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之馆——暗华无声

作者:暗华无声  录入:06-28

小贾也没理会趴在地上的倒霉大叔,敲敲门就进去了,又像见鬼似的惊叫一声退出来。

“叫你娘的,规矩都忘老家去了?”谢璎正好回来复命,看到乱糟糟的场景不免心烦。

“对、对不起,老板让我进去,但是……”小贾满脸通红,倒霉催的又赶上那档子事了!

少年像泥鳅一样在地毯上扭动,红色软绳牢牢束缚着柔韧青涩的身体,黑发在汗水中早已浸湿,想要摆脱股间的台球棍却被主人一脚踩住肩膀。孟枢单手撑着下巴,小保镖的白痴反应让他的坏心情一扫而光,“炎堂”好久没出现如此搞笑的家伙了,但愿别被自己吓傻了。

“老板!”谢璎把小贾像包袱一样丢在地上,径自走到孟枢身边低头耳语,“属下刚才遇到件很好笑的事,本来要带平家小鬼去买衣服,谁知半路遇到了宣府的大总管,他二话没说就把孩子给抱走了!第一次看到‘白眼狼’如此失态,若好好利用必能带来意外的收获!”

“哟,我记得他很讨厌戏子啊!”球棍又深入半寸,孟老板露出一个算计的微笑,“派人暗中盯着,一有消息马上报告!对了,我打算让小贾在‘猎鹰’帮忙一个月,你觉得怎样?”

“最好不要,万物皆讲究阴阳平衡,血腥味十足的帮会里若缺了小白痴恐怕会无聊的。”

“哼,你变得越来越心软了!先出去,我会考虑一下的,”孟枢把温远亭拎起来放在沙发上,解下皮带提枪勇闯战场,头也不抬地对缩在地上的青年下令,“把眼睛睁开好好看!”

小贾捂着嘴向后退,不料谢璎先一步离开并在外面锁上门,想临阵脱逃都不行,不算大却明亮的眼睛正好对上小温公子充满痛苦的脸。观音菩萨玉皇大帝,老板到底在想什么啊!

第十一章

水袖飞扬,一代名旦“墨梅仙君”温宁身着华丽的戏服向捧场的观众表示感谢,杏仁儿般的眸子顾盼生情,长袍下的腰肢引人遐想。小男孩痴迷地望着父亲,脸蛋儿变得绯红。

在梨园众卿看来,身材高挑、容貌俊朗的“小仙君”更适合武生,毕竟旦角演绎的是女性,体格纤小夭矫些方能展现出韵味。为了弥补外形上的不足,温远亭咬紧牙关练习基本功,满院的红梅都是泪水与汗水的见证。然而,当那个冷酷狠戾的黑衣男子强行闯入馆子时,所有的希望全部随风而逝了。家破人亡、忍辱偷生、以身还债,堂堂七尺男儿还不如条看门狗!

“姓、姓孟的,你他娘有完没完,老子很累啊!”少年一条腿高高挂在沙发背上,周身皆是捆绑过的痕迹,双手像抓住救命草似的抠进主人的手臂,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倾泻在地。

“下次还敢不敢擅自离开,嗯?”孟枢迅速堵住他即将喷发的欲望,用粗糙的指腹施以致命的刺激,尚未发泄的硬物顶在凸点不动,牙齿轻轻咬住挺立许久的“樱桃”反复吸吮。

“不敢了!”畜生,旁边有人看着呢!温远亭故作委屈地望着坏笑的男子,光洁的腿慢慢环住他的腰,撒娇地晃动小屁屁,“主人别生气啦,人家只是担心么儿,饶过这一次嘛!”

好冷!小贾打个寒颤儿,淡漠的温少爷突然蹦出一句讨好的话着实诡异,老板定力真强!

