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之馆——暗华无声

作者:暗华无声  录入:06-28

文案: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强攻弱受/虐心

关键字:温远亭  孟枢  民国旧影

小受温远亭是已故名旦温宁的独生子,遭人陷害被迫卖掉了祖上留下的戏园“梅之馆”。

孟枢是坑害受君的罪魁祸首,其表里不一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被他盯上的倒霉鬼个个没有好果子吃。他自幼崇拜温宁,常常要求远亭登台为自己唱戏,

可换来的永远只有一个“不”字。面对屡吃苦头却不肯妥协的固执青年,大老板终于将凶相毕露……

第一章

上海的冬天不甚寒冷,但温远亭依然给酣梦中的么儿和其他学徒加了层被子。望着小家伙们疲惫而甜美的睡颜,少年冷漠的脸上渐渐浮出一丝笑意,随后便消失在暖烘烘的屋子里。

他不喜欢新来的师父,目光短浅又以貌取人,这样下去不知要浪费多少好苗子。关上门,远亭独自走进灵堂,父亲临终前的笑容像一条萦绕在心头的长蛇,只要一回想就被勒得难以呼吸。祖上的基业“梅之馆”毁在了他这不孝子的手里,“墨梅仙君”温宁的脸面也被丢尽,债务一日不还清,安逸的生活就一日没指望。左臂隐隐作痛,那一脚踢得真是恰到好处。

“这是哪里来的游魂啊?”一口烟气混杂着梅花的香味喷在脸上,耳畔传来低哑的笑声。

“换一个师父!”温远亭原地不动,因为只要后退半步就意味着一场新攻防战的开始。

“哟,温大少爷又不待见人家了?”孟枢不喜欢对方像木桩子一样,伸手在他腰间揉捏,“你也是这么过来的,知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个道理吧?再说,傻瓜才会整天养着群吃白饭的小崽子!其实只要你肯登台,别说是换个师父,就算把整个园子都奉还也无所谓。”

“不。”远亭痛痒难忍,紧紧咬住嘴唇,姓孟的为了逼自己就范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啊!

“你的弱点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除了我!”把烟塞进小顽固的唇间,孟枢得意地离去。

“咳咳!”痛苦地捂住胸口,曾经拿熏哑嗓子相威胁,可惜人家权当笑话。温远亭用雪把烟熄灭,颓废地靠在一棵梅树下,猫喜欢在抓到老鼠后先玩弄一番再吃下肚子,他亦如此。

少年做了个梦,端庄的母亲用愤恨的目光盯着在台上唱戏的父亲,当晚便悬梁自尽。她原是有名的大家闺秀,自然也不乏倾慕者,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身穿灰色大衣的中年男子。

葬礼结束后,灰衣叔叔把父亲粗暴地拽进了母亲的房间,远亭想要追上去却被护院的老伯制止了。次日,一代名旦“墨梅仙君”温宁呕血不止,被大夫无奈地告知终身不能唱戏!

两年前,刚开始走红的温家“小仙君”被人发现倒在赌场门口,手里握着一份契约,内容竟是出手不利把整座戏园子都输了进去!这一消息对于不算富裕的“梅之馆”来说无疑雪上加霜,众学徒家仆为了不被牵连纷纷逃走,只有老护院平伯带着孙子么儿毅然留下。病入膏肓的温宁没有怪罪儿子,他早已知晓一切的起因和最后的结果,抱着心爱的戏服含笑九泉。

孟枢出面替“梅之馆”还债时,已经十六岁的小温公子一眼便认出跟在债主身后的大叔正是当年跪在母亲灵前不断抹泪的灰衣人,不由得护住了父亲的骨灰盒,声嘶力竭叫他滚。

“别板着脸,报仇的感觉怎么样?”比狐狸还狡猾的大老板用胳膊肘碰碰忠诚的保镖。

后来的事完全没了印象,张牙舞爪的少年被人一掌击昏,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梅树下,骨灰盒也被抢走。年轻的债主惬意地吸着香烟,充满算计的黑眸子弯成了月牙儿。

“温少爷骨架子不错,若能在台上演一出胜过令尊大人的戏,在下愿意将‘梅之馆’的债务一笔勾销!”他自信地以为小鬼会点头答应,可等了半天都没反应,难道被刺激傻了?

