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样的时机,他的碧儿一定不能得到最好的享受,而像现在这样的仓促,玄碧会受伤的。这是明澈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他绝不愿意让玄碧受到一点点地疼痛。
“可是明澈,明天你要赶路?”玄碧照样很担心他,这样一番情事下来,明澈明天哪还能骑马驰骋?
明澈抚着他的脸,笑道:“没关系的,碧儿,就在我的身体里点把火吧,让我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不会因为与你的离别而感觉
到寒冷!”(此话来源于耽美动画《冬之蝉》,稍微改了一下)
玄碧哪还能坚持,刚才被明澈挑起的火正期待着发泄呢。
这一夜,两人极尽缠绵,好好地补偿了一年多的份也预留够了剩下的分开的日子的份,到了下半夜,两个人都很满足地相拥而
眠。他们坚信,在接下来分开的日子里,想着这两个晚上的相拥,可以不再害怕寒冬的冰冷,他们期待着,回大焱的日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就起床了,明澈必须趁着罗城城门刚开的时候离开这里,如果等到太阳升起,要再出去就有很大的风险了
。
两个人心中都有不舍,不停地吻着。但为了未来重聚,再有不舍,也只能暂时放手。玄碧本来要亲自送他出罗城,可玄碧的身
份在这里太过特别,他不能冒险。所以最后,还是只有严夕襄送明澈出城。
玄碧担心明澈的身体吃不消,坚决不让他骑马,而是改换成马车。暗使在城外还有许多据点,让他们准本一辆马车是没有问题
的。只是出城的这一路,明澈只能忍着骑马了。玄碧看着明澈上马时那隐忍着的痛,心中纠结万分,暗责昨天晚上自己太不知
道节制了。
一直望着明澈的身影消失不见在黎明时黑暗中,玄碧都不愿回屋。
严夕襄一直送明澈返回边境云州,才勒马回了罗城。
第一零四章:战起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有一天早起,玄碧发现自己的身高已经快赶上严夕襄了,不由有些惊诧。
严夕襄的身高是他见过的最高的,其次才是嬴真。严夕襄是修长的身材,其实也有点偏瘦,方能更显其潇洒风流。
玄碧闭眼遥想,自己比明澈高了吧?去年春天见时,自己已经和他一样高了,想到此,玄碧不知怎么就忍不住笑,以往,自己
总是喜欢缩在明澈的怀中,那么现在,应该可以将明澈搂入怀了。想了想,有忍不住摇头,还是喜欢窝在他怀中多一点,估计
明澈不喜欢被他当小孩时的搂着。玄碧不由想了想那个画面,发觉有些不伦不类似的,可是又禁不住不去想,真想看看明澈被
自己搂在怀里的样子。
玄碧这边正遐想着,就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怀抱,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嬴真。
其实,现在的玄碧就只比嬴真矮一点点,看着他窜高的身子,嬴真有些不喜欢,他还是喜欢以前那样子,可以将他整个人圈起
来。虽然,他不可能真正把他圈起来。
玄碧知道嬴真来找自己没什么事,只是想自己了,可为其如此,玄碧唯有心中叹气。他并非对身后这个男人不动心,只是他的
心能给的都给了明澈,对他的好,自己也只能是有心感无心动了。他对嬴真的感情很复杂,自己也摸不是很清楚,可唯一清楚
的是,他们终究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对他有感激、有憎恨、有怨愤、有怜惜、有敬重、有心心相惜,却独独缺了那份爱。
嬴真这样的人,应该有一个温柔如水地人陪伴,却不是自己这样充满危险的人。玄碧总在夜深人静地时候扪心自问,若是他先
遇到嬴真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想来想去,都只能有一个结果,两败俱伤,身心俱疲。即便自己爱上他,最终也是互相折磨和
伤害,因为自己有一颗黑暗的心,而嬴真,不可能带给他光明,只能让他残缺的心更加滑向深渊,而等到自己已经万劫不复的
时候再遇到明澈,不知道还能不能被他的温暖所拯救。
若是没有明澈,玄碧,可能就只是一个暴戾的人!正因为有了明澈,现在的自己,才总算还留有一丝温柔和真心,可以用来对
待爱人和朋友。
玄碧自在那里思考自己的事,没有理会嬴真,让他有些不快,“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眉头总是这样皱着?”
