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痞货二叔重生了,小娃娃,白嫩嫩的小身子。
没想到还要养一只小白眼狼崽子(人),然后被吃得干干净净。
总之是重生年下,各种JQ,此文慢热,咸淡,自个儿先尝再说。
文案无能。总归是二叔挣扎着向上爬,最后幸福的故事。
没有后悔过从前,但是既然能够回去,何不试着改变……
回到从前可不是让你大大方方吃的!(#‵′)凸
内容标签:年下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蔡忠
第一章:丫就是听壁角惹得事儿
腰粗,脸大,就皮肤白点,走路的时候扭的太过,跟要把那屁股甩掉似的。
蔡忠咬着烟看着那姑娘在他的小超市里挑挑捡捡,身上挂着鲜红色的皮包,皮包上还镶着一片金属小牌子,似乎是什么大牌子,一看就知道是仿货,这年头有几个平头老百姓会买这么烧钱的玩意儿。再说,有钱人谁来他的小超市买东西。
把那姑娘递过来的几样东西用计算机合了价钱,蔡忠弹了几下烟蒂,“三十二块零五毛,要塑料袋吗?”抬了下眼,询问。
“给我拿一个,一个袋子多少钱?”姑娘问。
“不要钱,白送。”蔡忠给出个笑脸,把东西快手快脚的装好,给那姑娘递了过去,接钱的时候顺带摸了下那姑娘的手,皮肤真好,滑溜溜的,跟摸上刚做好的白面馒头似的,又滑又软,吃着铁定香,就连那张大脸都看着顺眼了不少。
那姑娘被占了下便宜,顾虑到拿人家袋子没给钱,也就没怎么计较。直接甩脸走人。
“啧,又吓跑一个。”蔡忠吐了个烟圈,仰躺着,旋转了下椅子,把两腿翘到桌子上,抖着,接着看片。
三十大几,将近四十,仍旧单身,不是没让人介绍过朋友,但是人家都嫌他没出息,经营一家小超市,也没怎么积极做生意,整天动不动就延迟营业时间,闷在屋里头睡懒觉。
这倒不是主要原因,他家里头,还有个半身瘫痪的大哥,整个生活不能自理,有的时候伺候他的媳妇儿还嫌弃呢,更别说其他人了。
在旁人看来,蔡忠也算是顾着兄弟义气,他就这么一个人经营一个小超市,养活自己还行,还要顺带养活大哥一家人。他倒是觉得,算是上辈子欠上了,这辈子就得这么还。
“二叔——”蔡忠一听这哒哒的声音,就知道是侄女来给他送饭了。
把腿收了回来,烟也灭了,扇了扇空气,散散烟味。虽说他们老蔡家这一代没什么有出息的人,但是下一代可是争气,小蔡苗在学校学习是顶顶的好,老师都翘大拇指说,这孩子争气。
“蔡苗,又给你二叔送饭啊。”街边饭后散步的大妈摸了摸菜苗的小辫子。
“嗯,二叔是家里最辛苦的。要让二叔每天吃饱饭。”蔡苗仰着头说,祖国的小花朵挎着放着盒饭的篮子,跳跳的走了。
大妈看着赞叹了一声,真懂事。
“二叔,妈让我问这一上午挣了多少钱?”蔡苗把菜端出来,把筷子递给二叔,就找了张小板凳坐下了。
“不到一百,”蔡忠用手擦了擦筷子,抱着盒饭开吃,“回头跟你妈说,不用天天让你来问,这个月末,钱我都会上缴,整天喊钱,她怎么不出么赚钱!”
