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游戏就是游戏（第二部）——三无产品

场里场外一直愣愣地看着，手中打怪的动作慢了下来，看上去更像是机械重复的行为。

“你，去拉怪。”

就这么打过一轮，艾加突地开口道。

“我？”场里场外不相信地指了指自己。

“还有别人吗？”冷哼一声，艾加说。

嘴巴张了张，成立一个O型，场里场外看了眼一脸没所谓的魍魉白水，无奈苦笑：

“我不行啊，我没有白水的反应能力。”

“那你还能做什么？”嘲讽着，艾加抱臂睨向他，“就你的水平也只能去引怪了，就是挂了也不会拖累我们。”

挂着嘴边的笑容渐渐僵住，场里场外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艾加，别这样。”担忧地看了眼场里场外，娃娃忍不住出声阻止，“你忘了吗，在黑铁之城也是小场……”

“那是送死，那种情况我和卓洛根本用不到他舍身。”冷哼一声，艾加说话毫不留情。

“但……”

“好吧，我去引怪。”

娃娃还想再说什么时，沉默了一会的场里场外说话了。几人看他，就见他笑着摆出一副加油努力的样子，似乎并不介意艾加的话。

“那我去了！”

没让几人多说什么，场里场外挥挥手一支箭般冲向了怪物群。

艾加冷冷看了会，轻哼了声，举起法杖已经吟唱起咒语。魍魉白水看了他们一眼，客随主便地站到艾加身前。

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的卓洛，脸上神情显得有些严肃，他淡淡地看了艾加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明。

时间过得飞快，打了几轮怪物，各自的耐力都消耗了不少，于是几人坐在一个不会引到怪物仇恨的地方等待耐力的回复。

“抱歉。”

正在发呆的场里场外听到声音，扭头就见卓洛走到自己身边坐下。

“啥？”场里场外偏头，满眼的疑惑。“为什么道歉？？”

他是真的不明白卓洛为什么突然对他道歉。

“艾加的事情。”卓洛说。

“哦，这个啊！”恍然过来，场里场外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摆手笑道：“还以为你说什么呢，这也没有什么，你道什么歉啊！”

“当初是我邀请她进的队伍。”卓洛说着顿了下，看向他，“抱歉。”

队伍的最初，只有他和场里场外两人而已。

“傻啦！”场里场外哈哈一笑，伸手用力地拍了他一下，“艾加既有样貌又实力，有什么不好的？别的队伍求也求不来呢，还嫌！”

这和相貌有什么关系？被拍的险些趴地上，卓洛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何况啊……”笑了一会儿，场里场外渐渐敛去了笑容，喃喃道：“她说的，也是事实啊！”

心蓦地一震，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卓洛扭头看向他，就见场里场外静静靠着大树坐着，眼睛看着远方，似乎在感慨着些什么。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卓洛收回目光缓缓站起，朝靠坐在另一边的几人招呼道：“休息的差不多了，继续吧！”

收回思绪，场里场外轻呼一口气跟着站起，走了几步，却见前方的卓洛不知何时停下了步伐。场里场外正奇怪地看着他，一声属于卓洛的轻缓叹息随风飘来，带着一句话轻轻地传进他的耳内——

“小场，有些事情除了你自己想通，外人是无法帮得了你的。”

6 队伍间的矛盾（下）

‘有些事情除了你自己想通，外人是无法帮得了你的。’

心神恍惚的，场里场外手上配合着几人打怪，脑中却不断回响着这么一句话。

他，是知道些什么了吗？

不由得有些慌乱，却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些什么。

只觉得心脏不断在急速跳动，仿佛有什么自己刻意隐藏不欲人知的事情被觑破般，让他刹那惊慌起来。

围绕怪物作出的判断开始出现差错，渐渐的就连队友的指示都听不清了，整个脑袋都在围绕着卓洛的话打转，心底的忐忑不曾减弱。

“该死的，那家伙又在干什么？”把场里场外的状态看在眼内，艾加禁不住皱眉。

魍魉白水瞟了一眼，他早就注意到场里场外的目光不断在自己身上打转，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就是这么一瞟，却让他看清那边的状况，霎时眉目一凝，随手把原本纠缠的怪物打离自己，就着朝场里场外那里扑去！

“白水？”卓洛吃了一惊，手下动作却是不慢，挥剑顶上追着魍魉白水的怪物，顺便朝那边看去，这一看脸色也是大变！

“小场！！”

场里场外正神游物外，听到卓洛的声音清醒了些，还不及回神，一股强风就从他背后刮来！场里场外别无他法，连忙转身，拿着匕首就打算抵挡。眼角瞄到来者熟悉的轮廓，森林妖精？心下顿时一安，也没有多想，直接便把匕首迎上怪物挥来的长鞭——

