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学了,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无痕这个假期有没有去打工,会不会有什么艳遇。子枫一定又认识了很多漂亮姑娘,这次回去哪里呢?觅呢?最近好吗。
“小泽,过来。”尘翔闹够了转过来叫小泽,语气说不上温柔。小泽本来站的很好,隔着一个人久波也不会打量自己的伤,本以为天下太平自己在一边冲的舒服,刚开始此动的感觉已经麻木了,暖暖的水还是让人很舒服的。
小泽不怎么情愿的走过去,尘翔看他这样子抓过去一只胳膊垫在小泽肚子上,让小泽的身子弓起来,另一只手就打算一巴掌一去,小泽吓得缩着身子,在这里打的一定很响,呜呜,可怎么做人呀。小泽低着头等着清脆的响声和一下绝对不会痛的巴掌,就是扭捏了一下吗,干嘛打人家。
等了半天,只觉得尘翔温暖的大手为自己揉搓着头发,帮我洗头吗?可是这个姿势屁股撅着,后背露在外边,别人都在看呀。小泽知道不是要打,便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再动就打了,这个姿势很方便。“尘翔威胁着说,把小泽摆好姿势,温柔的冲着头发。
“哥……”尘翔很喜欢小泽叫他哥,那一声哥总是觉的百转回肠。
“好好地,不这么洗洗发液流到伤口里看看疼的是谁。”
小泽配合的撅在那里,不让尘翔太费力,不过尘翔的手从来没有抽开过,去拿洗发液的时候也是一只手撑着小泽的身子一只手去够得。
“翔,我去叫按摩师需要为你叫吗?”久波懒懒的问。
“小泽,需要吗。”尘翔弓下了身子,耐心的问小泽,小泽觉得那口气就好像问明儿吃什么口味的蛋糕一样的耐心,巧克力的还是奶油的。
“不要了,哥。你和…一起去吧。”
“久波,不用了,你去吧。”
“哥,你不去了?”小泽闭着小眼睛不让水进去,看不见还是抬起头来冲着陈尘翔问。
“好好洗你的头。”尘翔没回答什么,呵斥着小泽,小泽咬咬嘴唇微微的笑了。
“来擦擦眼睛,好了,去那边坐着去。”尘翔给小泽递了毛巾,让小泽去石凳那里等他。
浴室里的人不算多,既不是周日也不是晚上,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工作,要不是自己一直出状况,尘翔这个时候也应该在工作的,是不是有些不懂事。小泽坐在石凳上,看着周围的蒸汽,想着心事,没有发觉尘翔已经过来了。一双有力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开始慢慢的掐自己的肩。
“哥。”小泽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可以让尘翔为自己做这样的事“小泽来为你掐肩吧。”轻轻地一啄,没有缠绵的吻,“放松,对不起,小泽。刚才不应该那样对你。”
哥,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说这个,你所做的都是为了道歉吗,如果是我可不可以说我不接受,你也不必要,我希望你对我好不似乎因为愧疚。
看着小泽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和已经开始默默低下的头,尘翔知道小泽又多心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本来对他好和道歉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又不是完全没有,是因为歉疚才会决定以后都用行动来告诉他不会再让他受伤害。但是绝对不是让他接受道歉的讨好,由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道歉的方式。小泽,为什么我们的时总是这样的矛盾,我没想过要带一种伤害的方式,可是你的心思总会让我觉得自己充满了伤害你的罪恶。我没有办法为我自己开脱,可是我又没有办法承认那是我的罪行,就像现在这样,我不认为我需要为这种真情流露而道歉,可是你又有你不原谅的理由。
