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被远远抛了出去,他看着划破天空的抛物线,引燃的火线像毒蛇的信子一样代表着死亡的临近,他转身扑倒在地,后面是震耳欲聋的声响和卷起的气流,身体被掀起,在天空上打了一圈,迷迷糊糊的,他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是想要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还是和喜欢着的人共度难关,如果不是,那么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明明还有很舒适的生活能够选择,不是吗?
身体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然后是一声枪响,他看到筒子的肩膀飚出了血,鲜红的血液那边是之前高风亮节的寺庙方丈的脸,此刻正双目大瞪一脸丑恶的举着枪,如果没有筒子出来挡着,这一枪是打到自己的心脏还是眉心?
同生共死,这四个字,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从来没有清晰透彻到这个地步,踏出来了,走出了这一步,用自己的命当做筹码,换来了梦想,换来一群过了命的兄弟!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为了珠子堵上自己的未来,博取爱情?
他不由的想着。
回到基地后,他下了飞机,在清晨的朝阳下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男人,突然有些心醉这样的见面,生死边缘的游走,一身疲惫的归来,爱人的软哝细语,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让人留恋不已。
珠子中午来了一趟,他吃过药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说了两句别担心,没事的,就睡了过去,晚上再醒过来,珠子已经打了饭过来,申沉在床边摇他。
“把饭吃了再睡,我得去筒子那边看看,说是发了高烧得去医院。”申沉一脸担忧的说。
林峰点了点头,费劲的支起了身子,“等我,我也去看看。”
“你受伤了,不比他轻,等好点了再去看。”
吉珠嘎玛插进来问道,“怎么都没直接去医院?筒子也是,林峰也是。”
两个人都很奇怪的扭头看他,“又不用动手术取子弹,去医院干什么?”
“都受伤了,不去医院挺着吗?”吉珠嘎玛沉下了脸。
申沉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们这一批都是从‘鹰隼’进来的,都是攻击型队员,配置方面跟我们不一样,大白是我们的医护兵,正经科班出身的医生,我们战斗受的伤他基本都可以处理,除非要动用到更专业的大型医疗器械,否则我们在基地就可以看病了。”
“那怎么又?”吉珠嘎玛被说得糊涂,明明说不用去医院的,怎么现在发烧了又要送过去。
申沉解释,“大白也受伤了,炸弹波及到他,小腿肚子被刮掉了一大块肉,他想继续帮我们看,我们可舍不得折腾他呢。”
“你们去什么医院?”
“围墙那边的啊。”
吉珠嘎玛突然有些怨念的扫向林峰,林峰讪讪的笑了。
侯晓龙从门口跑了进来,风风火火的把申沉拉上,说是去抬人,临走的时候把照顾林峰的责任交给了吉珠嘎玛。
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寝室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林峰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露出了缠了纱布的胸口,吉珠嘎玛走上前捏住他的手腕,“伤得……重不?”
林峰勾起嘴角笑了,“重就不会躺这里了,小伤,咱们这里谁都扛得下来。”
那也疼啊!吉珠嘎玛想,有些心疼,但是到底没说,林峰又不是小姑娘,非得嘘寒问暖的照顾着,而且爱上的人是名特种兵,伤痛不是早就预着得吗?况且自己身上不也没少过,将心比心,要是受了点伤就被人捧着怕碎了般的对待也会觉得别扭。
林峰呲牙咧嘴的下了床,吉珠嘎玛趁着这个机会把饭盒打开,饭菜摆好,饭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林峰嗅了一鼻子,出任务饿了三天,单靠一袋压缩饼干充饥,虽然前胸贴后背的饿,但是看着眼前的饭菜却没什么食欲。
吉珠嘎玛给他倒了杯热水,“先润润肠胃再吃。”
林峰点头,拿起了杯子,开水里填了冷水,温度正合适,他仰头吞了一口,干渴的喉咙顿时得到了滋润,胃部的不适也缓解了很多,视角的余光看着吉珠嘎玛给自己的饭里填热水,耳畔是嘀嘀咕咕的声音,什么,虽然这么吃对胃不好,但是比较好下咽,适当吃点,明天早上再给你打稀饭云云。
这么听着,林峰突然发现喝下去的水连心脏也捂暖了。
林峰将最后一滴水喝尽,有些豁出去了般的把杯子重重砸在了桌子上,对着莫名其妙看过来的吉珠嘎玛说,“我们开始吧。”
吉珠嘎玛傻傻的点头,将饭推了过来,“吃吧。”
林峰的视线轻飘飘的落下,顺着碗沿处的手指往上移,移到精瘦健硕的手臂上,然后到平直的肩胛骨,接着到优美的脖子,最后锁住他的眼,有些走神的想,这小子的睫毛真长,黑而浓密,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吉珠嘎玛被林峰露骨的仿佛是舔抵般的目光看得寒毛竖立,揣揣得不知道林峰又抽了哪门子的疯,只能把饭又往前推了一点,“吃啊。”
林峰垂下眼,把饭抱了过来,视线扫了一圈,抱怨,“没咸菜啊?”