“该死！”

“你白痴吗？那是精英怪物！”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传来，场里场外也在匕首触及鞭子的时候知道要糟，同时也都看清了他所以为的森林妖精的真正容貌！

身形比之前打惯的森林妖精要大上一圈，颜色更是深上不少，血红色的眼睛明显区别出它与普通森林妖精的不同，就他再眼诎也不该看不出来才是。

匆忙随意的一击非但收不到预期的效果，其力度的差距更是把他掀翻在地！场里场外大惊，刚想爬起，一道光就兜头直罩下来！

情况正危急，一个防护壁突地立在他身前，却是娃娃及时的出手。场里场外不失时机地跑开，就这一下阻拦，冲过来的魍魉白水已经和这个怪物对上了！

这怪物正是森林妖精里面的随队精英，森林妖精队长！

在《失落》中，三十级以上的怪物群中都会混进几只精英怪物，这类怪物的等级还是那个等级，但是各类属性方面却是远超普通怪物，若要用等级衡量，起码算是四十级的怪物实力！

他居然连引来了精英怪物也不自知！

心下不觉有些懊恼，场里场外着急地撑起身，就要过去帮忙。结果抬头，就见魍魉白水手持匕首，冷静地和怪物周旋的场景，不觉怔了怔，渐渐放慢了脚步。

“你在发什么呆！”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艾加走过他身边时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挥动法杖一串火焰已经砸在怪物身上。“这账等下再和你清算！”

卓洛随之也赶了上来，魍魉白水抽空退出了一线，改在外围游走，娃娃的回复术同时降到他的身上。

各司其职，各有配合，就连娃娃，似乎也适应了这样的节奏，稳稳地跟随着他们的脚步。

自己站在这里，不知为何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场里场外摇摇头，握着匕首也加入了战斗。

不想了。

几人的加入，让怪物被有效地控制下来。那个森林妖精队长虽然比一般森林妖精强，可是毕竟不是BOSS怪物，凭他们小队的实力就是BOSS也能试着屠杀一下，更别说一只区区的精英怪物了。几人配合着攻击，很快便把怪物拿下了。

“这怪物是哪里来的？”娃娃脸上满是疑惑，上前点了点地上的森林妖精队长。

一片静溢，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娃娃似乎这才发现了不对，有些忐忑地回头，就见几人全都沉默地看着场里场外，一种名为凝重、诡谲的气氛在几人之间渐渐蔓延开来。

魍魉白水看看这边看看那边，缓缓垂下眼帘。这次回来后他就敏感的察觉到这些人之间的微妙变化，似乎在他不在的期间发生了些什么，让这些人忍不住躁动起来。而看场里场外的情况，问题，难道是出在自己身上？

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魍魉白水静静看着那边的四人，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那个，对不起，哈哈……”

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场里场外，想像从前般打哈哈蒙混过去，然而这次艾加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你也不是菜鸟了，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连这种低级的错误也犯！”

一直冷冷嘲讽轻蔑藐视的艾加，这次终于忍不住愤怒了！她狠狠瞪着场里场外，原本冷凝的神情不知何时盈满怒火：

“娃娃就在你附近，你不知道吗？你的工作主要是掩护她，你不知道吗？要是刚才偷袭的是夜风那样的人，后果你知道吗？！”

艾加一个接一个问题，直白而势利，直问得场里场外哑口无言，他想继续打哈哈，嘴唇开合两下，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牧师是团队作战重点打击对象，这些不需要我来教导，你自己知道。围城留人堵复活点，这些也不是新鲜事情，真有什么意外你打算怎么把人带回来？”看着对方一副百般委屈的模样，艾加只觉气不打一出来，终于忍不住嘲讽道：

“还是，你真的以为你是魍魉白水？”

这句话正中核心，场里场外的笑容敛下了，他只是看着艾加，没再做声。

“就你这种样子，别说魍魉白水，就连这个家伙也不如。”鄙视地瞥他一眼，艾加冷笑道：“或者魍魉白水刚才根本不该出手，就让你挂回去，说不定还能吸取些教训。”

“算了，艾加。”娃娃忍不住扯扯她，担忧地望了眼场里场外，“小场也不想的……”

“不想？”轻蔑地勾勾唇角，艾加冷哼一声。

“够了，艾加。”叹息一声，卓洛叫住她，对场里场外道：“小场，艾加脾气不太好，你别太在意。”

“嗯。”场里场外只是轻轻地应了声。

“也是，对这种废物说再多也没用。”瞟了他一眼，艾加不屑地转身，“那种废物，本就不该对他有所期待。”

7 场里场外的离开

“艾加……”

“我说，你真的不要加入我们？”走到魍魉白水身前一米处，艾加问他，伸手指指场里场外，闲闲道：“你干脆加入我们，把这个废物换掉好了。”

