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煊将头搭在他肩上,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反正朝臣私下都已传得不像样了,与其叫他们传宣帝与凤玄的闲话,倒不如传自己的。待人都知道了,他才好从容进身,光明正大地做宣帝枕边人。
只是他素来知道宣帝要面子,此事可做不可说,也就不应声,任由宣帝絮絮埋怨了一路。
那匹马是朱煊从西戎弄来的宝马良驹,即便驮了两个人,宫中侍卫的马也要差了它一线。然而走出这数十里去,一线之差便有了天渊之隔,宣帝与朱煊身后连侍卫人影都已不见了,两人共乘一骑,悠然走在草色朦胧的西山之中。
此地已见不着什么踏青的游人了。朱煊的搂在宣帝腰间的手已从帷帽下探过去,渐渐摸向了宣帝衣襟处;呼吸也越发粗重,温热的鼻息直喷到他颈间。
宣帝心漏跳了几拍,连忙抓住他的手,转头看向四周,低声斥道:“住手!这周围若是有人怎么办?一会儿那些御林军也要找过来的。好容易出宫一回,总不能只想着做这等事,且先看看景致,找个可以歇宿的地方……”
说到底,他也是为了此事才把朱煊叫出来的,现在也没什么拒绝的底气。宣帝的声音越来越小,双肘却还用力向后撑着,想在他和朱煊之间隔开点空间。
朱煊却是越搂越紧,手指已探到宣帝怀中,紧贴在他耳边问道:“七郎是怕被人看见么?咱们坦坦荡荡,何必背人呢?”他的声音越发缠绵,直透入宣帝心里:“我有件事得问七郎,你若答得好,我就带你到别业去,不然咱们可就要往那边人多的地方走了。”
宣帝强忍着胸前被玩弄时的胀痛麻痒,以及从胸口升起,似乎有自我意识般向下方汇去的火焰,低声喝斥:“快、快把手拿出去,岂有这样……在外面做这种事的……”
朱煊却已将头凑过去,隔着罩纱轻舔他圆润的耳垂。那样湿热光滑的奇异感觉在耳廓甚至脸颊上一点点蔓延,随即又化成凉意,交错刺激着宣帝,令他腰越来越软,已不能自持地倚到了朱煊怀中,声如蚊蚋般问道:“你要问什么?”
朱煊的动作略缓了缓,一只手放到他腰间丝带上,徐徐问道:“凤玄是何时入侍的?”
他知道了,朱煊已经都知道了!
这声音十分轻缓,宣帝却觉着有一道落雷劈到了他耳边,惊得他几乎从马上跳起来,却又被朱煊紧紧按着,一丝也不得动弹。他心中一阵阵发冷,颤声问道:“什么……朕与凤卿能有什么……你,你怎么知道……”
他已经语无伦次,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而朱煊却是不肯轻轻放过,左手从腰带下方穿了进去,紧握着半醒半眠的龙根轻轻捋动,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凤卿……七郎叫得好生顺口,好生亲昵。当初他入京时,七郎怎么不肯告诉我有此事呢?我容得下谢仁,自然也容得下他,只是不忿你这样苦苦瞒着我罢了。”
宣帝倒抽了口冷气,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子夹紧了双腿。可惜他们现在不是在地上而是在马上,这动作却引得那马猛然跑动起来。亏得朱煊骑术极佳,反应又快,立时抽出手来拽紧马缰,才不致让两人都跌下去。
那马的速度很快慢了下来,宣帝惊魂甫定,又隐隐听到林外有人声响起,似乎是许多年轻男子,正在吟诗说笑。他用手肘轻捣着朱煊,低声吩咐道:“快去你家里,这里有人,叫他们见着怎么办?”
朱煊又在龙茎上捏了一把,将宣帝按到自己怀中,悠然笑道:“七郎带着帷帽,谁又能认出你来?只要你把凤玄入宫的前情告诉我,我一定带你回去,好不好?”
