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火烫的顶端终于抵上穴口,缓缓磨动。严鸾咬破了嘴唇,只剩下摇头呻吟:“嗯……”
赵楹的手臂搂抱上来,然后用勒断骨头的力道紧紧箍住。严鸾顾不上叫痛,只迷乱地将腰臀送向抵在股间的灼热,小穴每蹭过圆涨顶端便带得内里阵阵痉挛着缩紧。耳后忽被湿热的舌舔弄了一下,身体在销魂蚀骨的快感中哆嗦起来,舔咬慢慢下移,含住了耳垂,股间的阳物也贴近了,缓缓顶开湿润的皱缩。严鸾半闭着眼轻轻呻吟,五脏都被欲火烧成了灰,只剩一颗心腑狂热地撞击着胸腔。
软烫的舌滑过去,蓦地换了力道。赵楹含住咬破了的耳垂贪婪地吮吸,鲜血从刚刚凝结的破口涌出来,诱人疯狂的淡腥气在口中漫开。涨到极限的性器滑过湿漉漉的穴口与会阴,猛然插进紧紧闭合的腿根,大幅挺腰抽送起来。
严鸾蜷起身,痛苦地哽咽了一声,渐渐明白过来。
赵楹的手死死按住他紧闭的腿间,胯下急促地抽送,硬热如铁的性器挤压着腿间热胀的肉囊,反复磨动碾压,身前的阳物涨得紫红,滴滴答答吐着粘液,却发泄不出。
片刻之后,挺动愈发急重,将腿间撞得微红发烫。严鸾埋首在褥中咬牙忍着,忽觉赵楹重又贴上耳廓,急促湿热的呼吸送入耳中,声音却满是是冷硬的恨意:“——贱货!你真……”后半句消失在他高潮的眩晕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沉重的身体压覆下来,呼吸开始慢慢平复,身体紧紧相扣,却没了动静。
严鸾等了一会儿,扭头去看。赵楹的头贴垂在他的劲边,平稳而绵长,已经昏沉沉睡着。
又等了一刻,严鸾极慢地翻过身,解开腿弯的腰带,架住身上的人缓缓推落到床上。腿间一片粘湿的精液,身前的性器却仍旧直挺挺立着。看了看,也只得捡了亵衣将那人的东西擦净了,忍耐着套上衣物,理好抚平。
严鸾扶着桌角站起身,走出一步,又回过头来,站定在床前。半晌,只极轻微地叹息了一声,弯腰将他的靴袍褪去,扯过棉被来没头没脸地盖上。而后,关门离去。
第二十一章
这一觉睡得极沉,意识陷落在昏暗的梦里,长久地歇息了一场,简直不愿离开。赵楹醒来的时候,屋内已经一片漆黑。外面有人听见响动进屋伺候,灯火一亮,是他从京里带来的心腹,那个叫洪白的侍卫。
赵楹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扯开,嘶哑道:“严鸾呢。”
洪白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了头道:“回王爷,到晚饭时候了,大约在膳堂。”
膳堂里却没人。
船上的侍卫禀报说,严大人晌午就到舰船上去了,已吩咐做好饭食,送去王爷寝处。赵楹坐下道:“不必,就这儿吃。”海上艰苦,又离岸已久,没甚么花样,好在颇合口味,并不难入嘴。
赵楹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忽听严鸾脚步匆匆地进来。一眼瞧见他竟愣了楞,随即低了头行礼,在下位坐了。赵楹见他神色古怪,不由沉了脸,啪地拍了箸。
严鸾本在闷头扒饭,简直快要狼吞虎咽,听响也不得不停下,咽净了道:“王爷何事。”
赵楹冷眼看他,“你说何事。”
严鸾低下头去,竟憋不住笑了一下,先摒退了下人,起身盛了碗汤水道:“王爷请用。”
一碗寡淡的鱼汤,飘了几根豆芽,简直清可照人。赵楹往里瞥一眼便没了音,半晌冷笑道:“好得很,便是要众人看看我落魄到何种田地了。”原来这碗里映出嘴角一块紫黑,正是上午两人扭打在床上,严鸾胡乱挣扎碰出来的。
严鸾见他有些动了真怒,蹙眉道:“医官那有化瘀的药膏,涂上便是。我晓得你心里窝火,作甚么胡乱动气……”说到最后一句忽地气促生弱,话音也低了下去,于是低了头,重拾起筷子。
赵楹早没心思进食,只仰在椅背上沉思。不过片刻,便隐约觉出异状来。严鸾手里的箸尖一点点抖起来,他本已半天没动菜,此时连米饭也夹不稳了,一个冷颤,白米便洒在了乌黑桌面上。大晚上一碗冷饭,竟吃得汗水涔涔,中衣领口都微湿了。赵楹不做声,对面也只能继续忍着。又过了半晌,饭桌旁的两人都彻底停了饮食,严鸾慢慢站起身,仓促道:“王爷慢用,下官失陪。”转身便走。
赵楹看他步履虚浮地匆匆出去,又独自呆了移时,才起了身吩咐门外厨子道:“饭菜送去严大人屋里。”厨子趴着地上,啊了一声,磕头道:“王爷千万恕罪……严、严大人一向吩咐不让送饭,不许进屋,怕是送不进去!”