“不!”清脆的妙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震落了几片花瓣,也惊醒了某人的美梦,“我温远亭宁可做苦力也再不会给任何人唱戏,先生若真心喜欢此行就请多多培养些好苗子!”

“既然如此就按照温少爷的意思办吧,我们戏迷也相当期待梨园能多出些优秀子弟!”

嗯?他居然没有因为被拒而生气,还同意把馆子继续开下去!仔细看看,年轻男子带来的打手们虽说面目冷峻,但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不曾碰过家中分毫,举手投足都不似市井流氓。狗腿子风度翩翩,做主子的也绝非泛泛之辈,所谓的“笑面虎”大概如此了。

“对了,令尊的骨灰在谢璎那里,他是我所有保镖中最厉害的,温少爷最好别去招惹!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你早晚会知道。”其实激怒了最好,不听话的狗就该吃些苦头!

两年过去了,曾经连饭都不会煮的温远亭早做遍了各种活计,也从没间断过对父亲骨灰的争夺——可惜屡战屡败。谢璎很强,强到用一根大么指就能把敌人的喉咙戳穿。孟枢常常含笑观瞧被按在地上还妄图挠对方几下的蠢小子,真希望这生动的表情能快些属于自己。

又在树下睡觉,真想冻死吗?大手轻抚过通红的脸颊,男子无奈一笑,将少年抱回屋里。

第二章

温远亭苏醒时已经躺在床上了,身侧的男子一个翻身险些把他拱下地。孟枢睡相非常糟糕,伸腿儿就能把被子踹掉,做个噩梦便挥拳乱揍,连谢璎在叫醒主子时都不得不提防些。

少年摸了摸干净柔软的欧式睡袍,秀丽的脸上没有一丝羞怯。他和债主先生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明,也不知对方出于什么顾虑从未做到最后,至多厮磨几下就相拥而眠了。推开缠在腰间的粗壮胳膊,远亭四处搜寻衣物,天快亮了,若不想被人家看笑话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不用找了,衣服粘的全是泥巴,一会儿我叫他们送套新的来,先把该办的事办了。”孟枢喜欢睡懒觉,这次却破天荒地睁开眼睛,两条强健有力的双腿左右夹住妄图逃跑的猎物。

硬邦邦的东西抵在肚子上,远亭乖顺地缩回被子里,掀开衣摆含住了炽热,舌尖灵活地转动,偶尔抬起水汽氤氲的双眼增添情味。第一次做时,骄傲的小温公子因为不甘心而咬了一口,结果被罚在黑屋里跪整晚,次日早上依旧要服侍。孟枢是个把慈悲当废品看的人,故意为难他很久才释放,硬逼着吞下白浊。之后还有几次小小的斗争,可惜全被残酷地镇压了。

“小贾,给温公子拿套新衣服来!”向门外喊了一声,男子不满地揪住少年的头发,冷声讽刺道,“舌头冻僵了还是嘴巴冻麻了?有本事直接在雪地里睡死,做可怜相给谁看啊!”

恶心的火热深入咽喉,胃里一阵翻腾,幸好什么都没吃。温远亭满头大汗,暗骂混蛋。

西洋钟接近六点,门开了,忠诚的保镖捧着一套衣物走进来,看到主子的被窝里明显多了个蠕动的物体时不免疑惑。孟先生极自律,在外人面前都不碰那小戏子的手,今天怎么像换个人似的?正要放下东西离开,谁料竟被叫住闲聊,无外乎家人身体安好一类的废话。

明白了,大老板这是存心耍弄小温公子呢!小贾哪敢不配合,立刻笑嘻嘻地凑上去。

“热死了,我又不是纸儿糊的,下次别放这么多暖炉!”孟枢象征性地抹把汗,突然扯掉棉被,单手按住温远亭的头,“把那个老骗子换了,请一个规规矩矩教唱戏的师父来!”

