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而自己也没说。
不过可惜的很,扶苏这个觉悟明显苏醒得太晚,因为嬴政爹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使得他连狡辩的机会也没有。
双手合十高举头顶,扶苏不停的揉搓求饶道:“我错了!爹我知道错了,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那就是个小小小小……的意外我
才忘了告诉您!爹……”偷偷斜眼眯了一眼沉着脸不说话的嬴政爹。
“遇见刺客是小事!遇见刺客是小事吗!”拧着扶苏的耳朵嬴政大吼道:“你自己说这是小事吗!”光拧耳朵已经很难令嬴政发
泄心中怒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这令嬴政十分生气,更加后悔当初为了顾及扶苏在军中的面子而撤回侍卫。
“哎呦……断了……断了……都说了就是因为一点伤都没受所以才没放在心上!干嘛总是拧我耳朵,要是变成兔子怎么办。”拯
救下每次都要无辜受牵连的耳朵扶苏躲得远远地,一脸戒备的防备着他爹。
瞧扶苏的两只耳朵都红红的嬴政决定先放过他等晚上再好好收拾这不知好歹的家伙,看他还敢不敢再瞒着自己什么事。“那男扮
女装又是怎么一回事,嗯?”嬴政继续下一话题。
眼珠乱转视线乱飘,正当扶苏琢磨着怎么敷衍过去哪知就听嬴政爹很刻意的咳嗽声,顿时吓得他打了一个寒颤,马上开口解释道
:“就是当初从楚国回秦是为了避免又遇刺客,所以我们才说……”扶苏把事情的始末给嬴政说了一遍,不过讲述过程中他并没
有说自己之所以装成女人是被蒙鸿与王离陷害。虽然至今不耻他们的行为,但出卖兄弟背后打小报告这种事情他扶苏是不屑去做
的。
要做也得挑个大黑锅让他们背,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了也白说,还显得自己爱打小报告,太有失身份。
听完扶苏的解释嬴政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儿子瞧,直到瞧得对方快要找个地方缩起来这才开口:“晚上你给我老
老实实的在寝室里待着,别试图再把密道的门都堵上,不然后果绝不是你想要看见的,知道吗?”警告完,嬴政不再去看扶苏那
副欲哭无泪的惨样,而是闭上眼睛等着马车驶进皇宫。
哎呦……死定了!
扯着头发扶苏恨不得把自己杀了好一了百了,说不定这样就不用受苦了。
……
不同于其他人因回到宫中而雀跃,因为晚上即将倒大霉扶苏士气低沉得很,连回到自己的寝殿接受众人的询问也没提起多大性质
吹嘘。
一回到寝室他便命人烧水铺床外加上饭菜,扶苏深觉此刻自己只有吃饱了睡上一觉这样晚上才有精神与体力开张革命事业,进行
革命战争。
飞掉脚上的鞋子,脱下身上的衣裤,光着脚丫子坐在床榻上的扶苏对翰繁说道:“带着人到外面守着,无论谁来了都说我睡了,
即便是寝宫那边来人也这么说。”
“知道了,奴这就去。”弯着腰翰繁准备退出屋子。
“等等!”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扶苏忙把人叫住。“老规矩来礼照收人照旧不见。”
扶苏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一回来他这伪‘东宫’定会招来宫中的各主子们前来拜访打听这宫中老大的消息。
到时自己说还是不说实在是个令人为难的事情。
不说便是得罪一大群人,说了虽然只得罪一个,可这一个比之那一群更甚。而扶苏既不想得罪一群也不想得罪那最可怕的一个,
于是他只得想处这样一个办法,闭门不见。
趁翰繁去外守着而瑶娘在铺床,背着手在屋中走来走去的扶苏思索着怎么把项羽与瑶娘牵在一起,自己也做一把爱的‘丘比特’
。“瑶娘……”心中挺没谱的某人试探的叫道。
铺好被褥拍软枕头,翻出扶苏的睡袍翻好瑶娘转过身笑道:“殿下床铺好了,是先沐浴还是先进膳?”
