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物语之流淌的盛夏——SUEEMO

来晒晒康言的工薪阶层进化史吧。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那个时候什么都是刚刚起步，作为社会抚养的孩子，康言对于生活的要求真的不高。他只是希望自己的赚的钱，在交房租水电之后，还有一定的结余，然后可以存起来一些。

过了几年，康言应付这些就完全没有问题了，于是他就想，多存点钱，努力打拼几年，说不定在30岁之前可以贷款买房首付什么的……这样的小蚂蚁想法谁都不会去嘲笑，因为这个社会很多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到现在，康言觉得，一个人走着走着就会累，一个人过着或者就会孤单。只是，和沈白住在一起之后呢，沈白对康言说：“我一个人奋斗也累了，你也累了，我们就组个队。”

在康言想得有些走神的时候，凌姐突然问康言：“小言啊，你说今年会有多少年终奖啊？”。

这样的问题，是最没有营养的，但是大家还是在不断地问，一种按捺不住的疑问和好奇一直在他们心中作祟。

“大概有这么多，”康言比划了一个手势，告诉凌姐自己的猜想，不过按照往年的年终奖来看，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数目，“不过，你也知道这几年经济不景气。”

“我觉得会稍微多一点，今年不是谈成了几个大案子么？”

“看老板的心情了。”

和凌姐又扯了几句，就又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

离午餐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李慧就在线上对康言说，中午在外头碰个头。这句话俨然成为韩栋和李慧，沈白和康言，四人聚会的暗号。

外头的世界冷得一塌糊涂，不过店里都是暖暖的，坐满了人呢。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桌子中间的火锅冒着呼呼的热气，香气四溢。

“快吃，快吃。”韩栋边说边把一盘子牛肉倒进去了。然后四双筷子就在锅子里进进出出。

等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韩栋才慢悠悠地说：“我们两家人商量后，决定明年三月底结婚。长辈们挑了上半年最吉利的日子。”

“这其实是韩栋他祖母决定的，你们也知道老人家还是很执意这些个事情的。”

“哟，瞧你的语气，是巴不得现在就嫁给韩栋了。”

一句玩笑话，逗得三个大男人都笑了，唯独李慧羞红了脸。

“别说我们两个了，说说你们两个。”夹了一片肉到李慧的碗里，韩栋带着坏坏地笑看着康言，“小言，你说，沈白在家里有没有欺负你。”

还没等康言说什么，沈白就立马说，根本不敢欺负康言。然后韩栋就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康言，似乎要等康言说出来才相信。

“其实，我们过得也就那样。”

这次李慧又笑了，因为他懂了康言的意思，只有沈白和韩栋表情很失望。沈白还以为康言会说“我们家沈白，在家任劳任怨，是个典型的好男人”，而韩栋自然希望听到“沈白在家里，就是个大男人，什么都不干”。

“你说，什么叫做‘也就那样’？”这话自然是对着康言撒娇说的，也是沈白最喜欢的一种秀恩爱的方式。

看着沈白一脸冤枉的表情，李慧就说了：“沈白，你和我们康言在一起之后，两个人越来越像了。”

“就是就是，对吧亲爱的。”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康言在心里彻底被几个家伙打败了。不过正是因为很好的朋友，这样的说话，反而是彼此亲密无间的体现。

“哦，对了，沈白，今年你回家过年吗。”

沈白看了一眼康言，说得有些犹豫：“还不知道。”

“康言你呢？”

刚问出口，李慧就有意地咳嗽了下，韩栋似乎才想起来，康言是个孤儿。康言却只是笑笑，说每年过年的时候，他都会去小时候的孤儿院过年。

“今年，我带你回家过年！”

不仅是康言，韩栋和李慧都直直地看着沈白。没有谁去怀疑沈白的认真，只是……

11、是一见钟情吗？

外头下着雪，好在屋子里时间暖和的。可是，康言还是披着毯子躺在长沙发枕着沈白的大腿看电视。

“和我回家过年吧，别再犹豫了。”

仰着头，只看见沈白的下巴，康言想了一会才说：“那就去吧。”

“别答应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下头装作很生气地盯着康言，“不行，我先下手为强，不等你考虑清楚了。”

说着，沈白就掏出手机开始拨号，然后康言就看着沈白一脸焦急地等待。

“妈，是我，”沈白虽然表面上逆着母亲的意愿，但是心里还是没办法真的做到决绝，一想到带康言回家，或许会令母亲大发雷霆崖就低了语调，“妈，今年我想带康言回家过年……”

这样的情境，也只剩下沉默，康言的心更是悬在嗓子口。

“嗯嗯，我知道了，嗯，妈，再见了。”

挂了电话之后，沈白表现得很平静，然后低下头，对着枕着自己大腿的康言说：“唠叨言，我妈同意我带你回家了。”

