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他,“说什么傻话!眼睛不舒服的话就闭上睡觉!我一直守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
他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喃喃的说道:“我背负了深重的罪孽,如果有一天,神让我去赎罪,别等我,别管我,也别向后看,你只管走你自己的路,好吗?”
我啪的一下把手掌盖在他的手背上,骂道:“刚睡醒就犯糊涂!话多!如果你有罪,你的神怎么可能会如此仁慈,让这个手术没有发生一点意外?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哥哥无奈的笑了。
我用热毛巾沾了消毒酒精替他擦拭全身,换上干净的衣服,他闭着眼,任凭我摆弄他的身体,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叹。
做完这些事,我替他盖好毯子,坐在他身边,手上拿了本杂志,漫无目的的翻看。
他熟睡的脸,很宁静,很祥和,如同月色下宁静的湖泊。
别等我,别管我,也别向后看,只管走你自己的路。
想到这句话,我就无声的笑了。
我怎么可能不等你,不管你,不向后看,只管走我自己的路?我们两个人,从那一年意外的相遇开始,原本那两条毫不相干的命运线,就已经永远纠结在了一起,不是吗?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成功,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无法接受,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哥哥,神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别担心。
我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趴伏在病床边,叹息一声,闭上眼。
我到后来才知道,哥哥心中所信仰的神,做了那么多铺垫,却只是为了看一场异常精彩的闹剧。
81.甜
哥哥出院已经四个多月了,因为我经常带着他往医院跑,时间一久,一些好心的护士得知了我们的窘境,想方设法帮助我,所以我偶尔出去医院里打一些零工,赚点生活费。
唐子谦对我的做法很不解,可是我是真的想自力更生,我知道他那位英明神武的老爸在很久之前就放手不管他了,他也没有多少钱,我们三个人的生活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负担。
冬天到来了。
哥哥已经出院两个多月,我在租来的小屋里燃起一个炭炉,拆掉原本已经破旧发黄的窗帘换上新的,橘红色的新窗帘,使得整个屋子也温暖起来。
医院就在小区对面,复诊拿药什么的都很方便,我也安下心来,专心致志的照料哥哥。
唐子谦差不多每天都会来,每次都带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和保健品,也会帮着我一起做事,我会留他一起吃一顿家常便饭。
这家伙,也不知道平时吃的什么,总对我做的菜赞不绝口,连说好吃。其实我也就是当初在杜姨家过了三年保姆般的生活,学了点厨艺而已,要说味道,其实很一般。
哥哥也不再对他那么抵触,每次唐子谦一进门,他就略微点点头,表示默许了这位常客。
我们在厨房里忙活晚餐,哥哥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书。因为辐射对他的眼睛不好,所以我很少让他看电视。
唐子谦穿上我的草绿色围裙,切起菜来竟然也像模像样。
“喂喂,宫保鸡丁不放辣椒,会好吃咩?”他切着茄子,狐疑的凑过来看我炒菜。
“我哥不能吃辣,太刺激了不利于恢复。”
“难道你就不顾我这个客人了吗?”他故作委屈。
“你每天都赖这儿不走,还叫客人?”我白了他一眼。
“我是想多陪陪你,怕你需要帮忙,毕竟一个人照料一个病人还是很吃力的,小洛洛你别不知好歹哦,小心我以后不来了!”唐大少爷大发毒舌功,朝我挥舞着菜刀愤愤不平。
我把不放辣椒的宫保鸡丁出锅,装盘子,塞进他手里,一把抢过菜刀:“哪,把这个端出去!茄子我来切吧,等你?黄花菜都凉了!”
“喂。”
“什么?”
我刚转过头,两片柔和的唇就贴上来,在我脸颊上轻轻落下,又迅速的离开。
“嗯,味道不错,比你做的宫保鸡丁还好……”他邪恶的舔了舔嘴唇。
我怔了怔,随即红了脸,生气的朝他挥舞着锅铲:“还不快出去!否则罚你吃剩菜!”
唐子谦咂咂嘴:“就当是开胃菜吧!”说完端着盘子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摇着头继续炒菜。
心中有种莫名的害怕,这样跟他暧昧不清,我怕哥哥会介意。
可是,这个男人帮了我这么多,我又怎么可以那样冷漠的将他拒之门外?
唉,等哥哥病好了,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赚钱,早点还清他这个人情。
唐子谦又走了进来,我拿过一块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油烟,不动声色的吩咐道:“把那堆葱拣了切好。”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愉快的接过这个任务,然后飞快的去执行,而是直接不动声色的走到我身后。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
我一惊,锅铲差点脱手而出。
“你……你干什么?哥哥还在外面!”