“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洗澡。”
“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催他们赶紧上饭。”
想到自己还在项羽那里‘以观后效’于是扶苏决定赶快把二人的事情解决了,最终成不成在他们,但该他自己做得还是要尽快。
“瑶娘你还记得我曾经与你说起的那个结拜大哥吗?”等瑶娘从外面回来扶苏问道。
他想先探探口风,如果瑶娘对项羽一点好感都没有再另想办法。
扶苏的问话使得瑶娘微微一愣,接着点头回答道:“殿下说得可是那位忠厚的项大侠?”
“对对对,就是这儿忠厚的项大侠!”点点头扶苏跑上前把瑶娘拉到桌旁坐下。“你觉得他这个怎么样?”
怎么样?瑶娘瞧扶苏一脸急迫不知他这是为何,不过还是说道:“听殿下对您这位兄长的描述奴婢觉得他因该是个不错的人,很
体贴很会照顾人,殿下为何这样问?”
确定瑶娘对项羽不是很反感,扶苏直接开门见山,拖拖拉拉不是他的做事风格。“父皇一直对我这大哥很是欣赏因而想让他担任
要职。这次出宫我们中途碰见一条超超级大白蛇,我也险些葬送蛇口,多亏了羽哥不顾自己的生死冲上前救出了我……”添油加
醋的把自己如何被一个叫刘邦的家伙推去垫背又如何被他羽哥救出升天,中间虽有些文学色彩,但还歹没太脱离实际,把项羽太
神话。
自打刘邦挂了又得到徐福确定这突然多出来的帝星是彻底消失不见后,晚上酝酿睡觉情绪时扶苏时常觉得这大名鼎鼎的汉高祖是
不是死得有些憋屈。但想到如果此人不现在憋屈那将来憋屈的肯定是自己,这才感觉刘邦也算死得其所。
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女人都有英雄情结,心中都有那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幻想,瑶娘当然也不例外,而扶苏打得正是这个主意。他就
不信凭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还不能把项羽说开花,弄个人见人爱,使得瑶娘有些想法。
当瑶娘听完扶苏对这一路上发生事情的讲述果真如对方所料心中有了那么一点点想法,毕竟英雄人人爱,更何况还是救了自己主
子的英雄。
瞧时机差不多,铺垫已经足够扶苏终于开始关键的话题。“瑶娘,下面我要说的话不是命令,而是建议,如果你觉得可以便点头
同意,不喜欢就算了。”
清清喉咙扶苏对瑶娘郑重道:“按宫中规定像你这种卖身进宫的婢女如在二十六岁之前没有被主子指婚同意出宫就得一辈子老死
宫中,在我心理面你和翰繁不是下人而是朋友、亲人。翰繁是内官只有待在宫中,但你不同,所以我想让你出宫过自己的日子。
”见瑶娘一脸激动摇着头要跪下扶苏连忙把人拦住,他最怕上演跪着哭说不走,要一辈子侍候左右的话。“我大哥是世间难得好
男人,憨厚老实又听话,最重要的是惧内,绝对不会三心二意弄个什么妾氏进门,这一点你完全可以参考蒙毅。”
蒙毅在宫中的女子心中很是有人缘,当然这全因扶苏把他与玉潄的爱情写成小说流传的结果。
瞧瑶娘还是不为所动一心要留在宫中照顾自己,最后扶苏只得违心的说道:“你要是真不放心我想要在身边帮衬着,那你更得去
亲眼瞧瞧我这大哥。有啥事回来再说,就这么定了明天你随我出宫去蒙府。”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无论如何扶苏都要让瑶娘与项
羽见上一面,哪怕是撒些善意的谎言。
