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牧无力地笑笑,白宵说的对,因为长期工作繁忙,他只要稍有压力就会失眠。
今天也是一样。
夜晚,他躺在床上,为傍晚的电话辗转反侧。目前显然有人对他怀有恶意,然而对于对方的身份,他却是毫无头绪。
临近午夜他还是毫无睡意,只能烦躁地起床找安眠药。
药品都在他的办公室,在卧室和厨房的抽屉里轮流找了一通之后,他一无所获。正当他烦恼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客房的门开了。
白宵站在门口。
「教授,您怎么还没有睡?我听到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是贼。」青年担心地看着他。
「我……找点东西。」夏牧笑笑。
「您睡不着吗?」
「那个……有一点……」
「要我陪您睡吗?」青年走近了一步,低头问他。
「什么?」夏牧一下子没有听懂白宵话里的意思。
「我陪您睡。」白宵重复了一遍,而后突然抱住他。
青年的力气大的惊人,毫无防备之下,夏牧几乎被整个抱起来。
白宵一路把他抱到卧室里,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俯身压住他,膝盖跪在他的腿间,热情地吻了上来。
「白宵……」夏牧连忙抵住他的肩膀。
「适当的体能消耗对睡眠很有帮助,其他的忙我也帮不上,希望您不要介意。」白宵说着,手掌隔着长裤贴住他身体的中心,缓慢摩挲。
小腹涌起颤栗的暖意,夏牧沉默地不说话,身体略微僵硬。青年在他的脸颊和唇角落下羽毛般的轻吻,而后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逐渐把轻吻变成了浓烈的深吻。
修长有力的手指隔着长裤,用指尖描绘着柔软性器的轮廓,接着缓缓加重力气,隔着布料摩擦敏感的前端。
夏牧喘息地弓起腿,顶住白宵的腰部,侧过脸避开他落下的吻。
「您不想要吗?」青年立刻顺从地停下动作。
「是你太自说自话了,」夏牧皱眉,「你以为现在还是像在伦敦那样,可以趁我睡着的时候为所欲为?」
「可是我想陪您一起睡。」白宵慢慢起身,「您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他的语气里有微微的失望,眼神也黯淡下去,像是家宠在极力讨主人的欢心,最后却被一脚踢开,落的没趣。
看他起身要走,夏牧伸出腿轻轻拦住他,脚尖抵住了他的腰。
白宵转过头。
月光之下,他的黑发有些凌乱,衬衫的衣襟半敞开,露出肌肉结实的胸口,在昏暗的卧室里有种和平时不一样的性感。
「只能做一次。」夏牧半闭起眼。
「?」青年像是不明白似的。
「只能做一次,让我今晚睡个好觉,否则以后你就不要再碰我了。」
「……是。」呆了一会儿,青年立刻点了点头,而后毫不犹豫地俯身再次吻住他。
夏牧不是那种抱着无谓矜持的老古董,既然白宵愿意服侍他,让他舒服,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他要让白宵知道,这种事情要经过允许才能做,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白宵已经解开了他的衣扣,嘴唇贴在他的胸口摩娑,而后咬住他左侧的乳尖轻轻吮吸,温暖干燥的手指绕上另一侧,稍微用力的捻动。
身体很快就有了感觉,白宵总是能迅速挑起他的情欲,这一点他早在伦敦就深深地感受过了。
「白宵……」他呻吟地叹息着,手指插入青年柔软的黑发。
白宵抬头笑了笑,托高了他的腰,把他的长裤连着内裤一起脱掉扔在地上。
下身一丝不挂的感觉冷冷的,夏牧下意识想找东西盖住,白宵却压住他不让他动弹,把他的双腿大大分开,低头啃咬他大腿内侧柔软的肌肤。
卧室里情色的气息渐渐浓郁起来,夏牧几乎是全身赤裸地仰躺在床上喘息,任由白宵轻吻抚摸他身体的每一处。
下面被含住的时候他情不自禁主动挺起腰部,呻吟着将自己的性器送入青年口中。
白宵的口腔很温暖,舌叶柔软有力,一下下地刺激他敏感的地方,用舌尖舔弄湿润的前端。
绝妙的口技弄得他喘息连连,过不多久就难以忍耐地释放了。
高潮过后他微倦地合上眼睛,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感觉到困意阵阵袭来。就像白宵事先说的那样,适当的体能消耗让他想睡觉了。
赤裸的身体感觉到寒冷,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觉得白宵离开之前,一定会记得替他盖上被子。
然而身上却迟迟没有动静,只传来像是布料摩擦的轻微声音。
他睁开眼,表情微微地僵硬了。
青年还是跪在他的双腿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衬衫和长裤,一丝不挂地和他坦诚相对。裸露的身体年轻有力,胯间勃发的欲望是让人畏惧的尺寸,与他温文尔雅的俊秀面容截然不同。
「白宵……」夏牧隐隐觉得不对劲。
白宵一声不吭,突然低头吻住他,发热的身体紧贴着他,有力的双臂环住他的腰,几乎是把他按在怀里。
那是与平时不同的粗鲁亲吻,像是忍耐了很久的野兽似的,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夏牧被吻得喘不过气,对青年惊人的力气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揪住白宵的头发,硬是把他从自己的嘴唇上拉开。
吃痛的青年像是一瞬间恢复了理智,他停下动作,靠在夏牧身上,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把脸埋在他的颈侧。
「我说了只能做一次的。」夏牧侧过脸看看他。
「我知道只能做一次,难道不是……还没有开始做吗……」白宵轻声的,「教授,我喜欢您……我想要您。」