真他娘不爽!孟枢看似波澜不兴,后背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奈在属下面前还要硬着头皮装无所谓,便把满腔怒火原封不动塞给了使坏的小混蛋,一个大翻转进行最后的冲刺。

烂烂烂、烂你王八根!远亭狠命地撕咬抓挠昂贵的沙发套,最后竟掏出了雪白的棉花。

“谢璎开门,让小贾端盆温水!”疯狂过后,孟枢不理会满身污秽的宠物,仰躺着歇息。

好激烈的战斗、好生猛的老板、好野蛮的少爷!年轻的保镖几乎是滚着逃跑的,主子的行为对于单纯莽撞的他来说完全无法理解,而现在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并尽快忘掉一切。

温远亭把湿毛巾拧干,先给主子擦拭汗水,轮到下处时则换成了舌头。不太排斥恶心的味道,应该说是像狗一样在胯下讨好的行为已经成了习惯,再过些日子大概就真的忘记如何做人了吧。他从没将孟枢的情话当回事,床笫之间的蜜语如同放屁,呼风唤雨的黑白道大哥会没几个小情郎?父亲早在十七岁就与母亲成婚,而这位都二十五、六了才开荤实在难以置信。指尖戳戳孽根,触感还好,以前就发现死畜生的“二兄弟”和自己的一样都是肉粉色。

“喂!”小东西又不老实了,前些日子叼着“樱桃”没完没了地玩,现在胆子更大了!

“主人,你以前真的没碰过别的男人或女人吗?”远亭眨巴眨巴眼睛,天真又期待地问。

“废话,”孟枢有些尴尬,挥手拍了他一下,“我从不和没感觉的睡,否则早就黑了!”

真是个好老爷们儿啊!窝在墙角的小贾感动得泪流满面,结果在一记眼刀之下赔笑开溜。

在上海滩混过一段时间的人大多晓得叱吒风云的“炎堂”之主孟爷的奇怪洁癖,自带餐具的有、天天洗澡的有、不喜接吻的也有,像他这种在感情和身体上都极端约束的实在少见。曾经有位生意伙伴诚恳地送来一对调教好的俊男美女作为见面礼,结果当夜就被退还了。管你是位高权重的前辈还是锋芒毕露的新手,至今为止无人能献出让大老板“笑纳”的玩宠。

满腹嘲讽的温远亭丝毫没发觉对方话中的异样,自夸为圣贤的伪君子与披着羊皮骗小孩子的野兽都一个德行!他不知道也不会想到,孟枢早在少年时代就起过一生只碰爱人的毒誓。

孟母白氏出身黑道名门,性格泼辣率直,对感情相当忠贞,连资格极高的老家伙们都对她敬畏三分。然而,就在小孟公子继承“炎堂”后不久,孟父被帮中兄弟发现偷养了女人,抽屉里还藏着一封休书。当夜,两声枪响毁掉了原本完满的家庭,热血灼伤了青年的双眸。

忠于爱情的母亲不能接受丈夫背叛的事实,用昔日的定情信物结束了神仙佳偶的传说。

尘封许久的回忆在宠物的恶意调侃下冲破束缚,欢乐之后换来的竟是浓浓的伤感,把爱情视为神话的男子带着一丝疲惫而苦涩的笑容昏睡过去。远亭的手在冰冷的刀锋上徘徊,此刻只要将利刃插入跳动的心脏便可报仇。思忖良久,少年转身清理湿粘的密处,盖上大衣钻进他火热的怀中。与其杀人不如杀心,并非借口,只想用最恶毒的手段报复死狐狸罢了……

第十二章

这个月的工钱又被收走了,想给老伯爷孙儿俩补贴一下都不行,好歹在“梅之馆”辛苦了多年,就不能帮帮忙吗?温远亭气愤地摔掉汤碗,姓孟的自从小么儿那事之后就不许他出门,嘴上说定期会给送些粮食衣物,可每次悄悄向小贾询问时都只得到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呜!”小丫头铃铛儿被少爷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连连倒退,缩到角落委屈地哭鼻子。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别哭啊!”远亭掏出手帕为小女孩擦拭泪水,愧疚地垂下头,“我真的很担心小么儿,这两年的工钱连碰都不曾碰过就直接上交还债了,唯一的积蓄也只有这头男不男、女不女的长发,根本没法帮助他们!老伯爷儿俩在我眼里不是仆人,是亲人!”

