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楹敏锐地转眼看过来,只一瞬间的愣怔。赵煊绷着脸,注视着这个沉浸在高涨情欲中的皇叔,刚要开口,却见他忽地露出个凉飕飕的笑来。嘴角突兀地勾起,满含着讽刺的意味,身下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连节奏也未乱。
赵煊胸中一窒,那未出口的“皇叔父,真巧”,便哽在了喉中。他沉默地看着赵楹,想读懂这个笑容。赵楹的目光却滑开了,落在身下人赤裸的脊背上。那人的脸埋在绸被中,乌发披散而下,凌乱地泻在身上,垂落在床边,随着动作轻轻摇荡着,好似墨色的溪流。随即,这青丝便被赵楹拢在了手里,握紧了。
赵煊突然觉得太阳穴有些发疼,心口被沉重地撞击着,他莫名觉得那身体有些熟悉,抑或,熟悉的是气息。
赵楹并没给他多少惊疑猜测的时间,攥着头发的那只手慢慢提起,迫得那人抬起头来,将身体弯折成更深的曲度。
那人的面孔从低垂的长发中露出来,却仍被遮挡了大半。宽大的黑色束带蒙在眼上,口唇半张,莹白的齿间也勒了相似的一条,长长的尾端系在脑后,正仰颈艰难地喘息着。双手亦被缚住,绑在床架上。
这面孔太过熟悉,已足够叫赵煊认出。
赵楹似是全然无视僵立着的人,只紧紧扣住他瘦削的腰身,胯下一阵急送。赵煊沉默着咬死牙关,看着严鸾重新趴伏下去,含糊地吐出高高低低的呻吟,红胀下身立时滴下淫液来,自顶端扯出透明的黏丝,摇荡着落下。
赵楹扭过头看他,那眼神叫赵煊遍身发冷。疾风骤雨似的抽插中,勒在口间的系带被赵楹一把扯落在地,又反手扯住了头发。严鸾重又被迫仰起头来,嫣红的唇间掉出一颗核桃大的镂空象牙球,浸透了透明的粘液,湿淋淋滚到了地上,精致的三层球雕清脆作响。充盈的津液随之溢出嘴角,在夕照中闪烁发光,伴着遍身湿滑汗液,说不出的淫靡惑人。
赵楹俯下身,伸手扳住了他的下巴,朝上抬起,低道:“一直不叫我丢在里面……怎么……怕怀上?”戏谑的口气里满是色气。一只手随即自腰间抚到了他平坦柔软的下腹,慢慢揉摸滑动,眼睛却锁在赵煊脸上。
严鸾的颊上顿时浮上一层鲜艳缬红,张口喘息着,却被他骤然换了角度猛一挺腰,顶得尖叫了出来。赵楹恶狠狠地扣住他的腰腹,用力揉按着,下身一遍遍送入,将他深深贯穿,“想生么?说啊……”严鸾不能自抑地“啊”了一声,浑身颤抖起来,腿间的性器微微抽搐着,已是箭在弦上。
下一瞬,却被赵楹猛然攥住了。严鸾嘶声呻吟着,混沌中觉出体内的粗长阳物也在慢慢抽离,不由朝后送了送腰,小穴不住收紧,想将那物缠住。赵楹粗重地喘息着,终于将硬热如铁的那物一点点抽了出来。一时间,两人都几乎难以克制,数息之后,赵楹已控制住自己,将握紧阳物的手慢慢松开。
严鸾一阵痉挛,下身颤了颤,果然发泄不出,只能急切地喘息低叫着。只因少了一分后面的刺激。赵楹喘着气,促然笑了一声,揽住他的上身,扭转腰肢对着床外。严鸾浑身颤抖着,在他身下辗转扭动,哑声呻吟道:“啊……给……给我……”湿滑不堪的大腿内侧已开始细细抽搐。
赵煊不由后退了一步,脑中一片斑斓炫目轰然炸开,一时几乎失了神智。
赵楹将他的腿又分开了些,捏住尖削的下巴转向赵煊站着的方向,蒙眼的绸带下,是微张的湿润唇瓣,鲜红舌尖隐约可见。“好侄儿,你的先生——好看么!”
