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安抚似的吻我,呢喃:“这个可以办到……晓晓,我们的路,我们自己走,我们还有大半的青春,大半的岁月……”
瞬间斗大的泪水掉了下来,抑制不住,害怕失去的恐慌几乎让我崩溃,萧震……我只能守住你给我的承诺了。为了验证存在,我发狠的吻他,想以这样的方法铭记我们的存在。
“傻瓜……”他用指尖抹去我的泪痕。然后到一边打手机去联络了。
我不知道萧震是怎么办到的,那天去送洛新的时候,我一直忐忑不安。
直到在侯机室里看到洛新,我才稍稍安心。
洛新看见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来,“谢谢你还来送我。”
我蹲下身体与他齐平,握住他的手:“洛新,无论前路多难走,这里永远都有人欢迎你回来。记住,真正的男子汉是学会怎么爬起来。”
洛新再抬头时,眼眶红红的,冲我坚定的点头。
“来,我送你一份见行礼。”我拉起他,让开一条道,萧震在一边笑着,身后,那个高个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洛新坚强的贝壳在见到那人的时候才终于卸下,一行行的清泪滑下,积聚了这么多天的痛苦和委屈。我相信那个男人也是迫不得已,从他宁愿死也要见洛新这点上来看,我知道洛新并没有输完。
我无意去听他们说什么,萧震把我拉到一边,说:“看吧,你老公是不是很厉害?”
我哪里有心思与他开玩笑,用尽力气去握紧我们两的手。狠狠的,让我们的指缝不带一丝空隙,亲密无间。
洛新朝我走来,走到我面前时,一把将我抱住,紧紧的,他趴在我耳边,声音哽咽着:“祝晓,谢谢你。真的,我没有遗憾了。”
我安抚的拍着他的背。
洛新抹了抹湿润的双颊,有些孩子气的说:“祝晓,给我五年,我给自己发誓,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捍卫我的爱情,去开创属于自己的未来。”
五年,我等你。
我曾天真的以为,幸福不过是你努力不努力的问题,何曾想过幸福不会从天而降,有勇气承担的人才有资格轻言幸福。人生路上,所有人都该勇敢。现在、将来都一样。
洛新、萧震、我等等的人都会幸福的。
第 22 章
王洛新的事好象平静的午后的一场雷雨来的急去的也快,所幸的是没有人知道他退学的真正原因,而作为其中一分子的我和萧震更不可能去宣扬这件事,我们只求洛新在新大陆上一切顺利安好。
我安静的坐在教室的一角上自习,借着晚上灯光不算明亮,萧震的手悄悄爬到我腿上不老实,我一个禄山之爪过去,台面上保持着优等学生的和气笑容,萧震边和我的手纠缠较劲也一边冲我傻笑。我们两个,真的像傻瓜。难道说,恋爱中的人智商果然很低吗?我惊!
手上的数学题也看不下去了,一不留神就被萧震拉下头去和他额头顶着额头。
“犯混呢你!没看见是教室吗?”
他嘿嘿一笑,又露出了那种明明很禽兽但却该死的性感的表情,我骂了句混蛋就咬了他一口以示惩戒。
两张脸靠的极近,萧震的眼睛很漂亮,有点邪气有点媚,怪不得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呢,事实证明啊。
萧震轻轻的拉着我的手吻着,我有些怔住,他,好象看珍宝一样看待我。
在这样的公共场所,人来人往下,我和他猫下身体,借着地理优势亲热的感觉很奇妙也很刺激。我贪恋这样的感觉。
我和萧震又一次心有灵犀的凝视彼此的唇,少年的唇都十分柔软,在隐晦的灯光下,忽闪着,引诱着。
我们之间不分什么彼此,我和他都是很冲动的年纪,不像正常恋爱那样总有一方会假装害羞,那样多做作?我们要吻便吻,不分彼此。
无声的靠近,他眼神里的亮度越来越明亮,很美丽的眼睛。
当两瓣唇贴的极近时,惊天动地的手机声在无声的空气里炸了开来!
“靠!”
我和萧震立刻坐回原状,前排的几个同学好奇的回头看看我们,又转回去。
我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个时候来电话的家伙,一边跑出教室接。
“喂?!”我语气不善,这还是个陌生的号!
那边急切的喘着气,平定后,一个焦急的女声传来——
“你,你是祝晓?”
我一皱眉:“是!你谁啊?”
那边一阵激动,女人的声音立刻高起来:“我是徐霜啊!向南出事拉!我……我只能找到你了!”
“什么?!”我抓着手机走到更安静的地方,“你说清楚!他出什么事了?”
那边隐约带着哭声,“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向南怎么会出事……呜……”
“操!我问我兄弟,没问你,你先说向南怎么了我才好想办法!”