等站在严鸾寝室前推了一把门,才晓得确是进不去的。房门在里头闩住了。站得久了,隐约听得见里头沉闷古怪的撞击声,一下下消散在黑暗的走廊,竟能听得人毛骨悚然。赵楹令伙夫回去,便从袖中掏出那把铁匕,在门缝中着力一挑,将里面的门闩直直切断。房门无声地敞开。
桌上有盏快要熄灭的油灯,火苗奄奄地抖动着。
赵楹将食盘放在桌上,酒壶饭碗发出轻微的“咯”声。墙壁与床尾相夹的角落里有甚么动了一下,受了惊吓一般又朝里缩了缩,没了动静。赵楹踱步过去,居高临下看向这片狭窄的阴影,“药吃完了?”
严鸾蓦地嘶声叫道:“滚!”
赵楹嗤笑了一声,“小狼崽子给你带了不少罢。你闲命长么,用得这样快。”
严鸾气息急促地挨墙坐着,埋首抱膝,并不回答。过了片刻,突然痉挛一般抓紧了自己的头发,侧身向墙上撞去。肩膀与壁板相撞,发出一声声低微的闷响。
赵楹看了会儿,俯身架住他两臂,从夹缝中硬扯出来扔在床上。转眼便见他蜷缩起来,将手腕送到嘴边咬住了,待终于钳住下颌迫得他松口,已然咬出两弯渗血的印子。赵楹乍一看见便惊得松了手——掳开袖子的小臂自手腕起,密密麻麻交着许多咬痕。底下的伤口颇深,已结成淡白的伤疤,上头的还红红紫紫重叠着。惊愣只是一瞬,下一刻便扯了他腰带,将里外衣物剥个精光,露出遍身深浅不一的抓痕与淤块来,又将四处乱抓的双手擒住,两臂相叠着使腰带捆在身后。
严鸾只剩下喘息的力气,弓着身子抽搐个不停,腿间竟是半硬的。天气严寒,光裸的身上却渗着冷汗,反射着湿润的微光。好似幅白绢上凌乱描了许多横斜的红蓼,又浸染了水泽雾气,纵是肃杀秋景,却也凄艳撩人。
赵楹覆身上去,一手抚上他胸前的红痕,慢慢滑下腰间:“怎么回事,你抓甚么。”
严鸾半睁开盈着水光的眼,舔了舔嘴唇道:“骨头里又疼又痒……忍不住……”缓了口气又道,“好些了,你松开我罢。”
赵楹见他眼神果真清醒了些,身上的汗也退了,只置之不理,在他腰上极有技巧地揉捏,“你这瘾症怎么恁的厉害,带的阿芙蓉吃了多久?”严鸾软绵绵呻吟了一声,苍白脸上霎时浮起情欲颜色来,闻言却是轻声一笑,闭了眼断断续续喘息道:“没吃……嗯,一离岸,就扔海里了……嗯……”抚弄的手突然停了动作,“如今……发作起来,已温和许多了……”话未说完便被掰开了双腿,不消碰触,身前那物便在两人注目下一点点翘立起来,整根涨的通红,自顶端渗出晶亮粘液。
欲火虽烧起来,仍是抵不过寒气。严鸾一面两颊潮红地微微喘息,一面又冻得止不住发抖。赵楹正随意摩挲着他腿间,觉出手心下的肌肤一层层起着战栗,便自床尾扯了条被子过来——抬手便听“骨碌”一声,一只细长匣子自棉被中滚下床去。
匣盖摔开,露出里头的一枝鹿茸。赵楹挑眉拾起来,用它覆满柔韧绒毛的顶端贴上严鸾的胸口,去磨蹭红肿微突的乳尖。
严鸾挺起胸腹迎合,轻吟出声,细密的硬毛磨得胸口酥麻刺痒。耳边果然听他道:“掖在被子里,可好用?”点了头,又含着情欲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赵楹伸手在他胸口拧了一把,啧声道:“浪货。”严鸾痛哼了一声,腿间涨的更硬,湿漉漉滴下淫液来。