“不是有凉拌黄瓜吗?”吉珠嘎玛把黄瓜推了过来。
“我想吃涪陵榨菜,切成片的,没辣椒的那种。”
吉珠嘎玛嘴角抽了一下,‘唰’的直起了身子,“我去给你找找,有毛病啊,平时训练没吃够吗?”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林峰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扯到后背的伤口,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嘴角却诡异的笑着,“明天早上,早上的早餐稀饭加榨菜。”
吉珠嘎玛瞪圆了眼,悠长的吸了口气,再喷出来,转身坐了回去。
林峰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无奈,说,“我还没刷牙。”
“还要我给你挤牙膏?”吉珠嘎玛语调开始上升。
“脸也没洗,哦,对了,澡也没洗。”
“……”
“头也该洗了。”
“……”
“诶?坐着干吗?帮我拿毛巾,挤牙膏啊。”
“要我给你洗床单,洗内裤不?”吉珠嘎玛嘴角抽搐,但是到底站起来往浴室里走。
吉珠嘎玛拿着林峰的毛巾进了浴室,打开太阳能热水投了两下,拧干,转身就看到林峰懒洋洋的靠在门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他把毛巾给递了过去,“能自己擦脸不?”
“能。”林峰利落的应着,接过了毛巾,一点点的在脸上蹭,不能说是故意逗着珠子玩,虽然是刻意慢了不少,但是也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口,阵阵的疼痛传到大脑,让他的脸部神经连带着有些痛苦的表情。
擦到一半,毛巾被珠子给扯了过去,在手里叠了两折,瘫在手心上,一手按住林峰的后脑勺,一手帮他擦脸。
林峰闭着眼睛享受,嘴里模模糊糊的说,“我没刷牙。”
“嗯,刷牙也有问题是吧?”吉珠嘎玛扭头看了眼牙刷的位子,开始琢磨等下该怎么帮别人刷牙。
“不过你帮我洗脸了。”林峰继续说。
吉珠嘎玛这次连答都懒得答他,怎么这次受了伤像个小孩一样耍赖。
林峰却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缓缓的往下拉,睁开了眼,黝黑的眼像是看不到底一般的深邃。
他说,“我吻你,不介意吧?”
第八十四章:曾经的我不值得你爱
介意!?
还是不介意??
介意什么??
吻你?
吻我!!??
