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食全酒美(穿越) 上——鱼目

作者:鱼目  录入:04-29

可后来他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龙沙的眼神似曾相识,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等到饭局散场回到自己的屋里,江小舟猛躺在床上发呆,猛然想起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眼神。

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江小舟几乎已经忘记,也想要忘记。

当他长到九岁时,被第五对养父母从孤儿院领养了出来。起初一切还是很美好,养父母对他不错,家里亲戚也友善,让江小舟感受到了温暖。就在江小舟想要将那里当成自己家的时候,年近40时的养母竟然老蚌生珠,产下个大胖小子来。

从那时起江小舟的生活再度发生了巨变,在偷听到自己又将被送回给孤儿院的时候,他做出了个重大的决定——带着家里全部的现金,578元,离“家”出走。

接下来的三个月是江小舟始料未及的艰辛。虽然从小不同常人的经历让他比同龄孩子要成熟很多,但现实社会里,没有成年人保护的小孩不可能过得快乐,有时候甚至很难活下去。

于是,在被饿到胃抽筋的时候,江小舟不得不去垃圾桶里找吃的。每当他在臭得连狗都不愿靠近的地方东翻西找的时候,总会有些闲到蛋疼的人对他投来鄙视的目光,仿佛他就是垃圾的一部分……

“唔……疼……王爷,你……太用力……啊……”

随着激情慢慢平复,身后又一次传来丝丝的痛意。龙沙瘪了瘪嘴,望着身边正在假寐的李肃昭,心有不悦却不敢说出口。

每个月他和李肃昭做爱的次数不少,但在床上大部分时候李肃昭都表现得很体贴,体贴到让龙沙有种被宠溺的感觉。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李肃昭才会像刚才那样不顾他的感觉,猛冲猛撞,甚至将他弄伤。

一是李肃昭激情昂扬,不干个彻底不罢休;二是李肃昭心里憋着怒气,发泄情绪多过欲望。不论是那种情况,龙沙都懂得不能抱怨,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呆在王府内,和苏慕白平分秋色……

门口传来轻扣的拍打,李肃昭的贴身小厮管毫来报,说是柳文希在门外求见。龙沙刚想起身,就被李肃昭单手压住,道:“吩咐下去,从今天起,本王三天内不见外客。”

听见李肃昭如此吩咐,龙沙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看他,见李肃昭仍是一脸平静,于是也乖巧地侧过身,揽住他的腰身,带着倦意入眠。

就在李肃昭和龙沙滚床单的时候,林副总管将江小舟他们全都召集到了一起,宣布了一件大事。

江小舟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算是弄明白了林副总管的意图。

大致就是说,虽然寿王本人不在乎养这批人,但是好吃懒做不符合齐国从劳戒惰的风俗。寿王本人就十分勤于朝政,自然也就喜欢要求府内的人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大家来到王府已有一段日子,对王府的里里外外也熟悉了些,现在有一批工作岗位空缺,急需贤能,比如:书房保洁员、图书管理员、花园养护员等等。希望大家能按着自己的能力和兴趣竞争上岗……

等到林副总管刚说完,立刻就有几个人争着抢着要进书房干活。每个人的心里打着同样的小算盘。近水楼台先得月,所谓书房,不就是除了卧房外,王爷最长呆的地方嘛!只要天天在那里晃悠,被王爷看上是迟早的事。如果能在书房里来段墨香菊情,就等于达到了入府的目的。

鉴于这次招聘会没有具体的考核制度,舆宠们已有从口角上升到武力解决的趋势,林副总管经验老道地利用抓阄这个公平的方法决定了谁能获得令大家垂涎欲滴的职务。霜天在众人嫉妒的眼神中,独占鳌头,喜滋滋跨入了书房重地。

等众人都安排地差不多了,林副总管眼睛一转,发现还漏了一个人,于是便上前说:“曲合公子,你看你的嗓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就负责打扫一下你们住的院落?”

江小舟皱着眉,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冒出句话来,“林副总管,老实说,扫地我不在行。能不能另派个差事给我?”