玄碧被他拉回现实,转身看着他,眼中不知道被什么情绪覆满,带着一点点不忍伤感歉意以及……阴狠!
嬴真被他这复杂的眼神弄得心中一惊,总觉得会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可又不能从他眼中读出更多的东西。
今天,五月初五,嬴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可抬头,是个艳阳天,和煦的风吹得人很舒服。
玄碧要做什么?这是嬴真心中的想法。他发现自己的眼皮跳得很快,不知道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玄碧不过一瞬就恢复了原来淡定中带着厌烦的表情,“我发现你是不是这个世上最悠闲的皇帝?这是什么时候,上午辰时,你
不是应该再御书房里批改奏折么?”
“你就那么不乐意见着我?”
“没有啊!”
“那你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就当我胡说吧。”
嬴真无奈,只得换个话题,“你今年就满十八岁了,可说是真正长大了,想要什么特别一点的礼物?”
“放我回大焱?”
嬴真立即沉下脸来,“你不要想太多!”
“除了这个,其他我都不稀罕。”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尽量满足你!”嬴真不松口。
“那就不要了,反正还早着呢。”玄碧无可无不可,离嬴真三尺远。
“还有两个月而已……”
“你不用费心思了,你知道我是不在意这些的。”玄碧不再理他,在桃树下逗留了一会儿,伸手就能触摸到青青的小桃子。碧
园的桃子很好吃,成熟了也是脆脆的,玄碧特别喜欢,这算是嬴真送他最好的礼物。碧园,是嬴真当年从大焱回去后就着手修
建的,也是那个时候种的桃树,等到玄碧四年后来的时候,桃树也长大了。
对此,玄碧一直没有评论。别人都说他像桃花,绚烂得像做的一场梦,可他自己没什么太多的感觉,他对自己的容貌从来就没
怎么在意,即便它,能倾天下。当年看到严夕襄为他作的那幅画,自己都挺惊艳的,可惜看过去,就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容颜对于玄碧来说,不能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他在乎的,都是实实在在能够握在手里的东西,比如权利,比如明澈。这才是
他能够拥有的,只有拥有的才是最珍贵的,这些,如果不是他的,他会努力夺过来;如果是他的,他绝不会放手。
嬴真也不少受,他将玄碧留在身边三年,可惜还是打动不了他的心。嬴真想着,便是铁石心肠,自己也能将他感动,偏生玄碧
就像超度三界之外,无心之人,不论自己怎样努力,他连正眼都不瞧一下。有时候,嬴真会有种错觉,看着玄碧看他的眼神,
会觉得小孩应该会对自己动心,可能离真正拥有他的时候也不远了,可惜刚有这样的念头,玄碧又一去不回头地走了,走到他
不能呼吸的地方。
三年来,嬴真都快成了禁欲之人,床第之间的事非要到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找人发泄。对象却不是后宫的妃嫔,而是千辛
万苦找来的有一点像玄碧的少年,好像那样,就真的能实现自己心中的夙愿。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都不说话。
直到,宫中的大太监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嬴真才收回心神,道:“急忙忙地做什么?”
“皇上”,大太监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玄碧,到底还是忍住了表情,低声道,“丞相吩咐小人,赶紧请皇上回宫,说是有大事
禀报。”
嬴真谨慎起来,看了一眼玄碧,见他没怎么在意,便道:“玄碧,朕先回宫了!”