坚硬滚烫的性器抵在下面,夏牧一时没有说话。
「我不会把您弄伤的。」白宵又说,身体不安地动了起来。
「你……不能就这样直接进来,」夏牧挣扎了一下,「这样太不安全了。」
「没关系,我已经准备了东西。」白宵说着伸长手臂,从裤袋里拿出保险套和润滑剂。
夏牧惊异地说不出话,他不知道白宵居然做了这么齐全的准备。但既然当初他没能下决心把他赶走,就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
「教授,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白宵伸手拥住他,「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要太粗暴。」夏牧想了一会儿,重又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就算自己说不行,白宵也一定不会罢休。如果他被强迫,那只能让双方都不称意。
黑暗中他感到青年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而后在他腰下垫了一个枕头,把他的双腿抱高,露出后面。过了一会儿,有冰冷的液体被涂在那里,小心地抹开之后,修长的手指就撑开了那个紧闭的地方。
后庭被插入的感觉很诡异,夏牧不安地扭动腰部。想到自己正一丝不挂的张开双腿,被白宵肆意玩弄身体最隐秘的地方,任何一点反应也都被他看在眼里,他的脸上就泛起阵阵热意。
然而白宵却像是要加重他的羞耻感一般,手指缓慢地在他的身体里进出,指节弯曲,强迫他不由自主地放松后面,让整个甬道内都充满了湿滑的液体。
之后白宵的手指才退了出去,接着就抱住他,让他侧躺在床上,从后面抬起了他的一条腿。
「白宵……」夏牧的呼吸有些急促。
「教授,放松一点,没事的。」青年轻轻咬住他的耳垂,柔声安慰。
然后,那根粗硬滚烫的东西就插入了他的身体里。
白宵没有全部进去,先浅浅地抽送几下。他的动作很温柔,缓缓地进,缓缓地出,内壁被摩擦的快感让夏牧全身都起了颤栗,那是和白宵用嘴为他服务的时候完全不同的淫乱感觉。
「全部都进去……也没关系……」他呻吟地叹息。
青年低低地应了一声,将勃发的性器整个埋了进去,然后用力地抽送起来。
侧交的位置让下体结合得很深,夏牧呻吟地抓着床单,全身瘫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由着白宵把他的腿架得很高,大力挺进他最深的地方,弄得他喘息连连,前面不断渗出透明的体液。
青年的性器粗壮有力,抽插的动作也热情地惊人,接连的深入顶送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只能尽量放松身体接纳青年的全部。
被顶到敏感处的时候他咬住自己的手腕,强忍着不发出失控的叫声,内壁猛烈收缩的反应却没有逃过白宵的注意。
「教授……是这里吗?」他放慢速度插入得更深,缓慢地顶弄同一个地方,而后拉开夏牧的手。
「教授,有感觉的话就大声叫出来,我才能知道您是不是舒服……」
「不行……」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宵一阵大力的抽插弄得高声喊叫,眼前都模糊了。
快要到极限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被白宵从后面整个抱在怀里,汗湿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口,挺立的性器也被白宵握在手中上下揉搓。
「教授,射在我手里……」白宵像是诱惑般地亲吻着他的后颈,低声耳语。
而他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几乎是立刻就在青年的手中到了高潮。已经发泄过一次的身体再次射出大量白浊的热液,沿着白宵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床单上。
高潮过后,他很快就疲惫地失去了意识,朦胧间感觉白宵在吻他,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这一晚夏牧果真一夜无梦。身边的床铺没有睡过的痕迹,白宵昨天晚上好像是回自己房间过夜的。
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微妙感觉,他过去从来没有体验过那么激烈的性爱,并且这样欲生欲死的快感,还是从一个比他年轻的男人身上得到。
他已经过了激情热恋的年纪,也没有那么多空闲去找合适的床伴,正缺少一个像家人般温柔的情人,能和他平淡如水的相处,偶尔相互抚慰一番。
白宵长得英俊漂亮,年轻,热情,精力旺盛,如果真的能满足他身体上的欲望,倒也不错。
毕竟能让他安然入睡的人,不是哪里都能找到;而且被逼着吃早饭的感觉,和夜晚有人等待自己回家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坏。
夏牧坐在床上出神地想着,过了一会儿,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白宵小心地探进头,看见夏牧裹着被子斜靠在床边,他立刻走了进来。
「教授,您醒了。」刚刚碰上夏牧的视线,他就立刻露出腼腆害羞的表情。站在夏牧面前,他连手脚都好像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像一个刚失身的纯情小处男。
「你在外面忙什么?」夏牧问,忍不住在心里笑。
「刚才在洗衣服,现在在做早饭,」白宵红着脸回答,「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还好,」夏牧看看身下凌乱的床褥,「你把床单换一下就可以了。」
