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的吗?”
“你……”他看到那个孩子脸色一变,微凉的指尖也从自己掌中滑落——“你也不用生气!”在那个孩子要转身跑开时,庄严一
把抓住他纤细的手腕,语调既怜爱又无奈,“我想信任你,苏儿!你是我最爱的人,我真的想相信你!可是你也了解我,我生性
就是个很多疑的人——你是我爱的人,可也是曾经欺骗过我,对付过我的人——我可以原谅你,可以依旧爱你,但是我真的没有
办法再死心塌地的相信你了!”
“以前,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心灵中唯一一份净土,我很珍惜你,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可以完全安心的!可是自从你帮着楚
忆暮颠覆了雪家,把我从荣华的顶端推下来以后,我就觉得我再也找不到一份完全可以依赖的安心了,我觉得很难过,我也很想
重拾这份安心和净土,你明白吗?”
“如果易位而处,我会选择相信你的!”雪流苏转过头来,抬起头对上庄严的眼睛,“我只会做我认为最舒服的事情,既然我觉
得得到一份安心会让我觉得很舒服,我就愿意冒这个险!”
“庄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原本以为你自己再去开创一份事业对你更好,我真的没想到失去雪家的庇护后你会遇到那
么多劫数……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你,你真的不用像防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害怕我!”
庄严神色复杂的与那个孩子单纯倔强的眼眸对视了良久,终于还是伸出右臂轻轻拥住了那纤瘦的身体——在那场他和凌氏公司交
错的布局中,他不是也一样想着要欺骗他吗?他们是如此心灵相通的朋友,都在想着在这一场商战中最好的保全彼此——这个孩
子真的这样努力过,他的确给了自己重新创业的财产——只是如此单纯的他料不到商场上残酷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报复而已
,只是天意弄人而已。“算了吧,别这样责怪他了吧,试着去相信他吧,”庄严在心中说服着自己,“如今已落得成了人家一个
贩夫走卒的小喽啰的我,甚至已经残废了的我,真的很想拥有一个可以完全安心的倾诉和信任的人啊。”,“走吧,别在这儿吹
风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嗯。”听到雪流苏在他怀中轻轻答应一声,庄严牵起他纤细的手腕正打算往船舱里走,却感觉到那纤细的手腕往回轻轻挣脱了
一下。
“呃……”随后便听到那一声轻轻的呻吟声,庄严急忙回过身来,看见那孩子已经弯下腰,没有被他握住的手已经深深按向胃里
。
“苏儿!”庄严想伸手去抱他,可这时却很悲哀的发现一只手臂很难能托起这个孩子——只好用右臂托起雪流苏纤细的腰,扶着
他往船舱里走,“真该死!那些个小诊所的大夫开的药根本就不管用,你都吃了几天药了还是疼的这么厉害!”
“没事儿,进屋喝点热水一会儿就好了,我都疼出免疫力来了。”雪流苏蹙着眉头轻声道,可是庄严看见他的手又一次用力的压
向胃部——那么单薄的身板儿,有一种他的手都快要抵到后背的感觉。
“这次上了岸就是冒着要被警察盯上的危险,也非带你去大医院看看。”听到自己这样说,怀中柔弱的人却喘着气反驳道,“不
行!太危险了,你不是在帮着你那个主雇贩毒吗?被抓了可能会没命的!”
“你天天疼成这样,万一是胃里有什么病变怎么办?”庄严严肃而心疼的道——此刻他已经把雪流苏扶进了船舱中的屋里,看着
那个孩子疼的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心里一阵阵绞痛,“要是你真的耽误了什么治疗,我会因为害了你愧疚一辈子的!”
“你把我送进医院去就不是害我了!万一你们被抓了,谁能证明跟着你们的我是清白的!到时候进了监狱受罪,估计我才真的是
会疼死也没人管了!”看着那个孩子疼的面色惨白,却还是强撑着倔强的反驳——心里一方面明白他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个朋友的
平安,另一方面也觉得他说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万一把这孩子拖累进去,才是真害了他吧?享受了太久的荣华和权力,庄
严这一个多月才是尝尽了那种窘困和无助——现在能做的,只是让那个孩子轻轻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的喂着他喝些温热的水
,心里喃喃祈祷,“老天,千万不要让他有什么事啊……”
“大夫,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接受这个治疗,就收5000块吧照顾一下吧——我们是从山村来的,确实困难啊。”医院内,大夫听
着那个壮汉诚恳的说完却不为所动,“今天你要我们照顾,明天他要我们照顾,这里是医院,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治疗费是50000元,少一分都不能通融!”
