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时,尹云比其他人都早了起来,回到房间瞧见被褥都被人丢在地上,尹云只垂了眼,认命的抱起被子,放在地上不起眼
的角落。
再遇到李管家时,嗫嚅着询问有没有空余的地儿让他睡,柴房也行。
李管家皱了皱眉,不满回道:
“小云儿,别以为我对你好些便什么要求都提出来了,新来的奴才是会受到一些欺负,忍忍便过去了,千万别拿乔,记住,你现
在的身份可是奴才!”
眼中的不屑只冷到尹云内心去了。
尹云不再说话,只是向李管家告了退,拿了扫把便开始扫起了院子。
李管家看了看他的背影,叹息道
“原以为是个懂事的孩子,竟也不识时务,唉……”
第十一章:征服
二壮果然第二天又来了,拿了些黄豆给尹云
“这是喂蛐蛐儿的”
尹云将黄豆放入裤兜,朝二壮笑了笑,只把二壮弄得傻呵呵的心里直笑。又怕尹云又生气,只得使劲憋着心里的欢喜,继续教这
玉人儿如何斗蛐蛐儿。
尹云一天的时光就是这段了,他不能玩太久,以免别人见了生事端,二壮偶尔也会给他带些好吃的。尹云藏在怀里,有时就靠着
这些食物填肚,不再去厨房受一些不三不四的眼光
。
尹云不再回房睡了,他已经习惯了将被褥铺在石凳上入睡,早上早早的起来,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被子叠好,再放回角落去
。
一切似乎都慢慢平淡下去,只是燃烧在尹云心中复仇的火焰越燃越高,越燃越高。
江府里的众人依旧忙忙碌碌做着自己的事情,晨钟暮鼓,府中时日枯燥而平静,而这京城早已经闹翻天了。
一骑红尘飘来,急急冲向城门
“边关急报——!”
清晨。
朝廷。
庙堂之上早已是议论纷纷,各位高官忧色重重,年老体弱的中宗强撑着身体坐到偌大的龙椅上按压着太阳穴。有心无力看着台下
议论纷纷的群臣。
“你说这突厥什么意思啊?”
“突厥素来狡猾,莫非他们早已休整待发?这,这可如何是好?”
一句对话又引发了一阵骚乱。
边关来报,突厥突然袭击北方宜城,盘桓了数日,又径自离去,仿佛示威一般,可战刚刚打完,按以前的经验,突厥犯不着还没
恢复元气便作如此行为。
“启禀皇上,此番突厥来袭,犯我朝天威,老臣以为应立时反击才可安抚民心,壮我雄威。”
三朝老臣穆尚书进言。
“千万不可,我军方才战后休整,贸然前去臣子担忧不敌啊——”
一帮老臣说来道去都是围绕“维护天威”还是“休整待发”进行雄辩。
中宗摇摇头,捏了捏鼻梁。
“江爱卿,你认为如何?”
江玄阎缓步殿中,脸上依然是那股万年不变的平静:
“启禀皇上,臣子认为此番突厥突然扰袭,却不继续动作,我军也可行其道。”
“爱卿的意思?”
“突厥似乎在试探我方反应,突厥本意臣也难料,既是如此,敌不动,我不动,据臣在突厥中的探子来报,突厥此番绝非能够全
军作战,臣子只需暗地派遣一支精壮队伍潜在边防,依其道而行之,敌进我进,敌退我退,谅突厥也不敢贸然行动。”
话虽如此,可江玄阎早已知道突厥此次故弄玄虚的目的,这次战役早已将突厥打击的奄奄一息,为能够休养生息,使己方不受汉
国军队骚扰,故意摆出烟雾阵,使汉国有所顾忌,可惜突厥过于高估大齐兵力了,长期征战在外,江玄阎了解堂堂大齐仅有自己
所训练的军队方有行军作战的能力,其余虽数目庞大却皆不堪一击,江玄阎在何大人的提点下早已学会了收敛锋芒,若在朝廷上
讲出实情,一则皇帝面子过不去,二者群臣定是急功近利,上谏一举剿灭突厥。那突厥本是顽强,逼急了也是极为难搞的,何况
自己的军队急需休整,比突厥也好不了多少,故只能隐瞒下一部分,弄了个最佳方案。
皇帝闻言目光闪烁,片刻后安定下来,赞许的点点头:
“我大齐能得江爱卿,实为上天眷顾”
当下宣布了江玄阎的方案,中宗皇帝为巩固太子地位,还特地嘱咐江玄阎陪同太子千万军队处慰劳将士,无事退朝。
江玄阎往殿外走去,后面响起了拍掌声:
“好好好!好一个骠骑大将军!欺君罔上!”