他的动作却是不容拒绝,左手拨弄着那根光滑灼热的柱身同时,右手已拉着马缰探入宣帝怀中,将缰绳在肿胀挺立的乳首上来回磨擦着。此处细嫩的肌肤还从未接触过这样粗糙的东西,虽然磨得刺痛,乳珠却因这种新奇的刺激胀得更硬,又被朱煊捏在指尖玩弄。
宣帝的心神已全然落到了这两处被不停刺激的地方,身体软软贴在朱煊怀中,口中无意识地泄出细碎呻 吟,却又将身体向朱煊手中贴了过去。朱煊眼神一暗,动作更重了几分,捻得宣帝吃痛地哼了一声,却又被那疼痛中所蕴含的无限快感驱动着,再度向上弓起身子。
朱煊下头那只手顺着龙茎缓缓下滑,穿过那对玉袋之间,顺着下方平缓之地,终于摸到了已开始难耐蠕动着的口。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指尖在那里轻轻按动,身体已然蠢蠢欲动地贴在了宣帝双丘之间,心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凉:“臣久未还京,陛下的身体仍能如此敏 感,看来都亏了凤玄善体上意,侍君尽忠啊。”
宣帝听了他的话,终于又清醒几分,无力地摇头答道:“阿煊,凤卿之事回去再说……此处有人……”
朱煊低头在他发间印下一吻,深深叹道:“七郎放心,我也不愿让人看见你这般动人的模样。只是凤玄之事,天下人皆知,你却还瞒着我,也实在伤人了……”
他拨转马头,双脚在马腹上轻磕,信马由缰往林深处行去,手却依旧在宣帝臀间揉捻开拓,将食指缓缓推入那道已觉湿润的深谷之内。
第 54 章
那根手指缓缓出入了几回,出来时便已带出了些润滑的汁液,而那本在抗拒他进入之处也化成了一片春水。宣帝无力地倚在朱煊怀中,双手伸到背后,扣住他腰侧,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怎会知道凤卿之事的?”
朱煊嘴角露出一比苦笑,神色复杂地反问他:“七郎终于肯承认了么?”
宣帝侧了侧身,将脸贴在他颈间,低叹一声:“阿煊你何必这样逼朕……朕那日一时失德,也是出于无奈,以后也不会再做这种事。你体谅朕一回,不要再问了。”
“原来是一时失德……”朱煊面色黯淡,双眉间现出深深皱痕,声音越发低沉,手指捻着宣帝胸前胀得发硬的乳珠问道:“可是在这里失德了?”又将手向下移了一程,把手中粗硬的缰绳缠在高昂着的龙茎上,绕了几圈之后,又在外头轻轻弹了一弹:“还是这里失德了?”
那两根深陷在宣帝体内的手指曲了起来,一下下刮在细嫩的肠壁上,按向宣帝体内最敏 感之处。直按得宣帝前方处不停渗出水珠,身子颤得几乎要弹出他的怀中,朱煊才略略缓和下动作,声音却比之前更加低哑暧昧:“莫非连这里也失德了?”
林中寒风刮起,吹得身旁树枝哗哗作响,细密的雨声打在枝头草间,一声声落入人心底。宣帝只觉着身体热得快要化掉,连那声声荒唐的质问都似乎能挑起他心中最深沉的欲望。他深深吐了口气,似乎要把这些火焰都吹到朱煊身上,幽幽答道:“朕对你也失过德……”
朱煊的手猛然重了几分,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在宣帝耳边低声呢喃道:“七郎现在可还愿意对我失德一回?”
宣帝闭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得像羽毛一样,直挠到人心底:“别叫人看见……到你家下再说……”话虽这么说着,身体却不停迎合着朱煊的手,丝毫也没有抗拒之意。
朱煊环顾周围,看得清楚四下无人,便侧过头去隔着纱幕勾画着宣帝的唇线,将那一小块轻纱润得湿淋淋地贴在宣帝唇上。
“反正陛下已是肯对臣失德了,再失得厉害些也不要紧吧?”
宣帝正隔着纱幕与朱煊唇舌相接,那双在他体内翻腾多时的手指忽然抽了出来,闪得他不满地低吟一声。朱煊那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扯,已扯断了束着外衣的浅黄宫绦,再往下用力,更将宣帝身上的锦缎长裤自后头扯开,一把拉了下来。
宣帝身上猛地一凉,深吸了口气,高声叫道:“阿煊,你做什么?”
