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几年来我一直都喜欢你,不过本来我想做朋友就好,但是诸月出现了,他让我发现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所以你要我为
了别人和你交往,那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其实拒绝阿尚的请求那一刹那文悉就明白了,自己彻彻底底输了,不是输给易翔,
不是输给诸月,而是输给阿尚。自己做不到像阿尚那样,为了别人而忘记自己的一切,始终,他文悉无法舍弃尊严。既然如此,
也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文悉看着阿尚,突然温柔而忧伤的笑了,“阿尚,你要是觉得我不够义气或者很恶心,那就不用再来找
我了。我先走了。”
说完,文悉头也不回地踏出步伐,算自己最后一次的自私,阿尚,我们的友情是否延续,就等你的决定了。
惊愕的看着文悉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阿尚颤巍巍跌坐在沙发上,这么久了,自己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一抹苦笑爬上阿尚嘴角
,还笑话文悉是最迟钝的家伙,其实自己比文悉迟钝了不知几百倍……像刚刚那样的请求,对于文悉来说应该是致命的伤害了,
做了怎么久的朋友,阿尚知道,对于文悉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尊,而自己伤了他的感情不说,还狠狠践踏了他的自尊。文悉说的
最后那句话,自己可不可以当做是文悉原谅自己的一次机会呢……
看着陷入沉思的阿尚,易翔不得不承认这样打击连连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但此时此刻在他眼里夺回月月的心比什么都重要,于
是开口道:“现在看来和文悉交往明显不可能了,你打算怎么办?”
被易翔拉回令自己更忧心忡忡的思绪,阿尚觉得自己正举着刀子往自己的心上扎去。不过本来自己也打算以朋友身份自居,现在
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不就更加对不起喜欢诸月的那份心情了么?于是阿尚坚定的抬起头,不容辩驳地说道:“反正只要是证明我
不再喜欢他就是了,明天之前,我会去找别人的。你也要遵守约定。”说完不等易翔回答就大步流星离开了。
看见阿尚的坚定,易翔心中突然有种惺惺相惜地感觉,自己和阿尚,都已经到了为爱不惜对别人残忍的地步了。
傍晚,阿尚还不断在街上流连,找谁?有谁愿意立刻开始和自己交往的?在脑海中反反复复搜寻别人的身影,不断浮现的却只有
诸月和文悉的脸,好像一夕之间,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两个人。可是没有错,自己没有错。阿尚默默对自己抚慰道。
“咦?这不是阿尚嘛!”熟悉的声音跃入耳中,阿尚回头,眼中忽的看见一丝希望。
“悠啊,真巧。”
“文悉和诸月都不在?真是稀奇……”想到那两个如同看门神一样存在的家伙,悠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今天想一个人逛逛。”
“那好啊,走,我们一起吃饭去!”可不能错过这么大好的机会,悠故作暧昧地搭着阿尚的肩,难得两大门神不在,今天我兔子
就吃窝边草了!
由于两人的目的不谋而合,最后达成一致,在酒吧喝了烂醉。
就像野马脱了缰一样,情况完全失控。
阿尚半推半就将悠领进了自己的寝室。
刚进门,悠就猴急地递上一个吻,将阿尚推到墙壁上。
由轻吻转而缠绵,又由缠绵转而激情。
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双双倒在狭小的单人床上。衣物摊散在门口到床边的过道上。
渐渐急促的呼吸,渐渐促进欲望的呻吟。
仿佛已经不满足双手的抚摸,膨胀的欲望像对方倾诉着本能的渴求。
同为男性而有的粗糙皮肤,互相触碰时更引起了料想外的刺激。
悠终于按捺不住本性,反身压住阿尚,在耳边轻轻嘶磨:“上次让你在上,这次就换我……”
阿尚没有表示出反感,在沉重打击下本未恢复的体力也无法胜任过大的运动量。
私密处被手指带来的异物感惹得阵阵收缩。
不断的抽插柔软了内壁的神经,也带来若隐若现的快感。
蹂躏胸口那两粒敏感突起的同时,将两条拥有美丽肌肉线条的腿强行抬起。
得不到宣泄而有些作痛的硕大对准了因情欲而含羞待放的甬道。
一声低喝,由根部没入了对方的身体,享受着被紧紧包围的窒息感。
身体仿佛要被那巨大贯穿般,紧咬的双唇漏出了无法抑制的呻吟。
是对痛苦的埋怨,也是对快感的所求。
腰部缓慢前后移动起来,肉体交合的劈啪声逐渐加快了节奏。
快感的袭来一波又一波,被过于强烈的频率逼的想要往后躲藏。
双手托住结实的腰部,像是不满足一样狠狠让它撞像自己,引得气喘声一片。
无处可逃的双臂环绕住对方的颈部,双脚交叉在律动着的背上。
更紧密的贴合与更放肆的亲吻。
舌尖相连的银丝以及甬道处涌出的淫靡之液,让夜的温度腾升。
年轻的身体不断以各种姿势碰撞,想要抛弃一切似地接吻。
直到鸟儿嘤啼,才相拥沉沉入睡。
做着同样的梦,却领悟着不同的意义。一种是幸福,一种是绝望。
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腰部传来无力的酸痛感以及紧紧拥住自己的手臂都在向阿尚宣告,最后的挣扎已经过
去,绝望就是给自己感情的礼物。
被怀中人迁动,悠也模糊的睁开双眼,浅浅笑道:“阿尚,你做了好梦吗?”
