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生子)+番外——风之岸月之崖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录入:06-29

这下轮到宫司绝傻住了,难道他胡乱开个玩笑,还真中了不成?

“既然来了,怎么都不进去,让我一个人在里面好等”

收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三人扭头,就见宫弈棋身着便服,神色略显虚弱的摸样,被人搀扶着站在门边,话音才落,随即低声轻咳起来。

“你身体没好,父皇怎会同意让你出宫?”看着那人宫南厉皱眉:“羽少,你也任着弈棋胡来?”

“南厉”看宫南厉迁怒自己身边的人,宫弈棋叹:“我常年呆在宫中,难得出来一次你就这样扫我的兴?何况此番我出宫也是为了言非,又不是为了你你动什么怒?”

一句略带指责的话语,明明说的宫南厉,可莫言非站在一旁却像是被什么震住,心口猛然一跳,怔怔看着那身体孱弱的人,莫言非说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感觉。

“有何话都先进屋去说吧,三殿下的身体不宜长吹冷风”

宫弈棋自小体弱多病,七岁时一次失足掉进荷花池里,身体更加不如以前,皇后对他照看及紧,深怕他孱弱的身体那天就这么一不小心没了,所以从不允许他离开皇宫,而此次可以出来,完全是靠左羽少得帮助。

顾忌这宫弈棋身体不适,所以在五人落座的雅间,宫司绝都命人点上了火盆,屋内气候与外面的气息相撞,简直就是一个天上的地下,莫言非刚刚踏进这里的时候,一股暖风扑来,将他紧紧裹住,身体的乏力消失大半,奇迹似得连小腹的不适也淡了下去。

酒宴落座,宫弈棋与宫司绝两人将莫言非夹在中间,细细打量着他,宫南厉与边上的左羽少看着那边的三人,眉头都不约而同的轻轻拧起。

“我记得以前的言非很好玩得,爱闹爱笑,每次我闯了祸都会帮我顶着~怎么你这次回来,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事吗?莫言非沉默不语,宫司绝似乎也料到他不会回答,一边吃着菜,一边嘀咕,宫弈棋看他一眼,笑笑为他添了些菜:“人活着就是个希望,已经发生的事,不可能重来的”别有深意的话,撞得莫言非心头一紧,抬眸朝他看去,宫弈棋却是笑笑举了手中的杯子递到他得眼前:“为这久别在逢,我敬你一杯”

“三殿下……言非不胜酒力……”看着被人硬塞到手上的杯子,莫言非垂眸。宫南厉看他拿着手中的杯子似有难色,当心立马让人唤了茶水过来。宫司绝笑笑一巴掌拍在莫言非的背上:“当年莫相事逢家变,我们都来不及赶上,为了这事,我们也自责过,不过现在都已经十二年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难道,他们都以为莫言非是因为当年的事所以才变了个人吗?

宫司绝笑笑,一杯清酒下肚:“我记得以前三哥说过,逆境之中除了自己可以救自己,谁也救不了你,要是连自己都放弃了自救,那凭什么奢望别人来救你”三年前,宫弈棋的这话给了宫司绝很大得影响,若非如此,他宫司绝怕是早已不复

司绝

思绝

相思与君绝……

第五章:所谓彩虹

是啊,人一旦放弃了自救,那又凭什么奢望别人来救?逆境之中能救自己的人,确实只有自己……

看着捏在自己手中的白玉酒杯,莫言非久久说不了话,心里宛如一个疙瘩,被人高高悬着,风轻轻一吹,便四处摇晃……

“喝不了酒,还是喝茶吧”抽掉莫言非手中的白玉酒杯,宫南厉将自己手里的茶杯递到了他的手上。

宫弈棋抬眸看了宫南厉一眼,轻笑:“茶虽涩,但总比酒甜,是不是?”

莫言非无话可说,只能睁一双沉寂的紫色眸子,愣愣的朝宫弈棋看去,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一场聚宴,五人玩之深夜,若不是宫弈棋身体玩到极限,被左羽少硬拽了回去,这场夜宴,怕不知要闹到什么。天香楼门口,大家各自散去,宫司绝喝的一身酒气,刚送走了宫弈棋,便已经抵不住酒意,醉醺醺的晃了回去,莫言非同宫南厉站在门口,看着静寂的街道,不见半个人影,沉寂的眸,不知在想什么。

“回去吧”宫南厉开口,两人并肩同行,漫步朝厉王府方向走去。漫步而行的街头,只有两人那窸窣的脚步声,在轻轻回荡。

模糊的视线之中,点点粉色花瓣四处飘扬,他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这里,满是桃花的园林之中,清新淡雅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面,甜甜的气息萦绕鼻尖,这样的气息,他很喜欢……

“言非,快过来,一个人呆在那边做什么?”听见有人在唤自己,他扭头看去,是个漂亮的孩子,明亮的琥珀眸子闪闪如星,嘴角边上还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时还有两尖尖的小獠牙,这个孩子是谁?

