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声更加放荡,颜瞻扶着自己的那话儿在任伟的私处上摩挲。
“进来……”任伟的指尖触碰到了颜瞻完全勃起的那话儿,低声催促着。
“等我拿套子。”
“不要,现在就进来。”任伟说着,更加露骨的分开了自己的臀瓣。
有东西抵了上来,那令他渴望。
颜瞻的那话儿这次顺畅的钻了进去,他试着缓慢地动了两下,任伟喘息着、闷哼着,轻轻摇摆着腰肢。颜瞻放肆了起来,抓住他的腰,一下下的冲撞。他时而去抚摸他的腰际,时而亲吻他光洁的背脊,时而握住他硬硬的那话儿套弄。他听到他说:舒服、再深一点、再快一点……
“我想亲吻你,想咬你的耳垂。”颜瞻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
他退出他的身体,任伟躺了下来,然后就感觉到颜瞻抱住了他。他急切的爱抚他,吻他的唇、咬他的耳垂、摩挲他挺立的乳首,彼此的那话儿贴在一起,蹭来蹭去,令任伟愈发的难耐。他用腿去环颜瞻的腰,唇下滑去啃咬颜瞻胸前的小颗粒,他声音低哑的央求颜瞻再插进来,用力的顶他。颜瞻呢喃:那说你喜欢我,说你想要我。
到后来两人都有些失控,任伟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颜瞻按着他的腿一下比一下更深的挺进。他们都出汗了,缠绕在一起放纵着自己。
任伟自慰了几下就射了,颜瞻感受到了甬道的收缩,更加用力的冲撞着,不过几下射精的感觉愈发强烈,他没带套子,只能抽出来,硬邦邦的那话儿抵在任伟的小腹上,白灼的精液全都喷溅在了任伟身上。
喘息,剧烈的喘息,两人的胸口呼气分开吸气紧贴,皮肤间既有汗也有精液。
任伟用指尖轻抚着颜瞻,以回应他温柔的吻,两人摞在一起许久才分开。
颜瞻坐起来去翻找纸巾,任伟下地,摸索着地上的一摊衣服找烟。
“我只摸到了湿巾。”
任伟上床,靠着床头抽烟,听见颜瞻这么说。
“那就它吧。”
湿巾很凉,抚上身任伟不禁哆嗦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颜瞻仔细的给他擦着,一张不够用又抽出一张。那只手一离开,任伟就扯过了被子钻了进去。
颜瞻又收拾了好一会儿自己,最后把用过的湿巾团成一团往地上一抛,飞速钻进了任伟的被子,脑袋扎进了他怀里。
“又来起腻。”任伟叼着烟揉着颜瞻的肩膀。
“就腻~”颜瞻跟任伟怀里蹭。
“癞皮狗。”
“舒服吗?”颜瞻拿过了任伟的左手亲吻,指尖摩挲着他指尖厚厚的茧子。
“嗯。”任伟吐出一口烟,慵懒的答。
“你现在都不喊我按摩棒了~”颜瞻索性躺到了任伟怀里。
“……”
“因为你也好喜欢我的,对吧?”
“错。是你太难用了。”
“你!”
听到任伟笑,颜瞻气鼓鼓的小脸才有些消肿。
“好悠闲喔~”他懒洋洋的说。
“是啊。”
“咱们就一直待在床上好了~一直到睡着~”
“早点儿吧?”任伟弹了弹烟灰。
“一点也不早!我们要聊天,还要继续爱爱~”
“你去死好了。”
“不要!”
“你不是拷照片么?快滚去拷。”
“不急~”颜瞻撒娇耍赖,“啊,对呢!刚刚看照片,有看到你拍的演出现场,说起来……昨天我们演出,我看见彭大傻子了,他们好像在隔壁演。”
“……是么……”黑暗中,任伟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还是那副鬼样子,又瞪我来着!”