第十二章:分道扬镳
匆忙吃过早饭,阿尚几乎没有说过超出十句话,只是安静的聆听悠的侃侃而谈。
收拾完房间,已是下午两点了,再一小时就是参观时间,阿尚打开宿舍门,对悠说:“我要赶紧赶去班里了,要帮忙做准备工作
。”
“那……我可以留在宿舍吗?”一直为起床后阿尚的低迷情绪感到不安,悠本能的觉得如临大敌。
“……”看见一直少根筋的悠居然这么稀罕地扭捏起来,阿尚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差了,这样可不行,本来自己的初衷
就已经够对不起别人了,何况这么低落的情绪被诸月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了,阿尚理理思绪,尽自己所能扯出一道明朗的笑容,对
悠伸出手:“今天是参观日,你要不要一起来?”
见到阿尚的笑容,悠瞬间兴奋了起来,只顾拉住那只奇迹般伸向自己的手,专心地忘了注意那眼神中掠过的一丝忧伤和愧疚。
刚踏进教室,就觉得三道目光齐刷刷朝自己身上射来。顾不上别的,阿尚心急地循着文悉的目光而去,可惜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瞥
了自己和悠一眼,就别过头装作和别人闲聊去了。
阿尚沮丧地低下头,看样子想回到从前的关系要打一场持久的攻坚战了。
“阿尚!”和前几日不同,诸月明显因愉悦而拉高的声调叫住阿尚,拉着易翔走近阿尚身边,才意外地看见没有理由出现的悠,
好奇道:“悠,你怎么来了?”
“不是参观日嘛!我就来看看!”悠也只是粗神经的和诸月闲聊起来。
阿尚和易翔都不说话,只是颇有深意的交换了眼神。阿尚看见牢牢抓住诸月不放的手,眼神一下黯淡了。
“阿尚,你怎么了?”一眼注意到阿尚的不寻常,诸月担心地问,又看了看没有即时粘过来的文悉,“是不是和文悉不开心了?
”
“恩……没关系的……总会和好的。”不好意思说出决裂的原因,阿尚也同时抱着找回文悉的希望。
“那,阿尚的家人呢?没有来吗?”看着阿尚越来越沮丧的神情,诸月心疼地只好转开话题。
“恩,我家人都在国外了,没办法赶来,所以就让悠过来了。”
“悠?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我怎么没听你提起?”
“因为……”阿尚的头埋的更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想看见诸月失望的表情也狠不下心亲自开口宣告这个消息。
易翔轻笑,伸手搭上诸月的肩,在他耳边用虽轻却足以让阿尚听见的音调调侃道:“月月,你还看不出来呀?我们在这儿都成几
百瓦的灯泡了,还是赶紧走吧。”
此言一出,阿尚的脸因为羞愧而红到了耳朵根。但是看不见阿尚表情的诸月,只当阿尚因为有了情人而害羞的脸红,从前那种没
有任何人愿意将自己从牢笼中搭救出来的失望苦涩和无力又冒上心头,带着比以往强烈一百倍的程度冲击着自己的心,不要,我
不要阿尚找别人……被自己的的想法狠狠吓到,诸月低下头,不能再这么自私地将阿尚卷入不属于他的苦痛。
不可以被阿尚看见自己的软弱,阿尚幸福真的很好,但自己却无法诚心地表示祝贺。诸月只说了句:“那,阿尚,我先带着易翔
到处逛逛,你们……待会儿见……”强忍着要把阿尚拉开悠身边的冲动,诸月拉着易翔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教室。
易翔也不像从前那样霸道发怒,只是安静地任诸月自己冷静下来,终于察觉到自己情绪的暴动,诸月不好意思地放开易翔的手:
“对不起,易翔,你想去哪里?”