小蔡苗不说话了,扯着红领巾低头。
“啧。”蔡忠吃了半饱,看着孩子被自己堵了正委屈呢,到底是自己侄女也不好意思为难,“你爸治病的钱,我月底会交给你妈。”
小蔡苗一听,高兴了,“嗯,二叔好好吃饭,我明天再来送饭。”
蔡忠哼了一声,大口大口的嚼着馒头和菜,大哥一家人就这么傍自己身上了,从前还没怎么感觉手头紧呢,这下,不得不把老底儿钱给掏出来。
想着当年爷给他的那个布包,蔡忠到这个时候还心酸呢。但是谁让贫贱一家百事哀呢。
把饭吃了,小蔡苗收拾干净就又拎着篮子走了。
蔡忠看着小侄女头上的红花有些恍惚,午后有些乏了,这下午的时候,日头正好,没什么生意,也就放心。从柜台下面抽出一张凉席,铺在地上,拿了几本书当枕头,就这么睡起了午觉。
夏天日头,蚊子偶尔飞过,停在蔡忠的腮帮子上,被这么一拍一抓,死无全尸,胡渣渣还刺刺的痒,翻了个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得人睡不着觉,蔡忠有些烦了,迷瞪着眼睛坐起身来,吼了一声,“怂蛋,再吵揍死你!”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蔡忠刚想躺下去,琢磨出不对,这声音听起来挺近的,一睁眼,就看着一个背影,个头不低,后背的背心上还都是洞,抱着他超市的东西就跑。蔡忠扑腾了几次站不起来,年纪不小了,刚午睡起,愣是没扑棱起来,蔡忠很拍了自己的大腿,就当撒钱消灾了。“啐,丫个贱货,下次见到了,铁定打断他的狗腿,拧断那双贱爪子!”
狠话是谁都能说得出来的,但是蔡忠也只能过过嘴瘾,要是真这么着,他也不敢形单影只的去,别人都说蔡苗的二叔和善,其实背地里都说他是怂包,连女人都不愿意跟着他。
蔡忠自己也知道,整天胡子拉碴的,也就混个日子过,只要这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他也算对他爷有个交代了。清点了一下被偷的东西,损失不算大,也就是别人以为这儿没人才那么放胆白天偷东西。
“朗朗晴天白日,这世道……”啰啰嗦嗦的怪这世道,怪社会,怪政府,总之是推卸自己疏忽的责任。越说越气,最后干脆关门,把几张仅有的零票塞到兜里,就打算回家。
小超市就在胡同口,往里头走到底就是他们家,算是他大哥的家。那个时候大哥出意外,大嫂辞了工作照顾,全家的钱就开始紧,精明的女人就把主意打到爷留下的东西上面。蔡忠啥都舍得,就是舍不得那些旧东西,大口一张,说大哥治病的钱自己包了,甭在打那些东西的主意。
这下好,大话撂了出去,收不回来,每次拿不出钱的时候,那女人就用那句话堵他。
“你不是你大哥治病的钱你掏么,钱呢!”伸着一双手,就那么趾高气昂的。
蔡忠说,他一个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去扒拉几个零碎的钞票就甩大哥床上了。
他大哥强了半辈子的人了,这一瘫被砸蒙了,整天不说话,一副不想留在人世的模样,看到弟弟为自己这么苦,带着皱纹的眼角挤出了几滴泪。
“哥,哭啥,你弟是没本事,可还养得起你!”蔡忠握着他大哥的手这么保证的。
兄弟情,屁个兄弟情,还债而已。
蔡忠提拉着人字拖,踢着小石子,就这么溜达着。
“蔡苗二叔,今儿又早关门了,年轻小伙子,上进点。”胡同里坐在门槛上的大爷大妈们这么招呼。
“啊啊嗯。”蔡忠应付过去,天天说,他耳朵都起茧子了,这耳朵进那耳朵冒,听不进去的。
晚上大嫂收拾完饭桌,又开始旧事重提,蔡忠喝了一缸子水,“你先喂饱我哥吧!嘴那么碎,我哥当初怎样看上你的?!”
“还轮不上你嫌弃!”
蔡忠把那些埋怨关在门里,出去遛弯,辞别了高温的白日,夜晚的微风带着暖暖的气息,轻飘飘的,跟裹在棉花里一样。胡同再过一段就是个小树林,修得跟个小公园似的,白天属于老人孩子,到了夜晚,就属于那种如狼似虎的年轻人的,搂着爱人的小腰,趁着夜色,亲亲抱抱,沾着一点便宜就心花怒放扑了上去。
蔡忠这把年纪,说实话,岁数到不大,但是人已经苍老了,看着跟四十多似的,都是操劳的。搔了搔头,擒了根烟在嘴里,也不急着点着,就找了一个小路边的石椅上坐下,等人。
他也是听人说的,这么能招人,说不定今儿个就不用孤枕难眠了,兜里的钱还够在小旅馆住一夜。
“啊啊,你放,放手,啊——”
背后传出的呻吟声把蔡忠刺激到了,火一下给冒出来了,娇滴滴的叫声,在他心上搔挠着。
“你,你起开,别,别,啊——”
蔡忠吞了下口水,下面有点涨了,虽说听人隐私挺不地道的,但是却极其刺激,蔡忠又往后靠了靠,想听清楚些。
还没等那销魂的声音再喊,就听到明显的巴掌声,清脆的一响。蔡忠想,这是那里不合,起冲突了吧,正心中窃喜。
“我告你强迫,我这就报警!”那女人的声音凄厉了起来。
哎哎,不合也不用报警啊,蔡忠心想,摇了摇头。怪那个男人不争气啊。
“娘的,你是谁!”