“嗯!”玄碧只是点了点头。
嬴真知道肯定遇到了离忧无法解决的事,不然以离忧处事沉着冷静地态度来说,绝对不会差人来叫他。在嬴真的心中,离忧好
比一朵兰花,还长在空谷,便是再大的事,他都能处之泰然,即便当年争储君之位,离忧也是那种淡定的态度,谈笑之间,多
少人头落地,离忧,不过是挥了下衣袖。
玄碧见嬴真急冲冲地走了,神色骤然严肃,只是一个响指,隐在暗处的暗使就出来了,玄碧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就让他离开
了。
玄碧看着蓝天白云,这里的天,比紫都辽远得多,“我就快离开了!”玄碧低吟,像一个诗人。
“嬴真,你留得住我么?”玄碧对着一颗碧桃浅笑,让人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眼神,没有一点笑意。
北盟各地几乎同一时间都有人揭竿而起,不下十余处,嬴真,我看你怎么处理!
玄碧的神色又变了,透着温柔眷恋和期许向往。
“明澈,我知道你来接我了!”
第一零五章:难舍
玄碧的房间里,所有人都聚集起来。除了严夕襄和雪婴,其他人的神色都很凝重。严夕襄雪婴两个人是经历的事太多,一贯的
风轻云淡,便是现在这个时刻,他们也一样。
碧园周围已经是重兵监守,这是嬴真下的命令。碧园的人都不准外出,不论是玄碧抑或是嬴真的人。
当然,耀日是另当别论的,他自己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可不代表他手下的暗使也没有武功。所以,耀日虽没出碧园,还是每个
时辰都能收到最新的消息,便是如今这多事之秋,他也能知道某个大官此刻正躲在小妾的房中云雨等此类事情。
“我们的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玄碧问道。
“有什么可收拾的,随时都可以走!”周瑾瑜答道。
“秦王,嬴真能放你走吗?”杜远情担忧。
玄碧道:“不想放不代表不放,他是皇帝,就必须得听民声,再留着我这个祸国殃民的大焱质子,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玄碧说得很肯定,因为,就在五天前,大焱军队北出云州,抵达离云州最近的北林边城燕城。大焱军队围而不攻,城内却人心
惶惶!
同时,周瑾瑜部下燕将远帅水师从大泽出发,经荒海饶过神鸟半岛,进入北海,与四天前抵达北林最北边境重镇,同样是围而
不攻,只在海面上展开战船,封锁了北林出海通道。
另一边,神鸟再起风波,皇帝方涧被大臣软禁,权利被剥夺,神鸟百姓集聚,希望摆脱北林的统治。
西边,降木国内忽然兴起一股神秘的力量,皇室也不能控制,正在两国边境骚扰。
……
还有很多,总之北盟现在是多事之秋,嬴真忙得夜不能寐,更加不可能来骚扰玄碧了,只有叫人看着他们。
这一切,不过都是玄碧等人策划的而已!
而这个计划,他们用了一年的时间去策划完善,等到明澈的军队彻底训练好以后,才付诸行动。
明澈出兵前写信说,他要接玄碧回紫都过十八岁生日。
十八岁,于大焱人来说,并非什么大的生日,可对于明澈来说,那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生日,过了那一天,就代表着真的长大
了。他希望,玄碧的十八岁,有自己陪伴在侧,而不是嬴真!
他是算好日子的,五月起兵,六月,玄碧即可离开罗城。
嬴真当然不想放人,只是如今的形势也容不得他了,战火四起,北林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可以分散。
明澈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动兵,他的目的只是来迎回玄碧。
“明澈已经传书给嬴真,让他五日内放我离开,否则,就要攻城了。我猜,嬴真过不了多久就该来碧园一趟了!”