江玄阎回头:“臣下不敢。”
瑞王爷一脸微笑,看着同样一脸微笑的江玄阎:
“江将军所报军情不实啊,我军六十万,突厥区区三十万,何故不一举击垮呢?”
江玄阎仍是一脸笑意:
“兵法有云,杀敌十万,自伤八千,何况是突厥这一难缠的角儿,玄阎既然肩负圣托,自然要小心一些才是。”
瑞王爷哈哈大笑:
“只怕是将军看不上朝廷的将士吧,除却江家军,五十万的兵力也不过给突厥当下酒菜呢。父皇说得没错,江大将军果然是大齐
之福啊。”
“瑞王爷言重,玄阎不敢当。”
二人又客套了一番,离开了去。
江玄阎陪同太子前往城外,因军队不宜入城,故只能安置在荒凉的城郊,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视察操练情况,那太子果然是酒囊饭
袋,草草看过,便嫌城郊严寒,片刻就宣驾回宫,只看得江玄阎连连摇头,若不是正统,有中宗撑着,还不给瑞王爷连皮带骨头
吃了,想起瑞王爷的话来,不禁锁眉。商量了部署的细节,一时弄到了深夜,回府时已是子夜时分。
江玄阎一身长衫直立于月色冰冷的院中,眉头微蹙,不知看着眼前的事物多久,周围的刺骨全然没有影响到他的兴致。
眼前的少年裹了青花面子被,正躺在石凳上睡得正香,眉头舒展,全然不带任何情绪,平静而安然,江玄阎缓步走了过去,站在
尹云的面前,仔细端详着那张苍白的淡淡的脸,多日未曾回府,潜意识逃避的离开,究竟是为何。
月光下的少年呼吸均匀,江玄阎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那张因月光的照耀而异常……美丽的脸。手上的触感是少年特有的柔嫩,甚至
更甚几分,多日强压的欲望一下子浮了上来,这几日,去春风楼找了最有名的小倌,看着身下哀转婉承,媚媚讨好的男子,却总
是在脑中浮现那张苍白,恐惧,仇恨的小脸儿。
愈演愈烈。
江玄阎意识到什么,却潜意识排开,一种莫名的恼恨袭上心头。
他在干什么!
堂堂将军却为一仇人的贱种伤神!
恼恨这几天自己的行为失常,他将贱种带回来就是折磨羞辱的!
手一放,提了尹云胸前的衣领,不顾手中少年因寒冷骤缩的身体,飞也似的往自己寝房走去。
尹云睡得迷迷糊糊,身子突觉一下子悬空,寒意入骨,顿时清醒了过来,一睁眼梦魇一般的惨叫。
“你……坏人!你放开我!”
“你要做什么!”
“放了我——啊!”
尹云被摔在软暖的楠木大床上,脑袋晕晕然,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定睛一看眼前,吓得脸色煞白
“你!你不要过来!”声音中带着颤抖,手忙脚乱掏出了怀中偷偷藏好的刀,指向江玄阎。
江玄阎冷眼盯着他,眼神愈发冰冷,一边慢慢的解了自己的衣扣,一步一步逼近床边,三两下把刀除了去。
尹云惊恐的挪移着向后退,直至退到无处可退,惊然意识到泯灭多时的梦魇逐渐在眼前重现。
江玄阎解了外套,一把扯过尹云的腿,压在身下。
尹云万念俱灰,在仇人面前伪装的坚强全数尽去,一下子哭了出来:
“你……你杀了我吧!”