“你想干什么?”

“我想进厨房帮厨。”

林副总管以为自己没听清,让江小舟又重复了一遍。当他发现自己没听错后,心中大感诧异。在王府呆了二十多年,哪一个舆宠不是眼巴巴想法子往王爷身边靠,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想进厨房的。

“曲合公子,厨房油烟重,活儿又脏又累,你去哪里干什么?就算三天没吃饭,王爷也不可能出现在那里。”

江小舟无所谓地笑笑,压低了声音说:“林副总管,你在王府见识得多,像我这样要长相没长相,要才艺没才艺的,王爷能看上吗?”

“这……”林副总管没想到江小舟会将形势看得这么清,更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就说了出来,一时间没敢接话。

江小舟接着解释:“所以,对我来说,离着王爷是近是远没差别。我想进厨房没其他的意思,从小我就喜欢那个地方。一个人再能耐,一顿不吃就会饿得慌。我以前尝过挨饿的滋味,所以就想离着做饭的地方近些,就算吃不到嘴里,哪怕是看着心里也踏实。”

05.炊事班的故事(一)

每个人都需要吃饭,吃饭就要生火做饭炒菜,就算你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也得有个放锅的地方,一般这种地方就算是厨房。

金銮殿上皇帝老儿面南背北接受群臣的朝拜,自然京城内所有官员的府门都是朝着北面开,意味着时时刻刻接受王权的统治。王府进门的地方是王爷的大型会客室,一般来访者不相熟或者人数众多的时候,王爷就会在这里接客。

这间房高粱厚瓦,比较通风,人要是在里面放个屁,很快就会被吹干净,相对而言,其他地方的气味也容易被带进来。考虑到王爷的膳食极能反映王爷的口味,算是个人隐私,王府的厨房也就安排在了府邸的最南面。等风吹上半里地,什么甜香臭辣也就散尽了。

大到一个王朝,小到一个家庭,凡是有两个人以上聚集的地方,就会有个管事拿主意的。王府的厨房里配有一个大厨,三个帮厨,打杂干粗活的下人若干,加起来也有小二十来号人。所以没个说话带分量的而不行。在这个凭手艺排尊卑的行当里,主厨就当仁不让地成了扛把子。

赵本山曾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过这么句话:头大脖子粗,不是皇帝就是伙夫。掌勺做久了,十个人里会有九个发福。王府的这位主厨亦是如此。他姓刘名柯,是王府里难得一见的胖子。脸上的眉眼都夸张得挤到了一起,所以看着永远笑眯眯的样儿,很是亲切。因为长得白,大伙儿都喜欢管他叫刘包子。

这天刘柯正捧着壶茶,悠哉哉看着大家干活,一抬头看到林副总管正抬腿迈了进来。他忙放下手里的茶壶,三两步赶上前去招呼道:“哟,林爷,您不在前院儿忙着怎么上我这里来了?要吃什么派个小厮传话就行,何必劳您亲自跑一趟。今儿新到的猪肉不错,要不中午给您炖几块?”

林副总管和气地点点头,神情轻松道:“刘大厨客气了,我今儿来是有事求你。”

“不敢当,您老有事就说。”

林副总管转身冲着院门口招招手,把一直等着的江小舟叫了进来。刘柯一看江小舟的打扮,眼睛一下就直了。舆宠的衣服是定制的,府邸里除了他们之外,断不会有其他身份的人穿成那样,刘柯第一眼就明白了江小舟是什么人,这还是他头回见到有舆宠出现在自己管辖的一亩三分地里,不由得眼皮发跳,心里打鼓,暗暗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林爷,这是?”刘柯赔着小心,低声问道。

林副总管有些为难地将江小舟的要求对刘柯说明,没等说完,刘柯的脑袋立刻晃得像个拨浪鼓一样,摆明了十万个不愿意。

“不行,不行,不行。林爷,您这不是为难小人我嘛!这是哪儿啊,厨房!干得都是些脏活累活,进出的都是些粗人下人。您把这么位细皮嫩肉的公子摆我这里,别说是磕了碰了,就算被烟味熏着,回头被王爷知道了,我也担待不起啊。”

