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彪被问得一脸苦逼,心下更是内流满面——哥长得威武雄壮青春正好,哪儿就像是拖家带口的了?正想解释,花菜头妈妈插了句嘴:“现在政策管得严呐,都兴的晚婚晚育,要换了咱们那时候,这岁数孩子都念中学了不是?”旁边几位妈妈都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
李大彪当下就差没喷出一口凌霄血,不就是连着值了几个夜班,胡子拉喳没来得及刮么!至于这么无情残酷无理取闹地把伦家鉴定为中年大叔咩,一群坏人嘤嘤嘤!本想扭头跑开,又舍不得这近距离观看亲亲小珏的绝佳好位置,只得忍气吞声应道:“三年级。”倒也不算完全的胡诌,温珏教的三年级语文。
跟李大彪闲扯几句,妈妈军团又开了别的话匣,讨论起育儿心得来,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热火朝天,连李大彪这话唠都为之折服,要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呢,这阵仗都快赶上一部好莱坞大片儿了!李大彪尽量无视一旁嗡嗡嗡的噪音,伸直了脖子紧盯着舞台,生怕错过了温珏的表演。
又等了几轮相声、歌唱表演,还有观众互动环节,主持人总算宣布接下来的节目是由三年级语文组的温珏老师和丁香老师带来的钢琴四手联弹表演,李大彪一扫周身的疲乏,跟打鸡血似的兴奋得直拍熊掌,原来俺家亲亲小珏是压轴镇场子的!
台上温珏穿着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发型打理得精神又帅气,摘下了平日里常戴着的黑框眼镜,五官显得愈发清俊,一派谦谦君子的气度,又有如童话里的王子一般闪亮,李大彪痴痴地看着心上人,就差没piapia地上台表白“欧巴撒浪嘿哟”。温珏在台上行云流水地演奏着悠扬的乐曲,李大彪在底下捧着心口陶醉不已,心里头装载着满满的骄傲。他平日里自称澡堂子歌手,洗澡时也爱吼些烂大街的流行歌曲,但钢琴这等高雅艺术却是欣赏不来的,有时看电视里那些艺术家弹钢琴的劲儿,跟疯了似的,李大彪总觉得他们该是吃了什么东西没消化给闹的。不过温珏弹琴却是另一番的风范,淡定,从容,优雅,李大彪绞尽脑汁,总觉得把所有代表美好的词都往亲亲小珏身上套,也丁点不违和。
这头李大彪春心荡漾着,旁边的妈妈们嘴上依旧不消停,女人在一块儿准少不了八卦。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真是金童玉女啊,这一对儿看着真漂亮!”其他人纷纷附和,“这男老师真俊,也不知道找对象了没有?”“要我说啊,保不齐这俩就是一对儿!”……
李大彪本满心满眼都是亲亲小珏,压根儿把一旁的女老师给自动忽略了,见妈妈军团这么七嘴八舌地给温珏胡乱拉郎配,血管突突直跳,当即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他们不是一对!”
一位妈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李大彪只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因为正牌对象是本帅哥我吧!吭吭哧哧半天,气焰也不那么足了:“我……就是知道!”一旁的妈妈们纷纷表示嗤之以鼻,花菜头妈妈更是得瑟道:“我这眼神毒,一看一个准,这俩小年轻瞅着就是一对儿,瞧瞧这配合的劲儿,不是谈对象哪来这么默契啊?”
嘤嘤嘤,你们这群坏人!