“你们城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心狠!你知不知道这孩子的妈妈听说这件事以后急的也生了大病,他的同学和老师听到这个事儿连
学校都停课了,全体都出去为他打工赚钱了!”
“那就等你们凑够了钱再来吧。”大夫依旧面色平静的道——就在这时,却有一个温和平静的声音响起——“大夫,这是五万块
钱,你给那个孩子治疗吧。”
“呦,钱凑得挺快的。”大夫接了钱,爽快的道,“行了,一会儿我就叫几个脑外科的主治医生给病人再做一下脑部CT,定一下
具体治疗方案。如果效果明显,大概病人就可以苏醒过来了。”
“先生,谢谢您!”那个打手一把握住了替他付了医疗费的男子的手,很是激动地说,“看来城里的人,也不都是那么冷酷无情
的,您真是好人——今后我赚够了钱一定还你。”
“呵,你不用还钱,这钱是雪宇若给我打工赚的钱——只是他给我打完工后就出了意外,没来我这儿及时领取而已。”那个男子
一直面带着微笑说道,却是把打手弄的一头雾水。
“他打工……据我所知,他在来医院前从来没有走出过村子啊?”
面对着他的疑惑,那个陌生男子依旧笑得温和而略带神秘,“你们村子前段时间可是有我的一笔大生意啊,只是我只雇佣了这一
个孩子而已。”说完,也不再多言什么告辞的话,一直微笑的男子转身离开。“先生,先生!”打手叫他,可那个男子走得头也
不回——这时,来给雪宇若做脑部检查的大夫来了,打手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跟着大夫进了病房。
船舱内,庄严用手支着头看着在床上熟睡的雪流苏——因为疼的太厉害,庄严最后也不得不同意他吃了止疼药。疼痛缓解以后,
那孩子便睡着了——看着那张因为连续几天被胃痛折磨而显得很是苍白的面庞,庄严刚刚平定的内心又是一阵疑惑泛起:跟着自
己走了半个月了,明明瞧神色已经渐渐从和楚忆暮分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明明已经很少需要自己来安慰他了,为什么生了这
么重的病还要跟着自己?就算有楚忆暮的地方让他伤心难过,可是那儿还有他那么多的朋友啊!让别人那样的为他担心,一向不
是他这么重视感情的人的作风啊!
还有,那天突然出现在码头的他——庄严总是觉得那一幕太凑巧了——光线那样暗的夜晚,那孩子离自己那么远,怎么会一眼就
认出已经破了相的自己?
其实阿武的怀疑,也一直是他心中的怀疑——这个孩子,会不会知道自己要对付凌氏公司和楚忆暮的事儿?会不会跟着自己有别
的目的?
只可惜,在这么柔弱的孩子面前,纵横商场的他却是毫无对策——一方面,总是百般怀疑他,一方面却又不断在说服着自己信任
他——他是希望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的,自己真的很自私:哪怕知道这个孩子受不了这样风餐露宿,四处奔波,可还是舍不得赶
他走——在这样一个窘困的时刻,真的好想留这样一个单纯而能给他安心的人在身边,真的好想。
“苏儿,你千万别骗我,别让我失去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好吗?”庄严轻轻抚摸着雪流苏的头发,那曾经在商场上意气风发
的面庞上露出孩子般无助而又渴望的表情。
第三十八章:苏儿失踪的真相(上)
“楚忆暮,你九月一号的时候请天假,来看我们学校的开学典礼吧!那个‘新生风采展现’活动这回是我主持——高振飞答应我
了,让我帮他把关他的后宫选秀!”
“还有啊,算是为了补偿他白当我的挡箭牌,两年来‘守身如玉’,这次学生会组织的迎新开学典礼我也破例给他们学生会上节
目了,你一定来看啊!”
犹记得在雪流苏家里的沙发上,他抱着那个柔弱如猫儿的人儿,听着他一面很有兴致的说着这些话一面有些俏皮的用指尖轻轻挠
着他的手——那些那个孩子惯有的如猫儿一般的小动作,那些哪怕只是静静聊天都显得格外温存的画面,在每当他闲下来时就一
遍又一遍在他脑海里闪过。
已经是8月30号了,转眼间那只娇贵的波斯猫已经失踪了大半个月——“苏儿,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去做
。你如果感应得到我的诚心,就快点回来好吗?”楚忆暮看着日历在心中喃喃说道,之后他拨通了凌燕的电话,“凌姐吗?我后
天想请一天的假。”
楚忆暮在C大迎新典礼开始时时准时赶到了学校。“苏儿,我遵守承诺来看你们的开学典礼了,你会不会突然出现上你答应要出席
的节目呢?”
