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珠子疼的龇牙咧嘴。
“进修,再搞个名额没问题,你和我一起走。”
珠子握着拳头抵着自己下巴,沉默了一会,摇头:“你知道的,我想留在特种部队,当个教官什么,游隼可能性不大,但是鹰隼中队那边还是可以。”
“可是那也要有空位。”
“会有的,再不行,去猎鹰都可以。”
“学了新的知识应该更好分配。”
珠子摇头:“游隼的三年待满了再说。”
“但是那时候我在国外,怎么给你找学校?”
珠子扭头看他,语气有些生硬:“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留下。”
“……”林峰看着珠子固执的眼神,咬住下唇,半晌才说:“我帮你忙,会让你觉得为难?”
珠子转回头,没在说话。
林峰悠长地吐出一口气,也沉默了下来,只是沾满药剂的手心变得烫热了起来,还有那没着没落的心……
相比起第一天,第二天林峰他们的任务就轻松了很多,陪着首长们观摩了游隼的所有建筑设施和武器装备,并且完美回答了王虎少将每一个率性的问题。
下午考察团离开后,林峰得到了王虎少将的私人电话,林峰将小小的一张纸放在裤包里,面色古怪了起来。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一个好的出身代表了什么,当然也通过实际经验知道,有一个好的出身却没有珍惜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这些年过去,林峰不想妄自菲薄,如今的自己确实做到了最好。
所以,如今机会来了,那些别人求而不得的机会轻而易举地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任由自己的选择。
可是,这些兄弟们怎么办?
林峰看着身边的珠子、简亮、果果,又看着那些才成为自己的兄弟的陆畅少、幸富和罗绍,他们最后会怎么样?而自己真的能帮得了他们吗?
晚上游隼再次聚餐,中队长周备志组织的庆功宴,就连A队的人都参加了,只是不准饮酒。
今天的林峰显得格外安静,他看着眼前一张张鲜活丰富的脸,看着自己的一个个兄弟,第一次出现了离别的愁绪。
只有一年了,一年后就要各奔前程,再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就不知道何年何月。
而且,和珠子分开的两年,自己就真的不担心吗?不可能不担心,如果可以,林峰甚至有种将珠子强制带上飞机的冲动。
可是他不能。
看着眼前爽朗大笑的小狗,在人群里撒欢的小狗,林峰饮进了杯中的辣酒,险些呛出泪来。
那份拒绝,那份固执,那是珠子的尊严,想要在自己面前展现出的一份傲骨。
或许,这样也好。
林峰站起身,走向那个男人,走向他的兄弟,将所有的不安抛到脑后,笑闹了起来。
而他从未想过,这一刻的决定,会让他那般后悔莫及……
147、雷刚归队
“嘎吱——嘎吱——”钢质的小床发出微弱而极富频率的声响。
“唔……”林峰仰高了下巴,眼尾红润地睨着在身上驰骋的珠子,被束缚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架,在那种难受却又舒畅的感觉中,用力的指节发白,绷紧的全身露出漂亮的肌肉纹理,一路流畅到腿上,将珠子的腰部牢牢缠住。
林峰喘息着,发出细碎的呻吟,有些头晕目眩。
酒绝对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快乐,让人兴奋,可有些时候,却又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林峰心里有事,那些事混在酒里不断地下沉,翻涌着酝酿,让他很快就翻倒在了酒桌上。
他醉了,但是也说不上多醉,至少在那个时候,他还会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兄弟们哄然大笑,然后自己也跟着笑。
林峰的酒量不好,但是酒品绝对不错,喝多了往床上一躺就完事,绝对不是惹是生非的个性。
可惜小狗也没少喝,或者说,小狗是喝得最多的那个,因为酒量好的原因,正好达到了兴奋的最高点。于是,兴奋到了极致却还没发泄出来的小狗将所有的宣泄口冲向了他。
林峰其实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喝酒向来喜欢给自己留一条底线,虽然装模作样的酩酊大醉,他却记得这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游隼完美完成了一次接待任务,兄弟们表现得比成功出一次任务还要兴奋,酒席散了后,还闹哄哄的嫌不够,一路回来都在讨论未来的事,似乎一致认定这次在首长面前的优秀表现会让他们未来有一个好的出路。
珠子又提到了他想要留在特种部队当教官的想法,于是接二连三的有人举手,都说自己也是这样打算,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直到回了寝室为止。
那之后?
洗了个鸳鸯浴,摸摸亲亲,擦枪走火。
然后这小狗酒精上头,精虫上脑,恶向胆边生,趁着他酒醉晕眩的时候抢夺到了掌控权。
呃……当然了,自己也算是半推半就了吧。
他想要珠子,酒精甚至让他就有些疯狂,再加上这几天停了训练,那些过多的无法发泄的精力让他某个部位一直持续在兴奋的状态。
更何况他们还年轻,有用不完的精力,食髓知味地贪欢。
俩人在浴室里缠斗了一会,最后莫名其妙的就又用上了这根绳子。
林峰扭动手腕,感觉到了紧紧的束缚力,有些恼怒地狠狠在珠子肩膀咬了一口,珠子的攻势停顿下来,扶着他的脑袋寻找嘴唇。
林峰闻到了浓郁的酒气和炙热的热量,听到珠子低声问他:“爽吗?”