“向南和他们学校分区的那群混混打了起来,向南……”
“他挂彩拉?”
“没……他受的伤没那些混混厉害,就是里面有一个混混被向南揍进医院了……向南已经被拘留了……”
“混蛋!”我泄愤的踢翻脚边的花瓶!随即狠狠的问:“地址!”
“……啊?……”
“你们那边警察局的地址!妈的!晚了什么都没了!”
徐霜被我吓的声音都抖了起来,我没什么好心情了,估计向南为了这个女人又冲动了,以前为了兄弟他都可以不惜操家伙单枪匹马的单挑,如果……如果这个女人是他真心爱的,为了她打死个混混也不在话下。
她报了串地址后,我记下就摔了电话。现在的我,只想找到向南,把这个混蛋骂醒!他要我不惹事,可他自己呢?才半年而已,就出了那么大的事!
回教室,我心神不宁,把这事和萧震说了,他问我真的要去,我什么也不说只是点头。看他复杂的神色,我有些生气。就随口说:“那换成是我,你会不去吗?”事实上现在的我只想到了我和萧震有着哥们似的一层友谊,根本没想到那么深。
谁知道,萧震一脸了然的表情,说:“原来我和向南一样啊……好,你去管他的事,反正与我无关!”说着萧震提起书就走了。就这样离开了教室。我没想过我们会为这种事而吵架,顿时心里有些后怕,但转念想到向南那边的事,我还是决定把萧震那边缓缓。
不知道怎么到周末的,中途请假的话肯定得惊动爸妈,于是我恁是挨到周末,飞也似的赶回W市。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拘留所。
一到那儿,我老远就看见一个女生有些落魄的蹲在拘留所门口,看见我后,立刻冲我奔来。
徐霜早已失了美女的风范,满脸的狼狈,眼睛还是肿肿的。
我气也消了点儿,拍拍她,“带我进去。”
“好……”她领着我跟门口那警卫说了什么,出示了一张证明,那人就放行了。
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冰冷的走廊给了死寂的感觉。
“祝晓,他们安排了半个钟头的时间,……就在这里!”徐霜指着一个房间说道,我点点头说:“你先别进去了,我跟他说说。”
徐霜咬着苍白的唇看我,很久才道:“祝晓,向南被弄进去那段时间,他……根本不见我……都找些什么身体原因,你要见了他,代我跟他说道歉,我就在外面等他,多久都等!”
我有些奇怪,照理向南为了她打架不会迁怒她才对。但我还是答应了她。
拘留所不是监狱,探视的时候没那么多旁人,也没什么恐怖的铁窗和对讲机,就一警察看门口,屋子里就我和向南。
进去的时候,向南耷拉着脑袋,抬头看见我,一脸惭愧,低声喊了我一声。
我坐他对面,想着千言万语的骂他,开口却成了,“你长出息了啊!兄、弟!”
向南浑身一僵,“这事……与你无关,你别管!”
靠!滚你蛋与我无关!我他妈掏心掏肺的对你,你这几个月在干嘛?!
“你他妈为了女人就这样?”
向南不服,“我就为她了怎样?!我乐意!那傻B欠抽!”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最近人都没消息,就因为这女的?”
向南激动中站直的身体又缓缓坐回去,有些悲切的看着我,说:“祝晓,我,不能在你身边待下去了,我会受不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向南看我迷惑的表情,憔悴的脸上浮出一丝浅笑,“也许刚开始我还可以骗骗自己,我们两是兄弟,是好哥们,可是……时间越长……我越不能忍受……”
好兄弟?!好哥们?!……我们?难道不是吗?
我的双手有些紧张的绞在一起,觉着向南的话很奇怪。可我想想,不会啊!难道世上随便就能遇到个GAY?我、萧震、王洛新只是巧合罢了。
向南看到我的脸色,深吸一口气:“时间越长,我发现自己和你的差距……祝晓,你必定前路一片光明,前程似锦……而我连现在都过的浑浑噩噩,谈什么未来?”
我舒出一口气,原来……向南是在想这个问题……
刚缓过来,我就骂道:“你白痴啊!为这么点破事和我断了?你有没有良心啊!”向南!我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个?!你说啊!我不是这样的人!
向南不再说什么。
我等了会见时间快到了,就问他:“你爸呢?!怎么不找他解决?”
“这事闹大了,我爸气的不管我……何况那傻B的亲戚是警察局分局的科长,官大着呢,就算是我爸一时也没办法。”
“撞枪口了?放心,没事的。又没出人命……”想了想后,我告诉向南让他别担心外面的事,我会帮他想想办法,我绝对不会让向南挂上前科,不然……他的人生就真的要昏暗了……我不能坐视不理,向南的事就是我的事。
出了拘留所后,徐霜忙问我事情怎么样,我才陡然发现自己把她的事忘了,算了,事情先解决再说。
我和徐霜一起走着,我问:“向南打伤的那人在哪里?什么来历?”