“是,奴婢知道了。”瞧没有回转的余地瑶娘也只得答应,她知道扶苏是为了他好,但她更记得自己曾答应过皇后的事情,因此
瑶娘决定再想办法。
战战兢兢裹了几层被子,一宿没敢阖实眼的扶苏睡睡醒醒就怕嬴政来个突然袭击,可直到鸡打鸣太阳出也没见一个人影。很明显
嬴政爹这是玩起心理战,打算先‘憔悴’扶苏的心理防线耗光他的精力,再一举拿下为所欲为。
没啥精神的洗漱完吃过饭,扶苏便带着瑶娘出宫直达蒙府,把人介绍给项羽。接着趁二人相互介绍之际他跑到蒙府的客房补了一
觉。可当他一觉睡到晚饭时瑶娘与项羽早已经交换完信物,就等着他放人出宫好成人之美。
事情顺利的令扶苏云里雾里瞧不明白,忽然感觉这有点太过随便,怎么这就定下来了。于是在回宫的路上人扶苏一再劝瑶娘要对
自己的终身大事要慎重,千万不能后悔,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没有后悔药,哪知瑶娘一副铁了心的模样认准了项羽。
本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哪想事情顺利得过了头,这令扶苏很是纳闷,因此追问二人究竟在自己睡觉期间说了什么,可不但瑶
娘闭口不答,就是第二日他特意出宫询问项羽这人也同样不吐一个字出来。
这令扶苏突然明白了两句话,一是女大不中留,二是男人终归是有异性没人性,而两人的事情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以扶苏今时今日的地位只需一句话便能在最快的时间内为瑶娘准备出一份风光的嫁妆,虽然他还是觉得这两人冲动了一点。
十日后是个黄道吉日易嫁娶,于是这一天瑶娘风光的嫁出。碍于她身在宫中没有娘家而项羽又暂住蒙府,所以最后决定花轿事先
停在宫门口由翰繁把穿着喜服的瑶娘背到宫外,然后迎亲队伍直接奔向蒙将军府,当然同去的还有嬴政认命项羽为监察使的圣旨
。
原本扶苏是想亲自背着瑶娘一路出宫门,可碍于身份差距只能在众人的阻拦下作罢,跟在队伍后面溜达到蒙府喝喜酒。
“大哥可是满意?”趁空挡扶苏拉住项羽问。“大哥这是原谅小弟了吧?”
“没,你对我这了那样的事情我怎能就这么原谅你。”让项羽轻易原谅扶苏那时不可能的。“除非……”
“说,除非什么,弟弟我一气都做了。”只要能获取原谅扶苏是咋地都行了。
由于项羽在这咸阳没啥朋友,所以来参加喜宴人也不多,除了蒙府的主子就是扶苏宫中的侍卫、宫娥与内侍,因此并不用项羽招
呼跟敬酒。
项羽盯着眼前一脸诚意的扶苏瞧了一会儿,笑道:“我们五天后便启程,何时再回来也说不准,所以……我走那天希望你能来送
我……”
这是什么要求?扶苏诧异项羽这样说的意思。他和瑶娘一起去游遍天下,斩贪官为民请命,自己当然要去送行。
而当扶苏正不解之际只听项羽说出令他精神崩溃的话语。“那一天……为兄希望贤弟再扮一次女子。”项羽说得很认真一点也不
似开玩笑。
……
五日后新婚燕尔的项羽与瑶娘收拾好行囊准备启程,扶苏也一大早便跑赶来送行,说些保重身体、一路顺风的话。
而扶苏还真是穿着女装,打扮的异常美丽,为了让项羽原谅自己他是宁可舍弃身为男人的那一点面子。
骑在马上回头遥望远处山顶那一抹醒目的黄色,项羽久久不语。
勒住缰绳,瑶娘也回身望了一眼山顶,最后策马来到项羽身边。“真的就这样走,不与殿下说明?”瑶娘笑道。
“你觉得我该说明吗?说了可就再听不到他喊我‘羽哥’了,还是这样清清白白的做一辈子兄弟好,没有芥蒂。”见瑶娘丝毫没
有介意项羽不知自己是否该庆幸他的娘子很是大肚。“你都不介意?”