“是,老板!”小保镖强忍住逃跑的冲动,主子的玩笑也就万年木头谢哥能勉强承受。

“好了,没什么事儿了,去吧!”发觉腿上变得潮湿,狡猾的男人伸手摸了一把——原来给欺负哭了,“真难得,我以为你早没了羞耻心!下次再敢睡雪地,我就当他们的面……”

温远亭羞愤地推开孟枢,爬到角落缩成一团啜泣,白色睡袍下的春光全部外泄,匀称的雪臀随着哭声微微颤抖,再添上只小圆尾巴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兔子,越看越叫人起玩心。

“哭什么哭,美味在旁却强忍两年,温少爷是认为自己面子大还是我这债主宅心仁厚?”

“姓孟的,故意侮辱我很有趣是吗?谁不让你碰了?要做就做,装什么柳下惠,呸!”

“瞧那娘们儿样,还‘呸’上了!”孟枢伸手把小动物拖拽过来按趴下,硬把子孙根塞进他的口中强行抽动,“我忍着不‘吃’是害怕伤到你的身体,毕竟总有一天要复出的!”

温远亭起先还挣扎,听到“复出”二字时渐渐安静,任由欺凌,直到一股热流喷入喉管才痛苦地咳嗽两声,面无表情地把溢出的浊液舔舐干净。孟枢想要的是一个玩物、一个替身,明明崇拜“墨梅仙君”温宁却为了利益把他逼死,留下“小仙君”继续自己扭曲的美梦!

“小温公子,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线条优美的唇从少年的脖子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朱红的“樱桃”上,“我除了做生意和听戏还喜欢调教恶犬,特别是爱咬人的!那是什么眼神?哼,只要‘梅之馆’还在我手中,你就别想舒舒服服过日子!”

“老板不必客气!”远亭转身趴跪在床,两手分开花臀,“迟早的事,不如现在就做。”

“呼,真漂亮,”邪恶地向花心儿吹口气,孟枢高举左手狠狠一拍,“但是现在没心情!”

钢铁般的巴掌力道十足,明晃晃的红印子在雪白的皮肉上显得格外鲜艳,就像给爱宠烙上了专属记号一样。似乎觉得不对称,面色阴沉的男子再度举手,把另一边也盖上戳儿。

“唔啊!”好不容易才憋回去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半是戏弄半是惩罚的殴打比吹箫更伤害自尊。温远亭暗中掐了手背一把,忍住火辣辣的疼痛下床穿衣,一瘸一拐地离去。

委屈二兄弟了,但现在不是时候!孟枢慵懒地倚在床上,含笑把升腾的火焰压抑下去。

第三章

在孟枢的命令下,“梅之馆”换了位新师父,容貌不算出众却音色柔美,偶尔小翘兰花指也不让人觉得厌恶,反倒有种梨园子弟的独特风采。温远亭独自站在远处观望孩子们的一招一式,自从被小保镖撞见丑事,他总有意无意地躲着人,哪怕是慈祥开朗的护院老伯。

小么儿今年十三,在所有孩子们中年纪最大,也登了几次台,不多不少有几个追捧的。这日他被叫去给一个大户人家贺寿,临走前还被爷爷千叮万嘱少说话多唱戏,免得惹麻烦。

晚上,远亭正笨手笨脚缝衣服,这是他最不擅长的活儿。门外一阵吵闹,只见老伯边骂边和一群保镖厮打,小徒儿们哇哇大哭,新师父怀里抱着一个纤小的身影,慌不迭地劝架。

“都住手,反了是不是!”保镖头子谢璎大喝一声,回头望向孟枢,“老板,出了点麻烦!”

“姓孟的,你个没心没肺的畜生,居然把小孩子送出去换生意,是人不是!”老伯大骂。

“喂,么儿不是给带回来了吗?谁他娘的知道那老东西爱玩男人!”年轻的小贾不满地反驳,喊完才想起主子和小温公子的事,顿时脊背冰凉冷汗横流,哈腰钻到谢哥身后避难。

“这是真的吗?”温远亭愤怒地推开众保镖,伸手揪住孟枢的衣领,及腰的黑发凌乱不堪,配上惨白的脸活像只张牙舞爪的索命鬼,“小么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和你没完!”