“呃。”
“我瞪回去了!哼!康康就在我旁边!他后来就不敢跟我对视了!俺神气的又进了Pub。虽然俺体格跟他差两号,但我有康康,哇哈哈~”
任伟后来没说话,颜瞻以为他这么快就累了打上了盹,赶忙喊他抽烟不要睡。任伟说没睡,有点儿走神而已,太悠闲了。
颜瞻没觉察到任伟的反常,黑暗中他拉着他的手,东拉西扯的闲聊。
任伟有听没记。
在他眼前的,始终是彭勃凶神恶煞的看着颜瞻的模样。
第二十五章
小礼堂里的暖风吹的任伟昏昏欲睡,他忍不住又想出去抽根烟,但碍于外面实在太冷了,硬是忍了下来。
向斜前方的告示牌扫视,大号宋体字格外醒目。
演出曲目——
双钢琴:
柴可夫斯基·胡桃夹子组曲(刘冬远、萧雪)
勃拉姆斯·海顿主题变奏曲(江黎、严歌)
拉威尔·西班牙狂想曲(薛晓雯、谭丽丽)
四手连弹:
比才·儿童游戏(颜瞻、熊鑫)
目前进行到的是《西班牙狂想曲》。任伟想:颜瞻可算是不远了。
拿出手机扫了眼时间:差七分九点。
稍有些坐不住,任伟又开始四下张望。人较之刚才没什么数量上的变化,脸孔有些出入——由于是学院的内部演出,前来观看的多是本校学生以及演出学生家属。有人迟来有人早到,想来是观看的演奏者不同所致。
任伟发誓,要是一早知道颜瞻排在最后一个,他绝对不会跟他同来,然后活像评委似的坐在这里从头“欣赏”到位。淳君在他前几排,拿个本子偶尔涂写,还要不时回头跟他挤眉弄眼。
而早来唯一的收获是,任伟见着了颜瞻口中的“小熊”。他只给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就拉着“小熊”急匆匆的走了。彼此面对面的几分钟里,任伟半句话也没说,连声“你好”都没道。对方也仅仅说了这两个字。就只有这短短几分钟,任伟便认定了此人得圈定在“意图不良”的范畴内——仅从他的眼神,任伟就能知道来者不善。也只有颜瞻那种单细胞动物才会毫无所觉。
什么人啊!任伟不禁在心里骂。你看他一见到颜瞻那满含喜悦的笑,再看见颜瞻没戴手套那通责备。他戴屁手套,一路上出租车暖风那么强,他那爪子又插在我兜儿里!
小熊,在任伟这里等于气不打一处来。
任伟是周日晚上回来的,周日大半天颜瞻就跟这头熊在一起。接下来,周一,这头熊短颜瞻短个没完没了;周二,颜瞻跟他练琴,这头熊强行扣留他家熊猫吃饭;周三,如法炮制,且周三颜瞻上午就有课,午饭也被他占去了;周四,也就是今天,任伟忍无可忍,以“演出当天精神放松最重要”为理由,硬是把颜瞻扣在了家里,并,吃了一顿早不算午饭、晚不到晚饭的那么一顿饭。就这,死熊猫还不乐意呢,说什么应该要去上课呀、其实要去再练练琴啊。他要是不拉脸,死熊猫还能说下去!临出门还在那里比衣服,这件吧、那件吧,都是比较正装款式的。任伟讥讽他:比什么啊,你不都跟人家买好情侣装了吗?颜瞻一脸正经的辩解:才没有呢,我只陪他买而已,我的衣服是巡演时候妈妈给我装进行李箱的!颜瞻提了“巡演”,任伟才偃旗息鼓——心虚。他想到了那时候的那些事儿。任伟发誓,换成颜瞻他也不可能性格就不乖戾,要没有彭勃那些烂事儿,有他颜瞻好受的!他是谁?是什么性格?尖酸刻薄、指桑骂槐均是拿手项目。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龙语他都能治住,你一只发育不全的熊猫我还能拿你没辙?
任伟的火儿又腾腾起来了。真是邪门儿!龙语也就算了,颜瞻还有人觊觎?是说他任伟相中的就是好东西吗?好你也不能随便看随便拿吧!活见鬼!成天那么老些姑娘围着他转就够可以了,现在连男的都招来了?
他要敢对颜瞻下手,他就敢把他那爪子做成红烧熊掌!任伟与颜瞻的关系,就像茶与茶宠。那是多少杯洗茶水浇下去才养成的玩物。你看着好就想往兜里装?捡个现成,没那么容易!
《西班牙狂想曲》终于结束了,两个女生手挽手鞠躬,任伟撑着下巴注视着舞台,听着身边的掌声如雷声响起。
四手联弹。你倒挺会下套儿!什么食堂偶遇啊,早不知道盯你多久这下终于有机会接近了。任伟已经替颜瞻把这些事儿都分析透了。可他也懒得跟颜瞻说,那只熊猫脑子不好使。
不隔多久,颜瞻跟熊鑫就上台了。任伟坐在那儿看着都脸红——之前的演奏者,要么一男一女,要么两个女的。好么,到四手联弹,倒上来俩男的。也不害臊!
我为什么要来看他丢人?
任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音符响起,任伟却刻薄不起来了。看颜瞻那副投入的样子,听他指尖下流转出的快乐,还怎么刻薄的起来呢?
名副其实的傻小子。
《儿童游戏》充满了童趣,非常能感染人内心的欢乐情绪。任伟渐渐融入欣赏的气氛,看那头熊也不再觉得那么碍眼了。他们配合的,可称为天衣无缝。
演出结束后,评委与观众陆续退席,小礼堂安静了下来,也空旷了起来。
任伟还坐在原地——跟颜瞻讲好了,等他过来找他。
淳君从最前排座位起了身,拎着本子晃晃悠悠过来坐到了任伟身旁。
“我们学生的演出您做何感想啊?”
听淳君逗趣,任伟不以为然:“你又不着急回家了?”
“我这不是特意陪你坐会儿嘛,等颜瞻呢吧?”
