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在我的床上走神?」他惩罚性地啃一口易清敏感的脖子,让他微微发出一声痛呼。
「皇上……」
东方晟没打算给他辩解的机会,便开始新一轮的攻城略地。
感觉到原本安静蛰伏在体内的巨兽又再度蠢蠢欲动,易清吓得脸色发白,「皇上,你不会又要……」
东方晟扯出一抹坏笑,像是雄狮在享用猎物前那般从容自得地轻舔一下上唇。
「没错,本来是要放过你的,不过你既然这么不给面子地走神,那我就只好做到让你满心满脑都只有我,什么都无法思考为止!
」
方才已经历经一场欢爱的后穴柔软又温暖,因为东方晟射在易清体内的精液润滑,使得他这次的抽送比之前更为顺畅。
巨兽头部狠狠地搔刮着柔软温热的内壁,熟知易清全身所有敏感地带的东方晟,不遗余力地冲撞着能使恋人所有理智崩溃的那一
点。
在男人强烈的攻势下,易清早已失去思考能力。
不同于之前细水长流般的温柔占有,这回的东方晟夹带着些许的怒气与狂肆,毫无保留地抽插着,似乎要透过这不断重复的律动
来表达对身下人的热爱。
「啊……嗯……不要了……」
「易清受不了了,皇上……」
易清的手臂紧紧攀在东方晟的双肩上,牙齿咬着下唇。因为无法承受铺天盖地袭来的快感,只能无力地在软枕上摇晃着脑袋,眼
中蒙上因激情而漾起的泪雾。
东方晟知道恋人的体力在之前的欢爱中几乎到达极限,否则也不会因为过于疲劳而失神。但他却以这个为借口又对他强取豪夺一
番,其实不过是为了替自己的放纵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清儿,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听你说什么,说了,我就给你。」
东方晟依旧带着坏笑,满意地看着在自己一手制造的欲海中沉沦而无法自拔的易清。
「混蛋,你、你这个无赖……」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抱怨之词,虽然这些大不敬的话如果被别人听到,易清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掉,不过东方晟却爱极恋人在床
第间的口没遮拦。
没了平日用来武装自己的冰冷外表,失去理性的易清总是在他面前展现出柔软得令人怜惜的一面。
情欲是个很好的工具,让他得以见到恋人藏在坚硬外壳下的内心世界,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摆脱了所谓的伦理纲常和君臣之隔
,两人之间近得似乎只剩下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
东方晟不由自主地加快下身挺进的频率,诱使恋人发出甜腻的呻吟,但对方的身体显然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快说,清儿,快说……」
东方晟俯下身,在易清白皙的脖颈上种下无数瑰红的印记。
对方的气息在耳边缭绕,易清仿佛是被下了蛊,胸中某种情绪在霎时间满溢而出,那句本让人难以说出口的话,就自然地脱口而
出。
「我爱你……」
东方晟狠狠吮吻易清早已红肿的双唇,得寸进尺地问:「你爱谁?告诉我,清儿,你爱的人是谁?」
「呜嗯……」
易清被他强势的进攻弄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完整,本想干脆闭口不言,却在看到男人眼中那抹深沉的渴望之后,本有些不满东方晟
耍赖而生的怒意瞬间消失不见了。
勾住东方晟的脖子,他将自己的唇贴近他耳边。
「东方晟,易清爱的人,是东方晟。」
他的语气无比坚定,刹时间,东方晟犹如被点燃引线的炸药,在激烈的挺进数次之后,终于将滚烫的阳精射入身下人体内。
剧烈快感如闪电般从下身传到脑中,下一刻,易清眼前一黑,短暂地失去意识。
东方晟搂着他汗湿的身体,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光裸的背脊,将头搁在他肩膀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见易清很久未有反应,他觉得奇怪,将对方的脸转了过来,这才发现易清眉头紧蹙,闭着眼似已是昏厥过去。
东方晟也知自己过份,见恋人身体出了状况,这下也着急起来。
「御医、御医在哪?」他着急地朝外吼着。
易清却在此时因这阵狮吼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听到东方晟在召唤御医,想也没想就下意识地答一句,「臣在……」
东方晟听闻猛地转回头来,用不可思议的戏谑眼神看着怀中人。
易清好不容易回过神,这才知道东方晟原来是要传别的御医进来为自己查诊,摆了这样一个大乌龙,连他自己都忍俊不禁。
东方晟将他搂得更紧,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易清额上、唇上。
「清儿,你到底要我怎么爱你才足够?一这份感情,什么时候会有尽头?」
易清反握着他的大掌,让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晟,你是否还记得,那日你站在燕朝的皇城上,接受三十万大军下跪恭贺的情景?」
「自然是记得的。」东方晟捏了捏他的脸,「那日燕朝已破,大同的将士们欢欣鼓舞,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竟然齐声高呼我的
名字,那声响震动了城池,气势何等恢宏!