什么？！

娃娃卓洛大惊地望向她，就连场里场外都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这人在说什么？

“那个废物虽然一事无成，不过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无视众人目光，艾加朝魍魉白水续道：“你很适合我们的队伍。”

场里场外望了她一眼，缓缓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这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他拖下水吗？魍魉白水挑挑眉，一直置身事外的他此时颇受瞩目。他移动视线和艾加对视半晌，扯扯唇角瞥了场里场外一眼，不做任何表示地收回目光。

这人，又是什么态度？

看着他们互动的几人都被搞混了，场里场外看着他，心渐渐地凉了下来。

“艾加？别乱说话。”卓洛低喝一声，担忧地望了场里场外一眼。

“哼。”艾加只是轻哼一声，冷冷道：“留着这种废物，真有必要吗？卓洛你太天真了。”

心，直凉到谷底。

“够了。”

轻轻开口，场里场外抬眸，眼睛直直看向艾加。

“你一直口口声声说我废物，那请问你，我到底哪里废了？”

“小场？”娃娃急急忙过去扯他，“算了，别和艾加计较了。”

“哪里？”轻蔑地瞟了他一眼，艾加比比娃娃，凉凉道：“连这家伙都不如，不是废物是什么？”

“艾加？”

缓缓垂下了手，娃娃怔怔地看着她。虽然是一句骂人的话，不过，她可以把这个当做对她的称赞吗？

自己一直努力，为了追赶上他们的脚步一直努力着，以为艾加看不到，因为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一句称赞的话。

但是现在，她却出这么一句话……这是不是表示，艾加她一直是把自己的努力看在眼里，并且肯定了自己所做出的努力？

学习要天分，练武要天分，玩游戏也是要天分，强求不来的。她知道自己在游戏方面没有天赋，于是加倍努力学习，却没想到会在今天听到这么一句等同于天籁的话。

只要她的努力被肯定，就够了！

虽然不是什么正面的称赞，但是娃娃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窃喜，渐渐的，竟然连眼前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当然也就忘记了这句话中的另一个主角了。

拳头紧握，场里场外掩不住怒气的眸子直瞪着艾加，一直隐忍着的怒火险些爆发。

虽然他一直说自己资质愚钝，可是并不是代表他真的觉得自己是烂泥，现在被艾加这么一说，心里很不好受，受损的自尊告诉他自己被侮辱了！

他自问是比不上他们3人中的任何一人，但是并没有废柴到连菜鸟都不如的地步！场里场外强压着火气，本想质问她自己哪里不如娃娃，却在目光触及娃娃时想起刚才看到的景象，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那时候，自己距离娃娃，确实好远。

茫然四顾，想寻求一个让自己安心的目光，却不经意瞥见卓洛担忧中透着复杂的目光，不由心下一震。卓洛之前对自己所说的那句困扰自己多时的话，似乎也在这一瞬间了然过来。

他们，什么都知道。

“我明白了。”场里场外突地开口，淡然笑道：“说了这么多，你不过也想我离开而已。”

“好吧，我离开。”

“小场？！”娃娃震惊地望向他，卓洛皱眉道：“艾加不是这个意思。”

摇摇头，场里场外没有理他们，只是看向艾加。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以为自己是魍魉白水，这怎么可能，我从来不敢和他相比。”平静地说着，场里场外轻笑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像他那般强悍。”

是啊，自己，怎么可能和他们相比？

场里场外在心中自嘲，他一直都知道卓洛和艾加很强，也很高兴队伍中有这么优秀的两人存在，就是初见魍魉白水是也是坦然以对。

却从来没想过这些人的优秀，会打破自己一向的乐观，让自己不自觉地比较起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学会比较了呢？

“你当然没有他的能力，”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艾加冷笑一声，被他的态度激的火气一下子全上来了，“娃娃还知道要努力学习，而你呢？我就没有见过你向他学习过什么！”

“是吗？”掀掀唇瓣，不想在听她说下去，场里场外抬头笑道：“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

看了眼想上前劝慰他们的卓洛和娃娃，场里场外摇摇头，微微一笑。

“或者，我真的该离开这里。”缓缓说着，场里场外笑的一脸淡然，朝他们微微鞠身，道：

“一直以来为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我感到很抱歉，对不起。”

然后潇洒地摆摆手，在众人的注目中转身。

“我走了。”

“不去追吗？”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却是一直静静看着的魍魉白水，几人这才想起在场的并不止他们几个，想到刚才的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卓洛朝他歉然地笑笑，目光担忧地望向场里场外消失的方向。

“不追吗？”魍魉白水轻声道，问的还是那个问题。他眼睛看着地上的青草，缓缓道：“你的本意并不是把人骂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