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喜欢那样自然而生机勃勃的东西,他距离这个尘世太遥远。
“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伤春悲秋了?”我挖苦他,以掩饰对他撒谎的慌乱,即使我们能回去那间充满温馨的小屋,他也不可能再看到那一墙的绿了。
这句话逗得哥哥也笑了,脸上写满温情。命运对他这么残酷,我愣是想不通他怎么还能笑得那样宽容。
他,真的太深奥,我捉摸不透。
出院那一天,他坐在医院后花园的凉亭里等我,我极有效率的办完一切手续,牵着他的手就往火车站走。
就在他出院的前一天,我打包好了我们不多的行李寄存在火车站,然后买了两张开往S市的车票。
哥哥半睁着眼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盲人,可是我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牵着我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在害怕。
我却不再害怕。
我没有告诉他我要带他去治病,怕滋生出他无谓的担心。如果治得好,我会牵着他的手继续走下去,如果治不好,我也一样,会和他一起去面对。死亡,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一个连死亡都不再害怕的人,还会怕什么东西吗?
“我们去哪里?”当他意识到被我塞进车厢里时,他茫然的问道。
我强制性的挽着他的手对号入座把他塞进座椅里,安置好行李,在他旁边坐下,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用双手捧着他的脸,柔声说道:“哥,以后全部听我的,我去哪里你就跟我去哪里,好吗?”
哥哥皱了皱眉头说:“我什么时候变成钥匙扣了?给你别在裤腰带上带着到处乱跑?”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调侃我,哥哥真是……
我一把把他按进怀里,他稍微别扭的挣扎了一会儿,便驯服了,乖乖的枕在我大腿上,闭上眼睛,我给他盖上早就准备好的毛毯。
旅游淡季,这节车厢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们,就只有坐在远处的一对情侣,还有一群大学生摸样的人在后面很远处打牌。
我痴痴呆呆的看着他熟睡的脸,那样放心毫无防备的睡脸,柔和宁静得根本不像那个发起情来像洪水猛兽的哥哥。
想着那些我们在床上令人脸红的画面,不知不觉的,裤裆里就起了反应。
“嗯?”哥哥睁开眼睛,伸手碰到抵在他脸上的东西。
我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从窗口跳出去。
哥哥一脸戏谑的表情,一把握住了它。
“哥,别……”我低吟一声,脸上发烫得可怕。
“想要了?”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我的方向,我想我现在一脸欲拒还迎的表情他一定猜得通透。
“嗯……”没必要撒谎。
他轻笑一声,拉开我的拉链,让它弹了出来,然后双手合十将它包住,缓慢的用手心里满满的老茧摩擦着。
我握紧拳头,强压住喉咙里的呻吟。
被他这样一刺激,那里更加亢奋,滚烫得像烙铁,我已经彻底被欲望所支配,可还是不得不强忍着,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这里可是列车厢,随时会有列车员来回巡视。
哥哥放开我,我长长吁了口气,稍微缓和下来时,他竟然张开口,将那个硬物整个含进嘴里。
“唔……”我浑身颤栗不止,这是一向大男子主义的哥哥,第一次为我这样做。
他笨拙的舔弄着,粗糙的味蕾与顶端那个敏感的小孔相摩擦,光是这种感觉就让我差点死过去。
我收紧小腹,难耐的哼了一声。
一个微胖的女列车员走过来,我连忙拉过毯子将哥哥整个人盖住,红着脸看了一眼列车员。
“先生你不舒服吗?”列车员关切的看着我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没……没有……”我慌乱的摆手,却感到哥哥恶作剧一般抿了抿唇,一股握力将我的那里包得紧紧的,强烈的热流从下腹流窜到全身,我却还得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对列车员微笑。
果然,我的气场太强大,列车员愣了愣,竟然有些脸红。
喂,拜托你,快走吧,虽然我很帅,可是想玩暧昧的话你也得找个镜子自己照照啊,姐姐!