「只可惜,在我脚下的众人中,我却无法找到你的身影。我才发觉,三十万人的呼声,竟还比不过你的一个微笑。」
易清唇边扯出一个清雅的弧度。「将君心,比我心。若你要问这份感情什么时候会有尽头,易清便回答皇上——那便是海枯石烂
,地老天荒。」
东方晟看着温顺地臣服在自己身下的人儿,心里顿时被一股温暖所充斥。
「清儿,我的清儿……」
将人抱进皇帝专用的奢华浴池中沐浴,早已困倦到睁不开眼的易清只能任东方晟上下其手,吃尽豆腐。
虽然温热的池水让浑身酸痛的他几乎没了力气,但他还是尽量保持一丝清醒。
「皇上答应过的,要找人代替您御驾亲征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刚在情欲上得到餍足的东方晟此刻心情大好,倒也不介意告诉易清一些最新的情况。
「今日有反对我亲征的大臣向我举荐一个人。此人本就出身西南苗疆,在大同军中服役多年,但因为非我族人,所以久久无法升
迁。
「我考察过了,此人的确是一将才,且对大同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他对苗疆非常熟悉,应该有办法对付那些不肯顺服的刁民
。」
享受着从黄金龙头中流淌而下的泉水的冲刷,易清点头道:「嗯,如此甚好。」
东方晟正色道:「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要求,我也不会答应让人代我出征。若此次再无战果,无论你再说什么,我也会亲自前
去平定西南。」
知道对方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易清当然也懂得适可而止,便点了点头。
「如果此次战况顺利,希望皇上能下旨善待平民和俘虏。其实若能用和平的方法解决问题,又何须战争……」
「够了!」听他又要开始发表反战言论,东方晟原本还算愉悦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清儿,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
底线。我现在不想再听到关于西南的任何话题。」
东方晟虽是个能善纳谏言的明君,但也不表示他能容忍在床第之欢后谈论这种敏感的政治话题。
气氛陷入僵滞,易清有些落寞地垂下头。
东方晟叹了口气,抬起手轻揉一下他的发顶。
「清儿,我知道你生性仁慈善良,不喜欢战争杀戮。但你也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
「如果在出征前对将领下了太多命令,只会束缚住他们的手脚,让他们觉得我限制了他们在军中的权力。这样对大同将士们将是
种极大的伤害。你也不希望我大同的将士们无法凯旋而归吧?」
东方晟的话说得句句在理,易清只得温顺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东方晟见他答应不再提西南苗疆的事,也松了口气,将易清从池中捞起,抱回龙床安寝去了。
*****
两个月后
早朝上,东方晟正与众臣商议国事,殿外忽然传来捷报的呼声。
东方晟放下手中的奏本,对身边的太监总管道:「是否是西南苗疆的最新战况?快传。」
负责传令的士兵得令,立刻走入金銮殿向东方晟跪拜,同时呈上手中的战报。
「启禀圣上,我军在白遒将军的率领下,洞悉了苗人的行军轨迹,运用障眼法和奇袭将他们攻个措手不及!目前,我军已完全控
制西南政局,当地苗人首领正式向圣上递交降书,愿永世臣服于大同,绝无二心!」
东方晟听言大喜,「白将军果然不负朕所托,此番为朕平定西南乃大功一件,待班师回朝后,全军将士论功行赏!」
朝下见龙颜大悦,顿时恭贺声四起。
东方晟虽然高兴,但不知为何脑海中却忽然闪过易清带着担忧神色的脸,想起他数度提及善待平民百姓和俘虏,便又询问起相关
状况。
「此番西南大捷,我军共俘获多少敌军?」
传令兵无不得意地拱手回报,「回圣上,我军共俘获苗军一万两千余人。」
东方晟点了点头,翻开手中的战报仔细看,却未发现其中有对战俘后续处理的交代事宜,「现下这些战俘情况如何?」
传令兵一听圣上追问此事,顿时面有难色。
东方晟见他脸色不对,一扫方才的欢愉神色,言语间重新带上犀利。
「在出征前,朕已数度交代白将军要慎重处理战俘和安定当地平民的问题,如今虽然大胜而归,但白将军却在战报中对此事只字
未提,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赶快如实报来!」
传令兵也没料到东方晟竟在巨大的胜利喜悦中,还保持着如此清醒的头脑,登时被质问得冷汗直流、双膝发抖。
东方晟益发觉得情形不对,怒道:「有军情却隐而不报,你是想让朕治你欺君之罪吗?」
见实在隐瞒不过,传令兵只得跪在地上磕头,「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本来充斥着一片恭贺声的大殿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这急转直下的发展让众臣摸不着头脑,只得闭嘴,垂下头来静观其变。
「白将军本也严遵照圣上口谕行事,用计攻破苗军之后,对战俘的态度相当温和。他们虽然被囚于土牢中,但在吃喝方面也没有
比我军将士差上多少。」
「只是那些苗军的亲人见他们被囚,以为白将军要将他们处死,竟然使计用毒,甚至还放蛇放蛊来杀害我军将士!」那传令兵跪