霎时间,转过弯来的吉珠嘎玛瞪圆了眼,像是突然故障的机器人一样,直接定在了原地,目不能转。
林峰抬手勾住他的腰,跨前了半步,倾斜着头将嘴唇落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很温柔的触碰,生涩的感觉,就像是在试探般。
然后,他微微开启嘴唇,吮上他的下唇,舌尖划过,卷起嘴唇上的味道,然后分离,像是品尝一样的卷动着自己的舌头,笑了。
“嘴唇的味道还不错。”他舔着自己的嘴唇,状似轻佻般的看着他,却心如擂鼓。
吉珠嘎玛瞪圆了眼看他,嘴唇上被舔过的地方感触深刻,散发出微微的凉意,倏然心惊,方才知道林峰刚刚做了什么。
请求来得太突然,突然得他连心理准备都没有,便已经结束。
换了任何人都不会满意这样的节奏,更何况是他,等了那么久,那是一个漫长的岁月,从懵懂的心动到突然而至的明悟,守护着,期盼着有那么一天,这颗代表爱情的小树能够抽枝发芽。他也曾经绝望过,懊恼着不敢种下种子,有悖常理的种子能够长出什么样的植物,连他自己都害怕。可是偏偏有那么一天,在他蹲守的土地上长出了嫩绿的枝叶,他质疑着那是颗树还是杂草,他怕杂草占了他的位置,可他却不敢拔,害怕将万分的可能性给拔除。
林峰的迟疑和犹豫他能够理解,他甚至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他最终又再次追上他了,和他站在一个平台上,可以看到同样的景色,你看到的我也能看到,你想到的我也能想到,仅仅是这样的共同点都可以欣喜不已。
他甚至已经甘心情愿的接受这样的暧昧模式,甚至,认为只要林峰还在自己的眼前,看能看到这个人就够了。
可是林峰刚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竟然吻了他,不是之前宣泄怒气和绝望般的吻,那种亲昵的仿佛他们已经彼此印证。
他疑惑的想着,困惑于现在的状况,莫名的有些烦躁,脑袋里的一番过滤下来,最后抓住了那一丝不甘。
吻回来,再确认一次!
不是自己在做梦,这是现实。
之前因为失神而退缩的手再次按上林峰的脑后,几乎是强迫般的压向了自己,微微低头想要吻上,却突然因为心慌而显得迟疑,缓慢而犹豫般的靠近。
他闻到了林峰的味道,并不是干净清爽的,而是有些苦涩,他听到了他的呼吸声,他吸入了他呼出的气息,流过气管在肺部流转,像是发酵般的越胀越大,抵到了心脏,心脏剧烈的收缩着,发出尖锐的疼痛。
林峰没有躲,没有退,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目光像是一种邀请。
呼吸在这一刻骤停,心脏却跳动着想要穿破皮肤的阻隔,跳跃出来。
他抬起下巴,狠狠的吻住他,嘴唇的吸吮,舌头顶开牙关,探入,满足感霎时间席卷了他全身的神经末梢,这是林峰的嘴唇,这是林峰的舌尖,我的身体有一部分进入了他的身体,和他连成一体……
这样的想法已经让他癫狂。
吸吮,纠缠,舌尖在对方的口腔里肆意的翻卷,想要触碰到所有的地方,想要穿透喉咙,抚摸内脏,想要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手臂的力量在不断的加大,五指深深的陷入发丝里,按碎头盖骨一般的往自己身上压,单纯的欲望开始累积,快而疯狂的不断叠加,思维已经尽去,独留下最原始的渴求。
不够,不满足,下身在叫嚣着,用更直接的方式渴求发泄,他搂住他的腰,下半身紧紧贴靠在一起,摩擦着寻求一个突破口。
林峰被抱着撞在了墙壁上,大脑有些昏眩,或者说已经昏眩,呼吸变得困难,心脏却跳得疯狂,这样的感觉,被索求着,被疯狂般的压迫……这种刺激而心动的感觉从来没有过,与墙壁碰撞的后背传来疼痛的感觉,但是火烧般的疼痛却比不上此刻身上的灼热。
疼痛被自主的剥离,冲撞在皮肤下的物质是更暴躁而迫切的东西,像是岩浆一样滚过,烧毁了所有的理智。
既然这么爽,就再加一把火,别想分开。
他将手从他的手臂里抽出,反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脚下错步,腰部一拧,翻身将对方压在了墙壁上,用之前承受得更大的力量撞回去,狠狠的压着对方。
用了全身的力气,所有的专注去吻他,口中的律液交流,舌尖纠缠在一起,一只腿直觉般的插入了他的双腿之间,清楚的感应到坚硬的几乎要爆炸的硬块。
“没,没问题吧?”吉珠嘎玛抽空问了一句,呼吸粗哑急促,眼中的焦距散乱,对欲望的渴求已经饱和得下一秒就要破裂般。
林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垂下头,额头抵在他的肩膀,狠狠的压着,下半身却贴合的更紧。他抬手抽出他的衣服,手指摸到了他的肌肤,紧绷如麻纱般的手感,灼热得几乎要将指尖融化。他嘶哑得问,“你多久没射了?”