赵楹觉得胸口里烧起团火炭,一天天灼着肌骨。他探身揭了桌上酒壶的顶盖,将鹿茸插进温热酒水中浸着。又回转过来,顺着严鸾身子百般挑动,揉到伤处,更叫他痛麻兼之酥痒,只一手便将人撩拨得欲生欲死,辗转翻扭。眼看着到了极处,便收了手,将缚住他手臂的腰带解了,端了酒壶道:“严大人自便罢。”
严鸾火烧火燎地瘫在床上,喘息了片刻才抬得起酸麻的手臂,将浸透了酒液的鹿茸抽出来,张开腿往下身塞。奈何手抖得厉害,浑身筋骨又都酥软了,滑来滑去送不进去,只难耐仰颈喘息。赵楹本是抱臂看着,闻声握了茸角一抵一推,猛然捅入大半。严鸾无声地痉挛起来,前头立时吐出股白浊,竟是泄了。后头却仍旧不知餮足地咬紧了,一张一合地嘬含,将鹿茸吞吐得愈发湿滑莹亮。
赵楹捏住茸尾,转着圈儿朝里塞,顶得严鸾嗯嗯低叫起来,哆嗦着拱起腰适应太深的插入,几乎将下腹顶得微微凸起。直将整根慢慢推入体内,留在外头的另一枝小分叉便卡在了会阴,来回顶擦着囊袋,磨得身前肉茎愈发滚烫热涨。茸身的细毛虽软,刮在肉嫩内壁上却麻痒入骨,小进小出抵磨间,细毛来回倒伏,直蹭得人神魂沦丧、快活欲死,身子瘫软得如水一般,早就没了形状。
欲海极乐里,耳中只有心脉跳动的巨大震响。迷乱中,隐约听到个冷淡声音道:“你这般奸诈刻毒事做尽,未曾想过阴司报应?”不知怎的便笑出声来,直笑得浑身颤抖,喘息断续。严鸾勾住他的颈项,挣扎着贴上耳边,急促喘息道:“赵楹……咱们……大约是、前世冤孽……不死不休!”
体内的硬物骤然抽出,尚未感到空虚,便有另一根滚烫的事物深深贯穿进去。严鸾抓紧了身上的人长声呻吟,筋骨寸寸酥软、融化,粗大的性器熨烫着内里,带着活物特有的凶猛与力道,一遍遍顶开绞紧的肠壁,重重撞入抵磨,将两具身子牢牢嵌在一处。身下的撞击愈发急重,插出黏腻的水声,严鸾失神地挺身相缠,突地喉间一紧,缠绵不断的呻吟便被扼在了口中,面色一霎间涨红。
眼前一片朦胧摇荡,沸热的血猛冲上头,赵楹也已失了思量的余地,只凶狠地挺腰撞他。交合犹不解恨,手已猛然掐上他脖子,贴近了恶狠狠质问:“便是为那狼崽子?……便是为他?!”严鸾仍在大笑,却因气息阻滞,只断续发出微弱的气声:“……只剩、煊儿、这么个念想……哈……你休想动他……”喘息渐趋急促。
心脏疯狂地鼓动,滚烫的血还在翻涌,腔子里却霎时一片冰冷。抽送舒缓下来,赵楹俯下身缓缓动腰,抵在要命的那处敏感肉壁碾磨顶撞。被精准地挑弄最碰不得的所在,灭顶的快感席卷而来,激得身子扭动着痉挛起来,情潮遍身浮现。扼颈的手一分分收紧,严鸾半张了口,已经吸不进气息,一只手虚虚搭上颈间的手背,眼前泛上朦胧。
逼人欲死的抵磨缓缓加重,带来的快感亦愈发汹涌。赵楹咬牙喘息着,近乎温柔地问他:“舒服么……”近在咫尺的脸庞上,那双眼的凝视渐渐涣散,湿润的嘴唇变成发青。相连的躯体微微抽搐着,早已失了反抗的力道,湿热绞缠的下身却仍旧贪婪地咬紧、吮吸,不愿放过这濒死的欢愉。
温热的白浊蓦地溅射而出,洒落在两人腹间,爱欲的气息迅速弥散开。最后几下粗暴的插送之后,紫涨阳物猛然抽出,抵在腹上急急泄了。搭着的手臂轻轻滑落下去,赵楹随之松开手指,身下的人闭着眼,沉静如同安眠。
宁静的黑暗或许只持续了须臾,严鸾睁开眼,伏身呛咳起来。
微小的灯火下,赵楹已经穿整好衣服,背身坐在床边,闻声回顾,自桌上递过一只碗来。严鸾掀开被子,坐起身接了,慢慢吞了几口冰凉的汤水,喉中火辣的痛感消退了些。他搁回碗,捡起皱缠的衣物穿了,试着挪身下床。赵楹站起身扶了一把,带了讽意道:“你还真是……命硬。”