“伸懒腰。”任伟说着,站了起来,向外走。
“你就装吧。小荣是真说对了。从你嘴里听见实话,下一秒地球准毁灭。”
“你就跟着变态的路线走吧。”
两人去到外面都点了烟,淳君揶揄任伟:“不是走吗?别站门口啊。”
“抽完就走。”任伟面无表情。
“抽完颜瞻都出来了,你是得走了。”
任伟斜视淳君,淳君笑了。
“你回来就上课不累啊?”任伟吐出一口烟,目光向前。
“我能跟你比吗?我这是请假去的,回来可不是赶忙销假。咱是人民的公仆。”
“那熊鑫也是你学生啊?”
“这句才是重点吧?”淳君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任伟懒得跟他拌嘴,选择不搭话。
“是,还是我得意门生。跟你们家小朋友可不一样,勤奋着呢。”
“你直说他笨能死呀?”
“话到你嘴里就难听。”淳君皱眉,“颜瞻确实有天赋,但也并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能取得现在的成绩;熊鑫勤奋刻苦,同样也并非没有悟性,相反,我觉得他天赋异禀。”
“哦。”任伟吐出一口烟,只给了这么一个字。
“当然我承认,如果两人每天练琴时长一样,颜瞻可能走的会更远些。”
“这话别跟我说,又不是我让他玩儿Indie去的。”
“你这人也太敏感了。我又没说你耽误他。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你可以跟他谈谈,建议建议他。他挺虚心也挺懂事。”
淳君看了看任伟,却在他脸上看不出表情,“你希望他走这条路?”
“我没什么希望不希望。”任伟想到了某天,他们在大桥下,曾讨论过这个问题,“你也说了,这全看他自己的态度。”
“你啊,真挺冷的。”淳君轻笑。
“人生短短几十年,各有各的活法。”
“任伟你呢?”淳君弹了弹烟灰。
“我?”
“对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就是一直做乐队吗?”
“我没想过那么多。怎么高兴怎么来,我活着,不取悦任何人。”
“我们这代人是没你的洒脱了。”
“你不是也挺快乐吗?人只要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就好了。做自己喜欢做的。”说到这儿,任伟不免想起了龙语。他时常不快乐,而理由是他不作为作家被承认。再想想上次碰面,龙语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说不替他高兴是假的。
“你呀,跟阿生真像。”
“一点儿也不像。阿生比我务实。”任伟将烟蒂用脚碾灭了。化雪比下雪冷,地上一片泥泞。
“你有不务实的资本。”
“哦?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任伟将双手插进了口袋。
“你的心。干净而不市侩。”
“我就不跟他打招呼了吧?”熊鑫跟在颜瞻身后,极力拒绝再度跟任伟会面。那男人凶巴巴的,透着一股冷漠,真想不到颜瞻会结交那样的朋友。
“别呀,刚刚时间太紧了,都没给你们好好介绍呢。”颜瞻快步向前走。
“真的,不用了吧,又不是常常要见面。”
“不嘛,要认识认识的!”颜瞻说的很坚定。他的思维很简单:介绍了、认识了,那以后再说起,任伟应该就不气了。就是普通朋友嘛!
从礼堂后面穿出来,颜瞻看见任伟和淳君并肩从礼堂外进来。
“久等啦!”颜瞻一见任伟就眉开眼笑的。
熊鑫吃了一惊,他想不到“冷脸男”会跟“李老师”认识。
“去吧,你们家孩子来了,我就不陪你了。”淳君侧脸对任伟说。
“谁也没让你陪。”
“你就看吧,你总有一天亏你嘴上。”
“李老师好。”熊鑫先跟淳君打了招呼。
“好。今天演出不错,我给了高分。你跟颜瞻表现都很棒。”
“谢谢。”熊鑫和颜瞻异口同声。
“你们聊吧,我回去了,我们家丫头还等我一声晚安。”
淳君走了,剩下他们仨,任伟双手插口袋,不说话。
“任伟,跟小熊打个招呼嘛……”
这会儿时间不紧了,任伟还不说话,颜瞻再笨也隐隐明白他是故意的了。
“你好,刚刚赶时间,没能好好打个招呼。我是颜瞻的同学,敝姓熊。熊鑫。”熊鑫率先打破了僵局,并非他畏惧任伟亦或是向任伟妥协,他怕颜瞻难做。
颜瞻听到熊鑫温吞吞的开口,满眼期待的看着任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任伟看着熊鑫,眼角余光捕捉到了颜瞻兴冲冲的模样,右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任伟。”
双手交握,任伟继续说道:“颜瞻的男朋友。”
颜瞻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原因有二:一,突如其来熊鑫会疯掉么?男……男朋友。不是室友,也不是男“的”朋友。二,任伟他、他居然公开承认……承认和他是……非“一般”关系!史无前例、头一次、爆炸性发言!
“幸会。”熊鑫的表情丝毫未变。
“演出很精彩。”任伟终于肯说句客套话了——宣布了所有权,刻薄锐减。
“不敢当。”
手与手分开,熊鑫看着任伟说:“你弹了很多年吉他对吧?”
“呀,呀呀呀,难道你知道他吗?”颜瞻眨眼问。
“我手上茧子很厚是吧?”任伟看向熊鑫问。
“有机会一定会去看你的演出。”熊鑫笑了笑。
颜瞻歪了歪脑袋。
“走吗?”任伟看了看颜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