趴着,完全不敢抬头直视龙颜,「白将军怒不可遏,一气之下便下令……」
见他闪烁其词,东方晟怒喝,「说下去!」
「白将军便下令,将那一万两千余人,全数斩杀……」
「混帐!你们这样的行径与暴行有何区别?白遒把朕说过的话当耳边风吗?!」
为龙威所震,传令兵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味磕头求饶。
两旁大臣面面相觑,他们谁也料想不到,本该在平定西南战乱一事上居功厥伟的白遒,竟会因为处理战俘不当,转而触怒天威。
「圣上息怒,白将军虽然行事有欠周全,但毕竟是那些苗人不义在先,白将军也只是为了保护我军将士,才不得已下令斩杀战俘
。」
东方晟自然也知道情有可原,白遒毕竟功大于过,本不应在此时大发雷霆。但一想到为此常在深夜暗自垂泪的易清,就怎么也无
法抑制住内心熊熊的怒火。
「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倘若白遒真如朕所言,像对待大同子民一般对待苗军俘虏,其家属也必定会被仁义所感动,断不会
做出这些阴损之事。
「朕问你,虽然战俘的吃喝并未比我军将士差,但是白遒是否有下令严禁我军将士打骂战俘来取乐,或者禁止我军羞辱战俘?」
那传令兵在东方晟面前无所遁形,只得将事实道出。
原来,大同军中有不少将士受苗蛊所害,对苗人心生怨恨,一日,双方不知为何起了冲突,打死几个战俘,这才引起苗军家属和
当地百姓的强烈反弹,酿成后面的惨剧。
「好个白遒!除了会行军打仗之外,还有何用处?!」
众大臣见龙颜大怒,纷纷下跪为白遒求情。
东方晟叹道:「治乱世用重典,在大同开国时,为给军队立威,朕也曾做过屠杀战俘和平民的事。但是,如今天下太平,大同虽
然国力强盛,但更应谦恭开明、友待四邻,而不是到处树敌!白遒此举无疑是将我大同置于险境。」
众大臣自知理亏,便纷纷停止为白遒说项。
「罢了罢了,人既已死,多说无益。在西南除了保留必要的兵力之外,其余军队一律班师回朝。具体赏罚,待他们回来了再作定
夺。退朝吧!」
众臣在太监总管尖细的退朝声中低头跪拜,东方晟刚移开脚步,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
「此次屠杀战俘的事件不许外传,若让其他不相关的人知道消息,所有人,杀无赦!」
依旧跪着的众臣不知东方晟此旨意义何在,却也只得回道:「臣遵旨。」
东方晟步下金銮殿,太监和宫女们赶紧跟上伺候。
这件事他虽然已经下令严禁外传,但纸包不住火,易清现在不知,但待大军回朝,总是瞒不住的。
到那时,那个心系苍生福祉的善良之人,又会为这件事对他有诸多埋怨。
东方晟倒也不怕易清对他使性子,但是就是担心向来内敛的恋人,会在夜深人静时暗自垂泪,这就像是无数把尖刀插进他的心一
般,比任何事都让他难受。
心烦意乱的东方晟不自觉地走到太医院里。
穿过那片翠竹,隔着竹帘,他看到专心翻阅医书的那抹藏青色身影。
叹了口气,他移步走进藏书斋。
易清抬头看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卷。
「臣恭贺皇上取得西南大捷。」
虽然易清尚不知战俘被杀一事,但西南战事的捷报却已经传遍宫廷内外了。
「清儿来,让我抱抱你。」
将恋人瘦削的身体抱进怀里,东方晟一反之前掠夺的强势姿态,只是静静地将下巴靠在他肩窝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疲惫。
易清见四下无人,便抬手轻抚着东方晟的后脑问:「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这般闷闷不乐?」
东方晟叹道:「不就是那些烦人的政事?虽有西南大捷,但南方的水患和北方的旱灾亦亟需解决,没有哪件事能让人省心。」
易清听言,心痛地搂住他道:「没事,清儿陪着你。」
东方晟似撒娇般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清儿,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易清笑而不言,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长发。
若是没有你,易清定也不会存活于这个世界上。
易清心中这般想着,但却没有将快到嘴边的话讲出来。
第七章
半个月后,大军陆续回抵京城。
虽然笼罩着斩杀战俘事件的阴影,但为不打击军队士气,东方晟在众大臣联名上书后决定暂不在庆典上追究此事。
看到圣上的态度有所松动,将士们紧绷的情绪松缓和许多。
皇城内张灯结彩,像过节一般热闹。
大军目前就驻扎城外,只等吉时一到,位阶高的和立下卓越战功的将士就会进城参加设在宫中的晚宴。
在一片欢欣热闹的气氛下,混杂在迎接大同将士凯旋而归的人群中,却有几双带着仇恨的眼,正注视着那些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军
人们。
默默地用白纱蒙上脸,只露出眼睛的几人转过身去,神不知鬼不觉地隐没在人群中。
为了今日犒赏三军的庆典,宫里上下已经热闹了好几天。
繁复的事宜有礼部负责打点,身为九五至尊的东方晟只消盛装出席即可。
所以在吉时到来之前,他便悠闲地抱着恋人在龙床上消磨时间,直到太监总管必恭必敬地跪在殿外提醒他是时候更衣,东方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