“哥,”尘翔好久没看见小泽眼里果敢而骄傲的光“我总觉得对你好,我总是喜欢用一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去让你知道我有多执着,我有多爱你,我有的时候都会怀疑这是不是我的一场表演。”小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他和陈想要跨出这样的怪圈,可是这样的谈话有可能会让他失去尘翔。“你总是觉得很亏欠,你总是想要偿还,这本来就是我给你下的圈套,是我的表演想要的结果。可是慢慢会发现,我承受不了你对我所有的表演出于一种叫做怜悯的情感,我不应该继续的埋怨下去,继续的用我的伤痛指责你这样的初衷,你没有错,是我不该用那样的一种方式让你多看我一眼,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尘翔愣在那里,小泽对他的顺从,对他情感的隐瞒,在他的教训下那场行为上华丽的表演几乎让他忘了小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骨子里藏不住的睿智,让他的一番大智若愚的行为准则收敛的无影无踪,天生的骄傲让他的泠漠打磨的感受不到一丝的棱角,这么多年太过难熬的生活,痛苦的变大要打磨掉他所有的性格,自己的冷漠让他不再奢求,小泽为什么要把这定位成一种表演,为什么你要把人心看的这样的透彻,你到底是带着怎样的伤痛和宽容去思考把人格撕碎的内容,把人生看淡的无奈和豁达。
第四十章
小泽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干嘛说这个,倒不是怕尘翔在这里打他一顿,只是要是尘翔没能听懂这言下的意思,他们还有什么以后可以谈。这是一场积蓄了太久的爆发,其实可以沉默下去,但是那必定会导致一场更严重的冲突。也或者小泽根本没有这样周密的考虑,只是情感需要这样的宣泄。事情的发展其实从来都是顺其自然,不论什么样的计划都比不过顺着事物的变化调整的行动,只不过结果的成功会让这个行为者被夸为聪明而多谋,失败者就会成为冲动的范例。
尘翔愣了一会,什么也没有说,把小泽再一次的按在椅子上,为他轻轻地按摩着,小心的避开伤处。站在他身后,他看不到身体顺从的小泽脸上的表情,可是在水声里,他听见了小声的啜泣。尘翔不愿意去想那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因为这哭声在这个情景里太过的飘渺而又真实,有说出不敢说的话之后对自己的震撼,有情绪激动后平静下来的冲动,又对自己这样反映的惊异和心理落地的安稳。尘翔以为小泽会偷偷的哭一阵,然后就悄不声息地停止,自己就当做不知道,不会让小泽觉得很难堪。没想到自己手里的小东西没一会竟然抽涕得更厉害了,竟然呜呜的哭出了声。尘翔这才松开了手,把小泽环在自己的手臂里,这一个拥抱和以往的太过不同,一丝不挂的身子让距离更加的近,这个拥抱不为了小泽痛苦的挣扎,而是只想抱着他,没有缘由,只是想这样,只是他需要。
尘翔怕小泽在里面待得久了身子会受不了,这里面闷闷地,还是不要久留的好,为小泽冲了冲身子,“我们走吧。”尘翔走在前面,小泽自然的跟在后面,一到门口,尘翔就抽了条浴巾给小泽擦身子,天气虽然不是很冷但是从暖和的浴室里出来总是觉得有些难熬,看着尘翔身上滴滴答答的水珠低落,没有滴落的一点点蒸干,然后尘翔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小泽被擦干了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尘翔倒是还怕他冷了,仍然没打算给自己擦一擦的打算,直接去打柜子给小泽拿衣服。小泽快走了几步,把尘翔围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打开披在两个人身上,虽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暖,不过这样的小情趣还是让小泽觉得很满足。
“小泽,你先上车,我去告诉久波一声先走了。”尘翔把小泽安顿在车里,为他调好了座位的角度,靠的舒服一些。“我把窗子给你开一点,空气好些,你可别睡着了,会冻着的,头发还没干。”
“我知道了,哥。”小泽略动了动,让自己靠的舒服些,然后看着尘翔离开。“哥。”
“恩?”尘翔回过了头,似乎第一次小泽在他走的时候叫他,尘翔心里盘算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快点回来。”小泽说完就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明显牵动了伤口,疼的颤抖了一下。
尘翔和久波说了一声就赶紧回来了,心里还回味着小泽刚才说话的羞涩的小表情,不觉笑了笑。来去不到十分钟,回来的时候小泽已经有些睡意了,这个孩子,大概是平时这个时候都在打针习惯了睡觉,倒也没有责怪。关车门的声音让小泽睁开了眼睛。
“哥。”小泽礼貌性的叫着。
“好了,困就睡吧,我把窗关上了,开了暖风。”
“哥,尘叔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说今晚不一定会来,怎么了?”