没等康言说什么，沈白指着自己的脸颊，硬要康言亲一下，倒是把刚才紧张着的康言逗乐了。

一直指着自己脸颊的沈白，还不断嘀咕着要康言快点亲自己，手指都要在脸上戳出一个洞来着，康言便挺着上半身亲上去。

不过，沈白脸一转，伸手拖住康言的后脑勺，对上康言的嘴就咬了上去，来了一个长长的吻。

“傻白，我爱你。”

贴着沈白的耳朵悄悄地说，说完康言就枕着沈白大腿闭着眼睛装睡觉。

“唠叨言，你可以不用说话，就静静地听我说。”

“有的时候说你傻，你也不承认，总是以为我比你傻。”

看着闭着眼睛的康言，睫毛一动一动的，沈白嘴角泛起微笑，“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升任经理，第一次到你们公司参加会议就见过你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康言动了动身子，转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枕着脑袋，一只手搂着沈白的腰，沈白同样自然地搂住康言的背，替他盖好毛毯。

“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样子很傻地站在复印机边上，我就从你边上的过道经过。”

“没走几步，我就听到有人在敲复印机，想都不用想就是你，你制造的噪音成功吸引了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记住了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当时傻傻的样子一直在我心里面晃啊晃的。”

“谁傻了，你再说我傻。”康言转过身子，瞪着眼睛看着沈白，小心翼翼地问：“你对我算是一见钟情吗。”

“其实，当时我也觉得只是一时间的记忆而已，”轻轻地按了下康言的鼻子，笑得灿烂，“谁知道没过多久，韩栋无意中说起他下边的某人因为过度劳累晕倒的事情。”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低血糖。”

“所以叫你要好好休息的。”

“我现在都有好好注意身体的，你倒是大半夜还要工作，你看你的熊猫眼！”

“……”

这或许就是属于沈白和康言风格的争吵，谁的爱情谁的生活没有争吵，只要最后酝酿出的是感情。

“然后呢，我记得你没有来慰问我啊。”

白了一眼康言，沈白继续说：“说真的，我也觉得很微妙，每当我要对你没有印象的时候，你的事情总会传到我耳朵，或者你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一年也就几次到你们公司开会，几乎都见着你了。”

“可是我对你都没有印象呢，怎么回事？”

“傻瓜，那个时候都是我在看着你。”

挺起身子，左手搂着沈白的脖子吻了上去，吮吸着沈白饱满的嘴唇，“傻白，真傻。”

“如果不是韩栋无意说，你也是喜欢男人的，我或许就慢慢地把这种莫名的感触淡化了。”

“李慧告诉韩栋的吧，韩栋说得真及时。”

如果说月老有意让两个人相遇相知相爱，那么谁都躲不掉，总会安排着一些能够让剧情继续发展的契机。

如果对康言说，我，沈白，喜欢你，康言。

同样作为一个男人，会不会被他一个耳光加上一顿暴打轰走？很多次沈白在办公室为此发呆，上司一度认为沈白因为晋升之后压力过大。

韩栋告诉沈白，康言是喜欢男人的，让一直在沈白心里堵着的石头落下了一块，至少还会有希望。

因为一个人生活久了，见着一个让自己的心总是处于煎熬的人，总想去试着抓住。但是沈白又担心，自己的鲁莽冲动，会让一切变得很糟糕，有的时候想想自己的处境，还没有什么资格去谈情说爱。当时自己才得到晋升，父亲已经对自己释怀，但是母亲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沈白实在不敢想得太多。

“还好，我最后还是抓住了你，也认定了你，虽然中间的过程，我也认为有些傻。”

“傻白，你自己都承认自己傻了。”

“唠叨言，你先起来，我腿都麻了，”说着就推着康言摇起来，可是，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腿麻的感觉一下子扩散开来，没有站稳，就直直地压着康言倒下去了。

“你起来，重死了！”

“没事，让我也躺躺。”

“你乱摸什么！”

“……”

或者，这就是生活……

12、准备去见公婆！

出门的时候，康言还在想究竟是要穿正装，还是穿生活装，沈白嘲笑说：“是去见公婆，又不是去见上司。”

本来九点就打算出门的两个人，硬是打打闹闹到九点半才真的出发。

在路上的时候，一开始沈白在开车，康言在想事情。等红灯的时候，沈白牵过康言的手，带着安慰的笑说：“别太担心，我和你一起。”

康言没有说话，除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沈白，更多也是因为心中涌动的感动。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了所谓的“家人”。

十二点左右的时候，阳光变得耀眼了，因为积雪的反射，整个世界的感觉都变得活跃起来了，沈白说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