他的手直接撩开围裙,探进我的睡衣下摆,沿着腹部的皮肤一路蜿蜒向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热度。
“那如果他不在外面,我是不是就可以干点什么?”他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热气已经喷薄到我的耳垂。
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我惊恐万状的挣脱,一锅铲拍了过去,却被他稳稳接住,扔回锅里。接着整个人被他带进怀里,被紧紧圈住,滚烫的唇贴着脖子吻上来。
“别……”我发现根本就挣脱不开,便软了下来,压低声音问:“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老头子越来越宠他那几个情妇生的孩子,也对,像我这样浑浑噩噩一事无成的儿子他要来也没用,还不如直接拉一个孩子过来培养……”
“我那么努力,到头来却还是不能接近你分毫,我真的不甘心……”
说着这话的时候,手指已经俘获我胸前敏感的那点,用两个指头一捏,我浑身颤栗。
他的声音在发抖,他的眼神很疲惫,他的语气很无奈,而这些,我全都没有放在心上。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安慰,而我却,什么都给不了。
“我哥在外面!”我压低了声音提醒他。
“有什么关系,我都不介意和他分享了,他还介意什么?你又不是女人,同志圈本来就这样,和三五个男人纠缠不清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是像你这样让人垂涎的……”
他扮过我的头,唇舌纠缠上来,很快就撬开我的牙关。
头脑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但是意识还算清醒。
我们兄弟欠他太多了,那样默认他的存在,只是因为对他心存感激。这样说也许对他太残忍,可是爱情就是这样的,如果已经被人夺去了全部,怎么可能还能分一点出来给他呢?
“你不是说过愿意以后跟着我混,赚钱养你哥?那是不是表示你也可以像接受他那样坦然的接受我?”
身后一个坚硬的凸起抵住我的后腰,我吓得动都不敢动,锅里传来一股焦糊味。
“茄子焦了。”门口传来我所熟悉的淡漠的声音。
我惊得脸色煞白,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厨房门口,穿着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小熊睡衣,捧着杯子,一脸平静的看着我们,指了指锅里已经焦成一团的东西。
唐子谦放开了我,手上还不忘加大力度重重的捏了一下,然后挑衅的看着哥哥。
我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手忙脚乱的去把那锅焦黑的东西清理掉。
哥哥看也不看唐子谦的脸,径直走到厨房,从暖瓶里倒了杯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回房间。
我狠狠的瞪了唐子谦,把他晾在一边,转身去煮汤。
这顿晚餐吃得异常沉重,我给哥哥夹菜,唐子谦就给我夹菜,并且还旁若无人的说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我只顾埋头大口大口的扒饭,一边偷偷留意哥哥的表情,无奈他一直保持着那副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低垂着眼睑,看也不看我们。
吃完晚餐我就迫不及待的起身送客,唐子谦可能是自讨没趣,在玄关换了鞋子,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无奈的背影,我有些心疼。
其实,他可以找到更漂亮更配得上他的孩子吧?为什么,就是偏偏看上我呢?明知道我的心思完全不可能放在他身上。
我靠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开,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
“哥,那个……”我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哥哥双手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的瘫倒在沙发上。
我知道他对唐子谦一直不遗余力的帮助我们这件事耿耿于怀,从小就那样强悍的哥哥,怎么可能会低声下气的屈居于别人的庇佑之下?更何况,那人只是因为对我的迷恋才会那样的照顾我们。
“哥,你在生气?”我试探着问他。
他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按摩着太阳穴。
“你不舒服?”我有些担心了,在他身边坐下,按住他的手,担忧的说:“你别动,我来!”
之前每周都会带他去医院复查,医生教给我一套消除头昏脑胀的按摩方法。
刚揉捏了两下,手就被紧紧握住,然后被猛力带入他怀里,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整个人就面朝下被按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上我的背。
他来势汹汹,真是想不通,手术不过三个月,他就已经恢复了这样的元气。
他直接褪下我的裤子,抵在入口处旋转研磨。
之前被调教,然后三四个月没有过欢爱的我的身体,变得柔软而敏感,他稍微一挑逗,我就抑制不住的扭动着腰,想要更深一层的刺激。
他掰开我的股缝,猛烈的撞进来,带着毫不犹豫的热度。
“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我的面和男人亲热?”他咬着我的耳垂,这样的姿势让他深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他停在那里,并不作进一步的攻击。
“哥,我只是……只是……”我含糊不清的解释着,摇摆着臀部,希望借以刺激他做出更激烈的动作。
“嗯,想要……”我拽住他的袖子。
“想要什么?要我,还是要他?”