“言非,你傻了?”小巧干净的手掌在他眼前晃晃,他楞住,一双紫色的眸子四下转去,这里好收悉,好收悉……

“你们怎么都楞在这,言非,大家可都在等着你呢”身后脚步声的接近,伴随着人声淡入,他扭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站在另一个人,这个人是……

“傻小子,发什么呆呢,快走吧,大家都在等你”那人话落,拉起他的手,就硬将他往桃花林里带去。

“……厉……厉王……”他开口轻唤,叫了这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人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怎么了?这画面好收悉,这是……多少年前了?

怔怔的看着这幕,他突然像是被人剥离,手中一空,他看见另一个自己,被那两人拉着朝前走去,而他本人却站在原地。

“四哥,是我先找到言非的,你可别和我抢人!”拽着另一个‘自己’胳膊的孩子,皱眉抗议,那名被人唤作厉王的少年,妞头看了那孩子一眼,微微挑眉:“言非,你自己选一个,跟我走,还是跟司绝走?”

“啊……我……我……”

“很难选择?那我帮你选吧”少年话落,一脚揣上那孩子的屁股,拽着被他牵住的人,一路直接奔进桃花林中。

“四哥!你耍赖!”小孩大骂,举步追上两人,

他站在原地,眸色闪越,景象转移,他愣愣傻在原地,看着那突然出现在桃花林尽头的殿宇有些傻住。

景棋殿……这是宫弈棋的宫殿。

……他想起来了,那好像是十二年前,宫弈棋大病初愈的第二年吧,他同几位皇子进宫看望宫弈棋,好奇怪……以前的事他明明已经记不得多少,这次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来了?

睁开沉重的眸,微微皱眉,脑中的景象瞬间粉碎,犹如片片花瓣分散不见,莫言非揉着发疼的额头起身坐起,明晃刺眼的光线穿过窗户,将屋内照的一片明亮,莫言非坐在床头苦笑,午时,他居然一觉睡了到了午时。

“莫公子起了吗?”门外是陌生的声音,双眸一凛,莫言非的眸色闪着几分警戒之色:“何事?”

“三殿下命人来宣莫公子进宫”

宫弈棋?听闻是他,莫言非低低一叹:“知道了”

昨夜深夜,他们一群人才在天香楼分散,现在又宣他进宫?模糊间突然想起梦寐中的那个画面,收悉的情景撞进心口,让他微微一震。

漫天飞扬的粉色花瓣,与昨夜梦寐之中依旧一样,淡淡的清香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儿时模糊的记忆,开始在脑中跳跃闪现,说不清的感觉萦绕心头,有种叫做不舍的情谊,开始悄悄滋长……

没有想到,十二年后他还会踏进这里,这的一切依旧如昔,丝毫不见改变,随着莫言非越往里面踏去的步子,淡淡的笛声,清脆悠扬的随风飘来,曲子清越,如山泉清风,撞击人的心口,仅是瞬间便开出灿烂花瓣,笛声越渐清明,越过眼前的这片桃林,莫言非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桃林深处的凉亭内,宫弈棋一身白色璟衣,长发披散随风飘扬,手中拿着短笛轻轻吹奏着他从不曾听过的曲子,粉色花瓣被风一吹漫天飘洒,莫言非停下脚步,静静的听着拿从他口中吹奏出来的乐曲。

——听说你昨天被左相罚了,怎么样,严不严重?——

——人生在世,命就只有一条,负气的话可以随便乱说,但负气的事却不能乱做,那些都是需要代价的——

——言非,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儿时的回忆忽然涌现,一种不明的情绪悄悄爬上心头,年幼时的任性玩闹,说了过激的话,没有想到最后,却还得靠那个与他同龄的孩子来开导自己,刻意选择遗忘的过去,在今日又重新上演……

“那曲子好听吗?”

怔怔的发愣,连笛声何时断却也未知晓,直到耳旁男音的传来,才让莫言非回神:“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你猜”宫弈棋笑笑,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莫言非不知曲名也无法猜出,最后只有双手作揖向他请教,宫弈棋笑笑将石桌上的书本递到他的手上:“此曲名为《阳光总在风雨后》”陌生的曲名让莫言非有些怔住,宫弈棋轻咳一声,又道:“独家的,送你”

翻开手中的书籍,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莫言非定睛一看,有些怔住,宫弈棋看他一眼,却是低声吟唱起来,莫言非听着耳边轻轻传来的歌声,抬眸朝宫弈棋望去,那些书本上得文字,恍惚间似乎开始在眼前跳跃,一个个重重砸进他得心头。

所谓的彩虹,总在风雨之后,那这场大雨过后,他也能看见那份属于自己的彩虹吗?