江玄阎不费吹灰之力除去了身下小人的衣裳,露出单薄白皙的身子,映入眼中火焰更是腾的一把烧起。埋首于挣扎哭泣小人儿的
脖颈中啃噬那细致的皮肤。挣扎的厉害,江玄阎皱皱眉单手将两只胳膊压在头上,玉一般的身体全部打开在江玄阎面前。
眼睛哭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透明的隐隐透出青色血管的胸膛起伏不定,两点粉色发出玉一般的光泽。江玄阎受了诱
惑一般的轻轻舔咬那一寸寸的细腻,最终停留在胸前的两点,不断流连。尹云只将声音哭哑了身上的人依旧毫无一刻放了他的意
识,腿上停留的热量愈发涨大,挤压着尹云脆弱的神经。
“不要!求求你——啊!”
江玄阎解了腰带,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热,只想在眼前可口的身体里不断发泄,当即扶起尹云颤抖的腰,当欲望挤入那窄窄的
甬道时,满足的长长吁了一口气,江玄阎放开了压制的手,身体盖住下方抽搐的身体,抱住了细小的蛮腰,一遍又一遍的征服。
身后羞耻的地方被强硬着侵略,疼痛的要命,尹云全身发颤,痛哭着拍打着压在身上的强壮。
“不要……呜呜”
“放开我……好痛……”
“呜呜呜……杀了我吧……”
屋外月光清冷,屋内乌帐晴暖,两只重合的身躯不断交缠着。
第十二章:幽恨
尹云目光呆滞,脸上泪痕未干,头发乱蓬蓬的,双手抱着膝盖瑟缩着坐在床的角落,呆呆望着狼藉一片的床铺,上面依旧是熟悉
的自己流下的大片鲜红的血。随意一声响动都会使他的身子微微一颤,脑袋警觉的转动。
耳畔隐隐约约传来那冰冷的声音:
“玩够你身体之前你的小命儿还有价值!”
颤颤的伸出手去,拾起自己零乱的衣服,忍着极度的屈辱感,僵直的穿上。收拾房间的仆妇进来,不禁悚然吓了一跳,看了眼前
的情景,顿时了然于心,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无视尹云似的整理着床铺,漠然换下那染尽污物的被单,褥子,尹云分明从她的
眼神看出一股强烈的厌恶。
垂了头,慢慢爬下床,四肢发软朝门外走去。
他知道这府衙西处有一处深不可测的湖水。
当身子慢慢沉入湖水中时,四处的水不断涌进他的嘴巴,他的鼻子,他的胃,意识逐渐丧失,飘飘渺渺的身体四处舒展,什么屈
辱,什么仇恨,都渐渐散落,如果知道死没有这么痛苦,他也不会痴心妄想为父母报仇了,这副肮脏的身子,只能死了吧。
黑暗中,尹云以为自己是死了,可是醒来时依旧是那张充满着羞辱记忆的大床。棉被褥子已然换过,依旧暖软无比,动了动,身
体没有丝毫力气,脑袋也晕晕沉沉的,他支撑着想要下床。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立刻跑过来扶起了他:
“公子莫要乱动,大夫交代了需好生静养。”
尹云环顾了一周,房间内不知何时多了四个侍卫。
尹云没有理会侍卫的话,只挣扎了要下床,侍卫只好随了他,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跌跌撞撞向楼下走去
,四名侍卫紧紧跟着他,将他包围在保护圈内。
尹云只拿了惊恐的眼神盯着他们:
“你……你们不要跟着我。”
一名稍微高大的侍卫抱拳道:
“启禀公子,将军嘱咐我们要好生保护公子。”
那人,那人是连死的权利也不给我了么,尹云咬着下唇心中凄苦一片,头一晕,脚忍不住发软,一名侍卫上前扶住了他,没用多
少力气就将他带回了房中安置在床上。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尹云头疼得厉害。却也清醒了不少,这条小命由不得自己了。
玩够你身体之前你的小命儿还有价值!