他是故意的!他在引诱我说出那些难堪的话,他脸上挂着就像小时候对我的无数次恶作剧一样的恶劣笑容。
“两个我都要……”气死你!我用最后尚存的一丝理智恶狠狠的想。
他不笑了,眼睛一沉,开始了在我体内的进出。
“哥,其实……我们欠他很多……”我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艰难的说,“所以……有时候,你不要……嗯……不要太针对他……啊啊……”
他一个深捣,我挺直了脊背,哀声直叫。
“他其实……挺可怜……”还没说完,他就掰过我的脸,深深吻了上来。
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动作越来越狠厉,一下重过一下,用上了似乎要把我整个人撕成两半一般的力度。
“哥……我心里只有你,你一个……你知道的……”我情意绵绵的低声软语,想要浇灭他一点火气。
他果然柔和了下来,不再那么霸道强硬,伸手握住了我前面的硬挺,轻轻的动着。
“被那些男人……下了药的时候,也只是想着……你一个人……”我真的不想去回忆那些难堪的日子。
“如果你有事……我不知道一个人该怎样活下去……所以……才会不择手段的想要治好你……”
他手上一紧,我倒抽一口凉气,头大幅度的向后仰,靠在他肩上,白色的液体喷了他满手都是,他把手送进我嘴里,强迫我舔干净那种带着点腥膻味的我自己的精液,然后唇齿到处吮吸噬咬,沿着我的脖子一路向上,含住了我的下唇。
他什么时候变得善于做这种事了?
总之这样无法抵抗的刺激让他留在我体内的东西更加火热坚硬,像根烙铁,所触及之处,无不火辣辣的灼痛。
我又硬了起来。
他的手不住的摩挲着我,却用手指堵住顶端的那个小孔。
欲望得不到抒发,我难受得不住扭腰,一次次收紧后臀,却刺激得他喘气声越来越粗重。
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高手。
“哪……哪里学来的……”
“那些书。”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茶几上那一摞杂志,心里直想破口大骂。
我靠!唐子谦你这个混蛋!叫你给我带点杂志来看,你他妈的带的什么东西!封面上全是“同志”、“技巧”、“男色”之类的字眼,还附带着半裸的美男图片,你不知道我哥融汇贯通的能力有多强吗!
被你害惨了!我不知道第几次颤抖着射出来,然后眼皮沉重,耷拉着再也睁不开,哥哥才第一次软了下来,将滚烫的液体注入我的身体。
这两个男人都不可信!
我揉着胀痛的屁股,恨恨的想。
82.谜题
门铃响起,我脸朝下俯趴在沙发上,恨恨的冲着门口喊:“你不是有钥匙?不会自己开门啊!”这个混蛋竟然还敢来,这次一定废了他!
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怒气冲冲的拉开门。
只见大华哥拎了水果篮一脸困惑的站在门外看着我,皱着眉问道:“谁惹你了,小洛洛,怎么跟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我满脸黑线,也对,唐子谦这个家伙进来有用过门铃这种东西吗?
强忍着疼痛连忙立正站好,就差跟大华哥敬一个军礼了。
“大华哥,你怎么来了?”我谄媚的笑着。
“怎么,我来探望病人,不欢迎?”大华哥故意板起脸。
我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把他迎了进来:“大华哥来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他揉了揉我的头:“这才像话!你哥呢?听说他手术成功了,之前就想来看看你们,无奈过年之前实在太忙了,跟个陀螺一样,转到现在才有空!”
“大华哥今年还是不回家过年吗?”我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起身给他泡茶。
“回去,你说的不错,就算我再怎么大逆不道,我也是他们的儿子、哥哥。就是因为要回家过年才急着把手头上的事忙完。”
“是啊,筹钱给哥哥动手术之前,我还觉得这件事难于登天,到现在才明白,其实困难之所以难,完全在于对未知的恐惧,心里权衡是的影响以及别人施加的压力,只有真正去做了才知道,困难并不难。”我笑着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粗茶,您将就喝喝!”
“哟,啥时候变成个大哲人了?”大华哥端起茶杯闻了闻:“你大华哥我粗人一个,不懂什么大道理,就该喝粗茶!对了,你哥呢?”
“还没起床呢,我这就去叫他!”这个家伙昨晚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自己也是筋疲力竭,可能现在还在埋头呼呼大睡呢。
我转身奔回卧室,却刚好撞进哥哥怀里。
“哥,你醒了?有客人!”我朝客厅沙发一指,“这位是大华哥,你不在的时候他帮了我很多。”
哥哥揉了揉惺忪睡眼,朝大华哥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没办法,他对外人就是这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