“难怪一个小戏子都如此嚣张,敢情‘梅之馆’里全是疯狗,宣某佩服!”在旁瞧了半天热闹的陌生男子突然发话,从衣着来看不过是个管家,可谢璎却紧张地挡在主子面前。

“在下调教无方,见笑了!”孟枢不理会远亭的质问,瞥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老伯,“把这一老一小关起来,劳烦师父带着孩子们先去休息!宣总管,若不嫌弃请到楼上喝一杯!”

“客气了,孟爷的面子是必须给的。”宣总管也不客气,回头吩咐他的人在下面等待。

温远亭并非蠢人,老伯和小么儿只要没出馆子就绝对安全,但刚刚一时冲动在外人面前丢了人家大老板的脸,只说一两句道歉的话恐怕行不通。正思忖时,小贾悄悄凑了过来。

“温大少爷你冤枉老板了,这次真是个意外,我们主子也没想到臭老头破了廉耻!本来宴席上好好的,谁知小么儿不满被他当众戏弄,四颗虎牙全钉人家肉里去了,那个惨哟!”

“噗呵!”活该,为老不尊的东西,谁让你欺负小孩,他连师父都敢顶撞何况一头猪!

“哎呀你笑什么哟,宣家大总管亲自处理这事,老伯和他孙子不掉层皮都是轻的!”

“他是宣萧?”远亭顿时收敛笑容,脑子里“嗡”地一声,“这次得罪的人是宣老头子?”

“小祖宗,你怎么才知道啊,完了完了!赶快把头发梳梳,一会儿多说些好听的吧!”

孟枢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对面的年轻男人一口一口地喝茶,也不提刚才的闹剧,只用一双清冷的凤目打量身着白衣的长发少年,神情越发不屑。他宣萧自幼出入壮汉扎堆的武场,素来厌恶柔弱娇贵的假娘们儿,早把人家小温少爷当成兔子看了,殊不知其中有个大误会。

温家夫人有一头秀美的长发,温宁在世时给她寻了不少护理的方子,后来二人阴阳相隔,这种情感便寄托在儿子身上了。远亭喜欢短发,为了父亲不得不蓄长,如今也不想剪去。

保镖头子谢璎见宣萧一双眼睛在温少爷身上来回打转儿,竟误会了意思,当下咳嗽两声。

“宣总管,此事孟某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孟枢心中不快,语气也十分生硬。

“我家老爷为人宽和,只要老板把那小戏子的腿废掉再抽老东西五十鞭即可!”宣萧喝掉最后一口茶,骨节分明的手托住下巴,好整以暇地笑道,“其实就是面子事,您说呢?”

“鬼扯!”小贾不满有人威胁主子,怒气冲冲地喊道,“没了双腿你叫那孩子如何唱戏?老伯年事已高,别说五十鞭子,十鞭子也承受不起啊!什么‘为人宽和’,少往脸上贴金!”

“闭嘴!”孟枢一脸平静地掏出枪,众保镖纷纷缩着脖子往后闪,连谢璎都不敢阻拦。

“请手下留情,”秀丽的少年缓缓绕到沙发前,恭敬地跪下“小贾说的不无道理,万一闹出人命两家面上都不好看。宣总管,老伯祖孙曾是温家的仆从,对父亲忠心耿耿,远亭愿意替他们承担罪责。只是我们老板不喜欢缺残的东西,能否考虑一下把断腿也改为鞭刑?”

宣萧不语,吩咐女侍再添一杯茶。想不到兔爷还敢站出来自找麻烦,陪他玩玩也不错。

第四章

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温远亭的意思。“梅之馆”的原少主挺身替护院爷孙儿俩受罚并公开了和新主人的关系,就算狡猾的大总管想下重手也得琢磨琢磨后果,况且孟家的势力在上海滩的黑白道里数一数二,断不会允许宣老头的人在自己地盘上放肆。

想提醒我吗?宣萧心中暗笑,不断腿也可以,就是不知你的细皮嫩肉能受住多少鞭子!

孟枢把枪收进怀里,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突然抬脚将温远亭的头踩在地毯上,沈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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