“爽的是你。”林峰翻了个白眼,吮住了珠子的下唇,发出暧昧的声响。
珠子满意地笑,再次活动起了自己的腰部,展开新一轮的攻势。
攻势并不强,因为恼人的“嘎吱”声让他们不得已将顶撞改成研磨,冗长的让人几乎要疯。
但是不一样的方式依旧让人情欲高涨,拥抱,亲吻,转动着腰,摇摆着胯,暧昧的声响和呼吸,夹杂在那片芬芳的酒气中,融入黑夜里。
夜还很长,他们的精力还很多……
那天开始,林峰确认春天真的到了,小狗进入了发情期。
只要训练强度不大,他们总会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以发泄那些躁动的青春。
当然,小狗没有搬出去,他借着这次机会,说是理直气壮不如说是死皮赖脸地住在了林峰的屋子里。
除了简亮外,似乎大家觉得这都没什么,珠子和林峰从军校就是兄弟,好是自然的。
就像简亮喜欢和果果凑在一起,罗绍和幸富、陆畅少三个人喜欢聚在一起一样,就算大家都是过命的兄弟,可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不一样。
简亮揣着明白装糊涂,对珠子逾期不归不闻不问,尤其是休息时间打死不去林峰寝室,就怕见到让他长针眼的事。
游隼的元旦没什么节目,安安静静,倒是隔壁的鹰隼中队玩了个文艺演出,一些不错的文艺兵在鹰隼的大礼堂停留了一夜。
谭国华给A队放了休整假,在基地里自由活动,由B队值班。
元旦平稳的过去,一觉起来就翻了年,训训练,出出任务,小两口躲在寝室里过日子。
这段时间,用珠子的话说,是他最幸福的日子,他想要的一切都有了,他的游隼,他的兄弟和他的林峰。
现在的林峰触手可得,他只要伸出手,心尖的人就会走向他握住他的手,任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那时候的珠子脸上每天都是笑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的快乐。
林峰喜欢这样的珠子,那么的青春,那么的灿烂,那么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就像春天蓬勃生长的枝桠,脆嫩的绿翻卷出来,向着阳光慢慢地舒展开,当再回神的时候,眼前已经是满眼的绿,繁荣得让人赞叹这样的美。
临近农历春节,神州大地都在热热闹闹地操办这一年最大的节日,军队为了让士兵们过个好年,也费尽了心思。
可是游隼们却接连一个月进入了紧张的备战期,去年的罪案高发期让游隼从上到下都不敢松懈下来,睡觉的时候装备都放在枕头边,随时等待任务出发的哨音。
在这种戒严期内,就算珠子不愿意,也只能搬回到了自己寝室,随时待命。
不过显而易见的,去年的疯狂打击让各类罪犯进入了一个龟息期,从12月到2月份,林峰他们就出过一次小型任务,去边境拦截了一批即将运进我国的毒品,自然是大获全胜。
农历春节刚过,谭国华突然冲进来宣布,明天雷刚就归队。
新队员还好,老队员全部都欢呼了起来,纷纷请缨接人,谭国华摆着手就走了,谁都没让,留下一屋子被打了鸡血的小伙子。
林峰很高兴,那是真的高兴,他对雷刚有种说不清楚的心思,就像是某种最美好的寄托一样,都汇聚在了雷刚的身上。
强大、沉稳又那么帅气,就像是林峰在心里构筑出的属于军人最典型的楷模一样,甚至是某种期盼,期盼也能够变成那样的人。
林峰是冷静的,但不是与生俱来,而是遭逢打击后的小心,惧怕再次走错路的谨慎,他强制自己变成那样的人,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可是雷刚的沉稳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那样,稳定的就像是一块基石,一座大山,风雨中依然巍峨不动。所以即便林峰再运筹帷幄,他也需要一个主心骨,那样能够让他找到一个立脚点。
在林峰看来,雷刚就是他们B小队的心脏。
林峰连夜将雷刚的床铺收拾了出来,就连常用的衣服都熨平挂在了衣柜里。
坐在一边看着林峰忙活的吉珠嘎玛瘪着嘴,酸酸地说:“用得着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我是喜欢他。”林峰淡然回答,“但是和你不一样。”
珠子趴在桌子上,笑问:“怎么不一样?”