严鸾便也自嘲地笑起来,“你早十年便该知道了……”站直了身,又道,“夜深寒重,王爷请回罢。”赵楹蹙眉看他,甫一张口,脚下猛然天翻地覆,将两人一齐摔在地上。杯盘尽数滑落,尖锐的碎裂声中响起惊雷似的巨响。闷响呼啸炸开,房间再次猛烈摇荡起来。
油灯已经滚落熄灭,浓重的黑暗将人彻底变盲。赵楹勉强扯住身边的人不再乱滚,忽有一双手摸索着握上了他的手臂,熟悉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尖利,压过震天的海浪声中传入耳中:“留在这!不要出去!”
赵楹伸手去抓,那双手却迅速地离开了身体,消失在未知的黑暗。开门的吱嘎声响起,走廊中的灯火透射进来,映出踉跄扶住门框的背影。赵楹沉声喊道:“站住!”门口的人没有回头,只朝匆忙赶来的侍卫交代着甚么,风暴的怒吼淹没了一切声音。他跌跌撞撞走过去,却被冲进屋来的侍卫迎面抱住滚倒在地上,眼看着看人的背影消失在火光明灭的走廊。洪白在他耳边吼道:“王爷——严大人说!外头——不能没有长官!——舱里安全些!”
又是地动山摇的震荡。房门砰地合拢,最后一次光湮灭在浓黑的舱底。而在甲板之上,雪亮刺目的电光正一道道划开墨云翻涌的天幕,可怖的惊雷随之炸响。
第二十二章
剧烈的颠簸逐渐和缓,直至平息。方才还在暴怒发狂的海波已然变作温柔的妇人,将舰船抱在怀中,轻轻摇荡。
洪白缓了口气,额上冷汗未消,退了几步请示道:“王爷,要点灯么。”
等了半晌,方听那人应允了一声。
洪白摸索了半晌,掏出火折子将蜡烛点了。回头看时,却见赵楹仍旧靠墙立着,似在闭目养神,一只手却将床栏抓得死紧。洪白怕他受了大惊吓,忙拢起灯火道:“王爷,风雨既退,属下护送您回房罢。”
赵楹闻声抬头,终于挪了步子。又朝狼藉的床褥回顾了一眼,阴沉道:“看看外头怎样了。”
风暴肆虐了快两个时辰,骤雨巨浪打进船舱,直往屋里漫,门底的缝隙早被侍卫用毡席卷起堵住。洪白犹豫地随他走向门口,正准备将毡子搬开,突有人砰地推开了门,却被脚下的毡卷绊了一跤,一个踉跄正撞在赵楹肩头。
实则严鸾浑身都在淌水,这一下便将赵楹衣襟染湿了一片,却垂了头不赔礼请罪,甫一站稳便绕过他,拖着脚步摇晃走向床边,扑通倒了上去。身下被褥立时也被浸得湿了。
擦身而过时,带过一股湿重的寒气,愈发显得他脸色青白,嘴唇发紫。赵楹忽地显出恼怒的神色,几步回转,俯身揪起他衣襟,低声喝道:“起来,别睡过去!”
严鸾简直连喘气的力气都耗光了,昏沉沉抬了眼皮,含糊道:“放手罢,我累得很……”勉强说完,头一歪便睡了过去。扶送他回舱的水手不敢贸然进屋伺候,挤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赵楹恨恨松了手,垂眼瞧了须臾,忽又弯腰去剥他衣服。
浑身既已冻僵,剥光了也未觉更冷,只在昏睡里蹙起眉,胡乱推拒两把便没了动静。赵楹掀了被角将他草草擦拭了一通,便扯过墙上挂的毛裘斗篷囫囵裹住,朝门外厉声命道:“送炭盆到我寝房。”说着将人一把抱起,快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