仰躺着的蔡忠就这么看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赶紧直了身子,“误会误会,这不是吃完饭散步——”
没说完那人的手就向他抓过来。蔡忠一退,那人抓了个空。
“都说了是误会。”蔡忠连连摆手。
那人缩头看了看四周。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蔡忠觉得不对劲儿了,很不对劲儿,那女人的声音没再响过,难道是?真的弄死了?本来没多大的胆儿这下萎了。也不去细究,撒丫子就跑。
那人在后头追,掐着他脖子就按地上了。
蔡忠侧脸贴着地,吃了一嘴的土。
“娘的,老子上个人也有人听壁角,你还想活不,不想活了,爷爷送你去阎王殿看看。”那人呲着牙,手上的劲儿又狠了。
蔡忠被掐得窒息,腿脚直扑腾,按住他的人,还没他岁数大呢,他就这么被人按着,丢人啊,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掰开那人的手,咬了一口。
那人一甩一踹,蔡忠跟个石磙子似的就往边上滚去,扑通一声,当河水一齐涌向自己的时候,蔡忠才反应过来,小时候因为差点溺水而引起的恐惧就这么扼住了蔡忠全身的运动神经。
直耿耿的,沉入水中。
岸边那人脱了外套,扎进水中,没有灯光,夜里的河水的颜色突然变得深了,幽深幽深。
最后只有一个人爬上了岸,坐在岸边看着河水许久。
第二章:蔡家三宝
兔崽子别让我再碰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他娘的,老子最害怕水了,要是老子死了,非要你偿命不可。
蔡忠这么想着,然后就睁开了眼睛,三个人头,六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把蔡忠生生吓出一声冷汗。
“妈,蔡忠尿了,你瞅你瞅。”白嫩的女娃子指着他的裤裆跟另一个女人说。
“还说,赶紧的,给你弟换条尿布去!”女人推了下女娃子的头。
蔡忠觉着,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头顶上是结着蜘蛛网的大梁,木头的,上面还挂着不少的干玉米棒,那俩女人他很眼熟,就在记忆深处,非得掏掏挖挖才能想起来。
“弟,你保密,我以后什么东西都让给你。”小男孩凑到他耳边说。
蔡忠直想说,你先把鼻涕才干净了再说。全身上下软的跟稀泥似的,就觉得屁股那儿凉飕飕的,湿乎乎的尿布从他屁股下面抽了出来。蔡忠这才闻见了这尿骚味儿,怎么,他这是尿床了?
这白白的小胳膊是谁的?还有下面的小短腿,腿中间的东西还是袖珍版的,怎么回事儿?这是他蔡忠么?还是他做着梦呢?
“三宝,乖。”干枯的手捏了捏他的小胳膊和小脸,蔡忠转过头,看到了满脸皱纹的老人,穿着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背心,胸口的地方还有一片黑漆漆的东西,像是洗不掉的脏东西。
蔡忠哭了,虽然他拼命想忍住眼泪,但是他还是哭了,哭得昏天黑地,连邻居家都听到了蔡家三娃子的这通狼嚎。
“哇哇哇哇——爷——”蔡忠挥舞着小胳膊,想抱抱他最想念的亲人,不管这是不是梦,但是看到他,他就觉得这个梦是甜蜜的,幸福的。那是他爷,辛苦了一辈子,唯一真心为他好的爷。就是这个老人,把自己老伴儿当年的嫁妆全塞给了他,说让他好好的活着,他说,这些东西他谁都不愿意给,就给小孙子三儿,谁也不给。
蔡忠在他爷去世的时候,没有形象的哭得眼泪鼻涕直流。有爹妈不着爹妈疼的小蔡忠只为这个老人哭。
“乖,俺的三宝子,怎么哭了?”老人张开漏风的牙口,吧嗒亲在小孙子湿漉漉的脸上,搂在怀里晃晃,哄着。丝毫不在意这小子刚才尿的那一摊子水。
蔡民强看爷哄着弟弟,背着手,找他妈去给他弄糖水喝去了。他妈让他给三儿洗澡,他就不小心把孩子给溺了,水浇多了,谁让那小子个子矮,还没一桶水高,一不小心坐个屁股堆儿都能被水给淹了,还好谁都不知道,谁也没追究,就这么过去了。
“爷,你把三儿放下,我给他换尿布。”蔡娟把蔡忠抱了回来,给他换了尿布,包上屁股,还偷偷地捏了一把,蔡忠立马就哭得更大声了。挥舞着手臂拍蔡娟,要他爷抱,不要她!