说真的，虽然就是回家过个年而已，但是这几年来，沈白没有一次像这样紧张和严肃。

从家里搬出来自己生活之后，沈白几乎甚少回家，但是年三十还是固定回家吃饭。只是饭桌上总是找不到以往那种玩乐的情绪，虽然大家都试图把气氛活跃起来，但是最终都觉得被什么压抑着。

其中，最让沈白难受的是，母亲似乎一直都不肯原谅自己，这对于沈白是过不去的坎。

对于母亲同意自己带康言回家，沈白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不晓得母亲的想法究竟是什么，看起来是好迹象，但是早沈白心里多少还是不安的。

心里想的是复杂的，却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不能给康言压力。

“唠叨言，准备去见公婆吧。”

下车之后，沈白是一直牵着康言的手来着的，不过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康言把手挣开了。沈白心里自然也清楚，也就没有再去握康言的手。

按门铃之前，康言说要先整理一下，却惹得沈白在他额头温情地吻了一下。

来开门的是李嫂，见着沈白，李嫂脸上的笑容是收不住了。李嫂在沈家也待了近三十年了，虽说是佣人，不过感情已经是到了一家人了。

“来来来，快进来，外头多冷那。”

一边接着沈白康言带来的礼物，一边把人往里面引。

“哥，你…”见着沈白进来，沈月笑着迎上来，看到身后的康言，顿时心里就明白了，“你好，听我哥说过你，初次见面。”

“你好。”

本来沈月还打算和康言来着欢迎的拥抱，正恰巧沈白父亲从楼上下来。

一下子气氛似乎变得紧张起来了，沈父看了一眼沈白和康言，想了一会之后才平缓地说：“都坐吧，来聊聊天。”

“你就是康言吧？”沈父似笑非笑地看着康言，这让沈白和沈月的脸上一下子出现了复杂的表情。

“伯父，您好，”康言就起身，礼貌地鞠躬，“初次见面。”

坐在康言右边的沈月先看了一眼父亲的情况，又看了一眼康言，才和哥哥交换了一个眼神。康言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站着，沈父上下打量着康言，对着沈白说：“小子，你性子改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沈白和沈月自然是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沈白拉着康言坐下。

情况比预想的好，父亲没有太刁难康言，让沈白心里宽了很多，沈月自然也为哥哥高兴。

四个男人坐在一起说着聊着，沈父多数是在问沈白这一年的工作，几次语重心长地说，让沈白回到自己家的公司工作，也几次被沈白找了其他话题绕过去。

“都已经到了，看来。”

循着声音的方向，康言见着沈母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了，心想她就是周倩了。

“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哥他们也才到不久。”

带着招人的笑，沈月起身过去，搂着母亲的肩膀，就笑嘻嘻地说：“妈，今天是年三十，你答应过我的，你可要说话算数。”

男人撒娇起来也可以时候这样的可爱，这个家里也只有这两兄弟做得到，或许无论何种理由，今天都不适合有是不好的情绪发作，沈母自然笑意盈盈。

看了一眼沈白和康言，低声和周倩说了些什么，周倩便带着沈月说去看看要送人的礼物都买齐了没有，沈母微笑着对康言说：“康言那，你跟我上来，我有话对你说。”

究竟要说什么，沈白心里不禁有些担忧，母亲虽说不是“恶毒”的女人，但是在自己性取向的事情上，却一直扮演着一个坏女人的角色。

倒是沈父看穿了沈白的心思，“放心吧，你妈还不至于在家里对人家怎么样。”

父亲的话多少给沈白一点安慰，不过看着康言跟着母亲上楼的背影，心中那种感情说不上的复杂……

13、我们制造孩子！

许久没有和父亲这样坐着面对面说话了，和父亲说话间，沈月挽着周倩回来了，挨沈白就坐下。

“哥，你们今晚过夜的吧，”见着沈白点头，沈月微微一笑，“那好，哥你还是睡你以前的房间，那么康言就睡我隔壁的客房吧。”

本来沈白想说康言和他睡一间房间就可以了，但是仔细想想觉得有些不妥，就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不过他也在心里嘀咕，这是不是沈月故意的。

“趁着你妈和康言不在，和你说说心里话。”见着边上的沈月和周倩打算要离开又说：”你们两个待着也没事，也听听。“

“爸，您说吧，我心里也憋着话想问您。”

“你爸我也不是冥顽不灵的老古董，自你妈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之后，我也没有多少去阻拦你什么。”

端起茶杯，沈父喝了一口热茶，才接着说：“打小你们两兄弟就有自己的个性，我也不想你们都走我的老路，年轻的时候就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现在…”

从父亲眼中解读出的语言，让沈白不禁鼻尖一酸，一时间有点想躲过父亲的眼睛。

“当年你负气搬出去自己住，你不知道你爸我和你妈没有少担心，你妈为你多少个晚上睡不着，这些你也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