“为何要介意?殿下就是这么个能令人打心底喜欢的人,在妾身心中殿下永远是第一位,夫君吗……暂时第二!”
瑶娘这份自信、潇洒与独立正是项羽所欣赏的,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与自己携手江湖。项羽很清楚什么人是与自己相携一生偕老的
人,而什么人又是埋藏心底年老后用来怀念的。
“娘子为夫定当好好照顾与你,绝不会让你吃苦,这辈子我项羽绝不失言。”
“那妾身就此先谢谢夫君了,不过妾身还是想知道夫君究竟是何时知道殿下身份的?”瑶娘代扶苏问出一直疑惑不解想不通的问
题。
“新郑。”
扶苏不会知道一年前那一别后项羽并没有立刻起身回会稽,而是因不放心一路尾随跟着扶苏进了新郑,更在酒馆里无意间听到了
嬴政、王贲与蒙恬的对话,也看见扶苏被人扛走的丢人一幕……
直至远方的两个小点消失在视线内扶苏这才停下手中挥舞的黄手绢。捶捶酸掉的胳膊扶苏拔下头上的女式簪子有些失落,心中有
些不舍有些后悔,想着也许自己该给项羽某个京官。这样自己就能随时瞧见他们二人,而不是像现在都不知道下次相见是在何时
,想到此扶苏重重叹了一口气。
当他转过身准备上马车换下这一身女装时突听一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吓得扶苏再次肝颤,令他怀疑自己的肝再这
样颤下去迟早得弄个肝下垂。
“真是想不到苏儿的女装竟然这样美艳,怪不得临走前那项羽还要再瞧上一眼。你说与其我们这样偷偷摸摸不如你先诈死,然后
扮作女装进宫为妃可好?”
“还是算了吧,这简直太狗血外加天雷滚滚了!”扶苏对不知何时出现的嬴政爹颤抖道。
……
坐在院子里的自制藤椅上,嬴政与扶苏两父子一边泡脚,一边吃着姚贾由西域带回来的一种叫葡萄的水果,顺便望着上空红成一
片的天际。
“爹。”
“什么?”
“虽然咱俩的年龄差距放在那里但你绝对不可以挂得太早留下我一个人,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开始重视起养生,一定要偿命百岁
,少看奏简多运动。”扶苏伸手攥紧嬴政的衣袖,眼眶有些发红。
回握住儿子的手嬴政发誓道:“好,我一定不会早早丢丢苏儿。”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从今天开始你便禁欲,纵欲最伤身也令人老得快。”
脸上的感动瞬间变成危险,嬴政盯着一脸认真的儿子伸手在他肉肉的脸蛋上一掐,道:“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美死你!”
被人戳换阴谋扶苏只能尴尬的一直傻笑,因为他真是这么想的。
湖边小筑没有外人于是嬴政伸过头威胁的在扶苏的‘小兄弟’上一掐,说道:“马上脱光了上床等我,不然……咱们就认真说说
进宫为妃的事情……还不快去!”
见儿子端着洗脚盆慌张的跑没了影,嬴政收回身子躺好更一脸惬意的拿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后悔没有早些让姚贾去西域转转。
第九十章:令人纠结的义气
问当今秦皇宫中谁才是最大名鼎鼎的人,如果还有人回答说是大皇子扶苏那他真是OUT了,如今整个皇宫上下最当红,最受帝王
青睐的人是一个叫高渐离的琴师。
高渐离善乐器,还不止一个,用现在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全方位的人才。不仅善于弹筝,更是吹得一手好竽,但他最最拿手的却
是嬴政最喜欢听的筑。击筑技艺无人能敌,宫中原有的击筑师与其相较之后自愧不如,主动辞去宫中乐师之职发誓再不击筑。
很难想象如嬴政这样的帝王居然喜欢听轻慢的曲,而且不但弹得一手好筝就连击筑也是相当拿手。曾今他与姬婉时常筝、筑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