赵煊如遭雷亟,心脏一阵震颤骤缩。他睁大了眼,眼看着严鸾的动作凝滞了一瞬,随即被滚油泼了一般猛然一挣,朝后缩去,腕上的束缚将床头木栏拽得咣啷震响,随着失控的尖叫,下身的白液已喷溅了出来。赵楹没料到竟是这样大的反应,一时间竟几乎按不住他,下一刻,已伸臂将他死死抱住,促声笑道: “吓吓你……而已,别动了……假的!”一面说,一面脸色发青地朝赵煊使了个眼色,用下巴指了指门外。
赵煊看懂了他的意思,在门口木然地呆站了一息,随即踉跄急退了几步,逃命似的离开了。
赵楹迅速抬手扯去帘勾,放下厚重床帐来,勒住严鸾肩膀道:“行了行了,方才是哄你一下……”严鸾神智似有些模糊,只中了邪一般拼命朝后躲,手腕上被已被勒出数道渗着血丝的红痕来。被赵楹在耳边念叨了数遍,才渐渐镇静下来,却仍旧不住哆嗦。赵楹腾出手来,将他眼上的蒙布扯了,低道:“有帐子遮着呢,”又掀开罗帐,“你瞧……哪里有人。”
第九章
赵煊甫一回房,立即带随从离开了玲珑馆。侍卫见他面如土色,不知又闹甚么脾气,只好战战兢兢随他一路策马回了宫。
走出房门的时候,走廊尽头又传来隐隐约约的淫声。直至赵煊浑身僵硬地坐定在上书房里,那声音仍在耳边萦绕不去,如蛆附骨。他闭眼忍耐了片刻,一把抓起眼前的天青瓷茶盏,恶狠狠掷碎在墙上,反手又抄起青釉荷叶笔洗,哗啦砸出了一地碎片。待将笔山镇纸统统砸尽了,宫人太监早已跪成一片,头也不敢抬。
赵煊只觉脑门被血冲得突突直跳,看着门里门外,尽是脊背与后脑勺,连一张人脸也看不见,顿时自心底生出一股疯劲来,横臂一扫,将桌案上的纸张奏折统统打落下去。可力气用了一半,他便骤然后悔了——待伸手去拦,那件玉雕已擦着指尖跌了下去。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声脆响之后,是长久的寂静。
赵煊拖着脚步走过去,慢慢蹲下。朱红瓣儿的莲花被摔掉了一朵,滚在桌下,只剩一朵还擎在枝头,孤零零躺着。赵煊伸长了手臂,去桌下够那朵莲花,探了许多次,才将它掏出来,与另一半对在一起。断口处已碎裂了,比了半天也拼合不起。赵煊将它放回地上,忽地埋下头,蹲在桌边不动了。
宫人们犹豫着抬起头,小心地交换着惊疑的眼神,然后,他们听到了皇帝沉闷的痛哭声。
赵楹将严鸾的身体慢慢展开,重新仰面压回榻上,才将他手上的绑缚解了。
严鸾已没了力气,只闭了眼慢慢喘气,他记得赵楹一直未泄,必然要继续下去。方才赵楹抽身而出,他乍一惊吓,倒是忘了身上的感觉,此时平静下来,裸身躺着,体内便觉出阵阵空虚麻痒,甬道不由自主地一下下收缩绞紧,非但不能解了饥渴,反而溢出许多黏滑淫液,自穴口流出来,将身下弄湿了一片。
赵楹侧身坐了,似是并不在意身下剑拔弩张的状况,反而颇为自在地伸出手来,去揉弄严鸾身前又渐渐硬起的那物。严鸾蹙了眉低吟,泪意朦胧的眼半睁半阖,也将手探下去,虚软地抓住他的那只,滑过挺直的性器,往身下送去。随即将两腿又张开了些,抬腰迎了迎,软声呻吟:“……这里……啊……”
赵楹自是知道他要甚么,只刻意不理会。手指停在半路,便再不肯往下,指尖轻轻揉着湿滑敏感的会阴,任由下面的小穴不住张阖,隐约露出内里鲜红的媚肉来,被泌出的淫液染得湿亮。严鸾耐不住,自己探手下去,还未抵进后穴便被赵楹抓住了,重又绑缚起来,低笑道:“这么绑着,是不是更来劲儿些。”
严鸾已忍得汗如雨下,欲火如焚,蓦地又被赵楹攥住了挺胀阳物,上下捋弄。严鸾身子弹了弹,体内又是一阵痉挛紧缩,不由呻吟道:“……求你……”
赵楹一面抚弄他身前的硬热,一面慢慢探了一指进去,只觉内里软热湿滑,饿了许多日似的紧咬住那手指。浅浅抽插一下,严鸾便舒服得哆嗦起来,不住抬腰扭臀朝他手上送,只求再多进去些。赵楹嗤笑道:“不被插……你就泄不出了是不是?”