吉珠嘎玛学着他的动作,也将手抚上了他后背的肌肤,却摸到了绷带,然后缓缓下移,插入裤子的松紧带里,游移在浑圆的臀部,这样的手感让他分神了很久,半天才回道,“大半个月了吧。”
“嗯。”垂在肩膀上的头模糊的嗯了一声,林峰有些舍不得的抬起头看他,“这次的自己解决吧,再找机会。”
“哦。”吉珠嘎玛不满的点头,这样箭在弦上的危急换谁谁心情都不会好,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林峰想了一下,突然又问,“要很久吗?我们大概还有两三分钟的安全时间。”
两三分钟啊……
吉珠嘎玛仰头不确定的想,如果是林峰动手的话,可能一分钟都用不了吧?
不过这话怎么说?
丢人!
“可能,不够吧。”
“不行吗?我应该会很快,你帮我解决了。”林峰又说。
吉珠嘎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后悔不已。
林峰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腿上压,有些急促的说道,“动作快点,我就不亲你了,肿了一时半刻恢复不了。”
“那个……”吉珠嘎玛握上他的时候窘迫的说,“还是一起吧,我……也应该很快……”
林峰失笑,深深的看着他,抬手按上了他的皮带纽扣,边解边说,“装什么装?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说着,林峰解开了他的腰带,手掌探入,握住了烫手的小珠子。
果然,军队是绝对不缺乏怨男的,虽然男人的问题很好解决,在洗澡的时候就可以用手完成,但是毕竟不同于用别人的手,尤其是情人的手去解决,两个人都没坚持到一分钟就射了,尤其是到了高潮的时候,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变得疯狂,在彼此的嘴唇内落下痕迹,欲望在抚摸和亲吻中不断的累积直至没顶,手上的动作变得暴力而快速,语言已经没有意义,只想要这样的方式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迫不及待。
不过,这种东西总有个先后,林峰吃了伤口的亏,后背时不时的抽痛让他分神,吉珠嘎玛射出来的时候他还差那临门一脚,只能苦逼的将人给扶着,避免爽得昏眩了的某人会瘫倒在地。
让他惊喜的是,吉珠嘎玛射出来的时候会发出轻浅的呻吟声,被压抑在嗓子里,语不成调的轻哼,随着一滴滴的精液涌出,像是叫床一样的清脆。
林峰有些分神的想,以后在床上的珠子一定会很诱人,随着自己的抽出进入,发出轻轻重重的鼻音,尤其是大力撞入的时候,一定会失神般的弓起上半身,开启的嘴唇突然发出难以压制的尖锐声调,然而自己必定会乐此不彼的继续下去,期待他的每次失神。
这样的臆想让他突然格外兴奋,抓住吉珠嘎玛的手背狠狠撸了几下,脑海里的画面突然空白,高潮临近的窒息感席卷了全身,膨胀般的热度终于寻到了突破口,狂风巨浪般的宣泄而出。
林峰射精时候是无声的,就像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一样,总会隐忍着在身体里酝酿,但是失焦的双眼代表了这一刻的舒爽,而身体的骤然紧绷和骤然松懈都清楚传达给吉珠嘎玛知道,此刻自己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林峰,吉珠嘎玛突然心痒不已,明明刚刚才射过,身体还处于慵懒无力的状态下,但是心却是活的,总觉得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好好品味过就已经结束,他想真正的在很安全安静的环境里好好的抱住林峰,将他从头到脚亲个够,用更亲密的方式,肌肤的完全贴合去感受林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