,擦着他眼角未干的残泪,道:“我真是不知怎么说你才好了,也罢,反正
这件事大家总要知道的,和我一起下去吧。”
韩雁起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怎么有脸下去……”
明盛兰道:“咦,你还会为这个而不好意思?”
依照韩雁起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对于欢爱之事从来都是处之泰然,认为那是天经地义,一点也不需要遮掩的,怎么只是被人撞
见自己同人欢爱,就这般不好意思?
韩雁起听他一提起这个,又哭丧着脸了,道:“你当然没什么,是我强‘上’你,不是你‘上’我呢。”
明盛兰当即明白他在为什么不好意思,揉了揉他的头,道:“好,好,大不了我逼迫他们不许说出去,以后人家问起来,我只
说你才是在上面的那个,怎么样?”
韩雁起一喜,这样也不错呢,只是……只是不知道瞒不瞒得过师父。
其实韩雁起也是个很懂得变通的人,又是惯见风月,对于上下之事若不是师父耳提面命,他也没那么在乎。现下木已成舟,他
是不至于一下子认命,却不过暂时认了,只想着还有没有得机会和办法。
现在明盛兰提出的这个说法,很有利于他呀,万一日后他找到克制明盛兰的艳戈的办法,这事就能完全当做没发生过别人也不
知道了……
于是韩雁起当即面露喜色的道:“这个办法好。”竟是将方才的伤心完全抛诸脑后了。
明盛兰无奈的摇摇头,道:“好了,我们下去吧。”
到下楼时,明盛兰和韩雁起才好好的打量了那个来找齐小白的人。
据说此人武功极为高超,齐小白和杨意合力也占不了便宜,但看他年纪,也不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反而是个极其俊美的美男
子。
他似乎人到中年了,但保养极佳,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人的目光,言谈举止,让人不舍得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真是实实的应了
“风流”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