朱煊也褪下衣裤,露出火热的欲望,紧贴在他双丘之间,深吸了几口气,满含情致地哑声劝道:“七郎放心,我在别业中备下了许多衣物,待会儿到了那儿自然能换上新的。”
他又耐着性子分开宣帝的双臀,探手进去去润滑了一阵,待见指头上都沾满了透明粘滑的汁水,才抱起宣帝,从下面狠狠顶了进去。
这一下却是没得极深,顶得宣帝一下子软倒在他身上,久久回不过神来。朱煊从背后撩起纱幕,轻咬着他雪白的后颈,一下下深入浅出地顶弄着,底下那匹马小步在山路上跑着,一步一颠,几乎将那两丸小囊也挤到了他体内。
宣帝几乎瘫在了朱煊身上,只在他刚刚进来时抽泣几声,却又紧咬牙关,低声喘息着,生怕那声音会被风送到外头人群处。朱煊一手解开缰绳,抚弄着精神奕奕的龙茎;一手钻到帷幕下方,揉捻起宣帝湿润软糯的双唇;修长粗糙的指头硬是从齿关中挤了进去,搅动着口中无力蜷缩着的灵舌。
宣帝心下不无怨怒,却又抵挡不住身下传来的极至欢娱,低哼了一声,咬着他的手指含混说道:“若是叫人看见了,朕一定夺了你的爵,把你发到宗正寺,治你个内帏不修之罪……”
身后很快传来了朱煊低沉愉悦的笑声:“是我内帏不修,竟然叫七郎诱了旁人……嗯,七郎莫气,我这就‘舒而脱脱兮,无感汝帨兮,无使尨也吠’。”
宣帝叫他弄得心神如醉,听了这话也不过是微微脸红,低声嗔道:“狂童之狂也且!”又想起这句话含意不好,怕朱煊醋海再兴风波,便在他手上软软地掐了一把,沉声吩咐道:“王曰‘还归’!”
朱煊笑道:“七郎可不要后悔。”腾出右手拉住缰绳,双腿在马腹上一夹,便将那马打得奔走如飞,狠狠在路上颠簸起来。宣帝双腿早已无力夹住马,亏得叫朱煊紧紧按在身上,才不至掉下去。然而这一奔走起来,身下所受的刺激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一次次被顶到最深处,撞得他紧抓住朱煊不敢动弹,已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朱煊在后头一手执缰,一手环着宣帝的腰身,分不出神来照料龙茎。宣帝就忍不住探出一只手到下方,五指缓缓捋动起来。他才弄了几下儿,却忽然觉着身下不似方才那样撞得厉害了,朱煊的手也慢慢滑下来握住他,在他耳根细细吹着气,满含柔情地问道:“七郎这里可还想叫我来照应照应?”
宣帝气喘吁吁,哪里还答得出话来,手叫朱煊扶着不停捋动,肠壁上传来的强烈刺激令他几乎升起尿意,前面又被人猛地捻了两下。宣帝再忍不住,瘫软在朱煊怀中啜泣着,看着自己的衣摆被一股股汁液打得湿透。而腹中却是被更持久的冲击一点点填满,烫得他全身颤抖,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山路湿滑,这马走得极缓慢,两人耳鬓厮磨、肌肤相亲,却又恨这路太短、马太快,马上滋味还未尝尽兴,朱煊的别业就已近在眼前。庄中仆婢早已叫他全数遣走了,如今大门紧闭,要进去倒还要费些工夫。
朱煊只紧紧抱着宣帝,勒住了马,看着锁苦笑道:“当初倒没想到在路上就忍不住了,此时七郎怕是已叫我欺得站不住了,要开门倒是麻烦。”
宣帝衣裳下摆前后都已湿透,裤子也破破烂烂不能蔽体,正裹着朱煊的外袍侧坐在马上,打量了那道大门一眼,便伸手按住马鞍,坐直身子瞟了他一眼:“若非你撕了朕的衣裳,有什么不好下去?只管去开门就是,朕还坐得住。”
朱煊心情大好,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翻身下了马。他正开着锁,却忽闻不远处有马踏声传来,因地上泥泞,声音并不算响。朱煊也有些担忧是刺客,撂下手中铜锁,提剑转身看向声音来处,小心戒备着。
那骑飞马霎时间已来到近前,马上坐着个青衣小帽的年轻人,相貌清朗,眉眼之间却满是焦急之色。
快到门前时,他才勒住马,目光紧紧落在宣帝身上那件外袍上,虽然神色中满是不可置信,但也长出了口气,翻身跳下马来,不满地直视朱煊:“大将军为何将御林军甩开,单独带着陛下到这种偏僻深山?”