“没事的!”铃铛儿今年刚满十六,家里还有一大群弟弟妹妹,听到这番话也不免辛酸。

“妹子,么儿得罪了宣老爷,能保住腿已经是孟老板的极限,再出钱白养活完全不可能!小贾哥平时很忙,一老一小孤苦伶仃难免受欺负,你若有机会出去能替我看看他们吗?”

“少爷放心,铃铛儿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这点忙怎能不帮!”小姑娘露出个羞怯的笑容,转身又盛了一碗粥,“吃一些吧,我娘说人不管多烦恼都要填饱肚子,可千万别亏待自己!”

“嗯,多谢了!你也别‘少爷少爷’的,不过是个伺候老板的小玩意儿,叫亭哥就好!”

“才不是呢,我们其实都很崇拜少爷!偷偷跑到厨房吃东西、给老板的猎狗喂米酒、捉弄扫院子的大叔……”铃铛儿忍不住娇笑起来,“敢和孟家对抗的也只有‘小仙君’了!”

“反、反正我不喜欢‘少爷’这个称呼,不许叫就是不许叫,哎呀,吃饭吃饭……”

关于老伯和小么儿,孟枢心里另有打算。姓宣的老不死是道上极不讲究的家伙之一,盯上的猎物不弄到手未必肯罢休,留下他们只会给“梅之馆”添麻烦,赶出去若再落虎口又显得“炎堂”没面子。思来想去,倒是教戏师父的一句话提醒了自己——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宣府大总管的身份在许多人眼中都不尴不尬,甚至有传言说他是老头的男宠,今日的地位全是用销魂的后庭所换,否则怎会比几位正房出身的大小姐还得势?孟老板走了步险棋,背着平护院把小么儿收拾干净连夜送给了厌恶娘娘腔的宣萧,极诚恳地表明想和对方交个朋友。此后的种种迹象表明,冷傲的青年不但没把小孩儿一脚踢出去,反而“吃”得很香甜。

“真没想到宣萧有恋童的嗜好!”孟枢靠在沙发上,谢璎正用骨节分明的大手为他按摩。

“老板,属下觉得你们在某些方面很相似,例如奇怪的洁癖!”木头般的保镖头子回道。

“放屁!别把我和变态相提并论,自家主子拥有如此高尚的品德不是应该大加赞扬吗?”

“非常抱歉!”您要是有道德就不会开办虐奴俱乐部了,在鞭子里找快感的不是变态是什么?虽然对老板忠心耿耿,但从小接受淳朴教育的谢哥依然难以接受如此残酷的游戏。

“哼,必须惩罚一下!”孟枢勾起一抹狐狸般的微笑,“讲讲你和毒蝎子平时怎么做的吧!”

“老板,属下认为床笫之间的事不该随便乱说,无论什么姿势只要能插进去就可以了。”

“我说……其实他不让你碰的原因并非只有远亭那事,偶尔弄些花样对双方有好处!”

“哦。”话虽如此,木头大哥依然很迷惘,满脑子都是某人边翻白眼边喊疼的熊样儿。

今晚姓孟的有个应酬,难得能睡个安稳觉,多吃些庆祝一下吧!传话的保镖见小温少爷没心没肺地往嘴里灌汤,哀叹一声默默离开。铃铛儿愣了片刻,随后抱着纸袋匆忙追出去。

小丫头,春天还早呢!俗话说什么主子调教什么狗腿子,孟枢的保镖们一个个收拾得油光水滑,背地里全喜欢捅男人!也不对,小贾就是个不错的大好青年,可惜脑子像头猪!

“亭哥!”小姑娘红着脸跑回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比星星还亮,羞答答地蹭到饭桌前,“铃铛儿记得老板身边有个呆了吧唧的年轻保镖来着,他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媳妇儿?”

“啊?你说的是小贾哥吧!”差点呛到,妹子真有眼光,一挑就挑了个最白痴的,“名字我不知道,但绝对没有媳妇儿,护院老伯还帮他张罗过两次呢,可惜人家嫌他嘴笨没脑子!”