……
温珏顺利表演结束,下台后却还是觉得浑身紧绷,没缓过劲儿来。一开手机,看见李大彪的短信,忍不住笑了——“亲亲小珏,你弹得真棒!伦家爱死你了啦!”他上台的时候特别紧张,听取了丁老师的建议,把台下观众直接当成一堆大萝卜大白菜,没成想里头还藏着只大笨熊!温珏含笑拨回电话,一接通,语气竟带了丝嗔意:“竟然偷偷过来了啊你!”电话那头的李大彪只懂得嘿嘿傻乐,带得温珏也跟着他笑,两个人就这样什么都不说,隔着电话对笑半天,傻得冒泡,却又甜得腻人。
没顾上卸妆,温珏只把演出服换了下来,便赶去操场找人,李大彪大大咧咧地坐在草坪上,一见温珏过来就站起身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大熊抱,马上就是3天的元旦假期,文艺汇演结束后孩子们都高高兴兴地被家长接回家了,大部分老师也都下了班,只剩场地上一些拆卸舞台的工人还在忙着,在这日暮黄昏的时分,在还很有些凌乱的操场上,没有谁注意到这对紧紧拥抱的恋人。
到底是公共场所,两人抱了一会儿就分开了,温珏想起了什么似的,拉着李大彪的手神秘兮兮地一路朝前走,把他带到了学校的音乐教室,前阵子练琴频繁,温珏拿到了串备份钥匙。
“大彪,你想听什么曲子,我谈给你听。”温珏柔声问,眼里满盛笑意。
李大彪拍了拍板寸头,乐道:“我哪儿知道什么曲子啊!弹棉花倒还懂些!你刚刚弹的那首就不错,要不再弹一遍?”
温珏道:“那是首两个人四手联弹的曲子,我只负责其中一部分曲谱呀,自己弹就显得单调了。”
一提四手联弹,李大彪就来气,倒不是吃些没来由的飞醋,就是听那些婆婆妈妈们一口一个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觉得自己被那女老师给比下去了,他气哼哼地上前也坐到琴凳上,对温珏道:“小珏,我也能跟你四手联弹,你教教我。”
温珏见李大彪绷着张脸,目光特么坚定,不禁笑道:“这是跟谁较真呢!”李大彪不回答他,只心急火燎地握着他的手就往琴键上放,“快教快教,我澡堂子一哥学啥成啥!”
事实证明,澡堂子一哥浪得虚名,不仅没学成车尔尼的《维也纳进行曲》和亲亲老婆四手联弹一回,降低了好几个level学《两只老虎》……还是没学成。
温珏哪里会不知道笨大熊的心思,见李大彪急得脑门直冒汗,凑过去往他嘴上亲了一口,安抚道:“乖,不学了。以后我不和别人四手联弹了,只弹给你听,好不好?”
李大彪做出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道:“小珏,你是不是觉得伦家特别笨……嘤嘤嘤……”说完怨妇状投入温珏单薄的怀抱里,蹭蹭,再蹭蹭。其实这货内心各种窃喜,学琴什么的早忘到爪哇岛去了,最最害羞的小珏居然主动亲亲诶,好幸福好感动好想再来一次!
知道自家的大熊有着一颗少女般易碎的玻璃心,温珏哄李大彪算是哄出经验了,他安慰似的一下一下抚摸着李大彪宽厚的背部,柔声道:“不笨不笨,你看你就特别擅长近身格斗、散打,这是术业有专攻呀。”
“那……你再亲伦家一口咩!”李大彪双手捧脸,娇嗔道:“矮油说出来了,好羞羞的说~~”
敢情这才是真正目的啊,温珏哭笑不得地松开了怀抱,大彪最近真是越来越多花花心思了,以前那只憨厚的大熊哪儿去了啊?他故作愠怒的样子,道:“居然做戏算计我,再不安慰你了,也不弹琴给你听。”
李大彪一听急了,坐得离温珏更近了些,没等温珏反应过来,就咋咋呼呼地叉住他的细腰把人抱到了大腿上坐着,乱无章法地往温珏脸上亲了一通,自我反省道:“小珏,我错了我错了,不要生气好咩~~”
温珏被亲得脸上发痒,早绷不住笑了起来,他无奈地举起手来挡李大彪还在胡乱亲着的章鱼嘴,道:“好了好了,快别亲了,我这满脸油啊粉的还没卸妆呢!”