朱煊冷冷看了他一眼,收起剑道:“此事与凤大人何干?陛下不是已遣你回去了?”
凤玄踏前一步,毫不动摇地答道:“我负有护驾之职,听说大将军掳走陛下,自然要来追索——大将军今日行为多有不妥,万一陛下路上受了惊,或是遭逢刺客……”
宣帝忽然从马上开口叫道:“凤卿,朕与大将军之事你可以不必管了。有大将军在,不会叫朕出事的。”
朱煊也不看身后的凤玄,双手将宣帝从马上平平端了下来,就这么抱在怀中,随手掏出钥匙扔给凤玄:“凤大人既来了,正好替我开一下锁,我还要护驾,多有不便。”
待到开门之后,他便大步走向正屋,任由凤玄紧跟在身后,又低下头对怀中的宣帝说道:“这些事既然说了就不妨说开,凤大人若不在,七郎只会和我含糊过去,我便僭越一回,当面问他了。”
宣帝惊怒交加,生怕凤玄将他受辱之事说出来,更怕他把那天三人共寝之事说出来,心中霎时转了千百个念头,目光却转落到凤玄身上,带着几丝恳求之意看向他。
凤玄却心中也是柔肠百转,只顾低头考虑此事当如何结果,并未注意宣帝的目光。到得房中,他还细心闩了门,直盯着朱煊将宣帝放到椅上,才微带愠怒地说道:“大将军自是武力过人,但或许倚仗武力,太过自信了些。你又非时时在陛下身边……”
宣帝不愿叫他说下去,提高声音喝道:“住口!不必再提!当初朕不是说过,此事于你前程不利,不可叫人知晓?亏得大将军不是外人,不然朕为天子不会有错,你的名节前程可还想要么?”
凤玄未出口的话尽数凝在舌尖,面色立时灰败了下去,心中也难过至极,胸口不停起伏,咬牙说道:“臣只怕陛下受伤……”
宣帝转过头不去看他,对朱煊说道:“凤卿之事,不管你从何处知道的,也不要再揪着不放了。那回不过是朕一时失德,也不会再有以后了。凤卿还年幼,将来朕还想用他,也不忍心叫他和阿仁一样,名声受损,官途无望……”
凤玄想说“臣不在意”,又猛省过来,其实是宣帝在意,不肯叫人知道此事,便又将满腔话语都咽了回去,怔怔地盯着地面。朱煊一直盯着他,见到他这副模样,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喃喃自语道:“是啊,陛下对臣自然也是一时失德,以后总有放下这一切,回去做圣明天子的一天。”
他声音虽低,宣帝的耳朵却就在贴他胸前,一字不落地将这话听了进去。
他抬起头拉着朱煊,低低说了一声:“阿煊与凤卿怎么相同?”回头又看见凤玄凄怆的神情,忽地苦笑了一声:“朕难道不能做圣明天子么?朕继父祖之业,是为立万世功业,不是学那些无道昏君,为贪一时之欢,将大臣弄做后宫的。”
凤玄立刻跪下请罪,宣帝挥了挥手道:“你也不必请罪,先下去吧。”
朱煊若有所思地看着凤玄的背影,待他离去后忽然说道:“难怪陛下忽然撤换傅湘,将凤玄这一文臣提到了御林军统领的位子上。只可惜他还太年轻了些,不大分得清忠义与私情的区别。”
第 55 章
屋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火盆毕毕剥剥的响声,和宣帝更衣时的沙沙声。衣物下摆浸透了散发着腥膻味的浓浊液体,锦绣长裤更是破烂得不成样子。宣帝光裸着双腿坐在床边,抱着换下来的衣物出神,不时看向正往浴桶里倒水的朱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