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在味觉非人类的琴筝面前不能逞强哦!老师你说话都结巴了啊!还咬舌头了啊!你的粉丝在看着呢!
宫棋同情地看着秦颂老师被“麻辣无情香辣锅”蹂躏,但神奇的是,即使被辣得满头冒汗,秦颂的脸色却依然淡定,虽然从眼角悄悄溢出的水迹来看,可能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就知道,老师一定跟我有着相同爱好的~”琴筝一脸开心地样子,“我们果然不愧是命运的宿敌呢~”
啊?宿敌?
“喂喂,”宫棋提醒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发展超越师生之情的亲密关系吗?”
“没错啊,宿敌关系可比师生关系亲密多了呢~”
“这……”
只见琴筝凑到秦颂耳边,一只手搭在秦颂肩上,用一副让周围的粉丝们尖叫的暧昧表情对秦颂低声说,“所以啊,就算老师是学校No.1,也不能对别人的东西随便出手哦~”
秦颂被辣得沉默了,唯一的理智都拿来保持表情的淡定了,此时听见琴筝这么说,虽然眼神里透着点莫明其妙,但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围观群众们在周围闪相机。
“还有哦,”琴筝学着电视剧里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用拇指和食指捏起秦颂的下巴,鼻子尖都要凑到人家脸上了,“乐正老师也是在我势力范围下的人哦,不能随便出手,听见没有,嗯?”
听到乐正老师的名字,秦颂的眼神这才有点动摇,“你说……小舟?”
“叫得这么亲密也不行哦~乐正老师是我们的玩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哦~”
原来乐正老师是我们的玩物吗?宫棋在一边叹了口气,连吐槽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看见了吗?”
憋了半天后,秦颂才终于吐出这么一句话。见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琴筝便含糊地笑道,“嗯呐,在图书馆……”
说完,秦颂叹了口气,喝了口水缓了缓辣椒的火力。
“我很喜欢小舟,”秦颂用被辣得沙哑的声音干脆地承认道,“但与你想的不同。”
“哦?”琴筝眯着眼睛问,“不同啊……那还真得跟老师请教下怎么个不同法啊?”
“我喜欢的是小舟的灵魂,”说到这个,秦颂脸上便泛起了一丝悲伤的神色,“所以,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这样你放心了吗?”
琴筝一口否决道:“除非你引刀自宫否则让我怎么放心啊!”
秦颂汗,“这……”
“说着喜欢乐正老师,不还对小宫出手吗?”琴筝用阴森森的眼神看着他说,“你这个没节操的无耻混蛋KISS魔!”
“什么……?!”
还没等秦颂反驳,琴筝一个背摔便把秦颂老师扔了出去。
第七十一章:画中境
这里是连碧湖。
天气阴沉得可怕,像是马上就要有暴风雨,空气中也带着压抑之感。没有风,湖水静得吓人,秋末的蝉也不再发出鸣叫,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了。
回过神时,易将发现自己就站在这样的连碧湖边。他迷茫地四周望了望,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猜不到时间,布满乌云的天空暗得如同黄昏,给周围的景物笼罩上一层暗桔色的微光。
然而易将却知道,白天的连碧湖地区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这里是学生们最喜爱的地方,而且又不是周末,应该会有路过此地的学生或教职工。但现在此地显然只是他一个人的世界。
自己到这来干嘛?上一刻在做什么?易将统统都想不起来。就像是一觉睡醒,便已身处此地。现在又该去哪呢?要下雨了,回中元公寓吧,但既然不是周末,应该要去上课或图书馆打工才对。为什么想不起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突然间,易将发现眼前出现了一把油纸伞。
不知是何时便在眼前,这么近的隔离,为什么刚才没发现呢?还是因为太过注意环境而乎略了眼前的事?