“没什么”小泽说着低下了头,略有些躲避的目光。
“说吧,怎么了。”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有什么。
“那……那你今天在哪里睡?”小泽咬自己舌头的心都有了,思前想后觉得这么说还算得体,不过说出来怎么还是这么奇怪呢,这是什么烂台词。在那里睡?
尘翔看着小泽羞红了的脸,不觉想欺负他一下。“去你房里睡。”尘翔说完了不禁哈哈大笑。
尘锐一直也没有回来,等到十一点多的样子,小泽明显有些吃不消了,靠在沙发上根本没有看进去电视,似乎因为疲劳呼吸有些困难,不停地拔着气,又尽量不被尘翔发现。尘翔靠在另一边,虽然电视声音很大,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小泽的不适。
“我们去睡觉吧。”尘翔起身关了电视,本来喧闹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再等一会吧,尘叔要是回来我们睡了多不好。”小泽抿着嘴唇,眼神有些疲倦的看着尘翔说。
尘翔什么也没说,拉起来这个逞强的孩子,干什么这么委屈自己。转念,就又是深深的自责了。已经说了很多遍,早上父亲走的时候已经说不一定回来了,意思就是不用等他了,这个小泽还是一定要等,自己说了好多次也不听,只是说自己不累,还睡不着。明显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满脸的倦意。
“快上去睡觉,再有几天就开学了,还不调整一下时间。”尘翔说的理直气壮,自己什么时候管过这种事情,不睡就罚着站一晚上,要不直接几下子小泽就乖乖去睡觉了,现在真是麻烦,不过……
小泽心里想,上学我这个时候也不睡呀,不过这样的话还是想想的好,说最近不会打我,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到这里小泽又觉得很可笑,这样的想法还是自己吗?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到底要扮演怎样的一个角色才合适,不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怕挨打吗?还是自己可怜的骄傲不想让尘翔知道自己等了他很久,他不想让那个人知道他付出了很多,他不想以一个付出者的身份在这场游戏了权衡,因为那注定了一个结局。
看小泽还是不打算上楼睡觉,尘翔亲亲他的脸颊,“那你先上去睡好不好,我等着。”
“尘叔真的不回来了吗?”小泽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又带着一点出尔反尔的嫌疑。
“真的,父亲说不用我们等他了。”
小泽拽了尘翔的衣襟,就上楼去了。今天那么丢脸的一问,还被尘翔取笑,才安心知道尘翔晚上会陪他,才不要尘翔在下面等呢。
尘翔第一次觉得小泽不是那么完美的一个存在,但是他喜欢这种人类需要的不完美。他第一次知道小泽不是那个永远权衡利弊没有分叉差错的人,他明明知道讨好父亲会给他们的爱情带来更大的便利,可是他就是舍不得这一夜的陪伴。他第一次知道小泽不是那个生活在生活之外的仙子一样的人,为了那一点点温暖,他守不住那蓬莱宫中的清冷岁月。
在他心里,小泽不再是那个遥远而美丽的梦,他好像那为了看焰火被逐出山门的青竹,为了市井繁华而背离空门的道姑,焰火无情,繁华无心,但自己心中免不了一丝愧疚,免不了一分歉意,免不了一份格外的疼惜。
尘翔在黑夜里搂着那个冰凉的小身体,盖着被子,感觉舒服得不得了,倒是小泽明显觉得热了,不时的把身子放在被外凉快凉快。小泽身上总是冰凉的,大概习惯了这样的温度。
尘翔和小泽正躺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就听楼下有了开门的声音。