严鸾遍身泛起一层羞耻的薄红,咬紧了嘴唇。忽觉握在身前的手紧了紧,有指尖拨弄着顶端的小孔,“插这儿……成不成?”严鸾骇然睁眼,见赵楹已将床下暗格里的淫器包儿拎了出来。严鸾喘息着,牙关不住打颤,不知是被情欲所激还是心中惧怕,他眼睁睁看着赵楹先找了件银托子,戴在他胯下那粗长阳物上,又拈出一根细细的金棒来。
这金棒儿不多三寸来长,打得极细,尾上有颗膨大的金珠儿,另端磨得十分圆润。
赵楹自他腿弯下探过手去,扣住了腰,将他两腿打开了,下身便慢慢顶进去。那银托子凉且硬,连着阳物甫一送入便将湿软肠肉熨帖得无比快活,好比骄阳下泼了冰水似的痛快,严鸾登时淫叫出声,浑身都绷紧了,一味挺腰迎合,放浪得不能自已。赵楹迅速挺送着,整根顶入又抽出,一手自他胸前一路游移抚摸,滑过腰侧,小腹,引得严鸾蛇一般挺腰扭动,身下更是汁水横流,缠得死紧。
如此仅抽送了数次,前头竖着的那物便颤了颤。赵楹手指疾出,堪堪捏住根处,任那小孔张阖不止,也泄不出一滴阳精。严鸾猛然弹起身,尖声呻吟了一声,又倒下去,剧烈地喘息起来。赵楹胯下换了不疾不徐的顶弄,却捏了那只细金棒来,用凉滑的尖儿拨弄他阳物顶端的小孔。
那事物已涨作紫红,顶端鲜红饱胀,被那细小器物一撩弄,登时涨得更甚,微微抽搐起来。赵楹一手掐住精关,一手握紧了那物,将那细金棒挑着嫩红的小孔,低道:“进去了?”
严鸾弓身挣扎起来,嘶哑推拒道:“……别……别!”奈何两人下身还连在一处,他甫一动,体内的那物便大力顶送一下,顿时撞得遍身酥麻,水一般瘫软下去。
赵楹一面挺腰顶撞,挑弄着他体内那处敏感的肠肉,一面握住他身前已涨到了极致的阳物,将那金棒儿慢慢对准那小孔,插进个尖儿去。
严鸾尖叫了一声,极火热的那处忽刺进根冰凉,只觉那凉气自下身猛然荡开,直散到头顶,整个人都激得一个寒颤。
赵楹顿了顿,用指尖捏住那金棒的尾端,缓缓捻动着朝里推。严鸾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两腿在被褥上蹬动了几下,抽搐着夹紧了他的腰,内壁也一阵剧烈痉挛,将赵楹绞得闷哼了一声,腰背一酥,失了些准头,将那细金棒儿尽根摁了进去。严鸾又是一挣,喘息里已带了哭腔。
赵楹停了顶撞的动作,张开五指。鲜红滚烫的那物自他手心中弹起,颤动了两下。小孔张了张,将留在外面的金珠儿也吞了半颗进去。
严鸾两臂挡在眼前,颤声喘得厉害,腰上却挺了挺,主动去套弄体内的硬挺。那银托子背面铸了许多冰凉的凹凸,尽是些石榴花生纹样,上头托着硬热阳物,这一寒一热稍一刮蹭,便生出几乎刺骨的欢愉来,直逼得人浑身哆嗦,身前那物跳了跳,因内里填了根金子,虽挺得笔直,却被沉甸甸垂坠着,翘也翘不起。
赵楹轻轻将那物拨弄了两下,引得严鸾腿间一阵细颤,拧着腰要挣开,被他按紧胯骨制住了。随即重又抽插起来,却是堪堪抵住最经不得碰的那处,猛顶重擦,只绕着那一点使尽了花样,辗转碾磨,反复勾挑,直叫严鸾彻底失了自制,酥了筋骨,吟声不止,彻底现出沉迷的放浪情态来。
不过十数下,那深红囊袋便缩紧了,带得前头的淫根也颤抖起来,显是又要泄。赵楹腰上不停,伸手拿住那对小丸,裹在手心里,隔着肉囊轻轻揉捏,想拖延些时候。严鸾的腿登时夹紧了,脚趾也蜷缩起来,喘息蓦然剧烈。
赵楹俯下身,轻声恶谑道:“次次泄出这许多,你也不怕亏了元阳……”笼着睾囊的手忽而展开,将那根硬烫阳物压得贴到腹上去,又自下而上反复推揉,叫充血的顶端涨得更甚。严鸾喉中哽着哭音,吟声也被揉得断断续续。赵楹将他缚在一起的双手拿开,看他紧闭的眼角滑下一线泪来,面上却情热之极,不由伸手捏了捏他红烫脸颊,低道:“乖,睁开眼看看……”