见危机解除,李大彪亲得愈发起劲了,他咪啾咪啾又往温珏白皙细嫩的手上啃了好几口,含含糊糊道:“没关系,就当是提前抹润唇膏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温珏听李大彪提这茬,脸登时红了。
李大彪平时不爱喝水,一到干燥的冬天,嘴唇便裂口子,起皮,严重的时候就一血盆大口,看了怪吓人的。温珏心疼他,在家尽量多煮些新鲜的蔬菜,得空便给他发短信督促着多喝水多吃水果,但李大彪阳奉阴违,该不喝水还是不喝水,结果天天晚上回来龇牙咧嘴地喊疼,纯属自找罪受。温珏没法,就给他买了一管男士润唇膏,但李大彪觉得一男的抹护唇膏太娘了,坚决不肯抹,天知道他分裂少女模式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娘!温珏只得又想了一招,晚上睡觉前自己先涂上厚厚的一层唇膏,然后以唇瓣贴唇瓣的方式间接帮任性的恋人抹匀、护理,李大彪特坦然特大爷地接受了温珏这一贴心至极的服务,到后来也算是两人被窝里私密的小小情趣了吧。
李大彪见温珏脸红,也想起了两人在小爱巢里腻歪的情景,不禁有些蠢蠢欲动,他不管不顾地把温珏抱到琴键上,钢琴重重地发出了一声响,温珏也发出了短促的一声惊叫。
“小珏,我想做。”李大彪眸子里都是满满的诉求,温珏看他一眼就用手挡住了眼睛,真是……招架不住。
见温珏默认了,李大彪上前欢喜地亲他一口,随即开始动手解开温珏的裤子,先是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的欲望,然后出其不意地埋头一口含住,奋力吞吐着,每一口都含得极深。温珏被伺候得舒服,却又满心煎熬,虽然进来教室的时候记得捎上了门,可是这环境还是让他觉得太过刺激也太过惊险,他大张着腿,后仰着头,像是在挣扎,又好似没怎么使力气,手无力地扶着琴身,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
李大彪感觉温珏快到了,嘴上用力吸了几下,然后退开去吸吮两侧的蛋蛋,手则帮他上下撸动疏导,片刻后温珏绷直了身体射出几股白浊,有一部分溅到了李大彪的脸上,李大彪也不去擦,抬头看了看温珏潮红透着性感的脸庞,哑声道:“小珏,为什么不叫?我想听……”
温珏伸手捂住李大彪的嘴,弱声道:“不许说……也不想想这里是哪儿啊……”手心却被李大彪舔得又湿又痒,心下无力,这只笨熊,总是逮着什么亲什么,是有多饥渴……正发愣间,李大彪抓住了温珏一双纤细的脚腕,缠到自己的腰侧,然后掏出自己早已迫不及待的硬热,在梦寐以求的入口处细细磨捻,把刚刚温珏发泄出来的那些浊液一点一点涂抹到那里,温珏双手抵住李大彪的胸口,依旧紧咬牙关不敢泻出呻吟。
待润滑得差不多了,李大彪缓慢而坚定地埋入了温珏的体内,边用手扶住他的腰,一下一下地冲击着,随着两人越来越剧烈的动作,钢琴也随之发出了狂乱的声响,不成曲谱,却又不似乱弹,李大彪贴近温珏的耳侧,诱导似的低声道:“叫出来吧……钢琴的声音会盖过去的……”温珏忍得辛苦,又被李大彪不断地磨着,终于动摇了,开始发出一声一声的低吟,确实如李大彪所言,混入了琴声中,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琴声,低吟,心跳声,身体契合的撞击声,还有这充满不安定感的环境,两人像是在走钢丝般,享受着最高的快龘感,终于在摇摇欲坠之际一起爆发了。
“我真是疯了……居然在这里……”温珏懒懒地靠在李大彪的怀里,有气无力地喃喃道。
李大彪怕他着凉,边帮温珏穿好裤子,边道:“别怕,我陪你疯。”
温珏低低地笑,“你要把这里全部清理好,一点痕迹都不能留!”
“遵命,老婆!”李大彪一口应允。
“说起来,今天起我就得回家去住了……姐姐家。”温珏突然想起,之前跟姐姐说忙汇演的事情暂时住在教师宿舍,如今元旦汇演结束了,也没有理由不回家了。
“恩恩,咱们这就回家。”李大彪反射弧向来比旁人长,待反应过来时,惊道:“纳尼?”