这是一把如此眼熟的伞。大红的底上,绘着绿色的牡丹,衬着黑色的叶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刺眼的色彩搭配呢?但即使如此,心里也并不觉得它难看,也正因为这过于刺眼的反差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易将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这把伞,和打伞的人。
那个人背对着他,坐在连碧湖边的一块底部长着青苔的大石头上,将伞靠在肩上面对着连碧湖。易将站在正好对着伞的方向,看不到被伞遮住的上半身。伞下露出的是洁白的腰臀与双腿,珠圆玉润的肢体让易将知道打伞的人是个女人。
大白天光裸着身体坐在连碧湖边的女人。
“要下大雨了,伞会淋湿的。”
无意间说出这句话后,易将觉得自己完全是脑残。下雨了,伞就会淋湿,但伞不就是为了被雨淋湿自己,保护伞下的人才存在的吗?被雨淋湿是伞的义务,自己竟替伞担心,真是好笑。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动了动,像是这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人。不过她也没为自己裸露的身体被人看见而感到羞耻,开始转过了身。
伞面被从眼前转开,渐渐从下方开始露出女人的身体。如同光裸的下半身一样,上半身也并没有穿任何衣物。丰满的胸部就这样呈现在易将眼前,然后是拥有优雅线条的手臂与美丽的脖子。
女人的脸完全转到了他的眼前,易将终于看清了她的相貌。果然是个衬得上这具丰满圆润身躯的美人,那是一种现在的女生们完全无法比拟的的古典美,花容柳眉,朱唇凤眼,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宫延美女。
如果在古代,这样的相貌完全算得上是国色天香,重现了东洋美人的一切特点。若是在皇宫里,这样的美人怎么能贵为嫔妃了吧?
不过现在的她却当不了什么嫔妃,因为眼前的美人没有头发。
头皮上还隐约能看出一些发际线的影子,但头发却一点也没有,像是刚刚才被剃掉,整个头部显得十分光滑。
有种说法称,真正的美人就算剃光头也是美人,眼前这位应该就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了吧?易将从未见过有女性剃光头,现在第一次见到,也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她原本的美丽便足够光彩照人了。
女人看着他,用幽幽的声音说:
“你在乎的,只有伞么?”
易将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当然,自己并不该为本就用来遮雨的伞担心,能为这样一个美人遮风挡雨,想必作为伞也会很高兴的吧?
虽然这样想完全在理,但易将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比起眼前的裸体美人,如果伞被淋湿了,他会更加心痛。
“你在这干嘛啊?”
听到有人叫自己,易将突然回过神来。扭头一看,竟然是景画。
“呃?”
易将突然觉得这种情景有点眼熟,似乎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
“发什么呆啊?我刚从湖那边就叫你,你耳朵聋啦?”
景画一脸不爽地走过来,顺着易将刚才盯着的方向望过去。
“你看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跳湖呢。”
“咦?”
易将正想指着打伞的裸体美女跟景画说,但回头一看,哪有什么人影?湖边的大石头上空空如也。
“不是吧……”
“什么不是吧?”景画一头雾水,“别发神经了,我们得想个办法出去才行。”
“出去?”易将傻傻地问,“去哪?要出校么?”
景画白了他一眼,“你是没睡醒还是太淡定啦?当然是从画里出去啊。”
“画?”
“喂喂,”景画皱着眉头说,“别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你都忘了啊。”
“刚才?”
鹦鹉学舌般地重复了景画的话,这时,被提醒的易将脑海中突然涌入了记忆:到美术品收藏室找画,景画把东西翻了个遍,自己被他使唤得到处跑,发现某副画的画纸摸起来有些湿润,然后就是一道强光……
“啊?!”
看到易将此时惊讶的表情,景画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来你是完全把我们被吸到画里这件事忘光光了吧?”景画不可思议地说,“遇到这种非科学的事亏你还有这么淡定,明明才刚加入半学期而已。”
淡定?这哪能淡定啊!刚才自己真是被鬼迷心窍了,居然没想起这一点。
“我我我……我们在画里?”
终于搞清楚状况的易将这才反映过来,“喂喂!我没听说过这种设定啊!我们是来找捣乱的灵体的啊,不是只要把灵体消灭掉就行了么?”
“设定这种东西你也信?”景画不可思议地挑起了眉毛,“算了,看来你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小白猪,现在只有靠大爷我了啊。”
“等等,”易将打断他,“我们怎么可能到画里来呢?这也是灵体干的么?”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是画干的?”
“呃,”易将有点惊讶,“灵体还能干这种事?”
“这也算是灵体的技能嘛,”景画解释道,“就像上一部里刘星的灵体有操纵系的技能,这一部的灵体技能看来就是把人吸到画里……大概吧……”
“原来你自己还没搞清楚啊……”易将叹了口气,“那把我们吸进画里的灵体就是刚才那个女人么?”
“女人?”景画反问,“什么女人?”
易将指着面前的大石头说,“你刚才没看到么?这块大石头上坐了个打伞的裸体女人。”
“我就看到你站在这里发呆,”景画问,“难道就是你上次说的第一次来画院时看到的?”
易将点点头,“那把伞跟相机拍下来的一样啊,虽然上次没看到那女人的脸,不过会裸体坐在湖边的女人也不多吧……”
“听起来是没错……”景画支着下巴想了半天,“如果是她把我们弄到画里来的,那从画里出去的楔机就要从她那里找了。”
“怎么找?”