重兵压境,嬴真的压力很大,特别是朝堂上关于放回玄碧的声音越来越大,嬴真不能坐视不理。北林去年的地震损失惨重,至
今还没有完全从地震中恢复过来,许多重灾区的百姓还没有房子,国库紧缺。虽然北林军队仍然强大,但再强大的军队都不能
少了后勤,嬴真即便想要动兵,也只能遭到反对。
离忧一向是嬴真心腹,从来都是顺着他的意思,但这一次,他站在了北林群臣这边,上书劝嬴真放人。
嬴真很明白,留着玄碧终究是没有用的。三年前,他一意孤行,不惜背上昏君之名,大举进兵云州,逼大焱送玄碧为质。后又
为了玄碧,与群臣反目,荒废后宫,独宠玄碧,使得其在北盟境内任意忘形,常人都不敢得罪。这种种举动,引起了许多人的
不满。
另一方面,借去年地震之际,暗使用金钱渗透进北林上层,掌握了许多北林权贵的秘密,如今明澈一举兵,那些打入内部的暗
使就煽风点火,促使他们像嬴真施压。如果嬴真还要继续掌权下去,他就不得不听他们的,不然最后只有众叛亲离,激怒的百
姓可是不管你是不是皇帝。
耀日起身外出,不过片刻又回来了,手中握着明澈最新传来的消息,五十“飞鹰”将士潜入燕城,将城中大小官员擒下。
明澈并没有下杀手,而是一次作为催促嬴真放人的手段。此举定会震动北林,因为燕城一向守卫森严,驻守在那里的军队要时
刻防着大焱军的偷袭,一向便是北林各地驻军中实力最强的,而现在,被区区五十人如探囊取物、入无人之境一般轻松将人擒
去,便是玄碧此刻听了,也被“飞鹰”的能力彻底惊服。
“估计嬴真再过片刻就应该收到燕城和皇上捎去的信息了,秦王,你还是做好准备,我想最迟今晚,嬴真便要来碧园了。”耀
日说得很是肯定。
“‘飞鹰’啊‘飞鹰’,难道真是能飞的鹰?”玄碧不在乎嬴真什么时候来,他就想此刻就看看“飞鹰”将士,是怎样的能耐
,五十人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燕城,擒住守城官员?
果然不出耀日所料,黄昏时候,西边的霞光如血,将整个草原都染上了血色,嬴真急冲冲地来了。
晚霞照在他脸上,凭空为他添了许多戾气,许是他眉峰紧蹙,双眼却是喷火,面容僵硬,让人不敢亲近。
玄碧正在舞剑呢,现在严夕襄和雪婴都不屑于指导他了,他现在的剑术还比不过李大勇,让两个师傅都有很大的挫败感。雪婴
以往还顾着他的面子什么都不说,到后来,一看到他舞剑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转身就走了,懒得说什么。
不过玄碧自己倒很喜欢舞剑,他的剑术虽然不高,好在姿势学得不错,虽没有严夕襄的飘逸,也没雪婴的灵动,但却有自己的
味道。他现在身材修长,本就长了一副祸乱众生的容颜,舞起剑来像是在跳舞,特别吸引人。不过,只具观赏性质!
嬴真看着这具优美的身影,就像一阵风吹过,他快握不住了,心中极其烦躁,抽出佩剑,“刷刷”几招,也没有特别的招式,
直直刺向玄碧。
他不想下杀手,只是那一刻,他觉得他要飞走了,心痛得很,这么美丽的身影,若不能被自己留住,那么毁掉也是不错的。
玄碧心中惊了下,立即便又恢复过来,他不信嬴真真下得了狠心,他更相信远处走廊上隐着的严夕襄和雪婴。
玄碧也不闪躲,迎着嬴真的剑便揉身而上,用他送给自己的剑反刺回去。当年,他以为这是嬴真专门为他铸的剑,但后来才知
道,这是北林皇室极珍贵的藏品,非皇帝不能使用,更不曾记载有授予他人过。玄碧很喜欢这把剑,不论是其造型长短抑或他
的锋利程度,都很合他的心意。嬴真将此剑赠与他,可见对方的心意,玄碧留下了剑,却漠视了嬴真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