第四十八章:宝贝猫,大笨狗爱你
骆肖去B城出差了一个月,回来时已近年底,正是事务所最忙的时候,他麻木地继续投入工作,无暇多想其他。事务所的员工们私下里讨论着最近喜怒皆不形于色的顶头上司,纷纷哀叹超凡脱俗的希腊男神离尘嚣越来越遥远了,只有知情的何宝宝暗暗替骆肖心焦,可感情的事,本就是当局者之间的你干杯我随意,旁观者到底只能是旁观者。
其实骆肖只是厌倦了用大哭大闹大喜大悲的方式来祭奠一段感情,太伤神,他宁愿选择麻木不仁。不过大抵境界还不够高,某天发现员工上班摸鱼在偷看杂志,骆肖还是发了一通脾气,他黑着脸把杂志没收,回办公室后心情恶劣地把杂志摔到办公桌上,自己走到落地窗前生闷气,那是一本商界八卦杂志,封面上写着醒目又刺眼的大标题——《天域太子昨同富方千金密会,两集团有望商业联姻》。
出差前,骆肖通过何宝宝间接地跟姜牧把话撂明了,从那之后,姜牧确实没再来缠着骆肖,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更不可能来找他,两个人如同回到了彼此陌生的起点。本该松一口气的骆肖,却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飕飕地刮着冷风。现下倒是有了个合理解释,放手原是因为有了新欢么?
兀自气恼了一阵,骆肖又突然自嘲地笑了出声,这是生的哪门子气?这样不是最好的结果么,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各自开始新的生活。生活本没那么矫情,谁少了谁都能活,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梦醒了,日子还得过。他坐回办公椅,拿起杂志翻到那篇大肆宣传的头版头条,仔仔细细地从头阅读到尾,然后合上杂志,扔进垃圾桶里。
工作确实很忙,凶残的年报让整个事务所的人都围绕着数据报表团团转,骆肖没精力为着这么一段小插曲伤春悲秋,白天精神紧绷地加班赶进度,晚上回到冷清空荡的家,几乎累得沾床就睡,有一次实在疲惫,骆肖没来得及换衣服洗澡,只想着先趴一会儿,就这么一觉到天亮。
结果第二天就开始嗓子发疼,鼻水直流,中招感冒了。骆肖没时间去医院,他像是在跟自己较劲一般,接茬高强度的工作。这自暴自弃的行为到最后还是自找罪受,元旦前的那个下午,骆肖大赦天下般让员工们准时下班,其实是他身体扛不住了,感冒发展成了重感冒,隐隐还有发烧的趋势,他心想怎么也得去医院打瓶点滴了,万一不小心昏死在家里,孤家寡人的也没人来收尸,那也太凄惨了吧!
小助理何宝宝还挺细心,看骆肖恹恹的样子,担心地问道:“骆骆,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啦?”小孩被骆肖勒令,下了班不准喊骆总,喊一回扣一半工资。
骆肖看他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真诚,心里有些暖意,不过嘴上还是一派戏谑:“放心吧,死不了!要不,BABY跟哥回家跨年,安慰安慰人家空虚寂寞冷的小心灵?”说着就凑上去吃小孩的豆腐,掐掐脸,搂搂腰,顺带摸一把小屁股。
何宝宝本觉得最近骆肖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什么都淡淡的样子,他挺愁的,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丁点忙都帮不上。现下骆肖又跟从前似的戏弄他,呆小孩反应慢,傻傻地给吃了半天豆腐才懂得躲,红着脸气恼道:“不准摸!”
真是个呆!骆肖一时兴起,又凑到何宝宝跟前,往红扑扑的小脸上吧唧偷了个吻,边坏笑着得瑟道:“不给摸,给亲吧!”何宝宝给吓得一退三步远,倒霉孩子当真摸不准骆肖阴晴不定的脾气和行径,呜呜。骆肖也闹够了,心情拨云见日了些,但精神却耗费了大半,他咳嗽几声,正色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赶紧下去吧。我知道魏装逼在楼下等你呢。”见小孩还有些担心的样子,他玩笑似的补充道:“BABY晚上要梦见人家哟=3=~~”
等何宝宝走后,骆肖才开车去医院,医院停车场的附近有一家精品店,骆肖经过时无心地瞥了一眼,发现玻璃橱窗里摆着一只等身高的大狗玩偶,那表情贼贱贼贱,让人看着特想上前给它一顿胖揍,可又想扑上去抱一抱,一定很软和很有安全感。骆肖跟魔怔了似的,就这么站在冷风中愣愣地盯着玩偶看,引得店员出来问他:“先生,这大狗玩偶是刚到的货,晚上睡觉搂着可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