蔡娟,我记着呢,我从现在开始记着,你们欺负我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门清儿,以前蔡忠小,不懂事,你们可劲儿的欺负,还跟别的村子的人一块欺负,现在的蔡忠可不是个小娃娃,三十大几的人斗不过你们这些嫩娃娃,笑话!
蔡忠在心里念叨着,然后又重新回到爷的怀抱,不哭了,直蹭,我想你了,爷。
……
这是他们家,蔡家村的老屋,他小时候记忆最开始的地方,尖尖向两边斜的屋顶,灰色的瓦片,砖头的墙壁,院子用土和秸秆混合而成的粘土堆成了一个矮矮的墙堆。门是木头的,除了锁之外,另一个屏障就是门栓。不过白日里一般门都是打开的,邻居串门借盐借糖换点粮食。
蔡家村二三十多户人家,各自都有自家的田地,那时候还没什么打工潮,守着自家种地才是他们所认可的一辈子。
乡下的生活,他最厌弃的那段记忆。
蔡家有三宝,大宝是蔡娟儿,因为是女孩,所以蔡家夫妇想要第二胎,蔡国富的媳妇儿朱玲有了第二胎之后蔡国富每天都得摸着肚子念叨着,来个带把儿的吧,来个带把儿的,让他们老蔡家后继有人。
也许就是因为这么念叨着,朱玲让村里的婆子看的时候,人都说是个带把儿的,真真的。朱玲和蔡国富整天都乐呵呵的,蔡国富白天下地干活,晚上伺候老婆,他心甘情愿的,朱玲这是功臣。
蔡娟儿4岁的时候蔡民强出生了,一出生那声哭,一听就知道是个精神的男娃子。夫妻俩搂着光溜溜的小身子就亲亲,说这小子长大了准得有出息,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民强。
蔡家有了这俩娃,算是满意了,一家人的生活还算可以,朱玲坐月子的时候蔡国富跟邻居换了几个鸡蛋,给她补补。
蔡国富的爹,也就是蔡忠的爷爷刚把鸡蛋从水里捞出来,蔡娟就凑上去问,“爷,这是啥?”
蔡国富的爹蔡品贤把鸡蛋给盖上了,说,“娟儿等你妈吃完了,再给你吃。”
蔡娟儿小时候也不懂,就知道那铁定是好东西,就一步一脚的跟着她爷,看妈把一个个鸡蛋给去皮,嚼吧几口吞了下去。总共也就三个鸡蛋,朱玲自己也嘴馋,吃的干干净净,吃饱了,奶水足了,就抱着蔡民强喂奶。
蔡娟儿把蛋壳收到一块,自己躲屋里,扒拉着蛋壳,看有没有粘在蛋壳上的蛋清,可真是干干净净。蔡娟儿这就记下了,家里的好东西,轮不到自己吃。
最后,他困在蔡家半辈子的老姐姐终于离开了家,不知去向,蔡忠觉得有些后悔,因为小的时候,他也因为蔡娟儿是女孩瞧不起她。
那个时候没什么避孕措施,蔡家村里头的人哪家不是两三个娃子的,但是对于蔡国富一家来说,这第三个孩子的出生就不是那么幸运了。
赶上了自然灾害,粮食颗粒无收,蔡国富就打算出去看看去,但是朱玲这通怀孕了,他也只能困在家里,等着孩子出生。平日里没少埋怨朱玲的肚子,朱玲也跟他大吵过几次,差点就把孩子给流了,当时的医疗水平不行,孩子要是掉了,母子都得危险,所以蔡国富自此之后再也不跟朱玲吵了,把一门的怨气都撒到了蔡娟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