“哥,尘叔回来了吧?”小泽向上蹭了蹭,坐了起来。“咱们下楼去看看吧。”
“你睡吧,我下去看看就回来,这么晚了大概也没有什么事情。”尘翔从里面下了床,心里有点奇怪,为什么自己睡里面。
“反正我也睡不着。”小泽说着也起了身。
尘翔倒不在推辞,小泽在上面也一定等自己,要是万一父亲有什么话说,小泽又要担心了。还不如一起下去,打个招呼也就上来了。
给小泽摆正了拖鞋,毛茸茸的蓝色机器猫,和那件毛茸茸的睡衣一样,出自明儿之手,全是他的眼光,不过,说实在的,这么可爱的东西配上小泽那个冷淡的性格真是美极了。
下了楼,看见的就是尘锐这个从来不干什么活的男人从门外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大堆东西进来,看那个装法和数量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这就更奇怪了,是什么东西让陈老爹站么卖力气的拿回来。
“还没睡呀,过来,把这些拿到厨房去。”尘锐看看儿子,便自己放下了手,一边歇着去了。
“爸,这是什么呀。”尘翔甚至有些嫌弃的拖着那些麻袋似的东西往厨房里走。
“啊,那里面有药壶,别给弄打了。”尘锐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吩咐道。
“药壶?”沉尘翔皱了皱眉头,不过对那些袋子的态度倒是好多了,因为那里面应该是药材。“爸,你不舒服吗?”
“没有,是给小泽买的,今天正好遇见了一位老中医,我说了小泽的状况,医生给开了很多药。”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回来吧,再说现在外面不是煎药吗?装成袋回来喝就好了。”尘翔简直没法理解他这个奇怪的老爹,要不是自己跟他这么多年,都会怀疑他人格分裂。天天做事摸不着套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而且都是些难以理解的做法,不过事后总会在里面发现难得的智慧。
“你懂什么,中医的智慧不只是几根草药这么简单,讲的是望闻问切,那是病了心理一起医治,熬药就是其中的过程,自不必说这砂锅熬的药原汁原味药效比那铁炉里熬出来得好,就说熬药人的这份心思也是极有用的。”
其实越是成功的人,越相信这样的道理。就算是不相信,对于自己在乎的人,也不吝惜于花一点时间让心爱的感到心灵的慰藉。让病中的人感到感到对健康的期盼。
“尘翔,你要是不累就给熬上吧,早吃早好,称什么的都在里面,还是药方给你。”尘翔看着这么一大堆东西,真是有点怀疑自己父亲是不是被人骗,就算是自己熬有心意,那总让人家给抓了药可以吧,干什么还要自己称,倒不是麻烦,只是自己哪里弄得准。
“这老先生平时不怎么出诊,多是亲朋故有有求与他才给看看,就从他那里拿的药,怎么好意思还让他给称了,药又是咱们自己熬,所以也没去称好了,省得麻烦,就买了个称。”
小泽在一边偷笑,看着尘翔那张满脸不解的脸,和面对那一堆药无所适从的脸就忍不住好笑。也不知道尘叔是真的懒得称,还是想看看这个对这些事没什么耐心的儿子到底可以对自己做多少,不论出于什么目的,小泽还是心存感激,毕竟心里记挂着自己。
“那我去熬药。”尘翔虽然面对这些东西很头疼,不过能让小泽早点好比什么都强。
“谢谢尘叔。”小泽乖巧的跪坐在尘叔旁边的地下,和他亲近。
“那个药大概要熬几个小时,小泽今天和我睡吧。”尘锐一脸正经的说。
小时候小泽被尘翔教训,总是去找尘叔,蹭着不走,尘锐也舍不得赶他,就在自己屋里睡。不过那个时候小泽还小,如今大了,再说又喜欢男人,这样的提议让小泽心里也担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