“哈!谢谢少爷……不对,亭哥!”铃铛儿乐得一蹦三尺高,没形象地大笑,“我先给他的兄弟们送了些好吃的点心,以后想传个话捎个东西不怕没人帮忙!呀,你怎么呛了……”

第十三章

独眠的夜晚格外安静,少年打个哈欠滚下床方便,自从开始吃稀饭就没一宿能睡安稳。指尖无意间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原来是象征宠物身份的银项圈。该死!恶狠狠地抓起来丢在黑暗中,羞耻的感觉涌上心头,梦神早不知飞到何处去了。披上厚厚的绵裘,温远亭提着小灯笼来到院子里散心,浓长的黑发在月色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辉,几片花瓣静静坠落,迷茫中将一瀑青丝当作了春水,宁愿被冲走也不肯投身挚爱自己的泥土。物犹如此,何况凡人?

孟枢,你真是个难以理解的家伙,作为黑白道的魁首级人物,把赚银子的时间浪费在一个自甘堕落的戏子身上有何意义?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父亲和母亲的死仍是谜团,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之前我必须苟且活下去,待到恩怨了结之日方亲手斩断孽缘!

“小温少爷!”焦急的呼喊声打破了院子的寂静,鲁莽的青年跌跌撞撞奔向远亭,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好了,老板在交易时遭人暗算,肩上挨了一枪,快和我去医院看看吧!”

“吵什么,他又不止一次吃枪子儿了,打扰人家休息不觉得过分吗?”冷淡地推开小贾,少年漫不经心地摆弄手里的灯笼,突然抬头一笑,“不服吗?可你们主子的生死与我何干?”

“喂,这两年老板对你的心思大伙儿全看在眼里,到底有什么气不过的非要闹别扭!”

“你是他的保镖,不好好守着主子反而来到一只宠物狗面前罗嗦,怪不得他们说你傻!”

“谁傻啦,我是个没文化的粗人,大道理不懂,偏偏明白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哎,想把馆子里的人全吵醒吗?”丫头铃铛儿早就听到他们的争执,忍无可忍冲出来斥责,“老板就算只剩半口气儿也轮不到一个笨蛋保镖替他做主,你瞎忙活啥?人家都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难保不借机伤害公子,他在这时候出现岂不是光明正大地给对方破绽吗?”

“可是老板他……”他喊了小温少爷的名字啊!青年满脸通红,抓耳挠腮活像只猴子。

“你把这个给他!”温远亭心里实在厌恶,顺手从树上折下一段梅花,“小心别碰坏了!”

“咦……哈,明白啦!”小贾起先还犹豫,歪头琢磨一会儿便乐呵呵地接过跑了出去。

“没事了,大家散了吧,大冷天的别在外面挨冻啦!”铃铛儿笑嘻嘻地将众人打发走,又红着脸抱怨,“亭哥,我可是为了帮你才把淑女形象全都毁了的,小贾一定被吓坏了!”

“多谢女侠出手相助,小弟感激不尽!”远亭拱手抱拳深鞠一躬,夸张地拜了三拜。

“说的我好像母老虎似的!”小丫头不满地撅起嘴,“快进屋去,再折腾一会儿天都亮了!”

其实我想说你是母夜叉来着,将来肯定能降住男人!温远亭促狭一笑,乖乖地回到房间。

“有件事我疑惑很久了,”铃铛儿帮小温公子叠上披风,又把他的长发用带子重新系好,一脸认真地问,“孟家与‘梅之馆’井水不犯河水,到底因为什么仇怨非要弄到今天这地步?”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留在馆子里寻找答案!”少年托着下巴坐在圆桌旁,俊秀的眉宇间布上一层淡淡的忧伤,“谢璎只字不提,护院老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孟枢更是打哈哈!”

“但是有些真相容易把人伤个体无完肤,大家或许是不希望亭哥痛苦才刻意隐瞒的吧!”

“话虽如此,但温家的百年基业被孟枢生生夺走,查不出结果我定然死不瞑目!梨园子弟在世俗眼中本就地位低下,唱出些名堂的还好,不红的为了混口饭吃只能忍辱乞求权贵们的捧场,最终沦为兔爷一样的玩物!你以为被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像狗一样宠爱很光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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