严鸾下意识地听从着睁了眼,恰见他握住身前那物,在不住顶撞的颠簸起伏里,拈住顶端的那颗金珠,缓缓拔出。严鸾只觉下身一阵酸麻,霎时只觉出舒快,不禁绵软地轻吟出声。他意识朦胧地看着那金棒儿缓缓由孔中吐出,沾了许多粘液,抽出寸余,竟又滑顺无比地插了进去,吟声登时变了调儿。
赵楹将下身深深顶入,又挑弄着肠肉整根抽出,手中小心动作着,将那金棒儿轻轻抽插,反复在那硬挺阳物内进出。忽觉底下的身子一阵剧烈痉挛,便有粘腻白液顺着那金棒儿插弄自小孔里慢慢溢出来。严鸾再绷不住,嘶声哭叫了出来,挺起上身想躲。赵楹一手便将他按实了,轻道:“插前头……也这么有感觉?”说着又捏住那金棒儿尾端,轻捻缓转,细细搅弄,顿时又有许多白浊涌出来,却不似射精,只如失禁了一般,源源不断顺着阳物淌下。
严鸾腰背蓦地弯折到了极点,竟叫他抓到了赵楹的衣襟。他被这缓慢滞涩的高潮逼得剧烈颤抖,喘息急乱,只死死收紧了手指,将额头抵上那人的颈窝,破碎哽咽道:“……赵楹……你饶了我罢……”
赵楹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凝滞,随即抬手发力,猛然推开了他。严鸾重重摔回床上,下身却突地一松一酥,顿时白液飞溅,尽数泄了出来。被逼出的那点气力也随之散了个干净。赵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待他将积郁已久的情欲发泄尽了,方从他仍旧软烫抽搐着的体内慢慢抽出胀痛阳物来,一把将银托子扯了扔开,肌肤相贴地按在他腿根,狠狠抵磨了几下,也射了出来。他之前忍耐太久,泄得甚疾,直溅到严鸾胸腹颈前,染出白浊点点。
这一场情事折腾得太久,赵楹整衣下床时,天已黑了。外头不知何时点了烛,几簇火苗飘飘摇摇,晃人眼睛。衣裳穿了一半,忽听见身后有些动静。转头看时,便见半开的床帐内探出一只苍白的手臂来,扯了地上的衣物,反复摸索。昏暗的帐内隐约现出严鸾光裸的身子,朝床外倾着。
赵楹系衣带的手停了片刻,慢慢走过去,捡起那件衣服抖了抖,道:“找甚么?”却见严鸾微微讶然地抬头看向他,未等回答,便见一只小巧的瓷瓶儿自衣服里掉落出来,被他一把抄在手里。
严鸾躺回床上,缓缓呼了一口气,虚声道:“太医院的药……王爷,劳驾……”一面朝他伸出手来。
赵楹垂眼瞧着他,拔了布塞,自瓶中倒出颗深褐的小药丸来,闻了闻,方用两指拈了。却是挡开他的手,直送到他冰凉的唇间。严鸾倦乏地看着他,张了嘴,由着那两指抵到舌下,又抽了出去。
一股辛辣酸苦的药味自舌底迅速漫开。
第十章
严鸾扯了条被子潦草盖上,合了眼道:“王爷……如今我年纪已大了许多。往后,劳烦少折腾些罢,叫我多活几年。”
赵楹在床前负手站了,道:“那我真要小心些了,才好多折腾你几年。”
严鸾倒是促笑了一声,低微道:“……多几年?却不知王爷倒是又坐拥多少艳妇妖僮了……”说着声气渐弱,竟已睡了过去。
烛火昏暗,映得人面目不清。赵楹晓得他情事后最易入眠,所以并不答话,直挺挺站了会儿便转身离开。
到了第二日早朝,皇帝提说要修先帝实录,朝臣并无异议,待下了朝,才知修书一事,专将严大人留在了宫里,做个主修,好方便查阅监督。
赵煊昨夜里睁眼熬了半夜,终于将自己说通了:先生必然不是自愿的,只要与赵楹隔绝开,便不必受那般的折辱。心里又浮着个飘忽的心思,先生被那人欺凌至此,只因自己太过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