哥哥在下面乱搞小动作,我已经快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列车员,我掀开毛毯的一角,看到哥哥一脸的坏笑,暧昧的舔着我那里。
“你这个……坏蛋……竟敢玩我……”我粗喘着,然后一把又盖上毯子,按住他的后脑,用力向前一顶。
这一下似乎顶到了他喉咙里,哥哥唔了一声,咽了口唾沫,就这样一个动作就让我热血沸腾,彻底崩溃。
我在他嘴里飞快的挺动起来,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戳得他呼吸紊乱,不停的想要把它吐出来,无奈我把他的后脑扣得死紧,他挣脱不开。
“说爱我!”我低声对他下命令,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唔……”他又一次被口中的硬物撑开喉咙,发出低低的呜咽。
他终于放弃挣扎,任我在他口中出入,每一下都让他呼吸急促,口齿不清的哀鸣。
我终于缴械投降,泄在他嘴里,无力的跌进座椅里。
他掀开毯子,竟然是一脸的汗,唇角的白色液体往外溢出。我有气无力的笑了笑,看看四周没人,托起他的下巴,把他嘴角的液体舔干净,还不忘揩油的吻了吻他的唇。
他长出一口气,俊朗的脸上满是红晕,睫毛低垂着,像是一个等待我夸奖的孩子。
我把他搂进怀里。
“说爱我……”我抚摸着他双臂的肌肉,威胁的说。
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说过爱我,即使当我们的关系不再单纯的时候。
他干脆不理我了,闭上眼,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抚上他的脸,心里微微的叹气。
哥,如果有一天,我满身肮脏,沾满浮华的气味,再度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还会这样心甘情愿的默默爱我?我只是,想求证这一点而已。
我落寞的看向窗外。
五十万……
我从来都不是个纯洁高尚的人,五十万,已经足够我放下人格,低声下气的去求他们。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我怎么可以……白白的放弃这个大好机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即使你将来对那个肮脏的我感到厌恶,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只剩下这副皮囊而已,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就像那些年,你为我做的一样多。
死亡或是分离,如果非要选一样,我宁愿你能够活着,至少,我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你,不管你会用什么眼神看我。
我在半睡半醒之间看到大片高耸的建筑物出现在视野里。
我轻轻吻了他的额头,低声说道:“哥哥,我们到了。”
72.卖
当我再度走入那片灯红酒绿的繁华之地的时候,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双城不再门庭若市只手遮天,反而是对面的辉煌生意更加火爆。我想,我不在的那两年里似乎发生了许多事。
我走入灯光晦暗的酒吧,在一片奢靡颓废的气息中找到了那个左拥右抱,在沙发上买醉的男人,在他对面不动声色的坐下。
那男人起初还没有在意,但当他睁开醉眼看清楚我的脸时,愣在那里,错愕的张大嘴巴。
“唐老师,别来无恙?”我微笑着朝他打招呼。
他只是失神的看了一小会儿,便立刻反应过来,戏谑的笑道:“是轻扬啊,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我接过兑了水的威士忌,一口喝了个干净。
他朝身边的两个漂亮男孩挥手,他们嫉妒的看了我一眼,无可奈何的离去。
“你这两年过得怎样?”他胡子拉碴的脸上写满颓废,眼睛下面是两片因为长期熬夜和浸在这种污浊空气里的不健康的颜色,看起来他过得并不好,他跟我说话的口气就像一个关系单纯的老朋友。
“老样子,不好也不坏!”我淡淡的回答,那酒后劲极大,不胜酒力的我已经开始有点困倦。
“你这次来,是为了钱?”一语中的。
“对。”没什么要隐瞒的。
“他的手术费用,不小吧?”他苦笑着看了我一眼,又补充了一句:“那天带你走的那个男人。”
这句话把我震得站了起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伸出一个食指,笑着说:“在这个城市,没有我查不到的事情,你这两年藏在哪里,都和谁在一起,我一清二楚。我人才你天才,就比我多了个二字。你那漂亮的脑袋里,到底塞的是什么?”
“谬赞了,谢谢唐老师。”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话不留余地。我重新坐回去,垂下头,看着自己局促不安的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过还是谢谢你,没有来打扰我,让我和我哥奢侈的度过了两年愉快的时光。
“你完全不用谢我,”他端起酒杯旋转着,看着在灯光下晃动的液体,能令人麻痹的烈酒,缓缓说道:“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善良,我只不过是在这里等着你上门来求我罢了,还好,我没有等太久,你终于还是来了。”
“嗯。”我从来就没奢望过你会那么善良到把我让给别人。
“多少?”他呷了口酒,把腿搁在茶几上,漫不经心的问。
“五十万。”我伸出一只手。
狡黠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已经醉意全无,冷笑着看我。
我很冷静的迎上他的目光,在等待着他说出条件。
他的手机响了,他从裤兜里摸出电话,看着我的笑容一直没有退却。
“喂?”
“有空啊!”
“宝贝,我很快就到你那里去,等着我。”
“嗯,好的!”
“嗯嗯,你还要什么?”
“好的!我会带只蛋糕让小昭那个电灯泡回去的!”
“好的,爱你哦!啵一个?”
“嗯,挂了,等我哦!”