“那人是我初中同学……”徐霜悄悄看我,我笑,不会初中同学那么简单吧。“他叫沈杨,隔壁中专里的大老。家里挺有背景的,连分流考试都没考直接进了个中专。”
我烦的爬了爬头发,问:“那人,现在在哪儿?”
“你要干什么?打他?”
我哼:“能嘛!人家现在可是牛着呢,去赔罪啊!他说一句比我们说十句强!”
“可……”
我烦了,“你别去,我一个人去。”
向南被拘留那么多天绝对是那个小子死咬着不松口!沈杨?哼!还……真是冤家路窄!靠!
第 23 章
去找沈杨前我先回了家,很意外的,看到了周末也回家的程双双。
她看见我也先是一楞,然后是有点冷的笑,“祝晓,真巧啊!”
我不太喜欢她现在的态度,难道我于她真的如此十恶不赦?程双双你何苦!
我点点不想与她纠缠。
长臂一拦,挡住去路。
“别这么急,我找你有事。”她朝我轻轻一笑,很好看,李舒华虽然是我们班上公认的第一美女,但却没有程双双的味道。现在的程双双变了,该说是城市的虚华改变了她还是我当初狠决的拒绝?
她忽然带着点羞涩和害羞的表情,说:“你能把萧震的手机号给我吗?”
“有事?”说完,我就想抽我自己!
程双双红着脸却没什么不好意思,坦然的望着我:“我明白告诉你,我喜欢萧震。”
我脚下突然一阵虚浮,只能假装动了动才没有丢脸的载个大跟头!这什么事啊?拜托!向南的事我都没解决,你别搅和进来了行不行!
程双双不甘心道:“你不喜欢我,不代表我不可以再喜欢别人吧……你和萧震是一寝室的,把他号码给我就可以了。”
“对不起,我没有。”我冷下脸转身就走。
程双双声音尖尖的带刺:“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能喜欢别人了?”
“我没这样说……萧震的手机号我不能随便给,萧震也不喜欢别的女生随便要他的号!你别这么想我行吗?!”
“哼!祝晓,我从没想过你是这样小器的男生!”
我气的乐了……小姐,我现在是什么立场啊?不是我不敢告诉你我和萧震的事,我只怕你接受不起!何况……想到萧震……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毁了他。
“双双,我也不曾认为你是个如此不明事理的女孩!”
我想我和程双双算是真的彻底决裂了,没有恢复的可能,你有本事就去喜欢萧震吧……只要你有本事。我闭上眼,打算养精蓄锐,如果预感没错的话,接下来恐怕是一场恶战。
向南,为了你,前路如何,我不后悔。
有些小小的失望,没有我预想中的那般场面,在看到包着满头纱布的沈杨时,我只想笑。左腿打着石膏,高高的吊起,跟截了肢的兔子似的。我久久站在病房门口,私人病房,里面却吵的不可开交,里面数数大概有十几个人,围绕着沈杨打牌吃东西。
我不知如何开口,直到沈杨边咬着苹果边转头,随后发现了门口的我。
他有些目不转睛,苹果从他手上滑下,骨碌骨碌的滚到我脚边。
我捡了起来,礼貌性的打招呼:“怎么不认识我了?”
十几个人也转过来看我,纷纷议论着我的来历。沈杨黑着张脸,但仍对我有些怵。
“祝……祝晓?你怎么来这儿?我……我可没惹到你吧!”看来当初我打他那一顿依旧令他记忆犹新啊……
我拉了张凳子坐下,说:“沈杨,我不跟你拐弯抹角的。今天我就是为了向南的事来找你。”
“唐向南那混球?”
我点点头。
沈杨白色的头颅在我视线里晃荡,他从开始惧怕到后来的大笑,没有形象的,他颤颤的指着我:“哈哈……祝晓,你他妈为了向南敢来这儿求我?”
“不是求,是商量。”我没好气。
他冷笑:“商量可以啊,你就得求我!”
我瞥他一眼,这个人渣,我迟早要修理他!就算不为向南,我也要出今天的恶气!
“你说怎么办吧?这些医药费……”
沈杨扬手一拦,“医药费我付的起,你要向南没事?很简单,礼尚往来,当初你怎么修理我的,我不多不少还你,怎样?!”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他,“沈杨是男人就自己好了揍回来,别趁火打劫!”
沈杨有恃无恐:“无所谓啊,祝哥你要看不过去再修理我一顿也没问题,不过……唐向南是永远别想出来了!找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