来接他的佩佩听了楚忆暮的话,登时眼圈红着低声抽泣起来,“楚大哥,苏儿和高振飞都失踪了,学生会的那群人现在人心惶惶
的,别说是苏儿的节目,就是其他几个和他们俩素来交好的学生会成员的节目也被他们自己给辞了!”
“是啊,楚大哥!高老大和我们关系铁的很,雪师兄平时对人也好——他们失踪了我们急都急死了,哪有心思上节目!”这时走
来的应该是学生会的一个男孩子,眼圈也是红红的,“楚大哥,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是你和雪师兄闹了别扭,才把他给
气跑的。雪师兄他人娇贵,生着气又在外面没人照顾,身子迟早要受不住的。我们今天辞了节目,是准备去上另一个录制节目的
!”
“是,我们几个集体联系了本市最有名的一个叫‘心声’的广播台,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把我们最真心的话告诉雪师兄,他要是
听到了,气消了,知道我们都在担心他,就一定会回来的——我们的高主席知道了雪师兄没事儿了,也就肯回来了!”
这时,几个学生会的男孩也都围拢过来,目光期待的看着他。“都上车吧,一起去广播台。”
“楚大哥,雪师兄他迎新时要唱的曲子就是这首《爱是你我》,他说这首歌很对他前一段时间和他恋人的写照。所以,‘心声’
节目录制你的倾诉音乐我就帮你选了这个。”
“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爱是你我,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爱是用你的心,倾听我的忧伤欢乐”——他们是最默契的恋
人,用心在爱着彼此,又携手经历了颠覆雪家这场患难,——的确很配这首歌,的确。听着那有些沧桑激荡的旋律,楚忆暮一瞬
间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苏儿,其实我觉得他们唱的不够好啊。你说要是我们合唱的话,是不是会比他们唱的要更完美呢
?因为,这歌正是我们生活的写照啊……苏儿,我知道我做的事对不起你。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一辈子不理我,但是请你回家
来,好吗?我真的不能再忍受看不到你的日子了!真的不能再忍受每天提心吊胆的想你的日子了!真的不能再忍受预见到你正在
折磨自己的日子了!所以请你消消气,回来,好吗?只要让我看到你是平安的,是完好无损的,我就再无所求了……”
“这个苏儿,应该是个很幸福的女孩子哦!有恋人这么疼着他,还有一帮朋友这么关心她——我要是她啊,一定感动的一塌糊涂
然后飞回到恋人的怀抱了。”
“哎,我用手机把这个男人深情的呼唤录下来了,回去给我男朋友听听,让他好好学学人家!”——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衣衫
褴褛的人猛地冲进了在路边说说笑笑的这一群女孩子堆里——“哎,我的手机,小贼别跑!”那个拿着手机录音的女孩子的手机
被抢走了,跳着脚叫道……
一家四合院的一间屋子里,雪流苏轻蹙着眉半躺着靠在床头。这些个小诊所的大夫真的是让他见识到什么是庸医了,打一瓶消炎
的滴流都能在他手上捅好几下才扎进去。这么比起来,以前在庄氏疗养院那根本就不能算是治病,那简直就是在天堂享福了。正
胡斯乱想着忍受胃和手背同时传来的痛时,忽然听见门“砰”的一声开了!
“你……”雪流苏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个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不过那个骄傲的神色,还是让雪流苏一眼就认出了是那位高
傲而自以为是的高振飞。
“你跟我回去!你看看自己都病成什么样子了,还负气不回去好好治病!”高振飞进门后大步走到雪流苏面前严厉的道,“我知
道你这个倔脾气不把话讲清楚你不肯和我走的!这些天我就躲在你们那艘贩运毒品的船的仓库里,听到过庄严和那几个人的谈话
!是他们给凌氏公司搞了鬼,凌氏公司岌岌可危了楚忆暮才会去和那个什么千金小姐联姻的!而且,这件事楚忆暮应该是真的不
知情,他已经当众宣布撤销婚约了!不信,你看我前几天买的商报!还有,这是楚忆暮在‘心声’广播台的表白录音,你听听就
知道他有多急着找你——你真的误会他了,小东西!赶快和我……”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雪流苏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站起身用手去捂高振飞的嘴——那打着的吊针经得这么一挣,从
雪流苏的手背上“飞”出来,捂着高振飞的白皙手背立刻涌出血来。
“你干什么?疼不疼啊?”高振飞见状又惊又心疼,连忙要查看他的手背——可是雪流苏却是浑不觉痛一般一把推开他,手伸向
自己的风衣口袋,掏出一件小物件扔在地上踩了个粉碎。
“我都知道,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有真正生过楚忆暮的气!我就是为了要救他才到庄严身边来的——哎呀,我也来不及和你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