我从隐隐约约可以听出一点苗头的对话中立刻就猜到了对方是谁,我们曾经是朋友,但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决裂。
我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半个胸脯,露出迷醉的眼神望着他。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嘴角扯开。
“要我,还是要他?”我凑近他,在他耳边吐气。
他轻笑一声,掏出手机,干脆利落的把电池扒了下来,重新装回裤兜,一把搂过我的腰。
我们相拥着走过密集的人群,听着他们发出啧啧的羡艳声。
走过吧台的时候,老鬼看到我,眼睛都直了。
“你……你你……”他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经理,我回来了。”我淡定自若的朝他打招呼,却被唐子谦强制性的拉进怀里,直奔VIP包间。
被重重的抛在宽大柔软的双人床上时,我闭上眼睛,我知道现在要做的,只是服从。
他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压了上来。
“关灯!”我低声命令,我不想看到除了哥哥以外抱我的男人的脸。
他暗骂一声,啪的按掉墙上的开关,眼前一片漆黑,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真佩服他的夜视力,几下子就把我剥得精光。
他的手抚摸上来,一双没做过什么粗活的柔嫩滑溜的手,带着陌生的触感和不陌生的热度。这男人的头发胶得硬硬的,根根笔挺的竖起,我看到黑暗中他光洁的额头。
恍惚之中有种错觉,似乎眼前这个男人要比总是把眼睛藏在刘海里的哥哥要容易接近容易看透得多。
“我……我怎么会爱上一个男人?”他停在那里,抚摸着我的脸,声音带着哭腔。
我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轻笑:“老板,你喝醉了,朗朗他们,不都是男人么……”
“那不一样!”他发出一声低吼,“我栽了,我他妈的这次栽在你手里……”
“玩玩儿而已,别那么认真,老板。”认真你就输了。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我的侧脸。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吻就像密集的雨点一般落下,他撬开我的唇齿疯狂的在里面肆虐,所到之处,无不掠夺吮吸个干净。
我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任他狂轰滥炸,实在疼得狠了就推推他的胸,示意他轻一点。而他好像总也不满足,还想从我这里汲取更多。
直到自己在半恍惚状态再一次像烙饼一般被他翻转过来,我看到凌乱不堪的床单上一团一团的刺目的鲜红色斑点。
他软倒在我背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般艰难。
我向旁边挪了挪,把他从我背上抖了下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爬起身,强忍着疼痛,扶着墙走进浴室,认真的清理自己满身的狼藉。
哥哥很敏感,我用浴花用力搓着皮肤,直到闻不到任何酒气和香水味才擦干身体,走进房间,捡起地上的牛仔裤,默默穿好。
他好笑似的看着我。
我垂着眼睑说:“老板,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转身的时候被他叫住,我一惊,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他套好浴袍走过来,围着我赚了一圈,从钱夹里掏出一叠票子塞进我的裤腰。
“谢谢老板。”我把钱叠好,揣进裤兜。
他单手撑在门板上,捏起我的下巴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出五十万救那个男人的命吧?你昨晚的表现,也就值这个数了,我又不是奸尸犯,原本还以为你真的会像陈曦所说的那样风情万种,任何人都抵挡不住诱惑,现在看来,你不过如此。真是的,吊足了我的胃口,又让我大失所望……”
我了然的点点头:“那,老板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走了。”
刚跨出一步就被他捏住手腕重重的摔在门板上,脑袋磕得生疼。
“你就不愿意和我多待一会儿是不是?你就那么急着回去见你哥是不是?”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不想帮我,就别浪费我的时间……”我仰起头,勇敢的直视他,双腿发软,说话已经有气无力,我真是太累了。
“呵,接下来,你会去找谁弄这笔钱?陈家二少爷?省省吧,别做梦了!他在你离开之后已经精神崩溃,神智不清了,恐怕这会儿,他像个废物一样在精神病院躺着,谁都认不出来……”
我扬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曾经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践踏一个爱你的人?”小曦已经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一个不想再提起的名字。
“他也曾经很爱你!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是你把他逼疯的而不是我!”他指着我怒吼。
他怒不可遏,眼中布满血丝,扣住我的双肩将我按在门上:“我在床上那么努力的跟你做,结果还是不如那个男人?他有什么好?他到底有什么好?”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推了他一把,他惊讶的后退两步,跌坐在地毯上。我看了他一眼,逃跑似的拉开门奔出了房间。
凌晨两点的街,行人寥落,灯火阑珊,我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我们的家,有哥哥在的家。
我轻手轻脚开门的时候,他睡得正熟,被子踢到一边,垂着头侧躺着,右手握拳,拇指像婴儿一样含在嘴里,受伤的左肩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我替他盖好被子,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微笑着看了他好一会儿,闭上眼睛。
我牵着他的手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灰尘味儿让他皱起眉头,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乖乖的按照我的要求坐在沙发上,侧耳倾听着我在整个房间里收拾整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