“要么完成她的心愿,要么找到某件特定的东西。”景画又补充道,“而且我刚才在边上转了一圈,看样子这个场所也仅限于画上的区域,再远一些就没有了,我想从那边的小树林出去,但走出那个界线就又回到了原地。”
易将问,“这么说起来,那个女人还在这里?”
“就在连碧湖这一片,我们最好能找到她。如果找不到的话就找找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景画又问,“对了,她刚才有跟你说什么吗?”
“呃……”确切地说并不是她跟自己说了什么,而是自己跟她说话之后她回答了一句。
易将把刚才的对话告诉了景画,景画露出鄙视的眼神,“你有病啊,居然说伞会淋湿。要是激怒了她说不定会把我们永远关在这里面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啊,这可不像是我平时说的话呢……”
易将回忆着当时说话的心情,越想越觉得不像是自己说出口的话,倒像是被鬼上身的感觉……这么说起来,上一部在梦到凶手杀刘星时,自己不就是站在凶手的角度吗?难道这次也一样?
“也不是不可能,”听易将说了之后,景画也同意,“说不定说话的人就是凶手呢。能说出这种没大脑的话,看来凶手的智商也不高啊。算了,现在先不想这个,找到那个女人要紧。”
于是景画和易将分头开始找起来。按景画的说法是如果能找到那个女人问清楚事情的始末最好,如果找不到那个女人,就得找到一件特定的东西才能从画里出去。
一个算是已知的人和一件不知道是什么的特定的东西,怎么看也是找人比较靠谱。但地图就这么大点,除了易将和景画以外竟完全不见人影。看来那个女人是藏起来了。在灵体所制造的空间里,只要她想藏起来,其他人找到她的几率可不大。
几乎把每个角落跑遍后,易将和景画都累得不行,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休息。
“说不定她就在这里呢,”易将凭空猜着,“我两次见到她都是在这块大石头上,只要她想见我们的话,说不定也会出现在这里。”
“那我们现在不就是坐在她身上?”景画干脆在石头上躺了下来,“能坐在裸体美女身上也不错啊~”
“……你就不怕人家听到了更不让我们出去了么……”
“有什么嘛,”景画不服气地说,“我在一年前就见过这幅画了,不过当时却只看到了伞。为什么你就能看到裸体美女呢?”
“嗯……大概是因为我心无邪念吧……”
“装什么啊!”景画反驳道,“其实你刚才是看傻眼了吧?哼,量你这种处男也没见过三维世界的裸体美女!”
知道跟景画反驳什么处男不处男的问题自己绝对说不过他,于是易将便转移话题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啊,就算是在画里,连碧湖和油纸伞都这么有中国风情,为什么会出现裸体美女呢?不是只有西方的画才喜欢画裸体吗?”
“哼,这你就不懂了,”景画说,“这只能说明,这是一幅春宫图。”
易将抚额。以为他好歹是学国画的,应该给个正常点的解释,没想到问了还不如不问。
“嗯?”
在低头的一瞬间,易将突然觉得坐着的这块石头底下有东西。他紧张地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大石头底。
“喂,你干嘛?”
景画被他疑神疑鬼的样子搞得有点紧张,也从石头上下来,站到了易将身边。
“这个是……”
易将看了半天后,弯下腰去从石头底下的缝隙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镶了颗翡翠的红色流苏坠子,易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景画也凑过来看。
突然,那颗绿色的翡翠发出一道强光。易将被晃得睁不开眼,当感觉光线再次下去时,他和景画又一次站到了美术品收藏室里。
“回、回来了?”
易将有点非现实感,一道光后自己被吸进了画里,另一道光后又回到了现实。景画还吓唬他说一辈子被困在画里也有可能,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在画里呆多久嘛。
“这么容易就找到关键证物,应该说不愧是小白猪才有的灵感吗?”
“关键证物?”易将问,“刚才那个坠子吗?”
“是啊,拿到它后我们不就回来了嘛,那个就是关键证物啦,”景画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没想到你还挺能耐的嘛,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关键证物,还是说你以前就知道?”
“我……见过那个坠子……”易将皱起眉头,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这个坠子……在宫棋那里。”
“啊?”
宫棋在小树林昏倒后被抬回来那天,自己好心帮他洗了衣物。习惯性在洗衣服之前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结果就掏到了那个坠子。于是自己就把打湿的坠子晾到了501的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