「好的,那您要不要先到我的房间里去坐一下?我抱您过去吧,您还是不要下床活动比较好。」
夏牧半闭着眼睛点头,他毕竟不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激烈运动以后难免体力不支。现在的他既不想到处走动,也没有多说话的意愿,
把他像病患一样的抱出卧室,转移到隔壁客房的床上,白宵没有立刻起身。他抱着夏牧的腰,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半天都不动,只是贪婪似的闻着他身上清淡的味道。
「白宵……」夏牧低声叫他的名字,像是给家宠顺毛一般的,轻轻抚摸他柔软的黑发。
「教授,我爱您。」白宵呢喃。
「我知道。」
「那您会喜欢我吗?」
「你不是想做我的管家吗?」夏牧笑问。
「那……您是承认我的身份了?」白宵抬头望着他,「您愿意留下我,以后再也不会赶我走了?」
「如果你称职的话,就不会。」
「那您以后就是我的主人了!」高兴地握住夏牧的手,白宵把他的手背贴在脸颊轻轻摩娑。
「说什么主人……」夏牧笑着想抽出手,白宵却紧抓着不放。
「我算是家养的动物,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我的主人。您不愿意做我的主人,让我在您身边服侍您吗?」
「我……」
「您不拒绝的话,我就当您是答应了。」见他不回答,白宵笑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夏牧为难地低下头,面对白宵他无计可施,在青年温柔却又霸道的全力进攻之下,他总是不知不觉就像宠溺孩子的长辈一般,接受了青年的种种请求。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软,留下的究竟是一个完美的情人,还是一只随时会发情的漂亮大型犬。
******
中午的时候有人按响门铃,来客居然是尹殊。
当围着围裙的白宵把门打开的时候,尹殊仰头看着这个陌生人,露出一脸呆愣的表情。
「我是夏牧教授的管家,」白宵冷淡地自我介绍,对尹殊投以充满敌意的眼神,「你有什么事?」
「尹殊是来给我送公开讲座的资料的。」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正在吃午饭的夏牧连忙走出来。
「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尹殊困惑地睁大了漂亮的眼睛。
「怎么会呢,快进来吧。白宵,麻烦你端茶招待尹殊。」
站在夏牧身后,白宵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不太高兴。但夏牧无暇顾及,每年年末各个学系的公开讲座,是大学的重要活动之一,当前被迫休假,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这件,绝对不允许失败。
接过白宵端来的茶点,他想和尹殊好好谈谈,然而尹殊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要走。
「那请您好好休息吧,我告辞了,否则真的会打搅你们。」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夏牧莫名其妙。
「您很快就会明白的。」向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尹殊道别之后就笑着离开了。
夏牧一头雾水地送走他,开始埋头研究资料。身体毕竟还没有恢复,忙到天黑的时候他头昏眼花,晚上洗过澡之后,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听见白宵在外面忙碌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而后一个温暖的重物压到了他身上。
夏牧睁开眼,看见白宵隔着被子紧抱着他,双眼微闭。他长长的眼睫在灯光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眼下还有疲惫的痕迹。
「辛苦你了。」夏牧掀开被子,白宵立刻像怕冷的家宠似的钻了进来,有力的手臂环住夏牧的腰。
「只要主人满意就好。」他低声说,脸埋在夏牧的颈间。
「白天的时候,你好像不太高兴?」夏牧轻轻抚摸他柔软的黑发「你是不是不喜欢尹殊?」
「我……」白宵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我……没办法喜欢他。」
「为什么?」
「因为他是狐狸,我闻到他的味道了,到现在……还觉得不舒服……」
夏牧哑然失笑,他怎么忘了呢,尹殊是狐狸,白宵是绵羊,他们是生物链中的天敌。想到发怒的绵羊和狡猾的狐狸互相对峙的样子,他一下子觉得面前的漂亮青年变得可爱起来。
「而且……您看他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白宵又说。
「一样的不好吗?尹殊是我的学生,我喜欢他,也喜欢你。」
「但我和他是不一样的!」白宵突然抬起身。
夏牧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狠狠地吻住了。
白宵的动作有些粗暴,像是泄愤般的用力吻他,手伸进他的睡裤里,揉搓下面。
「白宵……别这样……」他虚弱地呻吟。
「他能让您发出这么动听的声音吗?」白宵吻着他的耳后,手指施力地挑逗他敏感的地方。
「白宵……」
「他知道您的身体哪里最敏感吗?」
「白宵……快住手……」
「他……能像我一样让您舒服地叫我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