林副总管明白刘柯的担心,于是将他拉到一旁,咬着耳朵说出了江小舟的遭遇,末了宽着刘柯的心,哄着道:“这孩子挺可怜的,估摸着王爷也不会看得上眼。他就这么一个愿望,你就当做件积德的好事,留他三年,应该不会有事的。”

刘柯心眼好,听完江小舟的遭遇就起了同情之心。他再仔细看了看江小舟,的确差了眼下王爷心尖上的那两位不止一星半点。可江小舟宽大的衣袖,仍是让他觉得闹心。

“林爷,要说留个人在厨房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可是,我让他干什么呀?难道让他给我抹桌子吗?”

林副总管听刘柯的话就知道这件事成了,不由大松了口气。他笑着拍了拍刘柯的肩膀说:“你就随便找点轻闲活儿给他干着就行。实在不行就让他杵着,说不定待累了,他就会回屋去,正好让你省心。我得走了,一会儿王爷就会下朝,前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乎。就这么着吧。曲合公子,曲合公子……”

林副总管连叫几声,见江小舟都没反应,于是就走过去拉了他一把。江小舟转头过,把林副总管和刘柯都吓了一跳。只见他双眼含泪,鼻翼不停呼扇,脸色涨得通红,嘴角似乎还有口水淌着。刘柯心里一咯噔:这位,别是毒气又上心了吧?

打从江小舟闻见柴火的味道起,他就像是个素了很多年的流氓突然看见了裸体美女从眼前走过,整个人处于极其亢奋的状态。

娘个腿儿的,这才是过日子的地方。什么王爷,公子的,让那些都见鬼去吧。打从今天起,我要过我想要的生活!

林副总管当然不明白江小舟的雄心壮志,在匆匆做完双方的介绍人后,他就以逃难的速度离开了厨房。留下刘柯苦着一张脸,不知该拿江小舟当大爷供着,还是当小人用着。

江小舟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想在这里混必须和大厨搞好关系。所以他贴上前,挂着满腔的笑意,开始和刘柯套近乎,“刘大厨,我叫……曲合。您以后就管我叫小曲就行。您别看我这模样,像是十指没沾过阳春水。其实厨房里的活儿我都练过。捡菜、切菜、调味、煲汤、淘米、杀鱼、剁鸡、切肉、宰鹅,凡是小工们的活儿我都熟;蒸、焖、炖、炸、煎、炒、烤,这些我也略懂一二。您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刘柯正犯难,听江小舟这么说,心中不由一惊,忍不住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听江小舟说的话,不该是个只知道吃萝卜不知道拔萝卜的贵公子,但从他脸上白皙的肌肤和修长无瑕的手指看,实在不像经历过起草贪黑,烟熏火燎生活的人。江小舟身上的矛盾把刘轲给整迷糊了,在没弄明白底细之前,刘柯还是加了十二分的谨慎。

“曲合公子,您可别这么说,折煞小人了。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大事需劳您帮忙的。您看,要不这样吧。”刘柯边说边从厨房的壁柜里取出个油纸包,递到江小舟的面前,“我这里有些好茶叶,当然啦,可能跟您平时喝的还是没法比,但也算不错。您不如就搬把凳子,泡壶茶,往这院门口一坐。累了就晒着太阳养养神,闲了就看着我们这些人忙乎,您看成吗?”