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指甲用力的嵌在肉里。
眼露鄙夷的仆妇端来了药汤,稀粥,以及几样精美小菜,不带感情的唤道:
“喂,吃饭了,吃完喝药。”
昨日听闻在府中流传的那小馆儿搭上将军,本来不信,今日亲眼目睹才不得不信了,英明神武如将军怎会看上这样的肮脏不堪的
小馆儿,听说那小倌儿失足落水时还是将军亲自救得呢,将盘子放于桌上,瞧也不瞧尹云,冷哼一声走了。叫她伺候一名小馆儿
,哼!
尹云没有理会桌上的物事,那仆妇的态度也是习惯了的,只是闭了目静静的躺着。
江玄阎踏入寝房时,见了原封未动的汤药饭菜,并无多少表情,只是挥退了四名侍卫。端了桌上的粥,坐到床边,一把拎起尹云
,尹云全身发软,想挣扎也挣扎不了,只好别开脸。
江玄阎捏了尹云的下巴,强迫着使他张开嘴,舀了粥送到嘴里,尹云一下子全部给吐了出来,弄得胸前,江玄阎的手上都是粥,
江玄阎又舀了一勺,尹云还是依样吐了出来,江玄阎眼神一沉,手上的力道增加几分,低声道:
“你当真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吗?”
当下点了尹云腮上的穴位,端过碗,继续喂了起来,尹云嘴角发麻,使劲往外吐,却没有丝毫力气,心下明了恶人的手段,只能
含泪眼睁睁看着江玄阎一勺一勺粥的喂了他,很快一碗稀粥便在江玄阎的强迫下喝了个精光。
江玄阎拿过一旁备好的帕子,擦了擦尹云脸颊边刚刚留下的泪珠,随便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一边将尹云脏污的外衫脱了,一起
丢在地上。
又过去端了药碗,继续坐在旁边,脸上万年不变的平静:
“我说过,你的身子还没玩够之前,想死没那么简单!”
声音虽然平静,可尹云听出了里面强硬的霸道,整个嘴巴不能说话也不能张合,尹云只能屈辱的闭上眼睛,眼泪又流了一脸。
究竟什么时候,他才会厌倦这副肮脏的身子。
究竟什么时候,他才可以放过他。
究竟什么时候,他才可以……报仇。
喝了药,剩余不多的衣服窸窸窣窣被解开仍在地上,尹云自知无力挣扎,死死闭上眼睛,任人宰割。
冷风萧瑟的夜晚,屋内强壮的身躯正探索着身下人儿每一处的密境,不时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呜呜咽咽以及男人的低喘,屋顶鸟儿
一惊,哗啦啦朝远处黑暗的天际飞去。
斜靠在亭台的长椅上,远望着亭台下悠闲游荡于湖中的白鹭,尹云垂着眼拉紧了身上的衣服,抵抗浓浓的春寒,眼下阴影一片,
一张小脸儿显得愈加苍白瘦弱。
羡慕于湖中自由梳洗的白鹭,那么清高,那么纯白。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小云儿——原来你在这,叫我找的好苦!”二壮焦急的声音传到耳边。
尹云呆呆的转过脸去。
侍卫一见是府上的长工,便不再阻止。
二壮奇怪地看了几眼周围的侍卫,目光最终停留在尹云身上,眼前玉似的人儿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那身上的白衫飘飘。好似
风一吹就会没掉。
“小云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二壮看得好生心疼,一双粗掌捧着尹云苍白的脸。
尹云盯着眼前黑大个子,怔怔地,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我这几天一直找你,都找不到,问了府中的奴才们,谁也不理我,可把我急死了。还以为,还以为……哎,别哭啊,小云儿,
别——”
尹云一下子扑在二壮怀里,嚎啕起来,哭声凄惨,似乎要哭尽一辈子的委屈。二壮惊慌的手不知放哪里,半天了,才用力抱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