林峰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珠子笑道:“鉴于同性相斥的原理,比我能干比我帅的只会让我排斥,漂亮的人却会让我想入非非。”
珠子漂亮的眼眯成了一条缝,浓长的睫毛像把扇子一样抖了起来,很有些得意。
大多数男人如果冠上了漂亮这个词,只会认为那是一种侮辱,可是珠子却喜欢听林峰说他漂亮,因为那代表这是自己吸引林峰的一个特质。珠子其实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喜欢林峰乃至死缠烂打,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长相,林峰可能最终也只是把自己当成兄弟,而不是爱人。
我爱你,只爱你的内在美。
按照2012年的说法,这就是屌丝心态。
在人与人的交际中,外在依旧是不能够忽略的存在,更何况是同性之间,妄图勾引对方对自己产生性欲,尤其是一名直男,那确实需要一些独特的魅力。
就像珠子眼里的林峰,清俊斯文,有一双漂亮的凤眼,那么聪明,就像是带着学士帽走在大学里的文化人一样,做事和说话都那么慢条斯理有理有据,就像是一旦靠近,自己也变得与他一样了一般。最重要的,动心的时候就是因为那份特殊,属于林峰的真正温柔只对真正认可的人用,三海和自己,只有两个不同。
那种感觉现在的自己依旧能够感受到,林峰带队,对每个队员的强制压榨,但是只要回了寝室,这个男人总会帮他活着血,说着贴心的话,手指在患处抚过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心疼,而且如果真的心疼狠了,自己的要求林峰总会答应。
所以,珠子发现,有时候甚至期待更凶狠的训练,因为那之后的林峰总是乖巧的让他为所欲为。
吉珠嘎玛将椅子挪了个方向,倒坐着,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专注地看着林峰。
最近没有高强度的训练,所以身上也没什么伤,林峰脑袋里的理智貌似又回来了,唧唧歪歪地说着什么他们这个职业不允许纵欲过度,一切都要适量,而且进入之后会产生负担,还是用手比较合适。
说实在的,做是可以做得出来,问题感觉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欠欠的,让人无法满足。
珠子觉得就自己这身板,真要让他放开了来,“一夜七次狼”什么的……嗯……这个不现实,但是来个三次怎么都没问题!
可是现在,这不行那不行,要不是每次死缠烂打,珠子觉得自己可能又要回到最初那段苦逼的日子。
想了想,珠子提出了一个建议,让他万劫不复的建议……
他说:“小峰,咱们定个规矩怎么样?”
“什么?”林峰心不在焉地问。
珠子看了眼门口,低声说道:“咱俩一人轮一次。”
“嗯?”林峰诧异抬头,一时间没明白珠子怎么把话题转到这里了。
珠子嬉皮笑脸地说:“你看,咱俩每次那个什么的时候,要不比脑袋,要不比身手,多累得慌啊?定个规矩多好?是吧?”
“……”
“这样比较公平。”
林峰沉默半晌,眼一点点眯了起来,粲然一笑:“好啊,一人轮一次对吧?我答应。”
“那我先来!”珠子急忙开口。
“随便。”林峰不置可否,“刚哥明天回来,你看着办吧。”
珠子瘪嘴,有些苦恼地问:“那咱们以后去哪儿?”
“你不是说你先吗?这是你该苦恼的事儿。”林峰似笑非笑地看他。
“就今天晚上!”珠子豁出去的敲打椅背,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熄灯。
林峰慢条斯理地将衣服挂在衣架上,拿进了衣柜里,然后笑道:“我说过今天晚上不合适,咱们两个那个什么,明天刚哥回来住,你就不觉得别扭?”
“那他回来咱俩就真没地儿了!”珠子妥协的很快,实际上也考虑过这个因素,对于雷刚,珠子依旧很尊重,他唯一纠结的就是他们两个再也没有单独的空间,所以这会儿才会扭扭捏捏地纠结一晚上。
“这事交给我。”林峰胸有成竹地说,“你安静等着就好。”
“你打算怎么办?”
林峰转过身,笑了笑:“我不用怎么办,刚哥他什么都知道。”
“?”珠子眨巴着眼,蹙眉。
把所有东西打理好,林峰走到珠子身边,快速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这几天咱俩也没少折腾,说实在的,要不是你皮肤深,谁都能看到你眼底下的黑眼圈,还是修养一阵子吧。”
珠子抬头,咬着下唇开始笑,视线在林峰眼睛上打转,说道:“确实。”
林峰挑眉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叹气:“所以要休息。”
“你不爽吗?”珠子问他。
“……”
珠子坐直身,脸靠近林峰,笑开牙齿:“何况是黑眼圈,就算让我死在你身上我都愿意。”
林峰抬腿踹了他一脚。
珠子夸张地“嗷嗷”大叫,却伸手抓住了林峰的衣角,哑声又问:“你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林峰瞪着珠子,好一会儿,莞尔一笑,低头说道,“知道人和畜生的差别吗?”
“我操!”珠子马上反应了过来,伸手去挠林峰的痒痒肉。
林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就将珠子压弯了腰,吹着珠子的耳朵说道:“看来你还是明白了嘛。”
珠子转过头在林峰唇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这才够劲儿不是?对你斯文了连个声都不发出来。”
林峰耳朵微红,手上的劲儿有用大了几分。
珠子吃痛,却刻意挑衅,说着下流的话:“只有撞得狠了你才会叫,你都不知道,让你发个声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