江小舟听出刘柯有提防自己的意图,不由暗自笑了:不愧是成天和油烟打交道的人,这个刘包子不光长得颇有油水,为人处世也非常圆滑。没关系,我不着急。我就不信,自己已经进了这道门,会一直处于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境界。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李肃昭从御书房出来,刚到宫门口就瞧见自己的轿子边上站着个人。那人看着二十五六的年岁,皮肤白净,身形消瘦,整个人站立如松,挺拔不屈。发现李肃昭出现,一双丹凤眼中迸射出的目光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然和抗拒。

见到对方大红色的官服上绣着的银丝祥云如同主人一样纹丝不动,李肃昭已能猜到他想说的话题,无奈叹气的同时还由生出一丝敬佩:这人,还真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真不知他那温吞的老爹柳相国是怎么教出这么个儿子的。连吃了三天的闭门羹,也该是把他给惹毛了。

自知理亏,等走到近前,李肃昭面呈微笑,首先打招呼说:“文希,找我有事吗?这里风大,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柳文希重重哼了一声,说:“不必了。事关朝廷社稷,这里才是谈论之所。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将韩青书他贬到灵州那种偏远之地去?他可是去年科举的状元,去当灵州知县,未免太屈才了。”

“屈才?我不这么认为。”李肃昭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角,“韩青书的文采是不错,可惜为官的责任心太差,这样的人,也只能拿笔写写文,作作诗。当个翰林连书库的史册都整不齐,连丢数本。判他渎职,按典律应贬为庶民,革职查办,下放去灵州还算轻的。文希你官封刑部侍郎,应该比我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柳文希被抢白一通,有些无言以对。的确,从律法上来说,韩青书的罪过不小。但问题是,这个罪是李肃昭设下的圈套,摆明了是要整他,而恩怨的来源正是那人。若不是那人,李肃昭又怎会是非不分到这种地步!

想到此处,柳文希怒上心头,不免口不择言地说:“什么渎职,还不都是你对他苛求所致。整个书库那么大,好几年都没人整理。你让韩青书在十天之内分明别类,作标记录,他就算不吃不喝也干不完。我知道,你如此刁难,不就是因为他先前得罪了苏白慕。可是他也没说错啊!苏白慕一介布衣,凭什么能参加上林苑的春季诗书大会?难道只因为他肯陪你睡觉,是个……”

“闭嘴!”李肃昭突然暗下脸色,厉声喝止住了柳文希更多的厥词。见到对方有些吃惊,他不放松地踏上前,半眯着眼,语气阴沉地警告着柳文希:“我曾说过,凡是我李肃昭的人轮不到外人非议,特别是他!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不然就算你爹是相国,我们自幼同学同玩,我也不会轻饶。”

李肃昭说完,也不管柳文希有何反应,转身就上了轿子下令回府。

望着红顶大轿愈行愈远,柳文希不觉心中凄然,唇间也冒出丝丝苦涩:素昭啊素昭,你何时才会幡然醒悟,希望不会太迟!

李肃昭回到王府,换完官服后直奔“广园”。“广园”里到处都种着青竹,一如居住在这里的主人,散发着难以察觉的清香。

硕大的书案上放着张未完成的画,画的内容正是园中的青竹,嫩竹枝顶开了压在地面上的巨石,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06.炊事班的故事(二)

苏白慕站在“广园”的竹林中,合着眼静静聆听,渐渐地他仿佛听见了微风拂面的声音、竹叶呼吸的声音,春早生长的声音,以及,人的脚步声。

来人步伐沉稳,节奏不缓不急,只是似乎含着一丝不安定的情绪。

是不是今天上朝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如是想着,苏白慕唇边不经意绽出抹微笑,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肢,同时带着温暖的双唇也柔柔地落到了他的脖上。

“怎么画了一半就停了?你平时不总喜欢一气呵成的吗?”李肃昭将头埋在苏白慕的肩膀上,深深汲取着只属于他的特殊气息。

苏白慕轻轻挪开肩膀,转过头来面对着李肃昭。方才李肃昭呼出的气息抚在他的脖子上,令他有些发痒,这感觉酥酥麻麻,从肌肤一直渗入到心头,让他有些情难自已地沉醉其中。

“没什么,不过是心里有些烦躁,怕影响作画的质量,所以出来走走。”苏白慕滑开了视线,不肯与李肃昭对视。在一起六年之久,对方的精明他十分了解,所以他从不敢看着李肃昭的眼睛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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