第六章:犯错的酒

看着莫言非那双傻住的眸,宫弈棋掩嘴咳嗽起来:“其实你比起我来,已经好了很多,真的”

“弈棋……”看他身体虚弱无力,莫言非踏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我先送回去”

“我没事……”按下莫言非扶在自己身上的手,宫弈棋重重的两声咳嗽之后,这才缓了过来,脸色苍白的他,在石凳上坐下,几个呼吸之后,气息才开始变得顺起来:“这身体,现在也不过是残喘之姿,一觉睡去还能不能醒来,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都是个未知之数,言非,你比我好,应该要懂得珍惜才是”

闻言,莫言非双眉紧拧:“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我并不知道什么”低低一笑,宫弈棋将手中的青玉短笛,递到莫言非手中:“这个送你,没事的时候就自娱自乐一下,别一个人老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宫弈棋声音才落,一旁传来的脚步之声随之渐进,莫言非手中一空,宫弈棋却已被另一男人抱了过去:“起风了,我送你回房”任那人将自己抱住,宫弈棋点头,踩着虚弱的步子同他朝一边走去,只留下莫言非一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紧紧抓着手中的青玉短笛,风……卷起漫天的粉色花瓣,将他淹没其中……

离开宫弈棋的景棋宫,莫言非拿着手中的短笛,正欲离开皇宫,不想才刚踏出景棋宫的大门,却遇见了前来看望宫弈棋的燕帝,莫言非暗暗蹩眉,无处可藏,只有硬着头皮迎了过去:“草民莫言非参见皇上”

“言非,快起来”燕帝一见是他,眸色一亮大步踏上前,亲自将莫言非从地上扶起:“怎么,你也是来看望弈儿的?”

“草民在此已逗留多时,不便打扰五殿下修养,正……”

“这样啊……”不等莫言非说完,燕帝喃喃打断:“弈儿这身子,唉……”

看燕帝提到宫弈棋,神色间满是心疼的无奈之色,莫言非双手作揖,后退一步,半曲着身子道:“皇上来看望五殿下,草民不便多留,便先行告退了”

“这……也好,改日朕在与你畅谈”得了释放,莫言非转身便走,可背后的那双视线却越来越强,强烈的像是要把他射穿一般,心怦怦的跳着,脚下步子越快,莫言非只想赶紧的离开这里。

回到厉王府,莫言非彻夜难眠,想着白日里宫弈棋说得话,一颗心整日难得安宁,最后只有随意披了件白衣,拿着白日里宫弈棋送他得短笛,踏出了房门。

夜静静悄悄……

——这身体,现在也不过是残喘之姿,一觉睡去还能不能醒来,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都是个未知之数,言非,你比我好,应该要懂得珍惜才是——

——这个送你,没事的时候就自娱自乐一下,别一个人老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日里,宫弈棋的话总在他脑海不断闪现,一句句都像是一把锥子,狠狠敲在他得心上,从未被人宽解过得心,此番却莫名被人安抚,有一种久违的东西,缓缓爬上他得心头,那个……是叫做温暖。

短笛拿到眼前,回想着白日里宫弈棋吹奏的曲子,莫言非摸索着也轻轻吹了起来,夜晚的风撩起他一身的白衣,黑色长发随风飘飘,轻灵优越的曲调,混合着夜间精灵,开始轻轻婉转的低唱起来。

“爹是燕朝相爷,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做燕朝的相爷”

“那你不是砸你爹的场子吗?”

“哎~我可没这个意思,将来,以后,我给新皇帝做相爷!”

“那你这是不是在咒你爹,赶紧的那啥呢,是不是?是不是?”

“司绝,我说你能不能不扭曲事实,挑拨是非啊?”

“可以啊,你贿赂我吧,把我供好了,我就不挑拨了”

儿时的记忆再次在脑中浮现,那是十三年前,宰相莫少卿五十大寿,与他交好的几位皇子前往莫府,为他父亲贺寿。

“弈棋,你在这忍着,我去给你找太医!”

“别去!不要让我母后知道,我不想让她担心,一会就没事了,真的!千万别告诉我母后。

十二年前最后一次同宫弈棋见面,是他病发的那一次,莫言非守在他得身边整整陪了他一天。

“昨天纪师傅说得,你记住了多少?”

“倒背如流”

“这样啊,那明天父皇抽验,可得靠你帮我一把了”

“……”

幼时的伴读,那个总不爱细细听课的皇子,每一次临到燕帝抽查课程之时,才略为感到紧张,他为伴读,又是皇子兄弟,除了与他狼狈为奸实无第二条路可走。

从笛声中飘荡出来的音符,似乎带着他童年的记忆,空荡多年的心,一下好似装有不少东西,凝望着夜色得眸,随着脑海中思绪的回忆,而渐渐散发着别样的气息。

一曲尽,莫言非愣愣站在园中,看着满天的繁星,心绪难得的轻松谢意,耳根一动,是身后高墙传来的声响,周身气息一转,莫言非随手摘下院中树叶,两指丙住,就往那传来动静声响的地方掷去,细嫩的树叶从他手中飞中,带着凌烈的寒意,恍如一把闪亮的刀,眨眼间便朝身后射去,莫言非转身,只见身后红衣闪越,促立著名陌生的男人。

大红的颜色,那是喜服的代表,看那人在望入自己眸子微微一怔时,莫言非蹩眉,心想着厉王府会不会也太随便了,大晚上的就有人可以翻墙进来,不明对方是何身份,莫言非一身气息不改,远处忽而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音,还不等莫言非转头看去,夜色中那突然出现自己院落的红衣男人却又再次翻墙而出。

推书 20234-04-24 :山外青山楼外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