“月月,你不用道歉的……”听着如同讽刺的话语,易翔苦笑,“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反省了不少,觉得自己还是像小孩一
样。你是我哥也好是被卖来我家也好,你始终是我最重要的月月……”
惊讶的看着易翔突发的转变,那不知何时起早已被阴鹜的神情扭曲的俊逸的脸,终于又露出当年自己深深疼爱的做错事般的稚嫩
表情。
“月月,你原谅我好不好……”易翔强有力的手臂牢牢拥住诸月,太久被背叛和仇恨蒙蔽了双眼,从未发现自己的月月竟然已经
削瘦至此,易翔不禁加重了力道:“月月,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被易翔的苦苦哀求所感动,诸月竟也忘了追究易翔突然改变的原因,只是颤抖地伸手拥住易翔,忍着快要决堤的泪水哽咽地回答
:“好……好……易翔说什么都好……”那始终是自己的弟弟,无论对自己做过什么,诸月承诺过那个将自己拉扯大的男人,在
什么情况下都要好好的保护他。
当人过分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时,往往对身边的人和事置若罔闻。名叫阿吾的男人就在不远处静静将这一切收官眼底的事,谁
也没有发现。然而待到两人终于平复了情绪后,也只顾沉浸在破镜重圆的欣喜中,有说有笑地走过阿吾身边,逐渐消失在走廊尽
头。
“阿吾,我就知道你会来。”正全力思考着这有如世界奇观的事发生的原因时,文悉冷冰冰的问候把阿吾结实的吓了一跳。
“文悉啊……你刚刚看到没有?那个易翔和诸月啊,他们怎么……”话未说完就被文悉眼中快喷出的火光震住,算了,来日方长
,以后再慢慢研究。
“阿吾,悠来了。”
“咦?他来干什么?不会又来缠住阿尚吧?”
“他没有缠住阿尚。”文悉用扭曲到不行的笑脸看着阿吾,“他们已经正式开始交往了。”
“?!”太过惊讶以至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阿吾只傻傻的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钟,事态会有什么发展自己设想了千百种,万万没
有想到阿尚竟然选择了悠这小子。那么,文悉岂不是……正想安慰又碍于文悉的脸面不能开口的阿吾就像吃了黄脸一样苦,文悉
看着青梅竹马失措的样子心里突然感到安慰,是啊,至少阿吾会永远陪着我……
“阿吾,我和阿尚正在分裂,是绝交还是朋友就看阿尚了。”真想去替这个高大的男人把快跌倒地上去的下巴托起来,文悉顿了
顿,神色突然柔和不少:“阿吾,你早知道我喜欢他,对吧?”
“呃,这、这个……”阿吾的眼神先是躲躲藏藏不肯承认,最后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突然换上了文悉从没见过的称为男人的表
情,摸摸文悉漆黑的头发,用沉稳而让人安心的口气道:“傻瓜,我和你打从娘胎出生就认识了。你那点遮遮掩掩的功夫骗别人
可以,骗我是不可能的。”再说,文悉你有什么事是我阿吾不知道的,憋着这句话没说,阿吾只笑着拍拍文悉的头,没再多说。
不习惯挚友态度的变化,文悉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摆出攻击的姿态:“你以为你谁啊?大言不惭!”
平时总该傻傻的对自己笑笑然后说声对不起的阿吾,今天竟然一改常态用看着小孩子闹别扭的眼神望着自己笑。一向自视甚高的
文悉更觉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伸手就给阿吾一个毛栗子,“走了走了,既然来了总要和悠去打个招呼,不过我就站在门口等
你,你打完招呼就赶紧滚出来!”
“是是,小的遵命。”原来逗逗他可以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收获,文悉这样别扭的表情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望着一言不发气势汹
汹走在前面的文悉,阿吾那个令文悉别扭的眼神又冒了出来。只是聪明如文悉也猜错了那眼神的含义,那哪儿是看着小孩子闹别
扭的眼神,根本是看着小情人闹别扭的眼神。
第十三章:迷惘的心
时间总是无情的走过,它不管你是不是有害怕相见却又无比思念的人,也不管你是不是有不愿承认的昨天,它只是静静的看着每
分每秒发生的事,然后转身迎接下一个时刻。
那是第一次在教室里,三个人不约而同分散在教室的各个角落里,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也只是静静坐着,像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
无法自拔。
最讽刺的事实就是,即使现在处于牵绊最脆弱的时刻,这三人还是有着令人羡煞的默契。
幸运的是文悉,昨天看见阿尚带着悠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所有的事就都明了了。没有得到阿尚的心,自己已经不可能是阿尚的情
人;没有帮助阿尚完成心愿,自己已经切断了连接着阿尚的友情。明知这一切是错误,为了阿尚的幸福应该把一切都告诉诸月,
可是为了阿尚的幸福又不该把一切告诉他。
深知自己处于最尴尬的地位,不想面对阿尚更不想面对诸月,早早的让阿吾赶来把自己接出教室,好至少背对这个僵局。
阿尚没有抬头,怕抬头看见诸月,怕抬头看见文悉,听见阿吾熟悉的声音,只羞愤的将头埋的更低,静静听着文悉整理文具,离
开座椅,迈出教室。
阿吾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眼阿尚和诸月便离开了。
教室中只听钟表走动的嘀嗒声,两个口是心非的人害怕的紧紧抑制自己的呼吸,就算缺氧也只愿站在那堵高墙前哀声自叹,却不
愿转身探究别人的真心。
命运总是逼迫着人,让本就觉得尴尬的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在易翔和悠同时出现在教室门口后,两人不得走向同一个地方
,视线有了最不甘愿的触碰。
“阿尚,你们要一起吃饭吗?”易翔像是要在新坎的伤疤上撒满盐巴,但这只不过是小孩子为了确认自己地盘而下的战术,阿尚
明白,虽然明白,却还是无可避免的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